救风尘3

    周临洲不敢动，下身涨得发疼，可是心里却莫名地平静了起来。雷承星把他抱得很紧很紧，紧到他像是海上唯一的浮木，紧到对方像是要将他们彼此相融。这滋味很奇妙。

    很久之前，他们的距离就不远。

    可也从未如此之近。

    他在后来的岁月里偶尔会想到这个男人，他本以为他们只会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周临洲甚至厌恶自己从不曾堕落过。他一开始遇上的就是一个已经染上黑色的雷承星。而他呢，他一开始就注定绝不可能与雷承星这类人为伍，注定他无法陪他走任何一段路。

    他软糯的外表掩藏下的清高让他看不起他们，也让这个浑身带着异样气息男人成为他循规蹈矩的生活中不可忽略的一笔，使他在偶尔想起的时候因为这个男人而辗转难眠。而当他终于把这些该死的矛盾与愚蠢杀死，选择抓住那一点在他平稳顺遂的二十多年生活里唯一的悸动时，得到的却是他伤人入狱，母亲郁郁而终的消息。

    “我想得到你。”周临洲看着男人逐渐缓和过来的脸色，眉眼温和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一个不带情欲的，只是亲昵而温柔的吻。

    ——彻底地、完全地占据。

    下身开始缓缓抽动。在层层叠叠的肠壁里慢慢探索它的空间，他知道雷承星的敏感点在哪里，冠部就一下一下专门往那里碾，硬硬的凸起和冠头摩擦着，甬道吸附着他。仿佛他进入的是一片水域，每一滴水都在包裹着他；然而比水域更加舒服，因为水不会像小嘴似的吸得这样紧。

    男人体内很热。

    “呼……小孩，”雷承星勉强缓开紧皱的眉，被他显出强烈的占有欲的语气惹得有些想笑，他抱着周临洲的肩膀，在他肩头粗重的喘息，声音断断续续的，缓和下来之后又回到了原先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嗯…你说的，好——哈、哈嗯……好像……我是什么香饽饽……唔、似的……”

    肩背应该是被他抓破了。轻微的刺痛感并不算难受，甚至还使得那股欲火释放得更加尽兴，周临洲伏在他身上，漂亮的眼睛里闪着钻石似的光，“就是的。”

    他重复，“就是的。”

    他在他身上耸动着，老旧的木板床吱呀吱呀地响。这种在现如今的城市里不多见的环境使他们这场性爱多了野性和原始的气息。仿佛他们是在野地里交媾，原野的日光晒得他们浑身发烫。

    周临洲的背部肌肉并没有雷承星那样饱满，他凸起的蝴蝶骨上肌肉匀称漂亮，肩背随着冲撞的动作来回晃动，似乎真是马上就要飞走的蝴蝶。

    “啊……对，就是那……哈啊……”性爱带来的快感犹如潮水，汗水把他们的身体弄得湿哒哒的。处男其实并不好招待。没有经历过性爱的他们根本没有分寸，雷承星接待的处男基本都把他弄出血了。周临洲兴奋的神态和那些处男没什么两样，可他却更温柔，更体贴。他知道照顾雷承星的前端，他也乐意回馈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男人身下有节奏地撸动，另一只手指碾着男人黏糊糊的铃口，把上面的精水揩下来，坏心地涂到男人腹肌上去。

    壁垒分明的小腹上半透明的液体黏连。周临洲把他盘在自己腰上的腿又搂了搂，低头急切地去亲吻他的胸膛。

    “嗯……”雷承星被他细密的亲吻舔咬弄得痒痒，双手插入他发间，轻轻压住他的后脑勺，忍不住发笑，“你怎么……唔……像狗一样。”

    周临洲闻言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很轻的一点齿痕留在乳晕边，那一块发白的小印子衬得翘起的奶尖更靡艳。

    小孩的头发细软蓬松，笼在掌心像棉花团似的，“嗯、嗯哈……下面慢点儿……”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冲撞的力道又大，频率又高。臀部被撞得火辣辣的，又密又硬的毛发不断摩擦他的穴口，雷承星眼角发红，伸手去摸两人交合处。

    润滑剂和精水早混成了一团，被周临洲的性器挤压得往男人甬道深处去。一部分液体在性器的拔出插入中被带离体内，涂抹在柱身上的浊液随着柱身和肉壁的摩擦慢慢变成细沫，聚集在穴口，围城一个小圈儿。汗水把两个人下身的毛发弄得乱糟糟的，硬硬的黑茬逐渐成了湿乎乎的一团，但是依然是硬的，钢丝球似的扎男人的屁股。

    雷承星指尖摸到一片粘腻。

    热热的。他想。

    液体很热，身体也很热。周临洲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小腹，这会儿他支起了身子，不知道是要干什么。雷承星的脑袋被热度和满屋子的麝香味儿熏得迷迷糊糊，臀部又胀又扎的疼在习惯了之后变了味道。

