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迎回宗亲
秦闻霜和秦问雪在密室里待着，两位美人非常憔悴，多日没洗澡而浑身恶臭。 密室的门被打开，她们立即紧绷着身体，害怕来人是容知秋。 然而，来者却是他们熟悉的秦轻舟。秦闻霜立即松一口气，一脸欣喜。 “四弟，你来了！” 既然秦轻舟能来到这里，就表示秦府把京务厂迫到放人了。秦府之威，岂容小看？她定要父亲给那个阉人好看！ “怎麽只有你一个？” 秦问雪却是把身子缩到秦闻霜後面，害怕地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因为只要我一个就可以搞定了。” 秦轻舟的手放在腰间刀柄上。 “这是甚麽意思？你不是来放我们出去的吗？” “祖父怕你们会说出更多的东西，给秦府更多麻烦，就着我过来收拾残局了。” “骗人！祖父怎会舍弃我们！” “秦府被你们连累，祖父现在已经不是太博了，你们只是两个孙女，皇上只怕对你们也有戒心，不会让你们入宫的了。你们对秦府还有甚麽价值？” 秦闻霜心里想秦轻舟不可能大胆独断，他敢对自己下手，必然就是有自己的想法。 “．．．四弟，我们是你的姊妹，你怎会舍得下手？不如我们先一起回府，我会好好跟父亲解释一切的。你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你们有把我当过是兄弟吗？你可还记得从小到大你们如何欺负我和娘亲二人？” 她们虽不似其他兄弟对他拳打脚踢，但受到的侮辱有过之而无不及。秦轻舟小时被她们当狗耍，当马骑。被迫吃虫子、泥团子．．．在其他来往的小孩前被嘲笑疏远．．．难得地从父亲收到的礼物被抢去．．．被诬害而遭父亲毒打．．． 这些他都可以忍受，然而她们对母亲的伤害秦轻舟是不可以原谅。她们看不起秦轻舟的母亲，嘲讽她是家常便饭。然而，母亲都要秦轻舟忍着。 秦轻舟跟着师父在外修练，回到家时只见母亲整个人都憔悴不少，好似老了十岁。原来之前有人谣言她偷汉子，她几乎要被老爷休了。是秦轻舟主动提出愿为秦家做牛做马，只求父亲不要听信谣言。秦希鹄便要他为秦家做“脏活”，着他去当紫杉侍卫。 若非她们二人不知秦轻舟武功境界有多高，耳力有多惊人，在花园中讨论此事，秦轻舟不会知道是她们和其母陷害母亲。 那时的秦轻舟没有勇气，只能默默听从他人的指令，现在的他才不要被规矩束缚了。 “那次娘亲被人怀疑．．．不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吗？” 秦闻霜万万想不到她的小命被这个贱种掌握住，後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痛哭流涕，嘴里说着以前不懂事，再也不敢了。秦问雪也不停道歉，只盼这杀神能跟以前好拿捏，放过她们。 然而，秦轻舟一直默默地盯着她们，眼睛里没有情绪的波动。 过了良久，他好似看够了戏才开口。 “我可以饶过你们一命，回去跟秦府说世上没有秦闻霜和秦问雪，不过我怕你们会不小心说漏嘴。” “不、不会的，我不会说出去。” 一刹那，银光一闪，秦闻霜就感到脖子湿润，一摸，玉手满是鲜血。脖子上有一道口子，血正源源不绝地流出。她想呼痛，可是喉咙满是血水，根本出不了声。 秦问雪大叫一声，逃到墙角，可是秦轻舟的弯刀没有放过她。手起刀落，她的喉咙也被割破了，只能双手合着伤口，血水从指缝滴出。 “这一刀并不致命，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给你们治伤的了。之後，你们就可以过上新生活的了。” 这是他跟容知秋的交易条件之一，就是要由他处置秦家姊妹。 这两人会被送到最残酷的江州盐场，那是有名的活人进死人出的地方。这两位只会琴棋书画的千金小姐在盐场也熬不住多少天。让眼高於顶的她们悲惨地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左晚衣一回到府中，就立即传召宋贞儿。宋贞儿在他眼里就是个美人，现在彷佛添上金子的光芒，左晚衣愈看愈喜。 “贞儿，你坦白说，我待你如何？” 左晚衣虽然爱调戏美人，可是对下人却是一个极好的主子。跟着他一段时间，宋贞儿一家不用干粗活，每天能吃得温饱，都被滋润得白白胖胖，儿子也变得金童一样的漂亮。 “老爷是贞儿一家的恩人，贞儿一直心生感激，不敢奢想太多。”宋贞儿以为左晚衣又想哄她上床，小心地选择言词去婉转相拒。 “既然你这样想就好了。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左晚衣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自己的镇定。“贞儿，你是不是以前在烈王府上待过？” 宋贞儿浑身一震，但是错愕的神色很快就被抹去。 “老爷何出此言？若贞儿能在王府待过的话，断不会沦落到西宁了。” “京务厂有跟烈王之孙一起失踪的侍女和嬷嬷的画像。” “那只是巧合吧。” “若京务厂找上门的话，一句巧合可打发不了他们。” 