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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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廷见她又是拿个低头不吭声顶着，无声的叹了口气，“算了，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 叶桑小幅度抬起头看他，轻轻点了点，“那我先回去了。” “诶——” “嗯？” 霍瑾廷定定的看着一脸懵的叶桑两秒，手一伸，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微微拱起腰背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明天放学记得等着我。” 他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出承认，这还没离开呢，就已经不舍。 叶桑轻抿着被他啄了一下的唇，热着脸点了点头，从喉咙挤出一声嗯。 霍瑾廷抓着她手臂的手紧了下最后还是松开，对着她身后的小巷努了努下颚，“回去吧。” 叶桑没说话，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往巷子走，心却是雀跃的，比起和他做爱，她更喜欢他这种亲昵的举动，有甜味顺着被他轻啄过的唇瓣一直蔓延到口舌，再到心里，然后渗进血液…… 站在摩托车前的霍瑾廷看着走路都有些别扭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眸，掏出烟来拿出烟来打开盒盖抽出一支，然后又掀起眼看着她，将烟衔在牙尖点燃，深深吸了口。 他就那么看着叶桑，一直到她转进楼道，他依旧没走，而是跨上摩托车，伏在车前将那支烟抽完了，才发起车离开。 她不知道，叶桑也没回去，而是扒着楼道陈旧的墙壁，不时小幅度探头看看他，一直到他发起车离开了，叶桑才深深吸了口气直起腰，拉了拉书包带，重重咳了下，喊亮声控灯。 她扬着唇转身，朝楼上走，才迈了两步阶梯，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静寂的夜，这一声关门声显得特别响，叶桑胸口一怔，脚步本能的顿了下，紧接着就是下楼的脚步声，很急。 她下意识的贴墙挪，低下头，没想才到拐角，冲下楼的人一下挡在了她面前。 叶桑抬头，见居然是杨玲，顿时有些愣住，“杨、杨玲姐。” 杨玲紧紧抿着唇瞪着她，眼底的嫉愤都快挤出眼眶，顿了几秒，从牙缝中挤出低低的声音，“你为什么会和霍瑾廷在一起？” 这个问题，她已经忍了一天，她本来是想坐等看着她被霍瑾廷甩了以后，哭哭啼啼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在等她的笑话。 然而，霍瑾廷今天不仅又送她回来了，居然……还站在巷子口那一直看着她…… 她和他交往了一个星期，天天求着他送不说，哪天不是她才下车他掉个头就要走，还得她上去缠！ 而这两天，她看到的，都是霍瑾廷主动缠着她！ 叶桑看着杨玲那激动的样子，眉蹙起，微微低下头，“我们在交往。” 她以为她会慌的，但是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居然那么平静，声线也那么平稳，一点都不抖。 “呵……”意料之中，却依旧无法接受，杨玲冷笑出声，“行啊，前几天我被甩了看我笑话，现在就跟甩我的交往，你什么意思呢？” 叶桑垂着的眼眨了眨，“是他自己来找我的。” “他找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青菜萝卜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 “是真的！”叶桑抬起头打断杨玲极具羞辱性的话，“就是你跟我说，他跟你分手的头天晚上。” ‘啪——’一声脆响，话音才落的叶桑脑袋一偏，左脸颊火辣辣的。 “你是想说他是因为你才甩我的么？”杨玲目光阴鸷，气得声音都是抖的，牙齿直颤。 挨了一巴掌的叶桑滚了滚喉咙，缓缓转过头，看向此刻眼眶都发红的杨玲，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被膈应了那么多年，她其实也是在意的吧，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淡然，要不她明明看到霍瑾廷和杨玲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上他的车呢？ 除了对他真的有感觉，应该还有其他……所以，她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点阴暗的…… 杨玲被叶桑淡淡的目光看得心头一怔，呼吸都微窒住，她以为自己这一巴掌下去，一向性格懦弱的叶桑会哭哭啼啼的…… 静默在楼道间蔓延开，整整过了十几秒，叶桑才深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火辣辣的脸回，“我没说他是为了我才把你甩了。”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而已，不信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叶桑把锅摔回给霍瑾廷，同时也狠狠呛了杨玲一口。 “你拿他来压我？！”妒愤再度涌上杨玲心头。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叶桑说着，拉了拉书包带，“我回去了。” 她绕过杨玲，迈步上了楼梯，还定在原地的杨玲指尖紧紧攥起，猛的转身对她说：“你现在牛逼了，老子等着看你怎么被甩！” 叶桑脚步微顿了下，但仅仅一下，就又继续迈出。 甩吗？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她一直想的，就是她不会缠着他，不会像杨玲那样又哭又闹又打电话，她觉得，她应该能做到吧…… 叶桑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家，发现一直都没听到上楼的声音，不知道杨玲是不是还站在原地。 正坐在客厅看球赛的叶爸爸见是叶桑回来了，转头看了一眼就立马就将视线挪回到电视上。 “怎么那么晚？”他说着，弓腰从茶几拿起啤酒喝了口，又捻了一粒酒鬼花生丢进嘴里。 叶桑走到鞋柜前，将书包先放下往鞋柜上一摆，边弓腰换鞋一边说：“和我们班长去喝奶茶了，顺便把作业做了。” 一听是跟班长混一起，而且连作业都做了，叶爸爸噢了声就没理会叶桑，聚精会神看他的球赛。 叶桑轻轻吁了口气，换好鞋拎着书包朝自己房间走，“爸，你声音来小点，我还要复习呢。” 叶爸爸不情愿的吧唧了下嘴，又端起起酒，“也没多大声啊，嫌吵把房门关了。” 刚拎着书包走进卧室的叶桑，立马很听话的将房门关了上。 她背靠着房门，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还火辣辣的脸颊，深深吸了口气叹出。 之前一直觉得心里哪里不对，不舒服，现在好了，这一耳光下来，浑身通畅！ 顿了好会，她才将手挪开，按下边门的开关，拎着书包走到床沿坐下，从里面翻出霍瑾廷给她买的那盒72小时紧急避孕药。 叶桑没急着吃，而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这才打开盒子，拿出说明书端在手中细细的看。 不过叶桑看了半天，终于没吃，因为她大姨妈来了…… 带着浑身酸痛和不适入睡的叶桑，夜里做了个梦，梦到她被霍瑾廷甩了，然后杨玲一直在笑她。 她告诉自己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偏偏梦里的她不听她的话，不仅一直给霍瑾廷打电话，还跑到他家门口，又哭又叫的敲门。 闹铃把她从梦境拽出来的时候，她心脏和胸口都很不舒服，那种压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而且她全身都好痛啊…… 浑浑噩噩的混了一个早上，放学后的叶桑很自然的就越过马路朝湖边走，才走到小径尽头，她就看到霍瑾廷了。 他坐在湖边的白玉石切的围栏上，手里夹在一支烟，白色宽松的字母T恤被湖风吹得鼓起，一条浅色的做旧牛仔裤，简单清爽，浑身却又散着不驯的气息，那么吸引目光。 一直盯着小径看的霍瑾廷自然也看到叶桑了，跳下围栏，一手揣进裤包，微微低头抬起手上的烟凑近唇边狠狠吸了口，丢在地上用鞋尖磨了磨，抬起头看向叶桑，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 叶桑也深深吸了口气，压住那股子心悸的感觉，脚步快了些，接近小跑的奔到霍瑾廷面前，“等很久了？” 霍瑾廷视线在她脸上绕了圈，随即唇角一扬，没回答叶桑，而是问：“怎么今天没扎头发？” “……”叶桑胸口一怔，连忙微微低下头，下意识的抬手按下左边脸颊被飞吹起的发丝，“起晚了，头都没梳就出来了，然后又忘记带发绳。” 其实是昨晚杨玲那一巴掌有点在狠，早上起来的时候脸上红痕有些明显，她怕被看到，所以散着头发。 不过一早上过去，已经不是那么明显，尤其此刻她脸红着，霍瑾廷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当她是害羞，唇角一扬，还故意逗她说：“累坏了？” 叶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原本就微热的脸更热了，脑袋垂得更低，也不知道怎么回。 “呵……”霍瑾廷低笑出声，侧过身拿过挂在摩托车上的安全帽，“散着好看多了。” 被夸了一句，叶桑唇角微微弯起，紧接着霍瑾廷又说：““脑袋本来就小，扎个头发还扎那么紧，跟UFO似的。” “……”UFO？！ 叶桑微扬起的唇角瞬间僵住，霍瑾廷手里的安全帽已经套她小脑袋上，一边帮她扣好，一边又问她，“还疼么？” 一口气卡在嗓子眼的叶桑这次没觉得多害羞了，抿了抿唇回，“还有点。” “昨天就说去买药还不听。”霍瑾廷收回手，垂眸看了他一眼，转身跨上车，“侧着坐。” “……嗯。”叶桑两步迈到摩托车前，侧身坐了上去伸手搂住他的腰。 背脊柔软的触感传送到大脑，霍瑾廷低头看了眼叶桑搂住他腰的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细胳膊，一边发起车，一边问：“对了，请假条交了么？” “交了。”车子开出去，带起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小。 “没被骂吧？” “没有，老师还让我好好休息。” 霍瑾廷笑了，“那今晚也别去了，我等会再去给你开一张。” “不行！” “为什么不行？老师都叫你好好休息了，反正只是晚自习。” 叶桑怎么会感觉不出他那点心思，“我例假来了。” 这次，换霍瑾廷笑容僵在了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