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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胜新婚,美人被jian夫带回家滚床单,jian夫儿子在衣柜里偷窥激爱过程(甜

    截止目前为止,在顾南山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他一共经历过两次真正意义上的性爱。

    一次是被祁浩天迷奸。一次是被祁浩天抱起来压在电梯墙上操。

    每一次都酣畅淋漓,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投入到情事的享乐中,爽到无法用言语形容,隐隐有种被吃干抹净的错觉。

    出故障的电梯倾斜了一个角,在持续了近半小时的规律晃动后,又经历了最后十分钟的高速震颤。期间,自封闭空间中传出的两道呻吟声越来越高亢,尤其是那道较为清润的嗓音,到了后来娇吟着几乎要喘不上气。那时若是有人经过这一层的电梯门口,一定会听得头皮发麻。

    再看电梯中,一场鏖战终于有了停歇的趋势,狭小的空间内满是情欲的味道。

    原本顾南山还顾及摇摇欲坠的电梯,浑身紧张,但后来被祁浩天操软了,就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即便电梯里摇得天崩地裂,但他只要抱紧祁浩天,潜意识里就认为可以什么都不顾了。

    感到一股股热烫的精液喷射在花穴口,顾南山脱力地脑袋后仰,靠在电梯壁上,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对面上方的电梯一角。

    他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原来这就是做爱……

    两人都在大口喘气,祁浩天还埋着头靠在顾南山肩上,穿着高档西装的背影起起伏伏,露在衣领外边的脖颈上蒙着一层水亮的汗。

    可见刚刚他有多卖力,使了多少劲,一丝余力都没省地全用在了顾南山身上。

    祁浩天平复了好一会儿,之后,在顾南山肩上蹭了把脸上的汗,慢慢将托举着的男人放到地上。

    顾南山被操得腿软,脚一落地,站不稳,贴着墙壁就要滑溜下去,祁浩天揽住他的腰,又把人提进了怀里。

    祁浩天不见疲惫,只是神态间散发出一种满足后的慵懒,一开口,嗓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低哑,道:“你会不会怀孕?”

    顾南山有气无力地摇头。

    他不会怀孕,医生也诊断过,说不会。

    祁浩天淡然地“哦”了一声,道:“早知道射你里面了。”

    顾南山:“……”

    祁浩天又拍拍他的臀肉,说:“收拾一下,我叫人过来。”

    顾南山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系领口衣扣,嘀嘀咕咕小声说:“早干嘛去了……”

    “……”祁浩天顿了半秒,发现这人实在很爱顶嘴,要放一般人对他这样,祁浩天早毛了,但顾南山顶嘴,好像更值得容忍,因为就算顾南山咕哝着抱怨,也透出一股子软劲,但祁浩天矜贵惯了,还是感到了一丝挑战。

    “你在教我做事?”祁浩天低头靠近顾南山的脸侧,两人贴得极近,气息交融,他又故意把声音放轻了,说,“早忙着操你去了,你缠着我要大鸡巴吃,骚逼把我夹得紧,腿也环得紧,一秒都不放开,我怎么有时间叫人?”

    “!!!”顾南山脸立马红了,羞愤交加地看了眼祁浩天,听这人用最优雅的声音说着最下流的字眼,他耳根都在烫。

    “别说了别说了。”顾南山一连重复两声,艰难地在祁浩天的怀里半侧过身,面对墙角,躲避似的低下头继续系纽扣,却不知自己露出了半边屁股蛋子,便宜了身后人。

    就见幽暗的光在那饱满的弧度上勾边,屁股看着愈发水润多汁。

    祁浩天继续靠上前,爱不释手地在大美人的屁股上揉捏,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指痕。他刚射过的微硬的鸡巴还没收进内裤里,于是就近抵在顾南山湿润的臀缝间,上下摩擦。

    顾南山皱眉,不高兴地回头看了眼:“干嘛?”

    祁浩天做一次只能算解渴,根本不管饱,本来还想做,但本着可持续发展的朴素愿景,没有再禽兽下去。

    他掀眸看了眼顾南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没带纸,屁股借我擦一下。”

    “……”

    顾南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这样……这样……惹人讨厌。

    讨厌归讨厌,但顾南山还是转回头去,不理祁浩天,也没做阻止。

    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更具耐心和包容心。

    祁浩天在背后看着顾南山低头时露出的那段白嫩脖颈,轻眯了眯眼,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

    两人还在电梯里磨叽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校领导急切的呼喊声:“祁总!小顾!你们在里面吗!”

