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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

    一盏将近熄灭的火烛半倒不倒的歪在木桌上。也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风,摇曳着满屋子的光。时光仿佛化成了尘埃,在微光中时隐时现。

    桌边的床上躺着一位身着艳红绸缎的男子,俊秀的容貌衬着微弱的烛火,显得朦胧又圣洁。

    未几,烛火突然爆出几声闷响。男子被惊醒般忽的颤了颤眼睫,睁开眼。光线并没有如愿映入眼帘。

    竹清君下意识眨了眨眼。可视的依旧只有黑暗。

    “这是哪儿?”

    他尝试用手肘撑起身子,却意外的发现了束缚在双腕上的铁制手铐。身体和它一般冰凉。

    “我记得我是喝醉了......”

    昨晚,至少是记忆中最后的那个晚上,竹清君好不容易从金陵梦里那位名扬四海的花魁姑娘的手中连哄带骗,要到了一味难得的香料,便急忙赶到伽蓝寺,给慧空和尚送来治愈眼盲的最后一种药材。完成约定后,竹清君见和尚已经到了禅房去处理药材,悄声挖出了他几十年前埋在树下的桃花酒——和尚一直不愿意取出来给他尝尝味儿。却没料到这酒这么来劲儿,他才喝了几口就醉晕过去。

    现在看来,这酒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死和尚,到底在折腾些什么幺蛾子!”

    竹清君抚摸着双眼,怀疑自己也盲了,喊人的语气便变得格外冲,“和尚!和尚!你快给我滚过来!”

    这一发声,竹清君这才发现了最严重的问题——他本想借由内力扩增声音的,谁知现在体内内力空空如也!

    “阿君,”

    这声音好似雪峰融化,绿芽破土般美好。

    “你醒了。”

    竹清君立刻寻声望去,尽管目不视物,那锐利的眼色仍让人有种被猛兽盯住的寒意。

    他语气讥讽,“慧空大师不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吗?”

    “阿弥陀佛,”慧空双手合十,神情悲悯,“贫僧未曾料到,那桃花酒竟被人下了令人武功尽失的剧毒,让施主遭此横祸。”

    “那我这眼盲是怎么一回事?”

    “此乃剧毒的副作用。”

    “这锁链呢?”

    “先前施主毒发时,行为癫狂,难以控制,只好出此下策。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见谅。”

    “谁下的毒?”

    “贫僧正在努力追查中。”

    “和尚——”

    竹清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他抬起双手,锁链撞击声如流水般顺着线条滑下,“快把这东西解开,还有解药,也一并给我。”

    “贫僧不知施主在说什么。”慧空仍旧一副耐心的模样,半敛着目,嘴角似勾非勾。

    “何必呢?”竹清君皱眉,又把手甩了回来。虽然他看不见和尚的模样,但单听这种油腻的语调,就觉得不耐烦,“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再说了,我们明明说好的——”

    他扬起下巴,“恩断义绝,再也不见。你都当废话了吗?”

    “贫僧自然不敢,出家人不打诳语。”慧空再次彬彬有礼的念出了那一句“阿弥陀佛”。

    “可你算是出家人吗?”竹清君语气不屑,“叫你一声和尚已经很过分了。”

    “是啊,”慧空含笑道,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竹清君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深邃的眉骨映着烛火,在他的双眼上深深刻下一道阴影,掩住了全部的情绪,“我可算不上什么出家人。”

    “所以,”他弯下腰,直接扣住身下人线条秀美的下颌,“你怎么会以为我们可以就此恩断义绝,再也不见呢?”

    “就算你进了棺材,埋了土里,我也要把你挖出来,扣在我身边。”

    竹清君毫不畏惧,反倒笑出声来,“你可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啊,燕峘。”只是放于胸前的手隐秘的攥紧了衣裳。

    “以前不说,是怕你会离开我。”燕峘反手一扣,手指径直插进对方柔软的发根,将他肖想已久的唇送来,用自己干燥起皮的唇重重碾了碾,炙热的鼻息不容拒绝,霸占了竹清君全部呼吸。他的语气变得低沉,隐隐透出几分沙哑和快意,“现在会说,是因为你已经逃不出去了。”

    竹清君被这突然的吻怔住了神,随即抬起手去推,别过头去躲,可这两处都被锢住,挣脱效果不大,只好提腿猛然扫去。

    燕峘侧过身子,用空下的手精准接住携风而来的脚踝,手指一紧,鲜明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纤细。

    他笑了笑,那悲悯的眉眼再次浮现,“你应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吧?”

    竹清君登时了然,怒斥道:“燕峘!”

