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手术开始
嗯，谢谢boss……”被Beiluduo的瘾折磨了太久的顾安宇，眼里除了感激还有些道不明的情愫，他望着秋景言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出这句话来。 “谢就不用了，顾安宇，我之前一直没有追究你到底是怎么染上那种东西的，等手术结束之后，你要全部告诉我。”捕捉到了顾安宇眼里转瞬即逝的异光，秋景言扯了扯嘴角，声音变得有些冷。 “是的boss，我知道了。”顾安宇闷声点头。 “好了，萧医生说还要给你做个什么检查，我先出去了，手术肯定会成功的，你不要太紧张。”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秋景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径直走出了病房。 刚迈出病房，秋景言就看到了阴面走来的萧棠。 “早啊秋少，今天来陪顾安宇做手术？”萧棠笑吟吟地跟秋景言打着招呼，一双美目波光流转，目光在秋景言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那里露出了一点不太明显的吻痕。 “早啊萧小姐，今天顾安宇的手术还要麻烦你了。”秋景言被萧棠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整了整衣服的下摆，浑然不知自己侧颈上的吻痕有多暧昧。 “没事的，我弟弟这两天住你那里，没给你添麻烦吧？”萧棠轻笑道，脸上露出甜甜的酒窝。 “没有没有，倒是帮了我不少忙。”秋景言摆了摆手，客气道。 “聊什么呢你两，这么开心？”突然，萧侑从病房里探出头问道。 “秘密。”还不等秋景言开口，萧棠立刻接话，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随后将萧侑推进了病房。 扯了扯嘴角，秋景言就这样看着前言的两人进了病房，自己则是准备去医院外透透气，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 见秋景言离开了，萧棠扯着萧侑的胳膊将人拉到办公室，将男人推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则是叉着腰站在萧侑面前，一副审问的模样道：“我说，萧侑，你真的把秋景言睡了啊？我跟你说，你最好悠着点，虽然我不会在爸妈面前提你的感情史，但是你小心哪天被二老知道了，你的这条小命可就玩完了。” “哎哟，姐，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萧侑挑了挑眉，非常无所谓地摊手问道。 “我可就你一个弟弟，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啊？”萧棠忍不住打了一下萧侑的胳膊。 “放心吧，爸妈那边我会搞定的，而且，我对秋景言是认真的。”萧侑似笑非笑地揉了揉被打的胳膊，语气变得非常坚定。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对同性恋的态度有多反感，你现在又是在事业的上升期，我也有些担心……”有些担心自己说得太重了，萧棠的声音越说越小。 “没事的姐，你也就别瞎担心了。”萧侑安抚似的抱了抱自家姐姐，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为什么萧棠会这么担心，其实萧侑心里很清楚，他两从小就受到的是精英教育，父母的话完全不能违背，为了短暂地脱离父母的控制，姐弟两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去国外留学，原本想着两人长大了，父母能够少管一点，没想到二老越来越顽固。 现在想想，如果要二老接受秋景言，也是一项困难程度为深渊级的任务了吧，萧侑载心里暗自想着。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给顾安宇的术前检查全部都结束了，一切指数都在正常区间，故手术时间不变。 中午萧棠提议三人一起吃个午饭，于是萧侑开车带着萧棠和秋景言去医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是萧棠常去的店，在询问了秋景言的喜好之后，萧棠笑吟吟地向服务生下了单。 饭桌上三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部分都是萧棠好奇Mo里的练习生每天都在做什么练习，什么时候才能出道。 秋景言一边吃一边礼貌地回答着萧棠的问题，心想着萧棠对娱乐圈还真是很感兴趣。 “既然萧小姐这么感兴趣，过段时间冯绍仁要和Mo合作一部电影，萧小姐有没有兴趣来现场看看呢？或者说来客串一下也是可以的，反正是医学类题材的电影呢。”秋景言刚好吃完，优雅地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笑着问道。 “真的吗！我要去我要去，但是秋少，可不可以先透露一下男主角是谁呀？”萧棠一脸好奇地问道。 “秘密。”秋景言眨了眨眼，也学着萧棠之前那样，将手指竖到嘴边道，“现在电影还在筹备期间，等过一段时间PV上线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到时候我要好好在我的小姐妹面前炫耀一波了。”事不宜迟，萧棠已经开始在闺蜜的微信群里发消息了。 “景言，那你看我能不能去演个配角？”萧侑在餐桌下的脚轻轻地蹭过秋景言的小腿，问的问题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你对这方面有兴趣？等你下午给顾安宇做完手术，我们可以再聊啊。”秋景天稍稍蹙眉，用力踢了一下萧侑的腿。 …… 下午一点，顾安宇被准时推进了手术室。 “萧棠，给病人做好全身麻醉，做好开颅手术的准备，随时观察病患的身体状况。”在手术时，萧侑总是连名带姓地喊萧棠，他扯了扯手上的橡胶手套，等待着麻醉起效。 麻醉起效后，萧侑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萧棠说：“手术开始。” 虽然萧侑早就在留学时研究过Beiluduo，但这还是第一次给人做Beiluduo上瘾的脑组织切除手术，他拿着手术刀的手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手术室内，无影灯明亮的光线照着顾安宇的头部，开颅的程序已经结束，萧侑带着医用的显微镜仔细地检查着顾安宇大脑发生的异变。 “怎么样萧侑，找到了吗？”萧棠轻声问道。 萧侑没有回答萧棠的问题，他细致地调节着显微镜寻找着需要切除的地方。 手术室里很静，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和手术服摩擦的窸窣声音。 