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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目送安德烈进了浴室,阿克夏郁闷地踱到房间的阳台。 一声脆响后,白色的烟雾升腾,在空中缓缓散开。 怎么办。 他叼着烟,趴在阳台的护栏上,从宾馆15层的高空眺望城市夜景,却被路上闪烁的霓虹灯晃得更加暴躁,转而背靠护栏,透过玻璃落地窗凝视不远处亮着灯的浴室。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越发心烦意乱。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要走吗。 倒也不是丢面子的问题,他只是一时没法接受和自己多年的战友、现在的同事上床。更何况相处了这么多年,阿克夏虽然讨厌安德烈粘着他,但打心底几乎已经把他当做胞弟。跟这么一个人发生性关系,不由得让他产生强烈的背德感。 但是,他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能约到其他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无名的邪火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小腹窜了上来,令他在外头吹着夜风却感到浑身燥热到微微出汗。 赶紧完事算了! 阿克夏开始自暴自弃,自己身经百战,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吗! 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他把还没吸完的烟头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安德烈。 方才在洗澡的时候还惴惴不安的安德烈看到师父眉头紧皱,一脸毅然决然地踏进浴室的大门时,心虽然放下来,但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是约个炮吗,怎么搞得跟赴死一样。 他之前,都是这样的吗? 听到浴室里水声响起,他有些郑重地将浴袍的带子系好,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撇向雕花的浴室玻璃门,隐约看到里面的身影小幅度地移动。他的思想穿过玻璃,一同进入浴室—— 从花洒中喷洒出的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深褐色的肌肤上,由上而下抚摸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理,留下暧昧的水痕,填满每一处沟壑。有的划过健硕的手臂,顺着指尖而落到地上;有的淌过柔软的胸膛,进入茂密的草丛;有的吻过结实的后背,顺着脊椎的凹陷进入令他遐想的地方…… 一股热血从心脏直冲鼻梁。 安德烈冲向电视旁的饮水机,接了满满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半。 他双手撑着桌子,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冷静点。 好不容易走运得了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暗暗地打定主意,他再次走到床边俯身打开了床头柜。 阿克夏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干被水打湿的头发,打开门走出浴室。透过一同涌出的雾气,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蹲在床头柜前在研究着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凑过去,越过安德烈看到抽屉里被贴心地镶了一个专门用来放东西的塑料网格,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牌子、各种型号的避孕套和润滑剂。在抽屉的更深处甚至还有一些用于增加性爱乐趣的小玩具,所有的东西都是全新的包装,应有尽有。 “啊,师父。”安德烈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立即起身向左给阿克夏让了个位置,“你看看,有喜欢用的牌子吗?” 阿克夏不知如何回答,他每次上床都是抱着尽快解决问题的想法,也没兴趣去尝试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区别,他腰包里那盒甚至是便利店里最便宜的那款,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对方没带。 