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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地回至芙蓉榭,方一举目,便看到一道人影站在水榭旁,手里拿着一个绣袋儿,正是玉姝装手稿所用。 玉姝见状,当即心里一咯噔,只因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苏明珠。 明珠已见到是她,便举步近前来,口中笑道:“妹妹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玉姝不好说自己是来找那手稿的,只得也笑着说了几句闲话,一时听明珠道:“我瞧着这绣袋儿倒像是妹妹的东西,只因我过来歇歇脚,在那边山石上捡着了,妹妹快瞧瞧,可短了什么不成?” 说着将绣袋儿递给玉姝,因那绣袋儿上绣着玉姝素日所作的一首诗,所以也不好否认。手里接过了,不过打开胡乱看了一眼: “并没有短什么,多谢姐姐了。” 明珠不再多说,只是抿嘴儿一笑,扶着丫鬟的手便去了。 这里锦瑟忧道:“姑娘,这可怎么处?谁捡着不好,偏被她捡着了,她要是不闹个满城风雨,趁机败坏姑娘的名声,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玉姝道:“瞧你说的,哪就如此了?到底她也读书明理的,是个大家闺秀,断不至于做此下作之事。” 只是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也忧虑。毕竟她尚没有错处时,府里的闲话都已传成那样了,如今明珠手中捏着她这样一个把柄,怎能不借题发挥。 ===================================================== 玉兔兔气敷敷(*/ω\*) 言语机锋 此事说来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闺阁闲时作些玩笑之作罢了,往大了说,却是玉姝不安分守己,以至移了性情。毕竟世人推崇的乃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读书习文也就罢了,竟还学人写什么话本,若传扬出去,恐怕还要有人说她家教不好呢。 一时忧心忡忡地回去了,几日晚上都睡不好。 又怕明珠将事情宣扬出去,趁机攻讦她,又想到自己和萧璟闹成这样,这几日都推说身上不好不去上课,以后,自己也要与他分道扬镳了? 只是她心中始终气恨于萧璟当日竟拒绝她,旁人犹可,却连他都不肯理解支持她,这方才是玉姝最恼怒之处。 这样想着时,玉姝却全没有意识到萧璟在她心中的地位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在她想来,世间唯一一个会无条件包容她支持她的只有父亲,而她如今以这样的标准来要求萧璟,岂不是说萧璟在她心里,竟已能与程海比肩? 如此气闷了几日,连话本也顾不上写了,谁知府中始终静悄悄一片,没有丁点风浪。 凌波道:“会不会当日苏姑娘并没有打开那绣袋儿,所以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又或她其实并无那样坏心,方才帮姑娘保守此事。” 锦瑟却嗤笑道:“她若没有那样坏心,话里话外的怎么偏都带着姑娘?她想做国公夫人也就做了,关姑娘何事。老太太不松口,那是老太太眼光精明,就没有姑娘,她这副上杆子倒贴的样儿老太太且还瞧不上呢!” 一语未了,玉姝已喝道:“少说两句罢,这话是你说的?!” 锦瑟方才讪讪地住了口,玉姝又道:“……或许,是我们都误会她了也不一定。” 玉姝本性纯善,原也不想将人往坏的地方想,这一日在秦母上房用饭,因说到五月初一是明珠的生日,秦母便说要给明珠做生日。 苏夫人笑道:“她小人家哪里就值得这般劳师动众,况又不是整生,不过在家治两桌酒席,请她们姊妹一道说说话便罢了。” 秦母道:“这可见是你做娘的不是了,她们这些姑娘家都是顶顶娇贵的,我从来都说,沄儿在我这里,连二丫头三丫头一根手指头都比不得的。” “只是女孩儿家终久要出门子,这样的好日子又能过几时?正该趁她们还在家中时多疼爱几日,珠丫头过了初一也就十七了,耽误不得,届时她去了旁人那里,你心疼还来不及呢!” 话音未落,苏夫人脸上已是掩不住的尴尬之色。因秦母说到“出门子”等语,玉姝等人也只作不知,但谁心里不是门儿清—— 秦母话里话外都说明珠耽误不得,偏又不提秦家,不就是在告诉苏夫人别做结姻秦家的春秋大梦了吗? 一时上房内鸦雀无声,众人神色各异,都悄悄地拿眼去看明珠,却见她唇边挂着一抹笑,依旧端庄从容,竟恍若未闻。 当下玉姝暗叹一声,上前抱住秦母胳膊:“翻了年就是我的生日了,外祖母既给珠姐姐做生日,可不能偏疼了珠姐姐却忘了我去,我定不依的!” 秦母素来宠爱她,见她这样撒娇,如何心里不爱?当下便搂在怀里摩挲:“我的儿,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三姑娘秦露也上来凑趣:“我和二姐姐的生日还在玉姐姐之前呢,老祖宗也不提,可见是瞧我们不可心,越发懒怠理会了!” 一时说得秦母又笑起来,她老人家素来最爱的就是儿孙绕膝花团锦簇,今见外孙女儿孙女儿们都上来争她的宠,如何不乐得合不拢嘴? ——上房内一片欢声笑语,方才之事,自是一笔勾销了。 这里玉姝用完了饭,又陪秦母说了会子话,方才和姊妹们一一辞出。她搭着凌波的手,走到廊下,便见一人站在那里,见她来了迎上前来,却是明珠。 ===================================================== 玉兔兔醉可爱了!【超大声 灯谜点醒 玉姝不由一怔,口中已笑道:“姐姐这会子怎么还不回去?不如我们一道走罢。” 明珠亦是抿嘴一笑,上来与她并肩而行。姊妹两个一时无话,走了半日,忽听一道轻柔的声音:“多谢你了。” 玉姝早猜着明珠的来意了,却摇了摇头:“还是我要多谢姐姐。” 既然明珠捡到了她的手稿,帮她隐瞒此事,她不过是帮明珠解一解刚才的尴尬之局,亦是举手之劳。 却听明珠道:“你何曾需要谢我,我只是顺手捡着你的绣袋儿还给你罢了,不值当什么。” 当下二人相视一笑,只觉万般言语,都在这一笑之中。 这日之后,玉姝再邀姊妹们来吃茶赏花,也都会给明珠下一份帖子。以往她有时也会邀请明珠,但那不过是出于面上的客气罢了,因而明珠有时会来,有时也会推说有事不来,十次里倒有六七次不来的。 一时之间,明珠忽然成了快雪轩的常客,众人都引以为罕,那三姑娘秦露年纪小,最是藏不住话的,这日便道: “姐姐近日倒与珠姐姐走得近了,我原还以为姐姐不大爱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