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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要以他当时的条件,做正途生意的公司怎么会找上他?要他说,正途也赚不了这么快,而且他还短短两年就能从个小跑腿一跃成为分公司经理,哪个走正途的公司能给他这种没学历没资历光会打架的人这样的青眼?其实他是很感激自己老板的,虽然当初也没多大交情不过是为了赚大钱才跟他去深圳铤而走险,今天的成绩也是自己玩了命去拼回来的,可是好歹机会是人家给的,没有这个他就是再能拼也只能在家里混个混混老大当当而已。说好听的人家叫伯乐,说实在的就是赏识,不管怎么样至少也有个恩情在吧?可惜偏偏、偏偏遇到沈烟轻!他也看开了,这个人就是他命中的克星!潘多拉盒子里的两个人,上帝造出来就是为了一物降一物的。 就算再舍不得,碰到了这个人还是得全都抛开。不为什么,只因为当初他愿意跟人来深圳卖命,就是为了赚大钱,而赚大钱的理由不是别的,不过一个名字——沈烟轻。 如果让他在什么兄弟情谊江湖道义和沈烟轻之间选择,他的选择永远也只有那一个。 江漓曾经问过他,眼神中透着凄楚:沈先生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他歪歪嘴角,笑得很温和:他啊,就像我的信仰。 那么我呢? 你是我的阿漓。 沈烟轻租的房子条件不怎么样,也不大,就是图个交通方便。他是公车一族,跟有公司配车的王烨自然是不能比的。不过他除了租了间地利好的旧屋,还买了手机,说是为了工作之便,其实也是方便沈雨浓随时都能找到他。 他们俩的电话,几乎天天不断。 晚上沈烟轻在小套房里看资料,电话就摆旁边,按免提,跟在外面用插卡公用电话的沈雨浓聊天。 “他没再跟你说要用对付我来让你签字?” “没明说,不过有这个意思。哼,我说我又不是不跟他走,字要签也是当着伯爵的面签,他一时也没办法,只好说先把户籍的手续办了,说反正我以后都要继承那个爵位什么的。我说这个也不用着急,等见了公爵再一起办。” “呵,你这次的态度倒挺坚决啊。” “不是坚决,是我想起了你教过我的‘首为人之根本’,我跟他费这个力气较劲干嘛啊?要抓就要抓他头上那个,否则跟他说再多都是白搭。他也不过是个帮人打工的,根本没决定权。就会拿根鸡毛当令箭。” “哟,长进了啊。” “你教得好嘛。再说上次不是太突然,他又那么咄咄逼人,把我们一时搞懵了么?而且汪波一提醒,我就明白了,且不说中国现在还没有乱伦罪,就是有那也是针对异性的,对我们没用。不过要是把他逼急了把这件事捅出来总是不好,那是最糟的解决办法,我们没必要跟他破釜沉舟到这份田地,太划不来。” 沈烟轻沉默了片刻,问:“也许以后我们一辈子都要这么偷偷摸摸下去,怕人知道,你想清楚了?” “哥,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什么时候你觉得厌烦了,要出去走走,也没关系。只要累了的时候回个头,我就在原地等你。一直都在。不被人承认并不是最痛苦的,不被你承认才是。”声音低柔地通过电波传过来,沈烟轻望着电话听着,出了神。“我那么爱你,你知道的。何必还要问我这个?” “我只是……怕你以后会受不了,毕竟现在才……” “我说过,只要你在,我就在。我们还要手牵手看世界末日的,你说的。” “呵,这么一说就让我想起那天柳缨缨给我打了电话。你们英语老师换了吧?她说田老师辞职下海了,王老师也请了长期病假在家休养。她跟他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她现在在电视台实习,还不错。只是经常想起以前,说就像吃葡萄,也许那一大串里只有一颗是甜的,也会为了找到这一颗,不停地吃下酸葡萄,直到找到那颗为止。而等找到了,又会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吃,希望还能找到更多甜的。人的心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是满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满足。等吃下了一肚子的酸葡萄,才会明白其实那一颗甜的只是在吃之前觉得稀罕罢了,吃了才发现也不过如此。她说她已经尝过甜葡萄,以后就不会这么容易再被甜葡萄诱惑了。” “凡经历过,必留下痕迹。师姐是个聪明人,下次应该就不会再选葡萄吃了。” “那我们呢?酸葡萄多还是甜葡萄多?” 沈雨浓笑起来:“哥,你比错了。我们那不是葡萄,是荔枝。没有酸的,全是甜的。” 沈烟轻也笑:“小雨,我现在好想抱抱你。” 沈雨浓走的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李隽把的主题曲练会了,专门来给他献宝。笛声的清越将曲子清亮高昂的曲调表现得十分完美,他们寝室一个个都是这个游戏兼王菲的迷,纷纷跟着合起了拍,干脆引发了他们全寝室的大合唱,大声唱着“daring,sothereyouare/withthatlookonyourface/asifyouneverhurt/asifyouneverdown”,声音之嘹亮,声威震天,惊涛拍岸,一层楼都被惊动了。周围寝室的都挤了进来加入,最后在一众群情激动鬼哭狼嚎中,李隽的笛声悄悄地停了,对沈雨浓笑着:“这就是送你的礼物。去了那边可听不到这么多人在一块儿闹了,快多体会体会吧。” 沈雨浓也很激动,眼眶都有点热,不停地点头,看着他又振臂一挥,大伙儿慢慢停下来,他大声说了句:“我们就给要走的雨浓唱首歌,祝他一路平安,早日回来好不好?” “好!”几十把响亮地声音把屋顶都掀了。 于是又把唱了一遍,接着唱,又唱,从英文歌到中文歌,连都扯出来了,唱到最后唱无可唱,竟开始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闹腾了一晚上,连吼带喊,每个人的嗓子都哑了,沈雨浓想这下可以几个月不用听歌了。 他是感动的。后来他们弄来了酒,红星二锅头,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的,轮流对着他唱情歌。 连陈宪都混在里面,口齿不清地拉着他说:“好、好!雨浓你够义气,以后你放心,有什么事就说、说声,我陈、陈宪不是忘、忘恩负义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