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这场缠绵的性爱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将浓精射进花穴的深处，戎远抱着浑身酥软的丛瑶把她清洗干净后裹好浴巾放在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的丛瑶看着他快速地将床单找出铺好。

    戎远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优雅，就像经过专业的仪态教育一样。

    丛瑶仔细地观察着他，越看越迷惑。

    她不懂，这样一个看着就很成功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残忍地将人杀死后肢解，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下那么狠的手？

    铺好床单的男人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思绪被打断，丛瑶闭上双眼，遮掩住那些复杂的情绪。

    身体腾空，男人抱着她走向干净的大床，然后将她轻柔地放下。

    躺在柔软的被子里，丛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卧。

    戎远以为她累了，也没说话，穿好衣服后走了出去轻手将房门带上。

    眼角的泪滑落在枕头上，留下一滴水渍。

    看了下时间，六点。

    戎远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然后走到厨房准备早餐。

    身姿挺拔的男人穿着并不合身的睡衣却依旧格外出众。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戎远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推开卧室门走向床边。

    丛瑶还是那个姿势没动，可能是累坏了，睡得很熟。

    戎远站在床头看了她许久，忽然眉头一皱。

    不对劲，为什么看久了会感觉有点眼熟......

    丛瑶这种容貌妍丽的极品女人是个男人见过她都会留下或多或少的印象，所以他可以肯定，之前并没有见过她，但这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怎么回事？

    戎远想了许久未果，便将疑惑压在心底，转身走了出去。

    阳光透过窗洒了进来，暖暖的。

    丛瑶缓缓睁开双眼，缓了一会儿才拿起床头的表看了眼时间。

    九点二十六分。

    她撑着酸痛的腰慢慢坐起，小脸儿紧皱。

    被子滑落，露出里面爱恨斑驳的身体，床的另一侧摆放着叠得整齐的衣物。

    丛瑶盯着门口，神色不明。

    穿戴整齐后，她忍着身体的酸痛下了床缓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

    戎远偏头看着她轻笑：“真不经操，去洗漱吧。”

    丛瑶白了他一眼，扶着墙走到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晶莹剔透的小笼包、软糯粘稠的米粥以及颜色青翠看着就可口有食欲的小菜。

    丛瑶坐下，诧异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做饭。”

    对面的男人喝了口粥，闻言挑了挑眉。

    “小笼包速冻的，小菜和粥很简单，我只会这些，别指望我天天给你做饭。”

    丛瑶被他怼得一噎，索性也不再理他，专注地吃起味道还不错的早餐。

    饭后，丛瑶先一步离开餐桌，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累了，你刷碗。”

    戎远看着她躺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优哉游哉的模样，低笑道：“恃宠而骄，真是不能惯。”

    冰箱空了。

    丛瑶一把将冰箱门关上叹了口气。

    戎远正在看新闻，听到动静后转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

    两人的气氛已不像最开始那么紧张，平时也能说几句家常话。

    尽管对对方依旧戒备，但好在两人面上平和，看起来相处的不错。

    “菜没了，怎么办？”

    丛瑶皱眉看着他，指了指冰箱。

    戎远起身走过来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随后低头对她道：“走吧，去超市。”

    男人的话极为随意，丛瑶盯着他镜片后的双眼，极力想要辩驳他这句话的真假。

    一个在逃杀人犯居然要和她一起去买菜，简直太荒唐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夸他一句胆子大。

    “你认真的？”

    男人从她身旁走过，径直走进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他穿着一身休闲装，黑色的头发梳了下来，刘海打理得有些碎，半遮住眼睛，看起来很随意。

    眼镜被摘掉了，露出那双偏灰色的双眼。

    这双眼睛她曾经在床上见过，锐利且危险，只是现在却大不相同，明亮透彻，再没有半分攻击性，看起来纯良无害。

    “我记得鞋柜里有双新的运动鞋吧，鞋码小了一号，但还能穿，总比皮鞋强。”

    男人弯腰将运动鞋找出套上，然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戴整齐，站在门口冲那个呆滞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来。”

