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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领命而去,那管事媳妇回完事,也跟着一道出去了,苏夫人又转脸道:“你如今只安心哄太妃高兴就是了,旁的一概不需多想,待你嫁入王府了,咱们家多少银子使不得?” 可怜明珠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只是无法出口。 原来这靖宁侯府虽看着风光,其实内囊早已尽了,不过是一个大大的花架子而已。 但即便家道艰难至此,靖宁侯夫妇依旧是日日想着维持奢华做派,不肯有丝毫俭省。明珠虽有心劝谏,父母却一概当耳旁风,若说得多了反倒嫌她多事,她也无可奈何。 如今父母一心想将她嫁入高门,不过是打着结一门显贵姻亲好拉扯自家的主意罢了。否则母亲怎会明知那郡王太妃不好相与还要她去巴结,父亲信里所说的“好亲”,实则是不贵便算不得好。 ===================================================== 久违的兄妹【悄咪咪探头 妹妹醉酒 (P O 1 8独家发表,) 明珠心灰意冷,但也只能依从母亲之言,日日去那郡王府上小意殷勤。 只因生恩养恩俱在,若说父母待她不好,实则从来都是好的。 她病时,苏夫人不眠不休地在她床边守了三天三夜,她病好了,苏夫人却晕倒了。靖宁侯虽说不苟言笑,但从小对她都是疼爱到了骨子里,连两个儿子都还要靠后。 她过了十多年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需要她用下半辈子的幸福来还了,那也是她的命。 如此又是几日过去,这日明珠从郡王府回来,因饮了几杯酒,却是不胜酒力。 她素来酒量极浅,此时扶了纤云的手,只觉头重脚轻,眼昏面热。纤云道:“姑娘既不会饮,何不推了?何苦来。” 明珠道:“太妃叫饮,我哪有推的份?已是做小伏低了这么多日,犯不着为这事得罪她,况妈妈若知道了,又要惹她老人家生气。” (P O 1 8独家发表,) 这些话她原是从不在人前出口的,只压在心里,此时因喝醉了,方才忍不住吐露心声。纤云与她自幼一道长大,如何不心疼?不由地眼下一酸,拭了拭眼角: “姑娘这样百般的委曲求全,又有谁肯体谅姑娘?姑娘,人活一世,终久得为自己想想,姑娘一心为了老爷太太,可老爷太太何曾……” 话未说完,忽见一人从前头走来,忙掩口不语。明珠却是醉得厉害,一时没看路,“嗳哟”一声,便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此人正是恰巧从外头回来的苏夜,此时本能一伸手,忙将妹妹稳稳扶住,待反应过来想松开,却见明珠星眼迷蒙,满脸醉态,皱眉道: “这是在哪里喝了这么多,不知你们姑娘不能饮酒吗?” 纤云见问,忙将事情说了,苏夜也知这段时日苏夫人一直在往郡王府上走动,本还没料到她已经把主意从秦沄那里打到了益阳郡王身上。 当下想到,那秦元卿虽说是个鳏夫,还有儿子,好歹自己有能为,家中亲戚关系又简单,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这益阳郡王有什么? (P O 1 8独家发表,) 除了命好投了个好胎,文不成武不就的,为人处事都只是中平,如何配得上妹妹?再说他那难缠的寡母京里人人皆知,若将女儿嫁过去,说不得就要受婆母磋磨死了。 他原本以为苏夫人虽说一心只想攀附权贵,到底对明珠还存着几分慈母之心,此时看来,分明就是要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心中不由恼怒非常,冷声道: “太太让你巴结,你就上杆子去丢人现眼?殊不知旁人眼里是怎么看你的,你当那太妃是三岁小孩,就这么好哄的吗?真真愚蠢至极!” 话说完了,又自知说重了,想要补救几句,偏又不能出口,此时明珠还半靠着他,眉眼低垂,看不清面上神色,他不由着了慌:“你怎么了……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罢了……” 忽听到一声抽泣,苏夜忙捧起妹妹小脸,只见两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你也要来骂我吗?一个两个还不够,你也要给我委屈受!” (P O 1 8独家发表,) 他心中顿时大恸,后悔莫及,想将妹妹搂进怀里,又怕惹她生气,正自踟蹰,明珠已扑进他怀中呜咽起来,一双小手紧紧揪着苏夜的衣襟,半点没有平日的贞静自持,竟哭得如同孩童一般。 原来这明珠等闲不能饮酒的,一旦喝多了,就会言行举止大变,做出许多平日绝不会做的事。 想她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儿罢了,正在天真烂漫的年纪,说是比旁人懂事持重,其实是她一直在压抑自己。也只有在酒精的催化下,她方才能有片刻放松之时,想哭的时候哭,想笑的时候笑,不必把一切藏在厚厚的面具之下,能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 妹妹喝完酒后就不凶了,只剩下奶【大雾 今天鸽了,欠更后补_(?3」∠)_ 咕咕咕咕咕【一只不愿留下姓名的鸽子路过 妹妹索吻(H) 一时间苏夜不由心痛如绞,轻轻将妹妹搂住,低声哄着她,好容易见明珠渐渐止住了,方扶着她进屋坐下,示意纤云打热水来。又从袖中拿出帕子,一点点为她拭泪。 明珠犹在抽噎,道:“你还凶我不凶了?” 苏夜失笑:“再不敢了,都是哥哥的错,快别生气了。” 想他平日里何曾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明珠说话?正如明珠习惯了端庄持重的面具,苏夜也随时竖着自己身上的尖刺。 明珠想到幼时,他若惹哭她了,也总是像现在这样又是哄又是认错的,她此时喝多了酒,原在神志不清之时,酒醒之后,更是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因而扯住苏夜的袖子,一径不依不饶: “光认错有什么用?还要受罚,受罚!” 苏夜耐心道:“好好,珠儿说要如何罚?” 只见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忽而一笑,双眼弯弯仿佛月牙儿:“就罚你……亲我一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