    顾南山刚理好衬衫,祁浩天正贴着他的臀瓣蹭得爽,两人听到声音,都不禁呆滞了一下,接着,他们对视一眼,匆匆分开,加快速度各自整理。

    顾南山低头找了一圈,心里发急,压着声道:“我内裤呢!”

    祁浩天只好帮着找,结果在角落的裤子底下裹着。

    顾南山随便一动,就感到糊在穴口的精液厚厚一层,已经泛凉,都是祁浩天最后的时候一股股射上去的。

    但现在找不到纸来擦,顾南山只好忍着怪异套上内裤,烦恼地暗自言语道:“你还不如射里面……”起码不会弄脏裤子。

    闻言,祁浩天呼吸窒了一下,看了眼顾南山,又挪开视线。

    这人到底是天真,还是天生会魅惑男人?

    两人在电梯里走来走去,难免带动着悬挂的电梯轻晃,撞击着电井壁。

    校领导在外边贴着电梯门,没听到人声,却听到电梯哐哐当当的撞击声,以为里面两个人已经虚脱到无力说话,正敲击着电梯发出求救。

    校领导立马一拍大腿,心急如焚,对身后的两名维修工挥手:“快!快!快!人都快没了,快把门打开!”

    顾南山和祁浩天在电梯里听到了。

    “…………”

    顾南山还有裤子没穿,电梯里又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急红了眼。

    祁浩天堪堪系好裤腰带,低头一看,浅色的西装裤前面在刚才操穴的过程中,浸了不少顾南山的淫水,此刻湿了一片,显出深色的印记。

    湿在这个位置,太诡异,保不准出去后被人看了,会以为尿裤子了。

    外面已经在撬门了。

    顾南山靠着电梯壁,抬着一条腿套裤子,看了眼门,又看了眼祁浩天,急道:“怎么办呀?”

    外边,校领导还在一个劲地催:“快啊!你们快啊!抓紧时间,使点力把门打开!”

    顾南山声音里带上哭腔,压低声唤了句:“祁浩天!”

    意思是让他赶紧想办法。

    嘈杂的环境中,祁浩天心烦意乱,况且他裤子还湿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两边又都催得紧。

    校领导在外边似乎等不及了,跺着脚喊:“快!快!快!”

    祁浩天忍无可忍,“嘭”的一声捶了下电梯壁,暴躁吼了声:“外边的给我慢点!”

    一语落地,撬门声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校领导:“……”

    维修工:“……”

    他们还维持着撅着屁股撬门的姿势等在电梯门外,一时间,也不确定这门是该撬,还是不该撬了。

    ***

    门终于打开,不过里面不是校领导先前脑补的那样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

    祁浩天和顾南山并排站着,都挺好,只是两人不知为何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脸上也都带着不自然的红,发丝微微潮湿。

    校领导一拍脑袋就知道,这两人在电梯里闷久了,可能缺氧导致的。

    他立即惶恐地迎上前,要说些道歉的话,不过刚踏进电梯一步,他就敏感地耸了耸鼻子,纳罕道:“什么气味?”

    当然是各种体液混合的味道,不过外人不会想到那一层上去。

    顾南山却“轰”的一下脸通红,眼神躲闪,火急火燎地走出了电梯。

    祁浩天望了眼他的背影,依旧淡定。

    校领导把人带到楼下的途中,不住地道歉:“祁总,祁总,实在对不起,我们发现问题晚了,让你担惊受怕了,这幢楼本来就弃置不用的,好多年都没人上去了,我们也没想到你们会往上跑,你们有没有受伤?要不然我送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好得很。”

    祁浩天直接拒绝,走到了树荫下站定,因为在电梯里时脱了外套系在腰间,垂落的袖口巧妙地挡住了胯间濡湿的地方,因此没叫人看出端倪。

    经历过一场情欲高涨的性事,祁浩天身上都是汗,脱了件外套依旧热。

    他掏出精致的方巾手帕,歪过头,探进散发着热意的领口里,沾了沾颈侧的汗。

    顾南山也好不到哪儿去,热意未消,脸颊上汗水涔涔,因此他看到祁浩天的那块手帕时,莫名有点眼馋,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明明有擦拭和清理的物件,刚才也不拿出来用,还要在他身上蹭,心里有些犯嘀咕。

