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会

    天河私家医院，总统病房区。

    “噔，20楼到了。”电梯门刚打开，秦阳就听见了包母那熟悉的泼骂声，真是金毛狮吼，整层楼都在发抖。

    秦阳不禁暗自一叹，不知道又是哪位佳人今儿跟他一样运背，竟撞上这位北城教母。秦阳不禁腹诽：这人没和二叔成对儿真是可惜。

    秦阳刚来到护士台，一个身着军装的安保人员就拿着安检器走上前来冲他敬了个像模像样的军礼，“先生，您好！这里是贵宾区，为了病人的安全，请接受安检。”

    秦阳觉得这里才摆安检，简直就是摆设，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待对方确定他身上并无可疑物品之后，才指引他去前台登记。经过登记以及护士姐姐与病房那边确认后，秦阳才被放行。

    此刻，秦阳早看见那位身着华服，面画浓妆的北城教母，对着一个熟悉的倩影大骂：婊子、狐狸精等粗话。

    不是吧，怎么会是她，秦阳先是愣了一秒，然后，才快步上前问是怎么回事儿。

    包母见秦阳来了，更来劲儿了，指着那个漂亮女孩儿，大嚷：“阳阳来得正好，你看看这狐狸精，脚踩两只船不说，还唆使人来打我儿子讹钱。嘿！小贱人，还想走？要走也容易，但凡是我儿子花钱给你买的，全部给我留下。”

    秦阳见了有些不忍，正要劝，忽见鼻青脸肿的包万从病房里踱了出来，“妈，真的不关她的事儿，你就让她走吧！别叫人看了笑话。”

    包母见儿子出来了，又指着他儿子骂，秦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给包万使了个眼色，包万会意，当即摁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包妈妈爱子心切，忙丢下女孩儿，上去扶儿子，秦阳忙给那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儿并没有立刻溜走，而是用她那双血红的大眼睛瞪了秦阳一眼后，才逃也似的去了。

    秦阳看出来了，包万虽脸上挂了彩，又打了绷带，但从他的行动来看，应该没有到要住院的地步。当着包母的面，有些话秦阳不好问，于是，只在病房里略坐了坐，就告辞出了病房。

    秦阳刚来到过道，金诺就跟了出来，秦阳知道这家伙有话问他，正好他也有话要问他，于是，二人对望了一眼后，便很是默契地在电梯厅后寻到了安全出口，走了进去。

    楼梯转角处，秦阳掏出一盒细支和天下，先是从中抽了一根出来，随后就将烟盒抛给了金诺，“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金诺抓过烟盒，也从中抽了一支出来，再抛还给秦阳，然后，将烟往嘴里一送，一面掏出打火机为秦阳点烟，一面咬着烟蒂说：“嗨！起初我也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找刺激。刚才趁包子妈冲他那相好儿的发飙的功夫细问了一下才知道……”说到这里金诺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怎么着！”

    秦阳就着金诺的手点了烟，见金诺一脸贼相，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憋坏水，也不问了，只靠着墙看着昏暗的楼梯，自顾自地吸起了烟。

    金诺笑得更贼了，“老实交代，你和包子那妞是不是有故事？”

    秦阳闻言撇了金诺一眼，淡淡地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老子几时碰过女人？”

    “那就好！你知道那妞除了勾搭上我们包子以外，还和谁有一腿吗？不是哥们儿说，你绝对猜不到。”

    秦阳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你要是求他，他未必理你，你要是不甩他，他还偏黏住你不放，因而，只说：“我没兴趣，今儿我只想揍人。你直接告诉我是谁动了包子。”

    “卧槽，你真不想知道是谁？”

    “说了，没兴趣！”

    “人就在京西分局，你要是想揍人，现在就可以过去。只是，揍了之后，你可别后悔。”

    嘶，今儿这家伙倒学会不按套路出牌了，不过，秦阳也不问，索性掏出手机给秦政拨了过去。金诺则在一旁看着他，笑而不语。

    秦阳心里有些没底，好在秦政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他正要开口，却听秦政倒抢了个先：“我去，正要跟你打电话呢，你倒打过来了。”

    秦阳眼前一亮，“噢！这么说凶手已经查到了？”

    “这倒没有，只是有个事儿得给你说一声儿。”

    “什么事儿？”

    “包子被人揍了，这事儿你知道了没有？那就好，你知道揍他的是些什么人吗？”

    秦阳看向金诺，金诺依旧是笑而不语。这事儿似乎有点微妙了，只是他依旧猜不出是谁。“这不正打电话问你吗？”

    “呵呵！说来也巧，正是你那位小情人儿的同学。”说完，秦政仿佛又怕秦阳对不上号似的，还补了一句：“就你今儿关心的那位。”

    这么说，张寂和渝欣……。算起来，这还是秦阳头一次看走眼，走眼就走眼吧！为什么偏偏是渝欣呢？不碰直男这是秦阳的猎艳原则。

    现在怎么办？将张寂拱手让给晴丫头？不，他不甘心。

    秦阳心里像是塞了块大石头一样，又沉又堵。

    沉默半晌后，秦阳问：“动手的人当中，是不是有一位又黑又瘦的小家伙？”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哪些人了，正好，现在包子他妈非要将他们往死里告，而这些可怜的小王八蛋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口咬定是包子找人行刺了他们的朋友。包子他妈，你也是知道的，无理还要闹个天翻地覆，见儿子吃了这亏，哪儿能轻易放过他们。尤其是你说的那小家伙儿……，噢！对了，还有那个叫渝素的，那位雀斑小妞态度之恶劣，啧啧……”

    隔着屏幕，秦阳也能感觉到秦政的头已经大了不止一圈。他没有插话，听秦政继续抱怨：

    “嘿哟，你是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也不多说了，你看你要不要帮他们一把。如果要帮，尽快，不然做实了就不大好操作了，况他们学校那边已经知道了。如不帮，就当我没说。”

    秦阳虽不喜欢张寂那个小跟班，但敏感的他却从中看到了机会，一个收服张寂朋友，讨好张寂的机会，尽管这位包阿姨实在不好对付。

    他正盘算怎么帮，秦政又补充说：“其实，对于山里的孩子而言能有今天也挺不容易的，尤其他们都还是孤儿。”

    “孤儿？”这个词让秦阳想起了聂权说的那个民办儿童福利院，因而，立马警觉了起来，“你说他们都是孤儿？”

    “嗯，渝业、渝素、渝欣、玉兰、渝开、渝立。一水的渝（姓），这事儿啊……闹不好当地地方还会介入。到时候舆论上再一挑，还指不定怎么收场。你那边要是方便的话，看能不能……”

    “别说了，我知道了，但包阿姨……”秦阳有点牙疼，“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