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表白

    方澈刚爬出房间门就又折了回来。

    为了讨好主人，拼了！

    唔，记得放道具时好像在这里看到了一支马克笔……啊，在这里！

    方澈把马克笔叼在嘴里爬回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白白净净的脸蛋，方澈拿起马克笔，打开笔帽，对自己的脸下了黑手。

    两分钟后，镜子里的脸上出现了一只胖嘟嘟的乌龟。方澈学过一点绘画，这种简单的简笔画画得还不错，黑色线条勾勒出的乌龟栩栩如生，嗯，隔着镜子都冒出一股傻气。

    秦于笙在别墅自带的小院里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躺椅旁边的小桌上放着果汁和零食，在末世里过出了一种在夏威夷海滩度假的感觉。

    他自然不至于真的生气，只是到底有些不痛快，而他不痛快了罪魁祸首难道还想痛快？免不了把那条傻狗晾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方澈在别墅里爬了一圈也没找到主人，还是问了正在榨果汁的下人才知道他的主人在外面院子里。

    “主人～”

    秦于笙刚喝了一口果汁，正要放下杯子就感到有什么东西顶了顶自己的脚。

    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一口果汁就这样喷出去了。

    “噗！你这是……”

    方澈被主人喷了满脸果汁，想的竟然是：还好马克笔是防水的。

    “主人，贱狗知道错了，贱狗在狗脸上画乌龟给主人看，求求主人别生气了～”

    秦于笙绷不住笑了。方澈总算松了一口气。

    用鞋底踩了踩脸上的乌龟，秦于笙问道：“你这是不想做狗了改做王八了？”

    方澈机智回道：“不是的，贱狗还是主人最忠心最可爱的狗，王八不可爱，狗脸上画王八才可爱。”

    秦于笙：“……”你这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

    “你管这叫可爱？？？”秦于笙拿脚使劲蹬了蹬他的脸。

    “傻逼、傻逼，这叫傻逼。”方便被蹬得脸都变了形，在主人鞋底下艰难改口。这年头，想把自己美化一下也太难了！

    “这几天洗脸的时候轻点，让它多待几天，嗯？”不管怎么说，看见这样的狗脸确实会让人心情愉快，秦于笙决定让自己多愉快几天。

    别说多待几天了，只要有效，让他天天在脸上画王八都行。方澈抱住主人的鞋舔了舔，鞋底沾了他狗脸上的果汁，是橙汁，味道还挺好的。

    “是，主人想看的话洗掉色了贱狗再接着画。”

    “嗯，到时候看你家主人心情吧！”

    之前的事总算翻篇了，方澈给自己点了个赞，正要再接再厉，就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干趴下了。

    “呃～唔！”痛，麻痹，呼吸困难，跟上次被主人电击的感觉一样。

    秦于笙看了看方澈的状态，又算了算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小狗，你昨天夹狗逼了吗？”

    方澈：“……”

    他的主人给他定下了每天夹一千下狗逼的任务，少夹多少下第二天就会被狗逼里的肛塞电多少秒，他之前每天都会在睡觉前完成这项任务，从来没被电过。但昨天晚上首次爬上了主人的床，取得了具有重大意义的历史性胜利，哪里还有脑子记得这回事！

    方澈在混混沌沌间用仅剩的那点脑子算了一下一千下是多少秒，一千秒大概多少分……卒！

    秦于笙也不想把本就不怎么聪明的小狗电成傻狗，在一分钟后控制着金属肛塞远离了小狗的身体。

    “呃……主人，到时间了？贱狗居然还活着？”方澈一脸劫后余生。别问怎么从那张满是鼻涕眼泪的王八脸上看出劫后余生的，问就是主人万能。

    秦于笙同情地看了傻狗一眼，真是，傻得不忍直视。

    “还剩九百四十秒，小狗想要继续吗？”

    “！！！不想不想！嘿嘿～主人最好了！”果然，他的主人还是心疼他的，都舍不得他被电死，这么温柔体贴的主人哪里找？（斯德哥尔摩重症患者上线）

    “那你主人这么好，你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秦于笙这个的时候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温柔。

    方澈：“……”直觉有坑，但是作为一条没有狗权的犯错误的狗，他有选择不跳的余地吗？

    方澈纵身一跃（bushi）坚定点头：“是的，贱狗应该更努力来回报主人的好。”

    秦于笙挥手埋土（bushi）满意点头：“那么，这次就算了，今天开始，每天夹两千下，嗯？”