    燕峘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可握的踝骨在颤抖,一边心下暗道真是气狠了呢,一边又好似不曾听过他的斥骂,哑着嗓子叹道:“好好享受吧,阿君。”

    他翻身上床,将竹清君按倒锁在身下,姿态极为强硬。手臂一捞一送,两条修长白腻的腿似水波一般从红缎衣摆下荡出,架在燕峘的肩上,下滑的红缎堪堪掩住腿根,当然招架不住竹清君的挣扎,于是又露出几分春色,凌乱又煽情。

    这件红缎袍子是燕峘专门为竹清君换上的,映着他身上泛起的羞愤的红,相得益彰这个词用于此处竟也被染上了香艳的风情。竹清君对此却不自知,只顾得用那双盲眼去瞪人,原先还稍显无神的眼眸此刻又灵活的像只小刺猬,嘴上也止不住的骂。

    “燕峘,你这个无耻小人,竟然对我下毒,还趁人之危——”

    他突然惊呼一声,男人伏首于双腿,亲吻吮吸大腿内侧嫩肉时的濡湿又酥麻的感觉让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燕峘也感受到嘴中叼着的肉愈发紧绷,下意识用牙磨了磨,又继续向内里探去,直到舌尖勾弄到那处褶皱后,才停下了进攻,直起身来。

    他垂目注视着竹清君,潮红的脸庞让他着了迷,可那紧闭的双眼、掩饰不住颤抖的唇瓣和睫羽又让他发了狂。燕峘不自觉松开了扣在竹清君腰侧的手,径直抓上去,用力掐住了他细长的脖颈,白玉般的皮肤很快浮出一圈青紫。

    竹清君忍着痛,抬手去扒扯脖上的桎梏,锁链声随之晃出一连串轻巧的凉音,可不管他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直到快没了气儿,他才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索,空洞的双眼跟着一起移动,试图抓住男人,一边硬从肺里挤出点气来,声音又细又轻,“燕峘......快、快松......手——”

    这声叫唤不知怎么钻进了燕峘的耳里,把他拉回神。他望着身下脸色泛白的竹清君,手上的力度渐渐减少,但仍没有撤回手,以至于竹清君命悬一线后的生理性咳嗽也不自在。燕峘俯下身,舔吻去他沁出的泪珠,语气里充满着爱怜,“不准躲我。”

    他的唇紧贴着竹清君泛着红的眼角,好似没有吻够般猛吸了一口,甚至伸出舌头钻进去挑弄,想再挤出点泪来,“别怪我生气。”他慢吞吞的说着,直到尾音被笑意吞并。

    竹清君并没有应答,只是发出一声抽泣般颤抖的喘息,从盲眼上传来的那难受到令人反胃的感觉把他给吓着了。

    燕峘倒是被这一声喘息取悦到了,大发慈悲的松开掐住脖子的手,将竹清君翻过身来,强制性摆成跪伏的姿态,哼笑着扒开对方两瓣白腻的肉臀,舌头直接寻着那未被采撷的穴口探了进去。竹清君立刻挣扎起来,锁链声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激烈声响,却仍然无法阻止那湿热滑腻的软物一点一点入侵的行为。

    “出去!快拿出去!别舔!”

    竹清君只顾得上发出几声短促的声音,便赶紧摸着黑往前爬,试图躲开,可还没爬几步,头就顶到了墙,不仅没能摆脱燕峘,反而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竹清君恍惚间似乎又听到了燕峘沙哑愉悦的低笑,但在他猛烈迫切的进攻下,根本无暇思考,匆忙间只来得及抬起手臂贴在石墙上,以免自己撞上去。一瞬间,阴森冰凉的触感激得竹清君浑身一颤。

    燕峘着实享受这种碾压般毫无间隙的强势地位,于是更为用心的用舌头撬开穴道,好似开蚌一般,四处挠搔,只为了找到那颗深藏其中的珍珠。他又吸又舔,仔细扫过每一块私处,粗糙的舌苔莫名刮出了颗粒感,肠肉像是犯了痒,止不住的抽搐,腰和腿也跟着胡乱扭动,一副格外难耐的模样。

    直到竹清君突然之间绷住了身子,腰和臀一并缩紧,抑制不住的喘息声终于掺了点迷离的味道,燕峘这才发现了他所寻找的珍珠。舌尖一转,不停勾挑捻吸着内里肉壁上刚刚擦过的一点。不一会儿,肉道就狂抽不止,绞得燕峘舌头发酸,好似吃不过瘾的娃娃在向人撒娇。汁水也是一潮接着一潮,稠而不粘,漫漫而下,在唇舌和穴口的缝隙间坠成一条银丝。很快,淫靡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竹清君被这陌生的反应惊住了。他无法否认这其中令他头皮发麻的快感,但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场荒唐性事的正确。生理与心理之前激烈的冲突本就让他无法自拔,此刻这难以言状的舒爽更让他感到无措和不安。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尘埃,面对倾盆大雨,结局只会是被拍打进土里,被雨水浸透,无从躲避。

    于是,他忽然慌了神。下意识想伸手握住些什么,可是除了一面冰冷的石墙和眼前的黑暗,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我真的......

    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