    小气鬼……

    这时祁浩天转过来视线,顾南山不经意跟他对上目光。

    有外人在场,无形中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线,明明都进入过身体了,做过最亲密的事,可因为见不得光,有些话和神态不得不收敛着。

    顾南山瞥开视线看别处,抬起手腕擦了把汇聚到下颌尖上的汗水。

    一旁祁浩天看在眼里,没作声。

    校领导关注着祁浩天的脸色,心里还挂念着新楼,不过他也知道,这次不仅没把资助人招待好,反而把人关进了电梯里,差点有生命危险,那新楼多半是黄了。

    校领导又是心痛又是忐忑,不过更多的是无奈,搓着手说:“祁总,你百忙中抽空来考察我们学校,也是重视我们,不过结果……怕是让你失望了,我们在管理物资上存在纰漏,百年楼的电梯好久没有检修了,我们往后会注意……”

    可他话没说完,祁浩天就打断,手帕塞进裤子口袋里,顺势双手也抄进去,淡声道:“确实要检修,明天我让施工团队的人进场,先翻修这幢楼,新楼的图纸在这期间也会赶出来。”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看向祁浩天,只觉得这阔少爷把近千万的资金投入说得跟玩儿似的,因此都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祁浩天神色散漫地瞥了眼发呆的校领导,说:“有意见?”

    校领导及时醒神,大喜过望,脸都泛起了红光,一拍手叫道:“没意见!没意见!祁总妙啊!”

    祁浩天:“……”也不知道对方在兴奋什么。

    校领导只觉得山回路转,柳暗花明,刚才还觉得没谱的事,当下就成了,一阵欢天喜地,热切道:“祁总,既然是你捐的楼,你想设计成什么样都行,取什么样的名都行,也可以把祁氏的名冠上去,我们校方也会做说明表示感谢的。”

    不知听到什么,祁浩天一边眉峰很轻地挑了一下。

    “取什么名都行?”

    “当然!看你喜欢。”

    祁浩天沉吟片刻,道:“我喜欢南山——”

    顾南山猛地一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祁浩天。

    祁浩天轻轻一笑,补完了后面的话:“——这两个字。”

    顾南山耳根一热,又赶紧低下了头。

    校领导却拍手:“妙啊!妙啊!南山这二字好哇!”可刚夸完,转脸就挠头,“嘶……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他平常地叫顾南山“小顾”,一时半会儿倒是没联想到顾南山身上。

    祁浩天这时又念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一下,校领导就更想不到顾南山身上了,只道:“祁总果真文化人,南山楼,这名字有意境!”

    祁浩天笑了。

    不过顾南山却郁闷了。

    他抿着唇,闷不吭声,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落叶,心道祁浩天是故意的。

    谁要叫南山楼?

    那么一栋楼真建起来了,每天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的名字挂上面,一看就能想起是祁浩天操得满意了捐的楼,赏的名,看到就讨厌。

    校领导这时看了眼手机,道:“哟,眼见这时间也不早了,正好吃中饭,祁总,我们现在去饭店吧,校长一会儿也来。”

    祁浩天却言简意赅:“不用,下午还有事。”

    校领导本来还想客气地挽留,但由于祁浩天身上的距离感太强,总是一幅捂不热的样子,他咽了咽嗓,硬生生把话咽下了。

    他堆出笑脸,道:“祁总,那你忙,我们送你到门口吧。”

    去校门口的路上,校领导心情好,又有些急切地想告知校长捐楼的好消息,因此脚下生风,不自觉就把客人落在了后面。

    祁浩天不在意,正好悠哉游哉地走在后面,故意走在顾南山身旁。

    顾南山一路上没说话,也不去看祁浩天,一看就知道不待见。

    临近校门口的时候,却猛地被祁浩天抓住了手。

    “……”顾南山扭头,左手还被身旁男人握着。

    “你干嘛?”顾南山抽了一下手。

    没抽回来。

    接着,一块莫兰迪色系的蓝手帕塞进了他手里。

    顾南山垂眸掠了眼,又不解地望向祁浩天。

    祁浩天说:“留着擦汗。”

    “……”顾南山推搡了一下,不要,道,“你用过还给我。”

