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 说好了家和万事兴
凌晨三点多陈老汉就穿上工作服上工，昨晚已经打电话和替班同事说明复工，忙到六点多钟的时候，小琴发来消息问他为什么那么早，陈俊要回也是十点多。 陈老汉回复：“闲了好几天，别人给我顶班也累，我能早一点就早一点。” “哦……” 小琴回了这一条消息后，没有再说话，陈俊则在十点多打来电话询问情况，问道：“爸，你上次腰伤还没彻底好吧，怎么就要去上班？小琴说她不清楚……” “腰好了，不然我能上班吗，我忙着呢，你们夫妻俩两周没见，先……” “爸…小琴出去买东西了，就我在，我们父子俩…说说贴心话，你和小琴没出什么事吧？” 陈老汉心头一惊，迟疑道：“你…啥意思？出啥事？” “我看到医院处方了，说休息一周，药也没吃完，你提前上班，是不是跟小琴闹矛盾……” “你他娘的兔崽子！”陈老汉虚惊一场，忍不住破口大骂：“闲着管起老子事，医院不都是坑人吗，再狠点能给你开一辈子药，跟小琴没矛盾，别烦我，中午我不回去吃了。” 挂断电话后又觉得心有惭愧，毕竟儿子是关心自己身体，这自己做贼心虚，反过来对他大呼小叫，确实有点儿倒打一耙，相当过分。 打算给他打回去解释两句，又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老子骂儿子那也是天经地义，干脆作罢，过来十多分钟电话又响，看名字是陈俊于是顺手接了，和颜悦色喊了句：“俊儿…” 电话那头传来的确是小琴声音：“爸，中午怎么不回来吃了？外面能有什么吃的？” 陈老汉忙道：“哦哦，小琴啊，那个老张说好久没见了，叫我喝两杯，你跟陈俊吃吧。” “爸啊，陈俊还以为我们闹矛盾呢。” 陈老汉一听火气又上来，说道：“让那兔崽子听着，媳妇儿子在家，上周为啥不回？还有没有这个家，我就生他这个气，以后他该回不回，老子一辈子不见他。” 他挂断电话又后悔，这事整的…… 当着小琴面又发火，不知道会不会惹得她不高兴，带着各种情绪一整天没回，不过晚上总不能露宿街头，十一点多钟见灯光全黑了才悄悄回家。 尽量没发出大动静洗漱完毕回房躺床上，工作性质特殊，白天抽空打过盹不算很困，但是老年人不躺一躺是不行的。 因为下午怕他们烦，所以接到最后一个电话，就告诉他们自己电话没电要关机了，实际上还剩小半电量，这时开机随意翻了翻，收到好几条小琴消息。 “爸，你干嘛对陈俊发火啊？说了家和万事兴，上周他工作忙不回来是有原因的，为了这个无缘无故发火，会让他心情不好。” “他说要去找你，我让他别去，怕你们父子俩吵起来，你就不能就事论事吗。” “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电话也关机，好吧我先不管你，等陈俊走了我们好好谈谈。”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点多发的：“爸，我看你是不见屋里关灯，就不会回家了，我早点找陈俊做爱，早点完事休息，你早点回来。” 陈老汉莫名觉得有点喜感，这事整的，小琴还真是…特立独行，什么事都有她独有的处理方式，但是不得不佩服她，能够坦然面对一切。 老公出轨她能装作不知道，和公公有奸情也能泰然自若，仍然是儿媳的样，想着维护家庭和睦，不会拿来要挟这要挟那，说她没脾气她又有，但是发完之后马上就能忘掉。 她毕竟还是在乎陈俊，最大的委屈也许是“性”，想到自己也许只是她“慰藉”的工具，和那个按摩棒的作用差不了多少，陈老汉不禁有点儿神伤。 第二天陈老汉依旧早早出门，推着他的垃圾车清扫着街面，心想熬过今天，陈俊走了就没事了，大概时间一长，慢慢这事就淡忘了。 上午电话干脆也关机，到了下午，估计陈俊要走了，心里觉得愧疚，于是开机打了个电话给他叮嘱两句，没想他一接通电话就说道：“爸，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明说，躲着干啥呀？” “躲你个兔崽子…老子还怕…”陈老汉想了想忍住，说道：“哎…别提没用的，你保证每周回来一趟，别跟我说应酬，这些玩意儿可以提前安排好，也不是你一个人在。” “行啊，我答应，我也跟小琴保证过了，每个周末准时回家，您疼儿媳妇我能理解，但我还是你亲儿子呢，跟我闹啥气，小琴也没生我气，我的工作性质……” 陈老汉恼道：“你…你工作个屁，老子就是比你大一级，不服气跟老子打一架？” “哎爸…”陈俊陪笑道：“这可玩不起，好了，我知道错了，咱们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多好，还准备这两天一起去海边走走呢，家和万事兴，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家和万事兴，这事整的…… 陈老汉呆呆出神，叹了口气，说道：“行了，爸不生气，你先回吧，路上小心点儿。” 