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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所以便求我带他来,我其他方面不能帮他,只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 木斐正色道:“上次伤了夏二那事儿说来多是阿恪的错,你为何还要包庇纵容他,该给他些教训才是,否则以后还会闯祸。你还能护他一辈子?” 欧四少道:“我知道你说得有理,可我不管他谁管他?那天如果我不管他,不等夏世叔动手,我爷爷先就会把他给打个半死再赶出去,那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他本性并不坏,他之所以会和夏二结仇,表面原因是他顽劣,看上那匹西域马,实际上却是因为我爷爷他们对他的极度不公,你知道他有多可怜的。” 木斐一时沉默下来。作为欧青谨最好的朋友,他也得到了阿恪的信任和喜爱,少年把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和委屈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阿恪是这样告诉他的:“我的存在是欧家最深的耻辱和痛苦。除了四哥,他们都希望我死掉才好,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拍手称快。” 第13章 阿恪(二) 欧青谨的小姑母嫁了个镇守边关的将军,边城靠近西域,并不太平。经常会有大大小小的摩擦,一次战役中,城破,将军一家老小俱都死在西域人手里。所有人都以为欧家这位姑奶奶也肯定死了,结果半年后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奄奄一息的她被陌生人抬进了欧家大院,那时,她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而她的丈夫早在半年前已经死了,这个孩子明显不是婚生的。 所以一进了欧家大院,她立刻就被秘密关了起来。这个从小受过最严格教育的贵族小姐面对父母的逼问,沉默以对,坚决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又遇上了些什么。而送她来的陌生人,在她一进门的刹那,迅速就消失在雨夜里,从此不见,欧家人想找他打探什么也根本无从找起。 月圆之夜,欧家姑奶奶悄无声息地生下了阿恪——这个带有西域胡人血统的孩子,又悄无声息地死去。家丑不可外扬,欧老太爷原本要将阿恪溺死了事,这个时候,欧二老爷和欧二夫人站出来保住了这个孩子的命。这个孩子以欧二夫人远房亲戚遗孤的身份活了下来,欧老太爷给他起了一个名字,恪,要他一辈子都恪守本分,不要妄想自己不该得的。 阿恪没有姓,他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欧家长辈的冷漠轻视中慢慢长大。家中的仆人只有少数几个老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他仆人都把他看做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碍于当家夫人的面子,不会有多轻慢却也不会有多尊敬。世家中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偶尔碰见了,都只知道他是欧二夫人一个远房亲戚的遗孤,叫阿恪。 阿恪刚懂了事,就被欧老太爷唤去训话,告诉他的身世,还有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欧老太爷明确表示,好吃好喝供着他,不要他做什么,只要他不给欧家添麻烦丢脸就行。 由于特殊的生长环境,阿恪的性格中总体说来是胆小懦弱的,但他被埋藏在血液深处的向往自由的天性却又不时出来激他一下,让他的性格变得扭曲,胆小怕事的同时又容易冲动记仇。 因为痛苦和耻辱,他无限向往那个传说中的西域,和他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生父。他幻想着离开这里,他对与西域有关的一切事物都无限痴迷,所以一见着了那匹西域马,他便大胆地向夏二小姐借马。 被夏二小姐拒绝以后,他不服输的天性,被忽视的耻辱感被空前激发,他紧跟着夏二小姐走了几条街,其中不乏恶作剧和伺机报复的心理。夏二小姐见骂不走他,一鞭子就向他抽去,结果被他给拽住鞭梢从马上拖了下来,摔在街上,狼狈不堪。夏二小姐却拿这个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身材壮实,神情凶狠倔强的少年没有任何办法。 这时事情发生了转机,周围人都认识夏二小姐,不认识阿恪,很快就有人上来帮忙拉住了阿恪,将他扭送到夏二小姐面前给她处置。 夏二小姐刚刚丢了面子,她的鞭子自然不客气地向着阿恪抽去。第一鞭抽了背脊,被阿恪不屑地吐了唾沫,她一怒之下,第二鞭却是向着他的脸抽去,如果当时不是欧四少刚好从旁边经过及时制止,阿恪早已破了相。所以阿恪牢牢记住了这位粗野心黑的夏二小姐,一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她,于是便有了雪团伤人,欧四少顶锅的那一幕。 欧四少摇头叹息:“我挨打以后,他已是心中万分歉疚,对我发誓,以后再不做这等事情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木斐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可是神佛太过飘渺,我是宁可相信自己也不相信神佛的。” 欧四少苦笑:“我也不信,可他信。我转念一想,心中有梦想,有希望总比他什么都不相信,漠视一切,破罐子破摔的好得多。如果让他相信他的梦想一定能实现,他就会努力去做,我也可以少操些心。” “他倒是躲过这一遭了,却险些让你把夏二娶回了家。那事儿后来怎么说了?”木斐露出了一副八卦嘴脸。 欧四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还不是我三嫂多事,她去跟我娘说,我之所以会打夏二,是因为看上她,不好意思说,才故意这样干的。我三哥让她别乱说,她振振有词地问我站在雪地里盯着人家看半天做什么?送梅花给人家做什么?我娘居然真信了她的鬼话,让人去提亲。等夏家迟迟不来回话,她又一天撺掇着我娘,说夏家不给我家面子,实在是没把欧家放在眼里。我就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女人。” 木斐轻笑一声:“将来你家中若是要分家,你肯定连媳妇儿的嫁妆都要给你三嫂分去。” 欧四少道:“她真要拿去就给她好了,反正她左手拿去,我三哥右手又给我拿回来了。” 木斐不打算放过他:“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在雪地里盯着人家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呢?” “我那是怕她把阿恪的事情说出来,在向她使眼色求她呢。”他这话要是夏瑞熙听见了,估计会很不服,那样凶狠的眼神也算求?分明是威胁。 “那为何又要送梅花?” “那也是感谢她,向她赔礼呀。你莫要乱说,再乱说我可不依你。”那个女人粗野自不必说了,身边的小丫头更恶劣,居然骂他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想想就生气。 说话间,阿恪已去夏家住过的客栈转了一圈回来,见二人还在闲话,不由大急:“还没吃完?快快!慢了就来不及了。”忙不迭地让人去牵马拿行李。 “你这么急要做什么?” “你可知道那毒妇是要去干什么?我刚才听见对面的小二说了,她家也是要去烧头炷香的,我们得赶快了,不能让她赶在我们前头。”阿恪一手拉住欧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