    方澈表面：“是，贱狗一定做到！”内心：/大哭/主人就是主人，玩起狗来真是炉火纯青！

    今天天气好，秦于笙把午饭也安排在了院子里。

    方澈被喷了一脸橙汁，脸上黏糊糊的，可他恶趣味的主人偏偏不让他去洗脸，说是橙子味的乌龟更好看——狗就想知道，逻辑在哪里？

    可是，俗话说，主人的话就是真理，没有找到逻辑说明你笨！方澈灰溜溜地顶着一脸橙汁味的乌龟把脸埋进了狗盆里。

    好在，他今天的讨好行为很成功，他的主人心情很好地把上午吃剩的零食倒在了他的狗盆里，有薯片，有鸡米花，有辣条，呜～好吃哭了好不好！

    下午，方澈正在主人身边献殷勤，秦于笙的一个手下来了别墅。

    “老大，城东的旧工厂那边发现了一批物资，但是有个进化出人类智慧的丧尸在那守着，兄弟们设了陷阱，可是折进去两个兄弟都没能把那只丧尸引过去，您看能不能……？”

    那人说着，视线往方澈身上瞟了瞟，却不由自主被他脸上的乌龟吸引了视线。

    方澈秒懂，他的异能确实适合干这事，反正他不会感染丧尸病毒，撑着多被咬几口总能把丧尸引过去。

    方澈刚要点头答应，秦于笙淡淡道：“我去。”

    那人听了这话也顾不上看乌龟了，急道：“老大，咱们都两个兄弟被感染了，您不能冒险！”

    “怕什么，我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丧尸？”

    “那是从没出现过的进化丧尸，万一呢？那批物资不要了，您不能过去冒险！”

    “你都求到我这了，那批物资肯定不是稀缺就是量大，不能放过！”

    方澈轻轻拽了拽秦于笙的衣角：“主人，让贱狗去吧。”

    秦于笙看都没看他：“没你事，一边待着去！”

    “老大，要不就让方公子去吧，方公子是最适合的人选了。”这也是他找过来的原因，不怕丧尸病毒的自愈异能，受点几分钟就能痊愈的伤，换来那么一大批物资，多划算！

    “就是啊，主人，贱狗不怕被咬的，受伤了很快就会好的！”

    秦于笙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受伤的时候你不疼？”

    方澈：“……”

    疼啊！怎么不疼啊！伤口就算好得再快受伤的时候也是疼的，疼得要命！可是因为很快就会痊愈，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不怕受伤的，既然能那么快痊愈，受点伤又有什么？不仅是别人，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现在，他的主人问他，你不疼吗？只有他的主人，会在乎他受伤了会疼。

    “给老子记住了，你到底是谁的狗，我想怎么揍你就怎么揍你，别的东西没资格动你！听见没？”

    方澈努力压下到了嗓子眼的哽咽，用力点头：“贱狗听见了。”

    秦于笙不再管他，直接做了决定：“地点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老大，您再想想，为了一批物资不值得您冒险的，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少废话！老子真正冒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窝着呢，一只丧尸给你吓成这样，出息！”

    老大就是老大，手下怎么可能拧得过老大！那人最后还是把地点告诉了秦于笙，不告诉又能怎样呢，他家老大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手下。

    秦于笙直接就要出门，方澈连忙在后面跟着。

    “你别去了，在家里待着。”

    方澈不依，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挂在主人的裤腰带上：“贱狗要跟着主人！”

    “跟啥跟，我是去打架又不是看风景。”

    方澈坚持：“贱狗要看主人打架！”

    秦于笙没了耐心，沉着脸喊道：“给老子在家待着！”

    方澈怂了，支支吾吾道：“那、那主人答应贱狗一件事，主人不答应就得带着贱狗。”

    秦于笙气笑了：“呵！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

    方澈耍无赖，今儿不要面子也得拿下一个：“贱狗不管，反正狗都是缠着主人的！”

    秦于笙被缠得没办法：“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方澈给自己打打气，大声说道：“贱狗要人兽恋！”

    “……”秦于笙上上下下打量了方澈几眼，“你这……口味这么重？”

    方澈被主人的联想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不是，是、是贱狗要跟主人人兽恋！”

    秦于笙怀疑自己幻听了：“啥玩意儿？”

    方澈彻底豁出去了，也许往后的日子里他再也不会遇见像这么喜欢的人了，他现在脸上画着乌龟，上面还有黏黏糊糊的果汁，实在不是适合表白的形象，但他真的忍不住了，压抑的感情在得知被在乎、被霸道地宣布所有权时彻底爆发：“贱狗喜欢主人，要跟主人谈恋爱，处对象！”

    秦于笙活了快三十年，玩了不知道多少条狗，这还是第一次被表白，猛不丁被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