宋贞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重重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白玉的额头也被撞成粉红色。。 “求老爷不要把我们交出去！贞儿愿生生世世为奴为马报答！” “别担心，我今日不是去见了皇上吗？皇上跟我的关系可好了。他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他们现正派人去找世子，就是想把世子接到宫中养并赐以王位。”左晚衣乃惜花之人，就心痛地扶起她。 一惊一喜，宋贞儿几乎要昏过去了。 “这．．．这是真的吗？” “真的！我本愁着如何为皇上分忧，谁不知老天爷已早有安排，”左晚衣没有全盘说出他的猜想。皇上好男色，可能将来无嗣，这世子入宫後，有很大机会会入主东宫。 这样一来，他就是未来皇帝的恩人了。 宋贞儿不介意一辈子继续隐姓埋名，忠心的她却不忍世子跟着自己受苦。她思量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过去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烈王一出事之後，世子便带着家人逃往西方去投靠烈王的部下，可是，他们却被背叛了，世子妃的女侍瑞兰跟侍奉王府多年的关嬷嬷被托付孩子，好不容易逃到宁国边境。她便化名为宋贞儿把自己卖给要带楚人到西宁的贩子，总算是逃过追杀。 烈王是文王一党的，若是武王坐上龙椅，她怎麽也不敢相信皇上的用意不是赶尽杀绝。登位的是没有卷进皇位之争的三皇子。他登位的不久前，怀帝下诏让烈王一家蒙冤得雪，可是段玄璟的名声恶劣，昏君之名也传到西宁，让她也不敢回大楚，怕他会对小主子不利。 她见左晚衣集荣宠於一身，西宁国君和大楚皇帝都十分赏识她，才有底气赌上一把。 既然知道他们真正的身分，左晚衣也不敢再怠慢他们，立即让世子换上华衣美服，拨上一批人去服侍。 翌日，左晚衣眉飞色舞，大摇大摆地进入皇宫。 然而，皇帝并不在在御书房中，而是窝在银霜宫内看奏折。 左晚衣之前的受宠大家有目共睹，於是，他便通行无阻地去到宫门前。但是，宫人却说重上谁也不愿见，说容大人晚点回来，到时再来面圣吧。 这是甚麽意思！容大人不在就不能见其他人吗？这容知秋简直是妒妇！ 等等．．．晚点回来．．．他现在是住在皇上的寝宫里吗？ 左晚衣回国时间尚短，不知二人出入须臾不离，同食同睡。 他一直抱着二人不过是合得来的床伴，还是会各自找其他情人的心态。虽然抱了段玄璟，可是左晚衣还是认定自己没有龙阳之好，舍不得白白软软的美女。而皇上乃九五之尊，早晚都会有後宫。 容知秋是个太监，哪怕他是人人皆惧的京务厂督主，在外面张牙舞爪，他还是个有欠缺的阉人。 左晚衣抱过段玄璟多次，回想段玄璟被肏时的淫浪诱人，怎样也想像不到皇上在上方的样子，尤其当对象是那个阴森冰冷，浑身带刺的大太监。 左晚衣愈想愈不悦，他从沈思中回过神来，不欲放弃单独见皇上的机会，要宫人传话他找到世子。过了一会儿，宫人就让左晚衣去面圣。 然而，左晚衣一入去，就有一团灰灰白白的毛球冲向他。 “墨宝，别对左大人无礼。” 段玄璟无奈地叫唤小狗，可是小狗仍然兴奋地摇着圆尾巴，围着左晚衣打转，不时站起来用小爪子拍着左晚衣要他摸摸。段玄璟对墨宝的狂热毫不意外。 自从墨宝入宫後，段玄璟看着墨宝与宫人和臣子的互动，发现牠的秘密。 墨宝好色，好男色。宫女或是长相一般的男子接近时，除非他们拿着吃的，牠就会狗眼看人低，摆出高贵冷艳的姿态，不理不睬。一看到美男子，就好似蜜蜂看到花一样，不再故作矜持，热情地扑过去，甚至还要露出肚子，让男人摸牠一向最戒备的部位。对着周飞亭、贤王、秦轻舟，牠的反应是最热烈的，完全不理会主人的呼唤，一心一意去讨好他们。这让段玄璟心中纳闷，狗也懂人的美丑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因此，当左晚衣要进来时，他就预测墨宝会狂喜若颠。 左晚衣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直紧张地注视脚边的小狗。 “皇上，这是．．．” “这是刚进宫的墨宝。晚衣，你找到了小世子吗？快说！你在哪里找到了？”段玄璟不敢单独与其他臣子相处，然而左晚衣的消息十分重要，让他破例去见他一面。 左晚衣本来还想调情，看到那小狗，双脚就发软，绮旎心思全消。他的专注都放在狗上，说话都不索利了。 段玄璟对左晚衣的好运简直是无话可说，去一趟西宁也能捡个世子回来。以後，他必须把这福星留在身边．．． “朕会下旨让府上的世子入宫的了。你立下大功，朕必会好好赏你！”礼部右侍郎年事已高，正好可以让连立两功的左晚衣升迁。 “谢皇上．．．”左晚衣没有缠着皇上要更多的赏识，反而好似急不及待要走。 段玄璟注意到左晚衣的异常，犹豫地问。“．．．你怕狗？” “臣只是不太会跟狗相处．．．”厚脸皮的左晚衣自然摇摇头，可是僵硬的笑容完全没有说服力。 段玄璟便抱起墨宝，左晚衣当机立断，行了礼後便说回府准备送世子入宫。怀中的墨宝发出令人心痛的哀嚎，不断挣扎，想追上仓促逃去的左晚衣。见状，段玄璟开怀大笑。 猫果然就是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