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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好好侍候你的。”洛平等他平静下来,没有急着提问,先夸奖了他一句。 “哼,我不收服她,哪天你要是把她勾搭走了,我可就没人侍候了。” 洛平笑了笑:“我没事抢你的宫女干嘛?好了,说吧,出了什么事?” 周棠蹭了蹭他:“我今天在竹林里,遇到一条好大好粗的蛇,它要吃我,要喝我的血,它缠着我不放,我就跟它搏斗,把它……射杀了,好多血喷出来,还是热的……”【注1】 洛平继续拍抚着他:“殿下,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也很厉害。” “小夫子,我说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 “我没有哄你,你保护了自己,确实很厉害。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它没有咬到我,就是甩了我几下,还有些划伤。” “嗯,上次的金疮药还有吗?” “有的。”周棠拿出小盒子,“你帮我擦。” “奴才遵命。” 洛平学着芸香的语气逗他,惹来周棠一记大白眼。 掀开周棠的里衣,洛平看到不少红痕和瘀青,为他揉了揉身上的瘀伤,再给伤口上了药,最后给他盖好被子说:“殿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你今天陪我一起睡好吗?” 洛平愣了愣,本想拒绝,毕竟留宿于此不合规矩,他方才心急,又威胁了西宫门的侍卫,恐怕会有点麻烦。可被周棠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望,他心里就软了: “好吧,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周棠这才闭上眼睛。 他还特地往床的内侧靠了靠,给洛平腾出了一块地方。 洛平伸手抚了抚那块床褥的褶皱,上面还带着余温。 他在床边枯坐了好久,呆呆看了周棠好久,直到烛火彻底熄灭。最终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和衣睡在了周棠的身边。 他还是个孩子,洛平想,他还不是当年的圣上。 也许,自己还能稍微贪恋一点这样平静的时光,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在意朝中的流言蜚语,不用把自己的心剖开来让他欣赏。 睡下来后,很快那孩子就依偎过来。 小胳膊小腿缠在他身上,呼吸里都是天真的依赖…… 洛平几乎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便要起身,谁知一下子没能起来,偏头看去,竟是自己的衣袖被压在了周棠身下。 他顿时感到无可奈何,同时又觉得好笑。 这孩子是故意的还是怎么,非要让他断袖子么? 第二日,周棠睁开眼时,觉得头很晕口很干,身体很难受。 想起昨夜小夫子留了下来,下意识地就往旁边摸,可是只摸到一片布料,并没有摸到人的体温。 他坐起来,被阳光晃了一下眼,就看见窗口坐着那个人。 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布料,竟是被自己压着的半幅袖子。 周棠咧嘴笑了起来,跳下床跑到洛平身边:“小夫子,你在做什么?” 洛平搁下笔:“闲来无事,随便写点东西。” 周棠拿过那张纸,看见上面写着几行清隽的字—— 君初见、白马轻裘赶上殿。 谁人道、人不轻狂枉少年。 几人羡,几人厌,几人怜。 去你娘的枉少年! 周棠疑惑:“小夫子,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洛平笑道:“没什么意思,那只是我今天要做的事。” 周棠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洛平说的什么意思,觉得他身上凉凉的,就往他身上靠。 洛平被他的热度吓了一跳:“殿下,你发烧了?回床上好好休息去,我让芸香去给你喊太医。” “我不要太医,你再陪我两天就好了。”周棠借病撒娇。 “不行,我出去有点事,等办完了事就回来看你。” “嗯,那你一定要过来啊。” “好,我一定过来。” 周棠烧得稀里糊涂的,攥着那半幅袖子又爬回床上,沉沉睡去。 注1: 看到有娃子提出蛇是冷血动物这个问题,汉子在此解释一下。 准确地说,蛇是变温动物。 爬行类的血液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其实它们不是一直冷冰冰的,它们很喜欢晒太阳,使自己血液温度升高。在很冷的时候,它们就会睡觉(冬眠),不会到处乱动了。 所以袭击周棠的这条蛇大概是刚晒过太阳? PS.汉子小时候喝过一碗新鲜蛇血,导致现在都有心理阴影,我森森地记得那温度和口感……【独怆然而涕下 ☆、第十二章 替死鬼(上) 晨光倾泻在竹林中,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此时这里一派祥和景象,丝毫没有传言中那样诡谲恐怖。 洛平快步行来,踩碎了一地光斑,衣摆匆匆扫过枯叶,沾上了一些灰尘,他毫不在意,只一心找着自己要找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焦急。 须臾,他停下了脚步。 蹲下身,他翻看了一下那条蛇的尸体。其实并没有周棠说得那般可怕,只比一般的蛇稍长稍粗一点,但确实是剧毒的,瞅见那两颗毒牙,他也觉得很后怕。 接着他又四处查找一番,把散乱的箭头都捡了起来。最后取出一把小铲,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将一个包裹,还有蛇的尸体和箭头悉数埋入其中,用干土和枯叶掩盖好。 洛平起身拭了拭额角的汗珠,长吁一口气。 蛇的尸体、箭头、染血的衣服、鞋子……他收拾好周棠留在竹林里的痕迹,又回到浮冬殿嘱咐了芸香几句,才稍稍定心。 看了看日头,已临近早朝时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换身朝服再入宫。 洛平向西宫门急急忙忙地行去,料想回家是肯定来不及的,只能就近到翰林院找一套旧官服,再赶回真央殿。 穿过回廊时,洛平不期然地遇上了一个人,令他脚步微顿。 那人一身浅翠裙裳,手执一枝初绽的杜鹃花,美目流转,望着他讶然道:“咦?你不是那个洛、洛……洛什么来着?” “微臣洛平,见过长公主。”躬身一拜,洛平报上姓名。 “啊对,你就是那个色鬼状元郎。”周嫣巧笑,“你怎么这般狼狈,瞧你袖子都扯烂了,是招惹到了哪个宫女吗?” 洛平心下无奈。他不过是在赏春宴上多看了她几眼,怎么就被冠上“色鬼”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