约炮不都是这样吗,把双方当做发泄工具而已,为什么他这么认真…… “你选吧,又不是我用。” “哦。” 安德烈没能从阿克夏那里套出什么信息,心里有点失望,只能选了自己常用的牌子和型号,拿了两瓶润滑剂后关上了抽屉。 阿克夏在一旁抱着手臂等得有些焦急,甚至还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考虑着完事以后大概也不过十一点,他还可以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于是还没等安德烈起身站稳,他便一把抓住对方的浴袍衣领,主动吻了上去。 就像之前无数次毫无感情的前戏那样。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这次的对手是心怀鬼胎,并有备而来的暗恋者。 安德烈的每一个动作都温柔、细腻、慢条斯理。他咬住阿克夏的下唇,轻柔地舔舐,接着舌头慢慢探进口腔,与对方交缠在一起,像只野兽安然地享受只属于他的猎物。阿克夏察觉到不对劲,伸手试图推开他,却被对方的手扣住脑袋,吻得更深。 手指穿插在发丝间轻轻一扯,系着短马尾的发圈被轻而易举地套在了他的食指上。被解放的银白色卷发松散地耷拉在阿克夏的肩颈,那是安德烈只能在深夜的阳台才会看得到的,师父放松地吹着夜风在阳台上吸烟的样子,无数次地吸引着他,出现在他的梦中…… 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阿克夏的脑袋里警钟作响。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安德烈不对劲,但是对方在亲吻的同时还动手动脚,把自己刚淋过热水浴后更加性欲高涨的身体抚摸得又酥又麻。 眼看着要被这个被自己看不起的小鬼在床上牵着鼻子走,他心底顿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胜负欲。 既然你想搞事,那我奉陪到底。 谁他妈还不会接吻了? 6. 口中湿热软濡的交缠令安德烈情欲高涨,右手顺势溜进对方浴袍的衣摆,指手指碰到布料下发烫的皮肤时触电一般地颤抖了一下,他惊讶地发觉平常在床上游刃有余的自己现在竟紧张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他遵循本能,感受着光滑的皮肤下紧绷的肌肉随着接吻的动作轻微的律动,令他心猿意马。 然而惊喜还在后头。 他发现阿克夏竟然开始回应他的亲吻,甚至伸出双臂搂住自己的脖子,将两人拉的更近。浴袍的衣带被身体间缠绵的动作扯开,两具火热的身体就这样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赤裸的肌肤相互磨蹭彻底点燃了安德烈的浴火,感觉到自己的阳具顿时硬得发疼。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阿克夏将自己的下半身迎上去,小腹紧贴着那冒出精水的顶端,扭动腰上下摩擦,同时步子顺势向前,将安德烈往床边带, 宛如一对早已亲密无间的情侣般默契。 安德烈欣喜若狂,天真地以为师父开始接受自己,可是刚感觉到自己的膝盖触到床沿,什么东西就勾住自己的右脚踝,接着一股狠劲将脚踝向右扯,以至于让他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从突如其来地撞击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阴影中。昏暗的灯光为身上的人勾勒了一片暖黄轮廓,让原本白色浴袍下深褐色的肩头此时显出一片古铜的柔和质感,透过细碎的银白发丝,给他琥珀的眸子镀上一层微弱的金。 看到他呆滞的样子,对方眉梢微挑,露出轻蔑的笑容: “小兔崽子,想在我上面,你还嫩了点。” 微眯的眼睛不经意间露出的杀气令安德烈心跳骤停,顿时回到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眼神的那刻——在准备狙杀犯人时,瞄准镜前这双金色眼睛极力克制着杀戮的快感,宛如猎豹静待扑向猎物的最佳时机。这股低压在他心里莫名产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化成一种与过去的仰慕之情截然不同的冲动。 一种想要和阿克夏融合在一起的冲动。 阿克夏俯身在安德烈的身体上留下细密的吻,另一只手熟练地扯开浴袍的腰带,顺着腰腹继续向下探,从茂密的丛林中托起早已微微抬头的性器。 手指灵活得揉捏敏感的前端,手掌所感受到的热度将他的理智和自尊逐渐融化。他不满足于只是用手感受,单膝跪在床沿,张开嘴将安德烈完全直立的阴茎含入口中。 “呜……”口腔和喉咙被填满的满足感瞬间延展自到阿克夏的四肢百骸,令他浑身微颤,禁不住发出细微的呜咽,随即感受到自己的顶端也微微冒出了一股热流。 但仅仅是这样丝毫没法减轻那股邪火。相反,只是部分的满足让下身的空虚和饥渴感越发强烈。