    此时的戎远笑起来不再是那副看着精英实际狠辣的模样，而是带着一种大男孩儿的清爽，明明快三十的男人了，这么打扮起来倒像是还在上大学。

    丛瑶震惊地看着他，终于回过神，愣愣地回屋换衣服去了。

    不知是不是脑子抽风了，丛瑶换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长发扎了一个马尾，素面朝天，清纯干净，看起来也像个学生。

    戎远看到她这幅青春靓丽的模样扯着嘴角笑出了声，清朗的声线传到丛瑶的耳朵里，听得她不太自在地扯了扯衣角。

    男人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儿不再调笑，率先开门走了出去。

    丛瑶咬着唇平复了一下呼吸，穿好鞋拿着小挎包出了门。

    两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看着就像一对同居的小情侣，格外般配。

    电梯到了，两人刚走进去，后面又跑来一人。

    丛瑶听到声音后按着电梯门等人来。

    一个妇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对着丛瑶笑着说：“谢谢啊！”

    丛瑶回了她一个笑脸，低声道：“不用客气。”

    电梯门缓缓关上，妇女来回看着两人，乐呵呵地开口问道：“你们是刚搬来的小情侣吧，我住你们隔壁，这段时间都没见过你们，这回碰到真是巧了。”

    丛瑶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焦躁，忽然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了。

    “是啊，她是我女朋友，阿姨你好。”

    戎远大大方方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谎，他主动牵起丛瑶的手，就像男朋友故意秀恩爱一样。

    妇女脸上笑开了花，一直夸戎远长得好，个子高，还问他在哪上大学。

    戎远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报了个附近的一本大学。

    这妇女啧啧赞叹，又夸他学习好，直到出了电梯才停嘴。

    “长得好，找的女朋友长得也好，看看你们这大高个儿，哎呦，这小模样俊啊，真般配！”

    妇女把两人夸了又夸，戎远谦逊地笑着，和她摆了摆手，说道：“阿姨再见。”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丛瑶呼出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

    她是那种性格冷清不喜欢热闹的人，和太自来熟的人在一起会有窒息感。

    “不舒服了？要不要回去？”

    戎远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低声问道。

    摇了摇头，丛瑶揉了揉有点疼得头轻声说：“走吧，只是不太习惯而已，一会儿喝点水就好了。”

    戎远拉着她走出小区，旁边正好有一家小商店，便进去给她买了瓶水，还买了块巧克力。

    两人结完账出来，戎远将水拧开递给她。

    丛瑶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几口，总算缓过来一些。

    忽然嘴边多了一块巧克力，丛瑶诧异地抬头。

    “据说吃甜食会快乐，吃一口试试会不会好受一点。”

    高大的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那双眼睛像璀璨的星河，熠熠生辉。

    丛瑶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不自然地低头咬了口巧克力。

    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似乎也没那么难吃了。

    其实她不爱吃甜食，小时候甜食吃多了长了两颗虫牙，没少被哥哥嘲笑。

    可能是心理抗拒，后来再吃甜食就觉得很难吃，像吞中药丸一样，总算是把甜食戒了。

    吃了一口丛瑶就将他的手轻轻推开了。

    “不吃了？”

    “嗯，不想吃了，走吧。”

    男人将巧克力包好放在衣兜里，伸手摸了下她额头，见没什么问题，就拉着她走了。

    被他触碰过的额头微微发热，丛瑶低头看着被他拉着的手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更紧的束缚。

    两人手牵着手想普通的情侣一样，俊男美女的搭配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戎远手里现金不多，好在有两张不是自己名下的银行卡。

    路过一家男装店的时候，丛瑶被他拉了进去。

    一进门，导购员便热情地走了过来。

    “我要挑几件衣服，你坐那休息一下吧。”

    丛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

    导购嘴甜，不停地夸他们两个般配，戎远嘴角挂着一丝笑，时不时地点一下头，仿佛在说：不错，继续夸。

    丛瑶坐在休息区撑着脸注视着他，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她想弄懂戎远杀人的原因，只是这么多天下来，这个男人就像一只河蚌，将一切的秘密锁得很紧，根本无法从他口中撬出一句隐私，更别提探入他的内心深处了解他的想法了。