陈俊听他语气缓和，高兴道：“好嘞！爸今晚早点回，小琴包了饺子，说等你一起吃。” 陈老汉在外面吃了几顿快餐，说难吃不难吃，但是毕竟吃惯了自家饭菜，再整整小酒的这种习惯，是替代不了的，收了晚工之后，想想还是回家了。 “爸，下班了。”小琴依然如故，没什么特别表情，不过见他进卫生间只洗洗手冲冲脚就出来，忙道：“爸，规矩呢，不洗澡可不准进屋哦。” 陈老汉解释道：“小琴啊，我跟人换的是连班，两小时后还得去扫一趟，洗也白洗。” 小琴急道：“爸，你腰没全好，怎么上连班？赶紧换了。” “换不了，他们给我也顶了几天了。” “爸你真是……”小琴无奈说道：“好吧，给你破个例，快来吃吧，饺子熟了。” 桌上摆着饺子和几碟小菜，以及一瓶常喝的白酒，陈老汉满是欣慰，心想还是家好，尤其是有女人的家，见小琴给他倒酒，忙说道：“行了行了……上班不能喝太多。” “好，我知道分寸。”小琴说道：“爸知不知道分寸？” 陈老汉一怔，说道：“小琴……” “别怕啊爸，我们心平气和谈谈啊。”小琴坐下来，把筷子递给陈老汉说道：“爸，你有没有想过下周陈俊回来，你怎么办，还是躲着吗？” 陈老汉怔怔道：“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 “爸觉得跟我…有没有后悔？” “后悔…不是……我就是……哎，真是说不清楚……” “就是说爸现在，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这个愧疚那个没脸。” “算是吧……” “爸一直说我明事理，就不能向我学习一下？”小琴瞄了他一眼，说道：“爸觉得我没有愧疚吗？我有，比你还多，我偷人，偷的还是老公的亲爸，我对不起的是整个家庭，如果要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我是年轻女人，会被所有人骂死，而你是个快要死的色老头，再丢人能丢几年？爸，我说的话有点儿重，但是这是事实，相比起来，我比你要承受的压力大得多，我们说好了只要我们守秘密，那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独立的事件，不能因为我们的事影响到其他家庭事，我能厚着脸皮就事论事，爸，你为什么不能想开点？” “我有……有想单独分开……陈俊他本来就是上周没回……”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我的事，陈俊一周没回值得你发这么大火？还躲起来不见人？我以为你只是尽量少呆一起免得尴尬，谁能想到你摸黑出门摸黑回家。” “我只是…只是……” “陈俊关心你腰伤，反过来被你莫名其妙骂一顿，换成谁也受不了，然后他也受气再找个人，比如找我发泄，我受了气又再找你，那就是恶性循环，整个家鸡犬不宁。” 陈老汉挠挠头，羞愧道：“我…我错了……陈俊找你发泄了？” “是，昨天找我发泄了，爸满意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找爸发泄一下？” “真的？那兔崽子！我……” “爸！你又来了、”小琴说道：“你看我生气了吗？我是跟你谈事说道理，要把恶性循环中断掉，真要发泄我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开骂了。” “是我冲动，但是陈俊他本来就有错……怎么能……” “你看，爸你就是不能就事论事，那天晚上的事已经不存在了，昨天他一点错也没有犯。” “好吧…是我错了，以后我区分开，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会带到家庭事务中。” “对嘛，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小琴说道：“说好了的就不能悔改啊，下周陈俊回来，我们全家一起去海边走走，爸再这样异常表现，那就不要怪我发飙哦。” 陈老汉怔怔道：“发…发飙？” “哎，爸你是不常看电影啊，就是发火的意思。”小琴笑道：“好了，事情说完了，顺便告诉爸，昨天陈俊找我发泄的是欲火，所以呀，我不能找爸发泄，那循环起来太严重了。” 陈老汉一口酒差点喷出去，这女人…… 然后小琴又说了一句话：“爸，我今天没穿内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