他左手握住安德烈的阴茎让口交更加方便,同时右手伸进还未完全被褪下的浴袍下抚慰自己燥热的身体, 从发硬的乳头,一直向下握住自己的阴茎,灵巧的手指上下套弄,才稍稍缓解了不断膨胀的性欲,但也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让他越发迫切地想要面前的这跟阳物填满自己的后穴…… 这...太厉害了...看着面前香艳的景象,安德烈内心感叹。 湿热的口腔,灵活的舌头熟练地绕着龟头打转,那触感比他家里任何一个飞机杯都带劲得多,再加上阿克夏因为呼吸困难而本能地发出低哑的鼻音,让安德烈好几次差点交代在对方的嘴里。 他本以为师父会和他那张厌世又性冷淡的脸一样不近人情,想不到技术这么好。而相比起来,自己紧张且控制不住的样子倒是像极了第一次做爱的处男。 虽然他也想过干脆一射了之,还能看到师父深褐色的肌肤上流下白色精液的淫荡的样子,可是再想到如果自己就这么射了,师父肯定会露出一如既往那副看小鬼头的轻蔑表情...... 男人总会在某些方面十分重视自己的尊严,安德烈也不例外。面对这个让美梦成真的大好机会,他却还是咬咬牙,硬是将射精的欲望忍了下来。 思绪一团混沌时,安德烈感觉到阿克夏的终于停下来了口交的动作。他刚庆幸自己熬过一劫,低头看,空荡荡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 “套拿来。” 金发青年面露羞赧,含糊其辞:“这个,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他可以理解阿克夏的做法是为了防止对方偷摸着躲过带套,但是既然已经帮自己口交了,连带套这种小事也让他来做实在是说不过去…… “少废话。” 阿克夏不容置疑的口气让安德烈只得乖乖交出了攒在手里的那个已经发皱的小袋子。只见对方用牙齿咬住包装袋的一角,用手利落地扯开,食指从里面勾出透明质地的小圆圈,三下五除二地套在龟头上。接着用指腹就着避孕套自带的润滑剂向下捋,整个乳胶小雨伞就被严丝合缝地套在发硬的阴茎上。一套流程下来,比安德烈给自己带套都要熟练都得多。 这让他心底顿时腾起一股浓浓的醋意:他到底给多少男人带过套才能这么熟练? 人一旦对某个人产生占有欲,双重标准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就连安德烈也惊讶,一向崇尚自由主义的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安德烈被拉回思绪,才发现阿克夏早已起身,抬起头就对上了对方琥珀色的眸子,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支支吾吾地否认。 “那就好。”在感情方面神经大条的阿克夏并没有察觉到安德烈的反应有什么异样,“别想耍什么花招。”说着双手扣住安德烈地双肩,将他狠狠地摁在床上。 等一下,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安德烈的思绪又飘回过去,在记忆里寻找了一番,来到了自家租房的床头柜前面,在未被关上的抽屉里看到了几天前租回来的gv碟片。 靠,这不就是……他之前看过的片儿里的台词吗? 说起来那还是一个警匪题材的片子,警察1搜查惯偷0然后利用职权把他酱酱酿酿的故事,因为自己也是警察,看的时候还犯了职业病忍不住吐槽里面的诸多不合理之处。 不过片就是拿来冲的,讲那么多逻辑做什么? 可是当面前同为警察的阿克夏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安德烈心底莫名对这部片子肃然起敬,并开始探寻剧情的新可能。 如果压在自己身上的师父依旧是警察,而自己却是罪犯,又会如何发展? 7. 【今天的小偷先生运气很不好,被搜查他的警官先生看上了。】 这人…… 看着身下的安德烈目光又开始涣散,阿克夏眉头紧锁,也开始陷入沉思: 他之前约炮也是这样老开小差吗? 不管了,对自己而言他现在也不过是个面熟的充气娃娃,他在想什么关自己什么事,他不那么多废话自己反倒还能早点完事回家。 阿克夏决定无视安德烈接下来的一切古怪行为,伸手从床头柜拿过润滑剂。将透明液体倒在手心并充分涂抹在手指后,他放松身体,将两根手指插进自己的后穴。 “嘶...”虽然刚刚在洗澡时清理后面也已经做了些扩张,但一下子进入的痛感还是让阿克夏倒抽一口气。 这种事果然还是急不来。 他开始放慢速度,让手指里外活动,并尝试碰触自己熟悉的敏感处,让数个星期不被抚慰的身体兴奋得颤抖起来。他闭上眼享受久违的舒适,尽情地喘息,几乎将自己身下还有安德烈这件事抛在脑后。 待他终于将小穴扩到三指有余,睁开眼便看到安德烈满脸通红,湖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忍不住调笑: “怎么,终于醒了?” “对不起,我……” “做爱的时候都不专心,真是难为之前和你约炮的那些人。” 阿克夏只是随意的挖苦却让安德烈羞愧不已,他连忙收起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只见阿克夏再次打开润滑剂的瓶盖,直接往安德烈挺立的阴茎上倒,透明的液体顺着安全套光滑的表面汩汩楼流下,彻底打湿了茂密的草丛。