    丛瑶不想放弃，她坚持到今天就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就这么半途而废，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戎远换了身正装出来，如果再搭配一副眼镜，几乎就是丛瑶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副斯文精英的模样。

    丛瑶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被他强奸的那一天。

    男人站在镜子前低头整理着袖口，忽然他抬起头，锐利的双眼与镜子里的丛瑶对视，气质瞬间变得凌厉，充满了危险。

    丛瑶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此刻，就像是在与一头凶猛强壮的野兽对峙，只要一动，野兽就会扑过来将她撕碎。

    镜子里的男人忽然轻笑一声，转过身对她勾了勾手指。

    “宝贝儿，过来看看，这身怎么样？”

    心剧烈地跳动着，丛瑶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

    “不错。”

    戎远脸上挂着笑意，伸手摸向她精致的小脸儿。

    丛瑶猛地退后一步，白皙的手落了空，端在半空中。

    男人眼中的笑意瞬间变淡。

    此时导购走了过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这套衣服太符合您的气质了，真是很少见到您这样的衣服架子，什么样的风格都能驾驭。”

    戎远盯着丛瑶的双眼，仿佛要看进她心里。

    “将这套和之前选的那些一起包上。”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并未移动过。

    导购睁大了双眼，乐得合不拢嘴。

    她以为一身平价休闲服的学生只是进来看看，之前也是看在他长得很帅的份上才一直为他服务，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大客户！

    戎远收回视线转身走进了试衣间，再出来时穿的还是那套休闲装。

    丛瑶依旧站在原地，戎远仿佛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向柜台结了账。

    出了服装店，他右手拎着衣服左手牵着丛瑶走向超市。

    两人寄存好东西，推着购物车有目的性地逛了起来。

    要买的东西心里都有数，戎远和丛瑶都不是磨叽的人，不过半小时就将需要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

    购物车被塞得满满当当，好在摆得规整，也都放下了。

    还差最后一件，戎远推着购物车跟在丛瑶身后看她挑选，忽然他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低头窃窃私语的女生，她们刚刚拿着手机冲这边拍照，此时摆弄着手机像是在编辑什么。

    戎远俊脸一沉，温和褪去。

    “待在这儿别动，我去处理点事情。”

    丛瑶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大步离去。

    两个女生见她们被正主发现了，慌乱地将手机藏在身后。

    戎远走到她们面前，面上严肃。

    “我看到你们偷拍了，拿出来，删掉！”

    他声音很冷，眼神也很吓人，两个女生本来还想套近乎，这下什么都不敢做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将手机解锁交给他。

    手机上显示的正是微信朋友圈的编辑界面，配图是九张他和丛瑶的照片，上面写着【和闺蜜逛超市遇到一对帅哥美女，真】。

    这条消息还没编辑完，幸好戎远发现的及时，再晚一会儿就被发出去了。

    戎远沉着脸毫不客气地拿过手机直接将这个界面删掉，然后打开相册，将里面被偷拍的十几张照片和两个视频全部删除。

    仔细检查没有漏网之鱼后，戎远把手机还给了她们，并冷声道：“偷拍这种行为并不适合你们这种可爱的小姑娘，下次不要再犯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两个呆若木鸡的鹌鹑回过神，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尖叫。

    “天啊！太man了吧！这种神仙男友我也想要！！！”

    “啊啊啊，这帅哥太酷了！”

    丛瑶将一切看在眼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戎远为什么这么紧张，一个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虽然变过装走在路上几乎让人认不出，但被偷拍也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一旦照片传播出去，很容易被眼尖的人发现他的身份。

    丛瑶笑得停不下来，戎远刚刚的样子太吓人了，把那两个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最后居然还那么说，难怪那两个小丫头犯花痴。