    祁浩天却不许他不要,硬是往他手里塞,走路的时候紧抵着顾南山的肩,微垂下脸靠近了几分,压着声说:“不喜欢?上面都是你男人的味道,好好闻闻。”

    顾南山脸色充血,自己都闹不清此刻什么感受,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祁浩天,说:“你可真不要脸。”

    “哎,谢谢夸奖。”

    祁浩天松开了手,视线又绕过顾南山的身侧瞄了眼他的翘臀,平静道:“顺便把骚逼上的精液也擦了。”

    “……”顾南山脚步硬生生地一顿。

    恰在这时,前面的校领导转过身来,说:“祁总,到了,你开车来,我们就送你到这儿了啊。”

    祁浩天径自朝前走,背对着顾南山摆了摆手,作为告别。

    顾南山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似一阵,看着祁浩天跟领导握手,然后上车,银色保时捷“轰”的一声,又拉风地开走。

    这时,一阵秋风拂过,吹得脸上的汗水微凉,皮肤微微收紧。

    顾南山想着心事,无意识抬起手中的手帕,按了按下颌。

    擦完之后,他才倏地回过神,低眸看了眼手中的莫兰迪色帕子。

    沉郁的蓝,带着阴沉的灰色,色调是暗的,让人想起阴天乌云下的海……就像那个人。

    鬼使神差的,顾南山用鼻尖蹭了蹭手帕,在上面轻嗅——

    是深海的味道。

    ***

    之后有整整一周的时间,祁浩天都没再出现过。

    不过百年楼周围的手脚架已经搭建完成,外面搁置了一块正在施工的牌子。

    祁浩天没再来过,校领导还天天念叨着要请大金主吃饭,顾南山倒是松口气。

    他照常进行教学工作,这周还趁闲暇时间,接了两场在剧院里的夜场演出。

    顾南山很忙,忙着赚钱,忙着照顾孩子。

    阮秋十八岁生完孩子后,并没有被家庭束缚住,而是出国留学,追寻自己的科研梦想去了。

    他们的孩子顾喜阮从出生开始,就是顾南山带着的。

    阮秋的父母生他的气都来不及,不愿意把孩子带在自己跟前,不过好在有顾南山的母亲搭把手,在最艰难的时候,帮着顾南山一起度过。

    等顾南山大四的时候,课程提前修完、论文早早定稿、毕业工作的事也敲定了下来,那时,顾南山终于得了一些空闲,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顾喜阮。但不幸的是,顾母也是在那年查出了恶性肿瘤,早早离世。

    顾南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让母亲过上一天享清福的日子。

    顾喜阮在顾南山的养育下健康成长,性格内向,但是不怕生,乖巧安静,但是小小年纪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虽然在生活中,母亲的位置时常缺失,但父亲给予的耐心和爱意足够弥补那些空缺,因此顾喜阮并不觉得童年缺失过什么。

    这天是周五,一周结束,下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自觉流露出放松的神色。

    顾南山走出校门口,一路上琢磨着晚上回去要给顾喜阮做什么吃,结果一抬头,看到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停了一辆银色的保时捷。

    顾南山心里一咯噔,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人,低着头可能在看手机。

    顾南山定了定神,心里想着不一定是来找他的,假装没看见,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

    出校门,去地铁口,必定要经过那辆保时捷。

    顾南山脚步不停,甚至在经过保时捷前方时,稍稍加快了一些步速。

    结果下一秒,尖锐而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起。

    顾南山被吓了一跳。

    周围来往的学生和教师也都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停在路边的车。

    车喇叭声并不是按了一下就停止,而是持续按着,发出尖锐的高鸣声,延续不断,魔音贯耳,十分扰民。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发出议论声了,都皱着眉。

    顾南山看了一眼,想了想,继续朝前走。

    可身后的车喇叭声就像催命一样,跟着他的脚步,排山倒海的,一直不停歇,大有他不回头就要一直按下去的趋势。

    顾南山停了下来,翻了一眼看天,无奈地转身走向保时捷。

    顾南山走到驾驶座旁,拍了下车窗。

    车窗缓缓降落,露出坐在里面的男人的脸。

    就见男人的手还按在方向盘的喇叭上,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的他,唇角挑着一抹不明显的笑。

    虽然在笑,但莫名让人觉得阴郁和病态。

    鸣笛声吵得人头疼,顾南山说:“你够了。”

    几乎是话落,男人抬手,噪音停止。

    空气都仿佛清洁了不少。

    祁浩天朝着副驾驶座偏了下头,说:“上车。”

    顾南山懒得废话,知道反抗没结果,在周围人探寻的目光中,绕过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顾南山沉默地拉上安全带系好。

    他侧转过身的时候,无意间瞄到车后座靠放着一个小型旅行箱。

    顾南山顿了一下,看向祁浩天,脱口而出:“你出差回来?”

