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完

    宋展的生活一夜之间翻天覆地。不，这么说也不完全准确。宋应澄依旧无微不至的照料着他，温柔又贴心。但与之相对的，他开始在夜间索取应得的报酬。宋展从来没有预料到这么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到自己身上。而在这18年悄无声息的浸润之下，宋应澄早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宋应澄他该如何生活。

    但是他依旧倔强的不愿意屈服。宋展多次试图拒绝这种畸形的关系，他甚至告诉宋应澄，如果他愿意回到原位，那么他们依旧是关系亲密的父子，他可以当作那一场迷奸以及此后的强奸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宋应澄拒绝了他，并且以此为借口在床上狠狠地惩罚了他几次。

    “爸爸真是令我伤心……”青年故作委屈，但是下身凶狠的撞击表明了他的不无辜。宋展认命般地仰面躺在床上，承受着青年的侵犯。

    为什么我总是要遭遇这样的事情？他在高潮时的空白期恍恍惚惚的想。这样不堪的艳情，让他难以承受却又无法逃离。

    宋应澄却突然摸着他被肉棒肏出形状的小腹，低声在他耳边喃喃道，“爸爸用这里生了我，会不会再替我怀一个呢？到时候生下来是要叫我爸爸还是哥哥呢？真是让人头疼。”

    宋展因为惊恐瞪大了眼。这是他下意识不愿意去想的内容，现在却被宋应澄无情的戳破了。“不行的……不能怀孕的……这是乱伦……这是不对的……”他像只绝望的小兽一样啜泣了起来，瑟瑟发抖。

    宋应澄愉快的感受着宋展的害怕，不顾他微弱的阻拦，放肆的全部射进他的子宫深处。他看着宋展哭红了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炸下另一个惊雷。“爸爸，你哭起来还是像当初那样好看。”他点评道，“虽然这么久没有挨肏，但是还是像荡妇一样勾人。”

    宋展直接僵在了床上。他的身体因为长久的情事还没有从余热中缓过神来，滚烫的精液也将他的子宫填的满满的，可是他却恍如深入冰窖。甚至他的牙齿都情不自禁地打颤了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

    这个词……这个语气……像是多年前的一场噩梦重演。

    “爸爸，你怎么了？”宋应澄温温柔柔的凑过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宋展下意识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躲闪，尽管他们的下体依旧相连。宋应澄似乎这时才恍然大悟，“贴心”的解释道，“鬼魂状态下的我有些偏执，但现在的我已经学会照顾人啦。爸爸不必这么害怕哦。”

    宋展并没有感受到安慰。他只是怔怔的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原来他疼爱的孩子和他所憎恶的恶魔竟然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的那些细心呵护，他的那些疼宠疼爱，在他眼里是不是格外可笑？

    泪水溢出他的眼角，悄无声息的没入他的鬓发。宋应澄像是在心疼，吻掉了他的泪，在他耳边低声安慰着什么，他却统统听不见了。

    宋展想，他确实是一个懦弱的人。十八年前他认命了，十八年后他依然没有反抗。两个人扭曲又畸形的关系就这样保持了下去。渐渐麻木的他甚至偶尔也能感受到一点快乐了。

    或许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想。宋应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的父母似乎一直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他也像鸵鸟一样的没有吱声。

    两年后他再次怀孕了。这让他又回到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宋应澄带着他飞向了另外一个以景色闻名的国度，在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宋应澄开始堂而皇之的以他的丈夫的身份自居，而宋展也默认了这一身份的转变。

    他被照顾的很好。宋应澄有手段，有能力，短短几年就积累了不菲的财富。有的时候宋展都很奇怪，为什么他会缠着自己。平平无奇的自己似乎并没有让人割舍不下的资本。

    十个月后他生下了一个女孩，一个健壮活泼又漂亮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这个孩子的问题。宋应澄却微笑着告诉他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父母的家中，却愕然的发现在父母的认知里，宋应澄就是他的丈夫，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邻居家的孩子。

    “啊，我毕竟还是有那么点非自然的能力的。”宋应澄在被质问时微笑着回答。“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爸爸，你的父母很爱你，要改变他们的认知，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能力了。”他吻着宋展的头发，诱哄着茫然的猎物。他当然不会因为改变认知这一件事而失去所有能力，但是这样说无疑会让宋展更加放心。

    “我们像一对平常的夫妻那样相处，可以吗？不然以后囡囡问我为什么爹爹是爸爸的儿子，可怎么办呢？”他可耻的利用女儿来收拢宋展的心思。

    宋展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人，习惯了他的一切，他的强势，他的温柔，他的照料，都已经像空气一样必不可失。在某一个午夜惊醒的瞬间，他偶尔也会感到可悲，他知道这种如同上瘾般的呵护已经将他溺成一个不能自理的孩童，而这或许就是宋应澄的目的所在。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几十年的春秋。在八十二岁那一年，宋展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宋应澄带着他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栋旧楼已经被拆掉了。他抱着宋展，坐在公园的木椅上，轻轻的晃动着他，轻声细语的叙说的那一年的初见。“你肯定不记得，那一天你搬来的时候，替我捡起了笔。那个时候的我肯定很丑吧，也幸好你没有看见。癌症晚期真是痛苦，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那个时候啊，你就像是一道光，突然刺进了我的世界。”

    宋应澄又笑了起来。干瘪枯瘦的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宋展青春不在的脸。

    “我对你一见钟情，从此以后念念不忘。”

    宋应澄低下头，在目光渐渐涣散的宋展额钱落下一个颤抖的吻。

    他抱着宋展，一动不动。直到夜色深沉，才缓缓抱起已经冰凉的恋人离开。他慢慢的远去，最后两个人都融入了黑暗里。

    十天后，已经中年的女儿泣不成声，将去世的两位父亲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他果然忍受不了没有爸爸的世界。我早就知道，他一定会走的。”女儿哭着倒在丈夫的怀里。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走的时间这样近，说不定还可以在奈何桥上遇见呢。”丈夫抱住了妻子，柔声安慰起来。

    “我希望他们两个的下一辈子能够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两人同心。”女儿停住了哭泣，慢慢的说出这一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