    这男人真会撩。

    戎远看着她娇俏的笑颜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丛瑶笑，比不笑的时候更美。

    走到她身边一手推着车，一手拉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两人若无其事地继续逛超市。

    将东西买好排队结了账，在超市买的果蔬米面太多太沉，由戎远拎着，衣服丛瑶拎。

    戎远瞥了眼丛瑶勒红的手出超市后拦了辆车。

    坐进车里后，丛瑶扫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一言不发。

    戎远这个人太奇怪了，明明是个很谨慎的人，却会陪她来超市这种人多的地方买东西，还会为了她打车。

    要知道不论哪一种都非常危险。

    这个世界监控密布，超市里，出租车上，只要留下影像，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按理说这种会留下隐患的低级错误不是他会犯的，难道是因为......自己么？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她抹杀了。

    怎么可能？

    如果当初她反抗或是报警了，只怕早就被他以同样残忍的手法碎尸了。

    丛瑶对这件事分析地十分透彻。

    她在被强奸时表现出的配合，以及这阵子的安分才是她真正的保命符。

    她不是没有机会报警，只是就算报警了又怎样，警察赶来的这段时间里，足够戎远将她杀死并成功逃走。

    而且......她有不能报警的理由。

    这些丛瑶明白，因此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从未想过反抗。

    戎远十分狡猾，这个男人的确谨慎，他以她的命为赌注，赌丛瑶是个聪明人，赌她不会报警。

    路程太近，只花了起步费。

    两人下了车，丛瑶走在前面刷卡打开小区的大门，今天是工作日，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

    进了家门后，丛瑶脱了鞋将衣服放在沙发上，又走到门口要接戎远手中的几个大袋子。

    “沉，你拎不动。”

    男人躲过她的手，将几个袋子放在地上，脱下运动鞋。

    丛瑶站在一旁，看着他被勒得紫红的手指抿了抿唇。

    戎远换了拖鞋，拎着几个大袋子走向厨房。

    她跟了过去，打开冰箱，帮忙将东西一件件摆好。

    空空荡荡的冰箱变得充盈，这次买的比上次丛瑶自己买的还要多，很多蔬菜水果冰箱放不下了，便直接放在外头，将水果洗洗装进果盘里。

    “晚上吃什么？”

    丛瑶看着面前的一大堆蔬菜冲他扬了扬下巴。

    戎远翻了翻，将芹菜、蒜台拿出来，又拿了一小盒肉。

    “这些吧，再弄份蛋花汤。”

    男人也不客气，收拾好东西后直接去了洗手间。

    丛瑶关上冰箱清洗蔬菜，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得速战速决。

    戎远越来越让人看不透，按资料上显示他应该是个心狠手辣比较自我的人，可是这阵子相处下来，丛瑶却觉得他并不是毫无人性。

    戎远是有人情味儿的，就像今天在电梯里，他会和邻居大妈聊天，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丛瑶不解，如果他之前是个医生，那他杀人的直接动机是什么？他的家教应该很好，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变成杀人犯，连杀三人。

    想得太入神，锋利的刀刃划过手指，鲜血瞬间涌出。

    “嘶！”

    丛瑶扔下刀本能地握住手指。

    戎远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大步走了过来，看到她手上流淌的鲜血后瞳孔猛地收缩。

    他面色严肃地抓过她的手指，检查了伤口。

    伤口不算大，但有点深。

    “医疗箱在哪？”

    丛瑶指了指着客厅电视柜。

    戎远动作很快，大步走过去拿出医疗箱后快速走了回来，他动作敏捷而熟练地打开医疗箱拿出双氧水冲洗伤口。

    “嘶......”

    伤口有点疼，丛瑶不自觉地想要挣脱。

    戎远紧紧拽着她的手指不放，低喝道：“忍着！别乱动。”

    丛瑶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紧张的模样，看着他仔细地为自己清理伤口，手指的痛感渐渐被忽略。

    男人微长的刘海挡在眼前，狭长的双眼格外凌厉。

    多久没被人这么关心了？

    心口有些疼，又泛起一股酸涩。

    丛瑶眨了眨眼，咬着唇偏过头不再看他。

    戎远拿起碘伏轻轻按压在伤口周围，最后撒上云南白药止血，用纱布缠了两圈，打了个结。

    快速而有条不紊弄好后，他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丛瑶。

    女人偏头咬着唇，看起来像是在赌气。

    戎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柔和下来，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回来。

    丛瑶还是低头不看他，男人便倾身上前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