    刺痛和后面的快感交织起来，反倒烈酒似的叫人沉迷其中。他仰着头叫着，低哑的嗓音让外头路过的人都红了脸，不敢往窗子里头瞧。

    周临洲低头叼起他紫红色的奶尖。估计这里没少被人玩儿，奶尖整个比寻常男人大了不少。挺立起来快有花生米大了。牙齿咬住小东西把它往上扯，放松下来的胸肌是绵软的一团，软乎乎的肌肉就随着奶尖被他提拉着往上，鼓起一个小尖尖来。

    “……嘶……操……嘴巴轻点儿！”用力捏了捏小孩肉嘟嘟的耳垂，雷承星无力地摇了摇头，下巴上的汗珠甩到锁骨上去，顺着胸膛滑下来。

    用手指把汗水抹平，涂得另一边乳尖水亮亮的，周临洲才松口舔弄起被冷落已久的另一边。汗水的味道并不多难闻，寡淡的奶尖连同乳晕一起被口腔包围，舌苔刮蹭柔嫩的乳孔。

    周临洲在他身上细细品尝。手指灵活地揉捏雷承星的囊袋，他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估摸着是要射了，于是他用小指的指尖轻轻抠挖男人性器的铃口。

    “你好像好射了。”被含软了的乳尖从嘴里滑出来，他把尾音拖得绵长。下身冲撞的力度不减，狠狠碾过那硬硬的凸起。

    “呃——呃嗯……！”雷承星身子猛得一弓，白光闪过，乳白色的液体尽数喷溅在周临洲白皙莹润的胸膛。蒙汗的身子瘫软在床上，高潮的余韵让他微微失神。

    然而心绪回归地很迅速，因为年轻的双手再一次掐住了他结实健壮的腰，仍旧没有释放的小孩开始进行下一轮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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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承星走的时候，路口处按摩店的盲人背着身抹起了眼泪。

    他上前去跟他拥抱了很久。

    “老弟……如果、如果那小子……呃、骗你的话，你——”中年男人眼圈发红，手杖撑在地上，他拉着雷承星的肩膀依靠直觉将他带到门口那儿小声交代，父亲叮嘱即将远行的儿子似的，看不见瞳仁的双眼莫名地透出浓浓的不舍来。

    “没事的，那小子在我名下置办了一套房子，地段不错的……”雷承星揽着他的肩，声音依旧是惯常用的那副混不在意的调调，可是眼底到底也有些红了，“就算他真不要我了，这也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喽！”

    周临洲的车停在路边，黑色的车身泛着黑曜石一般的光泽。紧张的小孩一直盯着这里，唯恐他反悔了，不乐意跟他离开了似的。

    雷承星跟盲人道了别，坐上副驾驶。

    窗外树木飞驰，商铺风一样流动着。一切开始变得陌生又熟悉。熟识得曾经几乎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的路段早已经不是当年崎岖的模样，矮小的教学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高而庄严的建筑。

    景色更替停止。

    车在中学门口的小卖部前停下。

    “怎么了？”雷承星茫然地转头看他。

    “给我买一根棒棒糖吧。”周临洲望着他，眼睛亮得像是许多年前的教室里，天花板上足够把黑夜照成白昼的白炽灯。

    “好。”他要，雷承星就给他买。

    过去许多年。小卖部早已经换了好多个主人了。劣质糖果也早已经不再被这里所接纳。舌尖流淌的甜蜜没了那过分的廉价糖精味儿，牛奶的香气和草莓的酸甜在唇齿间缭绕勾缠。

    过去许多年。昔日的糖果再难寻觅。

    过去许多年。第一次给他买糖果的陌生人再次回到他的生命。

    周临洲想着刚才男人走进小卖部的身影。他太高了，步子踏得好大。上小学的小少爷偷偷拿钱溜进了小卖部买糖。

    彼时，一身黑衣，领着好几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坐到商店门口的混混像电视里放的黑帮那样威风凛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电视剧一样的场景，明知道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那种隐隐约约的说不出来的崇拜在那时候占据了上风。

    软乎乎的小孩站在商店里盯着他看。连手里捏着的糖果快要融化了都不知道。

    肩宽腿长的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大高兴地往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他面前了，小孩才忽然看见他放大的身影。上四年级的小孩儿吓了一跳，对于这些不务正业的混混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赶紧跑，可是满身戾气的少年又让他僵硬得呆立在原地，寸步难行。

    小小的周临洲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似乎这样能够装作自己不存在似的。

    一只好大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不容拒绝的把他的手掰开，拿走了那颗糖。

    周临洲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老板，买根棒棒糖。”雷承星把那颗已经融化了的黏糊糊的糖放在柜台上，顺手在上面放了一块钱。

    他撕下墙上挂着的棒棒糖，伸手递给看着傻不拉叽的漂亮小家伙。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