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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操心了。”周棠趁洛平松手之际掀开薄被,“来,我给你搽药吧。”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留疤,真是多此一举。” “不行,我见不得你一身狗咬的伤疤,一定要搽!” 洛平拗不过他,只得任他摆布。 心里琢磨着,昨日听前来探病的李学士说,万贵妃脸上身上出了疹子,完全不能见人,太医诊断是花粉过敏,想来这事与周棠也脱不了干系了。 万贵妃对栀子花过敏,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而周棠带来的这盒药膏里,正散发着一股栀子花的香气。 洛平心中暗叹。 后宫里两位贵妃娘娘,一个是三皇子和六皇子的母亲余贵妃,一个是皇上的新宠万贵妃,除了太后和皇后,就是这两个女人最尊贵最有手腕,可她们如今都被周棠设计戏耍了一番,还如坠云里雾里。 洛平也不知是该夸奖周棠,还是该责备他。 ******* 周棠兴冲冲地把自家小夫子的衣裳解开,前阵子那一圈圈的绷带已经剥离了,只留下□裸的伤口,缀在面前这具身体上。 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小夫子是很文弱的,至少穿着衣服的时候给人这样的感觉,现在他发现那纯粹是错觉。 虽然比不上习武之人那样孔武有力,但洛平的身体也很结实匀称,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瘦,指腹按压上去,肌肉也很有弹性,全然不像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周棠不禁想,小夫子从来没有打骂过他,若是哪天真的发起火来要揍他,说不定自己还未必吃得消呢。不过,怎么才能惹得他大发雷霆也是个问题…… 心里嘀咕着有的没的,周棠下手稍微重了些,引得洛平一阵轻颤。 周棠赶紧收了手劲,就见那处新长出的嫩肉上给按出了一块红印,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小夫子,我轻点,轻点,呼……”边说他边给伤口吹气,把药膏均匀地抹上去。 凉凉的药膏很快压住了疼痛,洛平劝慰道:“没关系,不是很疼。” 他一劝,周棠就蹬鼻子上脸了:“什么不是很疼,看你抖成这样。疼的话就要告诉我啊,闷不吭声的,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洛平懒得跟一个恼羞成怒的人争辩,捧起书来继续看,随他怎么折腾。 周棠自觉没趣,只好专心搽药。 涂抹到腰间的时候,洛平忽然大大瑟缩了一下,口中逸出一声极低的呻吟,把周棠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痛?” 洛平以书遮脸,摇了摇头:“不,就是有点……痒。” 难得见到自家夫子不好意思的样子,周棠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么怕痒啊。” 洛平不答。 周棠忍住笑:“好了,我不闹你了,还剩下最后一点药膏,小夫子你翻个身,让我给你后腰那一处伤口上完药。” 正好洛平此刻不想面对他,闻言翻过身去。 周棠挖出最后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愈合的伤口上。 洛平硬是忍着麻痒没有吭声,只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忍不过去,腰上还是止不住地颤,颤得本来一心上药的周棠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触摸到的腰肢有着少年人的柔韧,背部的脊柱勾勒出漂亮的弧度,无伤的地方皮肤细滑,周棠越摸越上瘾,竟舍不得离开。 感觉到后背那只手的动作,洛平略感疑惑:“小棠?” “嗯……” 听到洛平这样叫自己,周棠反倒更加恍惚了。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顺着脊椎一点点游走上去。 栀子花的味道诡异地馥郁,熏得他有些发昏,也不知怎么的,看见那微微耸起的蝴蝶骨,他就想去咬一口。 “小……唔……” 蓦地被咬了一口,洛平整个僵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周棠伏在他身后,压得他无法翻身。 “小棠!”洛平急怒,管不了那么多,用力翻过身来,一下子把周棠掀了下去。 “哎呀!”周棠从床上跌下去,也有些发懵,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脸上发烫,像是又要生病一样。 洛平草草穿上衣服,板着脸下逐客令:“药膏用完了,你该回去了。” “哦……嗯。”周棠爬起来掸了掸衣裳,诺诺地说,“那我先回去了,小夫子你好好休息。” 看他那神色,根本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他走之后,洛平心中烦乱,扶额暗骂:周棠还那么小,我这是在做什么!已经错了一次了,还要重蹈覆辙么!洛平啊洛平,你怎么这么不知长进! 他自我唾弃着,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两回人间路,他想,若说这一遭有什么是他半点不能掌控的,大概就是自己这颗死不悔改的心了吧。 一种深深的绝望感涌上来,洛平知道自己是逃不出这个魔障了。 覆水难收。 已经为那人付出的,即使重新来过,也只是付出得更多而已。 洛平康复后不久,就接受了大理寺卿的考试。 周棠难免有些担心。 他见洛平枕边床前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闲书,从没看他好好读过那什么,而且这一个月来他都是抱病在床,压根没有能力专心复习,真不知会考成什么样。 反观洛平,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周棠暗地里问他有没有把握,他笑笑,语气轻松:“没点本事,我怎么做帝师?” 结果也的确证明了他很有点本事,大理寺卿捧着几乎完美的答卷呈给了皇上。说是几乎,因为洛平有一道题目空着没答,而是在旁边做了批注—— 典则第三百零一款所述有遗漏,此案可断却不可判。 皇上阅卷完毕,大为满意,当场就封了洛平做大理寺少卿,并赞他:“学识渊博,可正典律。” 大理寺卿也十分佩服他,那试题他并未出得很刁钻,但范围极广,而且繁琐细碎,若不是对律法极为专精,很难答得全面,而洛平交出的答卷,准确中又带着灵活变通,简直比标准答案还要令人信服。 当然,对于洛平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这套卷子他上一世就做过,而且,上一世他在大理寺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洛平新官上任,适逢皇上寿辰,宫里又热闹起来。 晚宴上,周棠仍旧坐在众皇子的最末位,洛平在群臣中虚与委蛇,两人似乎毫不相干,只偶尔有一眼碰撞,很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