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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的墨镜,见她没躲开,整个手掌便都贴上了侧脸,拖住她的下颌,轻声问道:“今晚我们聊聊,好不好?”

    贺溪沉默不语,宽大的墨镜遮住了视线,但抿起的唇仍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挣扎。

    过了很久,贺溪抬起头,看向他时,眼中已然没有半分纠结。

    “不用今晚了,”她说,“就现在吧。”

    然后她问:“你想要我帮你?”

    南如松点点头。

    “想要让他们不再干涉白塔事务?”

    南如松也表示肯定。

    “但我想要的不止这些,我想要的更多。”贺溪盯着他,罕见地透露出些恶狠狠的气势,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他死。”

    虽然大致能从她的态度猜到她跟杨选有过节,但南如松仍皱着眉头缓缓道:“……就算能钉死他入侵白塔这一条,也只能说明他有违规操作。这种情况连犯罪都算不上,入不了刑,更不可能判死,你应该很清楚。”

    “我能信你吗?”贺溪盯着他,突然换了个话头。

    南如松直觉她可能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顿了顿,缓缓道:“我没有想害你,你可以试着信信看。”

    贺溪沉默一瞬,开口说:“入侵白塔判不了刑,那再加上参与组织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暴力活动呢?”

    南如松一愣,思绪在脑中飞快穿走,而后很快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当年白塔里发生的事根本不是意外!那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有明确目标的大屠杀!杨选为了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才对外宣称那是一起哨兵集体失控[2]的意外事件!”

    她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但愤慨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住,几乎是迎面扑向了南如松。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他一直想从贺溪身上得到的消息,但这消息的惊人程度实在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他也曾猜想过发生于十二年前的那次哨兵大规模集体失控事件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这件事是否真实发生过。

    因为只有需要精神疏导的哨兵才会前往白塔,而这个群体容易陷入暴动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更何况小规模的哨兵集体失控致死事件以往也并非没有发生过,那么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似乎也就没那么不可接受了。

    那次只不过是失控的人数多了一点而已,和以往的情况并无本质差别,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谁会想到,所谓的“集体失控”背后,竟然是杨选为了最大程度获得白塔决策权而进行的一场“清洗”呢?

    这听起来实在太过荒唐。如果不是已经基本确定贺溪的身份,他说不定也会以为她在说胡话。

    “那……”南如松想了想,问:“你那时候年纪小,没到成熟期,力量不够,是怎么逃出来的?”

    贺溪抽一口气,颤着声道:“那天……是我爸带我去白塔的。”

    “……”

    但最后从塔里出来的只有她一个。

    拇指在她脸侧轻轻蹭了蹭,在宽大的墨镜之后,南如松摸到了一丝湿意。

    他顿了顿,双唇微微分开一条缝,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手搭上她脑后,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贺溪顺着力道靠过去,双手揪上他的衬衣,墨镜被挤至头顶架住,眼睛则紧紧贴上他的肩膀。

    他察觉到肩上的传来的一点点凉意,也听见她仿佛魔咒一般不断重复的低语声。

    “他必须死,他必须死,他必须死……”

    指尖陷进她的发丝中,轻轻在她后脑上揉按着。

    “……好。”他低声说,“我帮你。”

    【注释】

    1.光明向导:

    与一般的向导相比,光明向导具有更强的精神控制能力。他们可以在不进行直接接触的情况下进入他人精神海,甚至可以在不进入精神海的情况下进行精神安抚。

    最重要的是,光明向导具有群体精神疏导的能力。因此历任光明向导都是白塔的坐镇者,有避免塔内聚集的哨兵群体大规模进入暴动状态的责任和义务。

    与黑暗哨兵的情况类似,同时期内一般只会有一位光明向导在世,但更迭期会同时存在两位。

    2.哨兵集体失控:

    暴动状态下,哨兵的精神波动具有较强的传染性。如果一个暴动哨兵周围存在多个精神不太稳定的哨兵,则后者很容易在前者精神波动的诱导下进入暴动状态,从而造成群体性失控的场面。

    25 <防线(十三公里海岸线)|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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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南如松又很快意识到,那句话说得极为不妥。

    或者说,他不应该说最后那话,至少也不该用“帮”这个说法。

    如果不说,两人达成一致,那是各有所需、相互合作;而一旦说出口,背后的意义便截然不同了。

    帮她?

    这本该是场互惠互利的合作,给杨选判死也并非什么简简单单几个操作就能做到的,他为什么要不求回报地“帮”她?

    回归理性的思考迫使他以前所未有的眼光重新审视自己。而一旦开始这一过程,便没有哪个群体的剖析能比向导更精准、更透彻、更一针见血。

    南如松仍垂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后背上轻拍。

    短暂宣泄一番后的贺溪已经基本收住了情绪,但她却没立刻退开,反倒是抬起头,直接将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贺溪也是极为敏感的人,但身为哨兵的她只模模糊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也说不太清到底哪里不对。

    对她来说,南如松的身份只有三种:曾经的固定炮友,现在的半个上司,未来的合作伙伴。

    但这三种身份似乎都不太能套到现在的南如松身上。

    炮友只会在床上抱她,上司绝不会干预她的私生活,而合作伙伴绝不会这样向她出让自己的利益。

    或许还应该有第四种身份来解释他现在的行为和态度,但她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说法,便直率地问出口了。

    她觉得身为向导的南如松看得一定比她清。

    听见她这样问,南如松眨一下眼,回过神来,回道:“你觉得算什么就算什么。”

    但这话在贺溪看来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撑着他胸口将上半身和他拉开了些距离,然后抬头看着他皱眉道:“什么意思?”

    搭在她后脑的手因为她的动作从背后自然滑至腰侧,南如松低头看她,顿了顿,十指在她腰后渐渐交错,便将她圈在了怀里。

    而后,他低下头,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

    一触即退,紧接着又轻咬了一口,再才给她回复。

    “这个意思。”

    这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出口的,温热的气息往面上直扑,痒痒的。

    贺溪愣了愣,“你这……”

    “有话晚上再说。”他打断道,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