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乔
好像少了些什么。 苏慕辙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飞离的叫不出名字的小鸟，门外的传呼机响起刺耳的声音。 ＂X楼Q病房苏先生，您的出院手续已经妥当办理，可以离开了，祝您愉快，健康生活。＂ ……啊，今天出院了。 ＂少爷，＂门被轻轻叩响，然后缓缓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仆装长发女孩，乖巧可爱的笑容，清甜的少女音，＂我来接您回家了，走吧。＂ ＂你是谁？＂苏慕辙坐在床边没动，静静看着对面的女孩，直到对方红着脸撇过头。 ＂黄小乔啊，少爷难怪您不记得呢，毕竟您住院也有五年了。＂ 小乔…… ＂……＂听到这个名字，苏慕辙不知为何平静的心，没来由跳快了一拍，不是因为这个女孩，他很清楚，上前只拿了一件女孩手里的西装外套罩在病服外，跨步离开，＂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不要在我耳边念叨。＂ …… … ＂小乔呢？＂苏慕辙进苏宅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说完苏慕辙自己也是一愣。 又是小乔…… ＂少爷，小乔不是在您身后吗？＂身边的管家接过苏慕辙身上的外套，恭敬的回答主人家的问题。 ＂不是她，＂连转身确认都不需要，苏慕辙冷声道，但不是她又是谁，心里越发烦躁，心脏鼓动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仿佛在苏慕辙耳边，他在问别人的同时，也在仔细思考这个小乔是谁，＂不是她，是一个……男孩，很瘦小可爱的男孩……＂ ＂少爷，佣人里并没有您形容的男孩。＂管家仔细过滤了遍佣人的脸，确认男性里并没有可以形容为男孩的人。 ＂不，他不是佣人……他是………他……＂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 你知道的，你知道他是谁的，不是吗，他可是你最爱的人啊。 我最爱的…… 说出来吧，他是谁，你知道的。 ＂……他是我的弟弟苏小乔。＂苏慕辙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爱的人，是我的弟弟吗，他叫苏小乔吗。 ＂少爷，您忘了吗，您的弟弟是苏慕容，他五年前病逝了。＂ 心脏的鼓动越来越快，苏慕辙不再理会管家和身后的一众仆人，在苏宅的别墅里一扇扇推开门寻找他的爱人。 小乔，小乔…… ＂王管家，少爷这是幻想症还没治好？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管好你的嘴，不然就辞职吧。＂ 小乔……你在哪里……哥哥需要你，哥哥要你…… 突然想起了什么，苏慕辙冲上楼去径自进了一间房反锁上房门，熟悉的床，熟悉的落地镜，每一处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苏慕辙打开侧间衣帽间的门，里面是清一色黑灰的西装，并没有粉嫩女气的连衣裙，他又跑到落地镜面前，将自己身上的病服尽数褪下，岔开腿小心将那根沉睡的鸡巴拨向一边，会阴处光滑平整，指腹轻轻摩挲，并没有恶心的肉缝。 这里应该…… ……有什么…… 我在想什么……也许我真的是神经病吧…… …… … ＂谢少，好久不见，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见过了吧，看起来变了不少。＂苏慕辙脸上挂着官方的笑意，与对面的神色冷漠的谢狩客气的握了握手，随意聊着。 ＂嗯，是好久不见了，苏少倒是毫无变化，笑得一如既往的虚假。＂谢狩冷硬的声音并没有让苏慕辙露出破绽，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攀谈着，合作敲定的很顺利，临出门时，谢狩的一句话让苏慕辙再也无法镇定自若。 ＂小乔走了这么多年，看来你心态调整的不错啊，听说你还整出了个未婚妻？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双性的变态能否满足你的妻子。＂ ＂……你说什么？＂带着迟疑的声音，苏慕辙僵硬转头看向坐座位上，叼着烟看不清面容的谢狩。 ＂说什么，呵，不过说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谢狩被揪着衣领也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易挥手将苏慕辙推开，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抬步离开，合上门，谢狩抹了把脸露出一丝脆弱。 ＂一个个好像多爱小乔，结果记住他的却只有我，为什么不连我的记忆也抹去啊，小乔……＂ 房间内被推开的苏慕辙，楞楞的看着刚才谢狩坐的地方。 小乔，难道不是我臆想的人吗…… 双性，为什么说我是双性…… 心脏鼓动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苏慕辙似乎听见谁在他的耳边低语。 ＂想要知道全部吗？我知道哦，前提是把你的身体给我让出一半，这样才能记忆共享呢……＂ ＂好……＂ 苏慕辙站着的身子微顿，接着忽然捧腹弯腰低声笑了起来，液体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抬起头，散乱的碎发遮了他的脸，只能看见通红的带着泪的眼，表情却像从中间切割开，一半冷漠一半癫狂。 ＂……哈哈哈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于，能控制这个身体了，真棒……＂ ＂找到小乔，要好好教训这个离家出走的坏孩子。＂ ＂嘻嘻嘻哈哈哈，赞成赞成！＂ 两个声音交替着从苏慕辙嘴里说出，扭曲的表情最终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 ＂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解决掉那些妨碍我找到小乔的人吧……＂ ＂好主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