    祁浩天点点头,松开手刹,说:“西安,去了一周。”

    顾南山这时才仔细看,发现飘渺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神色间掩着淡淡的倦意。

    行李还在车上,可能是家都没回,就来这里了。

    顾南山这么想着,在座位上坐好,心情变得有点怪异。

    “喂。”祁浩天发动车子,看了眼驾驶座上安静的美人,说,“去我家吧。”

    顾南山茫然了一瞬,反应过来,就要拒绝:“我要回……”

    “顾南山,我想你了。”祁浩天打弯方向盘,目视前方,说得自然,迷人的嗓音还是那么沉静。

    顾南山心脏一阵剧烈跳动,看着祁浩天,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祁浩天是以什么心情说这话的,但光看男人的表情,根本分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祁浩天这时又说了声:“去我家吧。”

    车子已经开上了主干道,路灯一盏接一盏地照亮车内的两人。

    顾南山静默了许久,才说:“送我回家。”

    祁浩天眉目霎时间变得阴沉,手指收紧,握紧方向盘,开始不顺心。

    正要不管不顾朝祁宅的方向拐时,身旁人又说:“我要先接孩子,给他做好饭再出来。”

    祁浩天:“……”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拧起的眉也在不自知间展平,神色平静淡漠。

    祁浩天在心底淡淡地想,这他妈什么人妻属性。

    ***

    车子停在顾南山的公寓楼下。

    顾南山下车前,犹豫片刻,对祁浩天说:“你要不然先回去?你给我个地址,我好了之后去找你。”

    他是体谅祁浩天刚出差回来辛苦。

    祁浩天却靠倒在椅背上,一手撑着额,手肘架在车窗上,闭着眼说:“我等你。”

    顾南山:“我起码需要一个半小时,不可能因为你等着就能快点。”

    祁浩天姿势不变,语调不变:“我等你。”

    顾南山没办法,先下车了。

    顾南山先去五楼接了顾喜阮。

    五楼正好住了顾喜阮的同学,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有时顾南山下班晚了,会拜托小女孩家长一起接下孩子。

    两家人因此相处得十分和气。

    接到顾喜阮后,顾南山带着他回家,先让他自己看动画片,自己进入厨房,套上围裙,洗手做饭。

    顾南山今晚做肉丸汤、煎三文鱼和熊猫饭团。

    他在捏丸子的时候,心思老飘忽,这才想到祁浩天刚从外地回来,可能连晚饭都没吃上,等他照顾好顾喜阮,都要八点了。

    可当顾南山意识到自己在想着谁的时候,又拧了拧眉,强行把脑海中祁浩天的身影挥去,专心做起手中的事来。

    他提醒过祁浩天的,男人要是等久了,饿肚子,怪不得他。

    不知什么原因,顾南山今天的动作尤其麻利。

    顾喜阮的动画片还没看完,饭就上桌了。

    顾南山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说:“喜阮,吃饭。”

    “……”

    顾喜阮望了眼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又看看前方电视机上精彩的动画,心中遗憾,但还是乖乖关了电视机,跳下沙发去吃饭。

    等顾喜阮吃好饭,洗好澡,回房间写作业,顾南山跟他打好招呼再下楼,只用了一小时。

    祁浩天在车上小憩了片刻,正支着脸发呆。

    他听到旁边的开门声,偏过脸看去,就见顾南山已经坐进来了,身上换了件休闲外套。

    “这么快?”祁浩天以为还要等一会儿。

    顾南山没解释什么,把手中提着的布袋递给旁边。

    “什么?”祁浩天接过,掀开布袋一看,里面放着两个饭盒。

    掀开第一个饭盒的盖子,里面是一个个圆滚滚的小饭团,饭团上用海苔贴出黑色的眼睛和耳朵,俨然就是熊猫的形象。

    一盒儿童餐。

    祁浩天:“……”