他用双手手掌和手指结实地包裹住那根炙热,指尖捏住还在冒着前连腺液的龟头,让液体晕开,接着缓缓往下抚摸,让润滑液分布得更加均匀。 皮肤和乳胶套就着粘腻液体相互摩擦发出暧昧的水声,触动着安德烈几乎断掉的理智。 但其实阿克夏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让阴茎充分润滑,能够更加顺利的进入自己的身体,所以当他感觉已经差不多时,便又抬起身,让顶端对准自己的后穴,慢慢的坐下去...... “师父,等一下……” 龟头撑开穴口的一瞬间,陌生而又熟悉的撕裂感让阿克夏禁不住呜咽出声,好在前期润滑工作比较到位,稍微地放松括约肌让疼痛减轻了很多。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是自己太长时间不做爱,后穴稍微收紧了的缘故, 感觉安德烈的尺寸有些超乎他的预期。 不过这也依旧在他的接受范围内,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安德烈对于自己的身体特征再了解不过,所以以往约炮的时候他都会配合对方把前戏做足。但是这次强势的阿克夏完全不给他动手的机会,看着对方吃痛的表情,他不禁担心起来, “那个,师父,你听我说......” “闭嘴!” 好心地想要提醒却再次被对方强行打断,这次就连好脾气的安德烈都感到有些不爽。但出于对师父的了解,他只能乖乖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任阿克夏摆布。 从没有约炮约得这么委屈过。 阿克夏只顾着自己爽,丝毫不在乎安德烈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对方闭嘴反倒令他十分满意,将注意力又放回做爱上。炙热将甬道的褶皱外力一点点撑开,接着又突然挤压到了那处处硬币大小的部分—— “啊啊!”阿克夏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激烈性快感刺激得浑身剧烈地痉挛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忍耐而死死地抓紧安德烈身旁的床单,却还是无法阻止呻吟声溢出来。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巨浪淹没而旱鸭子,花了好久才从久违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低头确认了安德烈依旧乖乖地没有任何动作,阿克夏放心的加快了身体的速度,逐渐回到了以往性生活的节奏中。 但是,其他地方也好想要…… 满足后穴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而无暇顾及其他,于是渴望其他部位也能得到抚慰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地扭动,这景象被尽数映在湖蓝色的眸子里—— 暗恋对象这幅模样,哪个年轻气盛的男人能受得住? 虽然不能夺取主动权,摸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趁阿克夏失神在快感中,安德烈试探着伸出手,指腹轻轻触碰身上人的腰腹。看到对方似乎并没有抗拒,他吞了一口唾沫,又一次艰难地抑制住即将爆发的兽性,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整只手覆了上去,感受到光滑的肌肤上薄薄的汗水,紊乱的呼吸带来身体的起伏,再向上,脉搏的节奏像电流一般顺着指尖传递到他的心脏。 他逐渐开始得寸进尺,另一只手也慢慢覆上阿克夏挺翘的臀,有力无力地沿着轮廓揉捏。中指顺着股缝探入,却只是按了按尾椎骨就很识相地退出。 安德烈顺着阿克夏身体的节奏,不动声色地坐起来,耳朵贴近对方的胸膛,隐约地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让他更加热血沸腾,忍不住将怀里的身体搂的更紧,接着在柔软的胸膛上慢慢亲吻,就像前戏时阿克夏吻他那样。 刚才抚摸着臀部的手顺着腰侧溜到前面,指腹先是沿着乳晕的轮廓打转,接着两只手指捏住乳头来回摩挲,甚至将其慢慢按着陷进胸肌里。 “啊啊…”柔软的唇轻触灼热的皮肤、乳头被手指玩弄产生丝丝刺激感着阿克夏因为性交而极其敏感的身体,令他发出舒适的叹息。 然而仅此完全不能满足他。 自信于摸清了安德烈想要取悦自己的目的,阿克夏故作妩媚,手臂像蛇一般溜过安德烈的肩膀,揽住他的脖颈。接着忽然凑上去,两人额头相抵,迫使对方面对自己,试图引诱面前的年轻人彻底服从自己。 安德烈确实如阿克夏所愿,当热气喷洒在鼻尖时,他顿时呼吸一窒,直到掌心感受到一阵湿热,才反应过来对方的目的。 他只得屈服于师父的淫威,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