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受群p邀请

    我点了一杯酒，借着黑暗慢慢搜寻着目标。

    刚下车的时候李妈有些不安的样子，这个惯来小心谨慎的保姆被酒吧门口一对热烈接吻的男男吓到了，她的脸上显现出了点惶惶，她压低了声音，充满乞求地看着我：“小安是要来这吗？”

    她的眼中含满了期翼，我看出她在等着我否定的回答。

    我有些恶劣地沉吟了一下，看着她高兴地握上了变速杆，然后悠悠开了口：“就是这。”

    我没有再看她，手脚麻利地下了车。

    那对接吻的男男就已经有点擦枪走火了，尽管灯线很昏暗，但我还是发现其中一个人已经握住了自己挺起的阴茎。我对于野战向来无甚感冒，只觉得这是两只被性欲控制的野兽。

    我打算绕过他们往酒吧去。

    “陆二爷？”听见背后有人叫我，我转过了身去，发现叫我的正是热吻中的一人。

    那人的脸上带着点熟络，我方才没有发觉，现在才看见原来是方家的小公子方桉。他显然也对于接吻对象的急色有些反感，用手推开了企图进一步发展的另一人，抹了抹嘴巴，他看着我，眼睛里闪出了光。

    他丢下那人向我跑来，笑嘻嘻地说：“好巧！”

    我在心里啧啧两声，有一说一，方桉长得很对我胃口，长眉星目，那眼睛里的光总能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摇了摇头，没有细想下去。

    方桉对我也很感兴趣，并且将这种兴趣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但是很可惜，我们俩撞号了，并且没有一个人愿意含泪做1，所以我俩的床事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来二去，倒是成了能说两句话的朋友。

    我微微抬了抬头，方桉这人性子里带了点自来熟，他说：“你怎么没有开你那辆骚包的紫色超跑来？”

    我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记忆里好像缺了一块，空茫茫踩不着实地，所以我对他说：“开车影响办事情。”

    他用肩膀怼了我一下，露出了贱贱的表情。

    那双亮亮的眼睛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副蠢兮兮的脸上，我想。正走神间，就听见方桉压低了声音问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和你哥打一炮。”

    “陆爷长得那是一个真男人，看着那脸我他娘的就硬了，”他脸上还露出了神往，说着还用手去比划，“陆爷的手指可真长啊，我打赌他的叽叽绝对这～么长！”

    我的脸绝对黑了，方桉这个蠢货还在不停地自说自话。我看着这张原本还觉得不错的脸，只想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到地上，顺便再踩上两脚。

    他竟敢觊觎我的哥哥，我咬了咬牙，那是我的，他怎么敢？

    我对他说：“别想了，我哥不是gay。“这样说着，心里好像也是一抽，嘴角泛起了点苦涩，刚来时的兴致也减了大半。我不想再同方桉说话，打了声招呼就进了酒吧。

    酒水很淡，我坐在吧台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舞池里热舞的男人们。

    挺没意思的，我想，我这是在干什么？

    昏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约炮的男人们。我有点不大舒服，虽然我本来的念头就是度过一个愉快且放纵的夜晚。但在这一刻，我只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酒吧。

    我将酒水一饮而尽，想要起身离去。

    突然，一个穿着低腰皮裤的人挤到了我的身边，我先是被他直冲天灵盖的香水味熏了个头昏脑胀，一抬眼又见到那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我沉默了一下，认真分辨这到底是男是女。

    那人开了口：“帅哥，今晚有约吗？”

    我确定了这是一个男人，并且我对他毫无性趣，所以我说：“已经有约了。”

    那男人露出了惊讶，我很佩服在三斤白粉下还能做出如此生动表情的他，他说：“怎么会，我看你一个人待了好久，都喝完了一杯酒。”

    男人很实诚，几乎将我堵得语塞。我本该跟他说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让他该哪来回哪去，但我的不耐烦让我不想对这个毫无吸引力的男人开口。于是我无视了他，打算从旁绕过。

    男人还要缠上来，我害怕他将粉底液蹭到我的衣服上，这件粉粉嫩嫩的，我细心保管的衣服。我想，我从不舍得在出来做爱时穿上这件衣服。

    我好像抓住了点什么，但我没能很好地留意到。

    我微微闪了闪身，躲过了男人的热情攻击。就在这时，一个人环住了我的肩膀。

    “我就是他的伴。”

    背后那人说，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老土的英雄救美的情节，却发现这声音有点耳熟。我回头看了看，发现果然是个熟人。

    搭讪的男人退了场，我也推开了身边那人搭在肩膀上的胳膊。

    我转了身。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人很激动的样子，他捉住我的肩膀，声音有点大：“毕业后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

    我微微扬了扬眉，心里咂摸出了点味道。

    那人长得很精致，唇红齿白，五官里带着近乎阴柔的风流。我回想了一下他的名字，过了会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顾云渺。

    我有了一点时光易逝的感叹。我和顾云渺从小就不对付，奈何还生了段孽缘，从幼稚园到高中，次次都是同班同学。我嫌弃他娘，他嘲笑我矮，临到了大学我临时改了志愿，没想着这小子也跟了过来。

    照理说这么长时间，就是打架也该打出点情比金坚了，但是我哥不喜欢他。

    哥哥没有说出口过，但我就是知道。

    我无条件的讨厌哥哥不喜欢的一切人和事物，所以顾云渺一开始就不会在我的交友范围之内。我抬起眼睛看着他。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让他的眉眼更加秾丽。

    顾云渺跟火烧一样松开了我的肩膀，他顾左右而言他，嘟嘟囔囔地说：“问你话呢，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我觉得他这样子像是被欺负的黄花闺女，我没有同他开这个玩笑。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而已。我看了看他闪烁的眼神，想到了他从前信誓旦旦地说永远不喜欢男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但想到了顾云渺的狗脾气，我很理智地选择没有开口调侃。

    我对着顾云渺说：“今晚多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顾云渺拉住了我，他问：“改天是哪天？今天不行吗？”

    我的脑袋疼了起来，想到了这人固执且耿直的性子，他总是听不懂别人的暗示，横冲直撞，带着鲁莽的勇敢。

    我笑着拂开他的手，只是推拒：“你今天大可先玩个尽兴。”

    “我们一起玩不行吗？！”顾云渺脱口而出。

    ？

    我有些怀疑，我看了看顾云渺，总觉得他这话里有玄机。

    没想到顾云渺开了口，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他对我说：“和另外的几个人一块，你要不要一起玩？”

    我搓了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