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他爸爸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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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保平安一挂电话,声音立马转换回清冷严肃,对王虎说:“不去店子了,回家。”纵使面上尽力维持,声音里还是可以听出几分轻颤。 王虎依言将车调头,往邱家方向开。 车身在逆向车道摆正时,保平安偏头正好看见对向车道那辆邱鸣旸派来跟踪他们的车,又跟王虎说:“暂时甩掉他,速度快点,别绕路甩。” 王虎一脚油门将车轰出去老远,借着路口的红绿灯将后方的车远远甩开。车子路径一家便利店,保平安让王虎停车,自己飞速冲下车去,从商店里提了一箱矿泉水上车,之后便让王虎降下车速,等后面的车跟上来。 王虎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猛喝水的保平安,莫名笑了下,“我就不明白了,你苦肉计不是玩得挺溜的吗,有什么事在邱大面前求一求,他难道不会帮你?用得着你自己瞎折腾?” 保平安咕咚咕咚干光一瓶水,又拧开另一瓶,借着拧瓶盖的空隙说:“我不相信他。” 王虎一听,新鲜,“那你就相信我了?” 保平安斜眼看了王虎一眼,拿下喝了一半的水,慢悠悠说:“不是。你的老婆孩子在我手里——你的致命弱点被我牢牢握住,仅此而已,我并不相信你。至于邱鸣旸……邱家,你看我能动得了哪个?”保平安喝了口水,笑笑又说:“人嘛,都是挑没权没势的软柿子捏。” 王虎并没有因为保平安直白的回答而生气,只是反讽道:“邱鸣旸最大的弱点不就是你吗?你用得着动别人?用你自己不就行了。” 饶是王虎一个旁边人也看得出来邱鸣旸对保平安的重视程度,又是电话定位,又是变相派他们几个保镖看着保平安,并且连这也不放心,居然又派了别的人来看着他们,一环套一环,简直比展览馆价值连城的珠宝的看管工作做得还要到位。 以往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叫邱律师从工作中半路抽身出来,尤其是有案子忙的时候,让邱律师因私离开律所更是想都不敢想。而今天,就因为保平安离开了针织店一小会儿,邱鸣旸不仅派人跟上来,在保平安回到车里后电话接二连三就没断过,现在居然心急到让保平安直接回家,这让王虎感觉自己以前认识了个假邱律。 保平安接着拧开第三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胃里撑不下了才停下来回答王虎的问题,“我?我从来不拿自己当赌注,尤其是去赌在别人心里的分量。” “那你干脆离他远点,不是更方便做事?也不用劳心劳力避着他。” “我也想啊,但我没钱,我也没去处,离了他只会更加举步维艰。”保平安哼笑一下,“而且你看邱鸣旸的样子,像是会放了我吗?” “说白了,你就是趁着他对你兴趣正浓,出卖色相,装傻,顺便骗钱?” 王虎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保平安皱了皱眉头,但也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气不耐地说:“你问的有点多了,该换我问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做的事,是因为对邱大不利,所以才瞒着他吗?” “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保平安语气肯定,王虎便不再多问。保平安问道:“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吗?” 王虎自嘲:“我的知识储备可就没你哥哥那么丰富了。” “没事啊,我又不会问小学生关于大学的问题。我的宗旨在于得到准确答案,不在于嘲笑你。” “你问。” “王哥,你是怎么做到想杀了我的同时,在我面前又表现得如此淡定且忠诚的?” 