    顾南山瞥他一眼,说:“我猜你没吃饭。”

    祁浩天“嗯”了一声,拿出顾南山准备好的筷子,端起餐盒,开始吃了起来。

    给小孩子做的东西本来就精致小巧,祁浩天一口一个小熊猫。

    顾南山看着成熟英俊的男人吃儿童餐,心里发笑,暗暗忍住,扭头看向另一边窗外。

    顾南山的手艺很好,饭团米粒Q弹,里面包着金枪鱼,味道鲜美。餐盒里除了熊猫饭团,还有几片煎三文鱼,同样美味。

    祁浩天吃了一半,才终于想起来问:“你家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当时在民政局只听说顾南山有一个孩子,但一直不知道男孩女孩。

    顾南山说:“儿子。”

    祁浩天点点头,心想,他家也是。

    他因为忙,儿子基本散养,但看顾南山给孩子做得饭,就猜到顾南山家的那个应该养得精细。

    这么两厢一对比,祁浩天忽然就有点同情自家儿子祁冉了。

    怎么没摊上个顾南山这么温柔细致的爹?

    祁浩天吃完饭团和三文鱼,又拆开下面的餐盒,里面是肉丸汤,汤里不仅有丸子,还有胡萝卜、山药和西兰花。

    祁浩天这一周忙于公事,没怎么好好吃饭,这一餐倒是吃出了胃口,也不顾形象了,“呼噜呼噜”间,一碗肉丸汤也快速下肚了。

    祁浩天放下碗,舔舔唇角,再看顾南山时,心思不知怎么就微微一动。

    这男人饭做得合胃口,床上也合拍,性格还不闹腾,这种类型的娶回家,不是正合适?

    可念头不过刚闪过,祁浩天就讽刺地笑了。

    再好,也是男人,娶回去让人笑话。

    “吃好了?”顾南山这时转回头,看向祁浩天。

    有时光看眼睛,就知道一个人能有多善良。

    祁浩天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眼角下方一颗泪痣点缀,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胃里的空虚得到了安抚,另一种空虚自然而然就从心底升起。

    祁浩天微微弯了眼角,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我们走吧。”

    ***

    祁浩天带着人回家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正在客厅里来来去去地翻找。

    是祁宅的保姆。

    祁浩天问:“找什么?”

    老阿姨回头看到他,说:“你儿子。”

    祁浩天:“……”

    看来她在陪祁冉玩捉迷藏。

    老阿姨随后看到祁浩天身后的顾南山,微微讶然:“这位是……”

    顾南山有点局促,正想说朋友,表面上敷衍过去。

    祁浩天却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说:“十点前不要上楼打扰我们。”

    顾南山眼底波光微颤,看了眼祁浩天的背影,垂下眼睫,没出声。

    老阿姨似乎懂了,接过祁浩天的外套,望向顾南山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

    祁浩天走向楼梯,说:“等会找到祁冉,带他去睡觉。”

    老阿姨在身后说了声“知道了”。

    顾南山跟在祁浩天身后上楼,无心欣赏祁宅低调奢华的装修。

    他问:“你还有个儿子?”

    “嗯。”

    “没听你说过。”

    祁浩天回头看他一眼,问:“重要吗?”

    顾南山垂了下眼,想了想,摇头,好像也不重要。

    他们这样的关系,不需要对彼此的情况了解太多,所以祁浩天也不需要透露什么。

    进了房间,顾南山还没看清室内的环境,就被身后人扯住手臂,转了个向,拽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顾南山有短短的一瞬觉得呼吸都被攫取了。

    祁浩天紧搂着他的腰,上半身往下压,顾南山不得不后仰,觉得腰都快折了。

    搂着人吻了半天,祁浩天终于分开一些,贴着顾南山的唇低声问:“你想不想我?”

    顾南山白皙的脸蛋早已变得俏红,水眸灿灿地看向祁浩天,觉得只有这种时候,男人似乎才会表现得热络点。

    祁浩天也不是真的要他的答案,推着人往床的方向走,压倒,开始行凶作恶。

    两人谁都没发现,距离床三米远的衣柜里,门与门的缝隙间有黑影晃动了一下。

    一个四岁的孩子一手抱着恐龙玩具,趴在柜门前,对着缝隙朝外看。

    他看到松软洁白的床铺上,爸爸压住一个叔叔,正在吃他的嘴唇,咬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