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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融时尚与古典于一体,既实现经济效益,又体现文化价值,同时保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标杆型社区,就是这样产生的。 虽然大部分说辞都属于现炒现卖,他也确实狠下过真功夫。这会儿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哪里还有半点无知纨绔模样。说完整体规划,又开始卖弄细节,哪里体现文化意识,哪里贯穿环保理念,哪里与国际时尚接轨,哪里跟古典审美结合…… 方思慎渐渐听了进去,偶尔插话问问。他再迟钝,这时候也想明白了,那什么“鑫泰地产”,必是洪家自己的生意。心情十分微妙。一方面再次见识了赤裸裸的金钱权势的力量,一方面想起了牵扯自己的理不清道不明的人情关系,还有那介于是非黑白之间的大片大片阴暗与混沌。 两人被引到一个小厅,秋嫂亲自按箸铺碟,等饭菜上齐便悄悄离开。 洪鑫垚问:“你还记得小赵不?” 方思慎点头。去年受伤的时候承蒙人家尽心尽力照顾好些天,怎么可能忘记。 “这丫是京城本地人,地道的胡同串子。秋嫂是他一个表姨,二十年前嫁了个老外,最近老公死了,回来养老,正好介绍过来帮忙。什么古代文学诗歌都懂一点,西语说得呱呱叫,这院子她喜欢得不得了,我给她白住,她给我白干。” 见方思慎不怎么动筷子,催道:“吃啊。这鱼挺好吃的,尝尝?”说着,一眨不眨盯着他。 再不吃,恐怕下一刻就会直接夹到碗里,甚至送到嘴边来。 方思慎打迭精神,认真吃饭。心思放到吃饭上,立刻觉出食物的精美之处来。 “厨子是单请的,据说祖上是宫里的御厨,牛气哄哄,两个鼻孔朝天,价钱就别提了,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见着人。我爸跟洪大——洪大是三叔公家的长孙,这一辈他排老大,替我爸看着京里的生意,起先他俩谁都懒得搭理我,钱都是我从二姐那里讨来的。尤其是洪大,成天盘算着撺掇我爸把我弄回河津去,好叫他自个儿在京里作威作福。后来我把他们拉到这儿,不是这屋子,前头的大厅,请了几个小模特扮宫女,把他俩当皇帝招呼,吃了一顿御膳。哈哈,我爸还算扛得住,洪大当场就喝高了……” 方思慎来吃这顿饭,并不是为了听洪氏家族的八卦。于是打断对方:“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洪鑫垚满脸无辜惊讶:“为什么?” “毕竟这是你家里的生意……” 洪鑫垚筷子一放:“你敢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知道搞定我爸那个老顽固,还有洪大那只狐狸,多不容易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洪鑫垚垮下肩膀,半趴在桌上,一副可怜相:“是,是我自己乐意,是我家里的生意,难道你连听听都不愿意?我除了跟你说,还能跟谁说?发邮件打电话十万八千里跟洋鬼子说去?我有病呢是吧?” 方思慎没话了:“那,你接着说吧。” “哼!少爷我还不稀罕说了。”洪鑫垚气哼哼的,把一块牛腱子肉在腮帮子里嚼得稀烂。 方思慎情绪再不高,也还是笑了笑。然后道:“我的意思是,这些话,传出去到底不好。” 洪鑫垚立刻反问:“传出去?你传出去还是我传出去?我要连你都信不着,还能相信谁?” 方思慎没想到引出他这番话来。呆了一呆,才道:“你别这么说。你有父母姐妹,他们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洪鑫垚摇头,低声嘟囔:“不一样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怎么能一样?” 两人都沉默了。 见书呆子好像准备开口说什么,洪鑫垚哈哈一笑:“我还没说完呢!洪大那厮宰了老子一顿御膳,怎么也得叫他出点儿血。碰巧梁子跟我说在书店里看见你写的书了,他还买了一本。我立马给洪大传达老头子最新指示:建设企业文化。叫他把出版社剩下的统统买回来了,全公司人手一本。哈哈,怎么样?谢谢我吧?” 方思慎看他一眼:“不愿意读的人拿着就是一堆废纸,愿意读的想买也买不到了。” 洪大少得意反驳:“我哪有那么不长脑子?在公司里搞了个知识竞赛,头奖现金一万块,税后。听说就连扫厕所的大妈都要了一本,从头背到尾,哈哈……” 方思慎哭笑不得,实在拿他没招,最后道:“别仗着有钱有势,动不动乱来一气。” “有钱有势又不是我的错!” “别故意曲解我的话。” “我几时乱来了?一个主意想八遍!老子什么时候费过这脑筋,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洪鑫垚支着下巴:“你就别再训我了。二姐要结婚了,我这趟回去至少待一个月,京里没人盯着,万一洪大背后捣鬼怎么办?二姐一结婚,我也拿不准我爸还让不让她管矿上的事,以后找谁当靠山赖钱啊……” 家族八卦越说越深,方思慎唯有默默倾听的份儿。若没有洪鑫垚,这条胡同早已化作废墟,继而在废墟上立起高楼大厦。无论如何,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眼前的少年尽了最大的努力,博取了一个现实情境下可能最好的结果。 洪鑫垚说得郁闷,几分刻意夸张,装模作样;几分真相实情,烦恼担忧。 三个姐姐中,大姐洪玉梅年龄相隔太远,加上当初洪要革连生三个闺女,以为命中无子,早早替大女儿招了上门女婿,开枝散叶,姐弟之间自然不甚亲密。三姐洪玉莲大他五岁,开放泼辣,高中没毕业就闹着要出国,如今在外头乐不思蜀。姐弟关系虽然不错,却一年到头见不上面。唯有二姐洪玉兰,幼时父母忙碌,相当于半个母亲,亲厚非比寻常。而对洪要革来说,儿子没成人之前,能干的二女儿就是左臂右膀,门庭梁柱。 “二姐夫家远得很,对了,就是青丘白水。你不是说过小时候在那儿长大吗?什么时候咱们上那儿玩吧?你说我二姐要跟她老公去那么远,以后我爸揍我,找谁替我挡着呐。” 方思慎笑:“你现在这么厉害,你爸怎么可能还打你。” “切,你不知道,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快八十了还抡起锄头揍我爸呢!”提起父亲,忽然想起考试的事,“对了,我这回考得咋样?” “别的我不知道,音韵训诂还不错,上七十了。乙等。” “才七十啊?我还以为能上八十,好歹也拿一回甲等呢。”洪鑫垚有些失望,旋即泄气道,“七十就七十吧。反正考成啥样都招人碎嘴,只要不补考就行。” 方思慎道:“人不是为了别人说什么活着。”顿了顿,“我看你上课也没记过笔记,答案倒背得挺全。” 洪鑫垚一口菜噎在嗓子里:“咳!咳!你上课看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方思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