王虎先是一愣,随后透过后视镜和保平安对视一眼,又放松下来,答道:“因为我目标明确,我希望她们安全地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以这个为前提的。” “反之,如果我对我的目标模糊不确定——比如我有个小三,老婆走的这段时间,我和小三潇洒快活,老婆回来势必会影响到我现在快活的日子。但是老婆不回来可以,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不会影响我的快活生活。这种时候,我就会纠结,到底要不要帮助你、让你尽快完成想做的事,然后让她们早点回来呢?” “一但纠结了,那么在做事的时候,也会放不开手脚,不能专心、做到全力。” 王虎说完,车子也到了邱家楼下,邱鸣旸的车就停在他们前面,保平安拉开车门前,交代道:“刚才的台本都记得吧,我一下车,你就给他打电话汇报。” 王虎点头示意明白。 “还有,以后视频没有时间限制了,你随时想跟嫂子她们联系都可以,给小可打电话说一声就行,算是刚才那个问题,我交的学费。”说完保平安拉开车门刚准备下车,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把脚缩回车里,莫名其妙问王虎:“那个……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小三?” 王虎一点就透,“没有。如果你哥哥平时状态跟我一样,那么他也没有,或者你可以跟我媳妇交流一下。” 保平安讪讪笑了下,“哥哥说你蠢,我怎么不觉得呢?” “那得看跟谁比。”王虎从容答道。 保平安一时噎住,懒得跟王虎贫嘴,拉开车门,脸色一变就下车了。 畏畏缩缩走到邱鸣旸车前,却发现邱鸣旸不在车上,转头一看,王虎已经把手机举到耳边在说话了。 他折回来,在窗户外敲了敲,王虎把车窗按开,保平安用紧张兮兮的口吻问:“王虎哥哥,你在跟谁打电话?” 王虎一本正经回道:“我父亲,怎么了?” 保平安一听这个回答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他收了收失控的表情,用糯糯的声音央求道:“刚才你答应安安不告诉哥哥的,别忘了。” “嗯,不会忘的。”王虎说。 保平安想了想又问,“王虎哥哥,你能不能陪我进去?” “为什么?” “哥哥刚才打电话过来,好像很生气,安安一个人害怕……”他说完做戏做全套,又站在车外低下头抠了抠手指。 “你回去以后跟邱大说实话,他不会为难你的。”王虎温声安慰着保平安。 “不行,不能说,哥哥不喜欢……”保平安欲言又止,想了下才继续说:“反正你答应安安的,不告诉哥哥,你要说话要算话。” “嗯,快上去吧。” “好……”得到肯定回答,保平安转身两手紧紧攥着衣角往大门走,他走得很慢,好像真的在害怕。 直到保平安开门进屋,王虎才把注意力转到还在接通的电话上,“邱大。” * 保平安进屋后没看到邱鸣旸,只见六一朝他扑过来,他蹲下任六一闹了会儿,又凑到六一耳边抓着六一毛茸茸的耳朵悄声说:“六一,要是我今天活着从哥哥那儿走出来,就给你做风干牛肉吃。” 六一一听‘肉’这个字,顿时两眼放光,往保平安脸上呲溜舔了一大口。 保平安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擦脸,心想:嗯,圣水,祝我好运! 他推开因‘肉’越来越兴奋的六一,从地上站起身,往屋里瞧了瞧,还是没人。 “张姨?张姨?安安回来了。”保平安朝屋内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可能是被邱鸣旸支出去买菜了。 连唯一一个能护着他的人都被邱鸣旸支走了,保平安感觉自己前途一片黑暗QAQ 正在门口瘪嘴,感叹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就听到楼上门开了。邱鸣旸走出来朝楼下看了一眼,“回来了?” “嗯……”保平安抿了抿嘴。 “上来吧。”邱鸣旸没有多余的话,说完又转身进屋了,门没关。 …… 操,邱鸣旸这脸色怎么比之前还差?王虎那憨批是不是没说对话啊? 不对呀,一句一句教的,而且王虎算是比较机灵的人了,应该不会说错话。难道邱鸣旸自己从王虎的话里听出不对了? 保平安细细琢磨了下自己教给王虎的话,应该是没有漏洞的。 可为什么邱鸣旸是这反应? 这下他心里更没底了,又不敢再走出去问王虎具体情况,只好硬着头皮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