突然，顾安宇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萧侑捏着镊子的手顿时僵住了，他紧皱着眉头看向萧棠，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麻醉剂量不够？” “绝不可能，我今天提前检查了几遍。”萧棠见萧侑这么紧张，连忙解释道。 “立刻检查病患是否提前出现并发症，手术继续。”萧侑回忆了一下以前在国外给染上Beiluduo的实验用小白鼠解剖时，似乎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人和小白鼠的差别太大，他没想过人也会出现这个情况。 萧侑一边反省着自己的疏漏，一边开始仔细检查萧侑的脑组织，他将范围缩小到顾安宇的右脑处，果然随着顾安宇的那一下抽出，一条极为细小的异物组织浮现了出来，那就是人在染上了Beiluduo的瘾之后，大脑逐渐形成的类似肿瘤的组织，它深入地控制着人体中免疫神经。 “找到了，萧棠，我准备对异物组织进行切除了，你注意好病患的身体情况，再递一把镊子给我。”萧侑原本低沉的声线有了一丝跃跃欲试的起伏，如果这次手术成功，就能够拯救更多对Beiluduo上瘾的人了。 “是。”萧棠简短地应道，及时地将镊子递到萧侑的手里。 只有两个人来完成一场手术，还是有些辛苦的，虽然萧棠不是主治医师，但却需要对这场手术面面俱到。 萧侑稍稍弯下腰，他注视着那一条细小的变异组织，精确地用镊子夹起，放到萧棠递来的托盘中，接下来的发现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一条异物组织在顾安宇的右脑上，而且像树根一样伸出了盘根错节的分支！ 紧密注视着萧侑举动的萧棠，看到萧侑出现这样的反应，立刻知道顾安宇的大脑出现了问题，她连忙也带上显微镜，顺着萧侑的目光看去，虽然也经历过不少手术了，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萧侑，这怎么办？贸然切除只怕会伤及顾安宇的大脑吧？要不先进行缝合，重新设计手术方案吧？”萧棠小心地建议道。 “不用，你要相信我的技术。”萧侑觉得自己手掌心微微渗出了汗水，他转身到手术室门口换了一双手套，转而重新拿起镊子和手术刀。 听到萧侑这么说，萧棠也只有无条件地相信他，为了保证手术能够顺利地进行，她接着仔细地记录着顾安宇身体的每一项数据。 萧侑先是从哪些异物组织的分支开始清理，他下手快而准确，这是一项新的挑战，在清理过程中，萧侑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只是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看到萧侑脸上的那些汗珠，萧棠立即用毛巾给萧侑擦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萧侑清理完所有的异物组织分支时，手术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这相对于萧侑以前做的其他手术来说，已经很久了。 萧侑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些，他动作轻柔又准确地将异物组织剩余的部分夹起，然后开始对顾安宇的头部进行最后的组织吻合，以及缝合手术。 整整经过了四个小时，这场手术终于结束，在手术室大门打开了那一刻，无论是萧棠还是外面守候着的秋景言皆是舒了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需要观察顾安宇会不会出现术后并发症，可能还需要观察4时。”萧侑取下了口罩，露出了满脸汗水的脸颊，他勉强地对秋景言露出了一个笑。 长时间注意力集中的站立手术让萧侑觉得有些累，他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轻轻喘着气。 “辛苦你了，谢谢。”秋景言发自真心地感谢萧侑，看到男人满脸汗水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他坐到萧侑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罐酸奶递给萧侑。 “呵……这可真够贴心的。”萧侑低笑着接过酸奶，拧开塑料瓶盖喝了一口，一不小心嘴唇外也染上了白色的酸奶痕迹。 感觉就像是内心深处有某个部位被敲击着，温柔地，一下一下地，几乎能听到心脏跳动的神经。 也许只是鬼使神差，秋景言一手勾住萧侑的脖子，凑近男人的脸，将那薄唇边的酸奶痕迹一点一点地舔去，末了，还砸了咂嘴。 “景言你……”饶是脸皮厚如萧侑，也没能抵御住秋景言这样无意识的诱惑，顿时狭长的眼睁大，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秋景言立刻别过头不看萧侑，可萧侑却不会让他这么做，萧侑一把拉住秋景言的胳膊，将人用力地揽入怀中，他轻吻着秋景言的发顶，声音轻得几乎叹息道：“干嘛这么害羞？刚刚可是你主动亲我的，景言，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哦？那萧侑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对于你这种言行，流行的一句话是什么？”秋景言觉得自己的脸颊很热，他不想抬头让男人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闷声道。 “什么？”萧侑见秋景言没有拒绝自己的拥抱，于是更加用力将人搂紧。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完，还没等萧侑反应，秋景言倒是自己乐的轻笑起来，他惊觉自己的笑点变得有些低，在男人的怀中笑得一抖一抖的。 “这话真是……现在的小姑娘们可真是会比喻，这话是不是还有别的含义？说明男人比大猪蹄子好吃？”萧侑顿了一下，也没有崩住地笑出声。 许是因为秋景言在身边的缘故罢，刚刚做手术的疲惫感一扫而空，萧侑温柔地捧起秋景言的脸，刚想要吻下去时，被秋景言用手挡住。 “你先去换身衣服吧。”秋景言鼻翼微微翕动，轻蹙眉头道：“你身上都是消毒水和血迹的味道，别沾到我身上来。” 闻言，萧侑低低地笑了，那声音仿佛沁过冰凉的潭水，在秋景言心中溅起一圈淡淡的涟漪。 知道秋景言只是有些害羞，萧侑非常贴心地没有戳穿他，他顺着秋景言的意思松开了双手，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酸奶罐子放在秋景言身边，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道：“谢谢你的酸奶，那我就去换衣服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一起去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