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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外生枝(十五)

    

节外生枝(十五)



    季恒时来杭,将近已有一个月。

    对门的那户人家近来少有动静,据说已经搬走。明明已经远离威胁,可近来她心里乱的很,每每想到她那句呢喃,心惊得手脚发凉。

    要求见面的信息发来好几次,李唯每次都用“不太方便”的理由搪塞过去,他渐渐察觉不对劲,最后一次,不得不逼她:“出来,我在你家附近,你不来,我上去找你。”

    李唯披了件外套,站在玄关换鞋,赵谦之从书房出来泡茶,看了她一眼,“这么晚了还出去?”

    她正低头系鞋带,头也没抬,“社里临时有事,我很快就回来。”

    “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开车。”

    他点点头:“注意安全。”言罢,又一头钻进书房。

    李唯按照季恒时发来的定位找去,果然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见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熄了火下车,被他一把拥进怀里。初春的夜仍旧寒意渗人,可他怀里分外暖和,她一时间有些沉醉于这样的温暖。

    静静抱了半晌,头顶上的声音没什么情绪问道:“想跟我分手?”

    她没出声,仍是紧抱着他,眼泪烫到唇角。

    他低头吻她的泪水,灼热的呼吸喷在眼皮上,“你问问自己,真离得开我?”

    手开始不规矩,掐她的乳,“你家里那位,在床上能满足你呢?”

    她挣扎,他囚禁,不依不饶,“嗯?”

    呼吸错乱,情迷意乱又亲上了,他好凶,嘴皮都被咬破,拉开她的衣襟就要吸住,大掌不断撩拨,最后停在她小腹上,捏了捏那里的软肉,亲昵问:“好像长胖了点?”

    李唯如梦初醒,慌乱推开他,明显卖乖讨饶:“阿时,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季恒时哑然失笑,重又将她圈紧,难得她服软一回。他是真心喜欢着这个人,又不是非做不可。再说近来要她确实频繁,也不忍心再把人累着。

    平静了一会,他又耐不住,寻着她的嘴亲,前所未有的温柔与耐心,全给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可对方一盆冷水兜头就泼了下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他再也没了耐心和绵绵情意,连箍着她的手臂都变得僵硬,语气更是冰冷得吓人:“你觉得可能吗?”

    她松开抱着他的手,抚上着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踮脚印下心碎一吻:“不要忘了我。”

    汽车绝尘而去,在这个寒冷的春夜,寂静的巷尾,只剩下男子落寞的身影,久久不去。

    第二日,诺诺的姑姑做客家中,给她带来几套新衣与玩具,小家伙高兴地缠着小姑姑又亲又抱。

    李唯将衣服收进衣橱,不经意道:“她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校服在中间的柜子里,冬天穿的裙子我给她放到左边,夏天的……”

    嫁人已有三年却一直膝下无子女的女人摆摆手,“嫂子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我也记不住啊。”

    李唯默了默,收拾好情绪,对着小姑子温和一笑:“诺诺有你这么疼她,我很放心。”

    “哎呀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我要是有这么漂亮又听话的女儿,做梦都会笑醒,”女人朝小不点招招手,“走,姑姑带你吃大餐!”

    一大一小牵着手走了,李唯悄悄拭了拭眼角,追出去嘱咐:“别给她吃太多,晚上回来不吃饭你哥又要生气了。”

    赵谦之彻夜未归,诺诺前一天晚上送去爷爷奶奶家中住几日,家里只剩李唯一人。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面庞,这个女人再也不会醒来。

    他看着女人安静的睡颜,内心从未如此平静,他的妻子已经没了呼吸。不忠的妻子已经没了呼吸。

    他打翻了纸篓,胡乱在里头寻找蛛丝马迹。

    小药瓶咕噜滚在地板上,纸篓最底下垫着一张化验单。

    季恒时不吃不喝守在警局两天两夜,局里关系好的兄弟劝他:“哥,回去吧,好好吃顿饭睡一觉,你照照镜子,还有个人样么?”

    “别劝了,我就想和人待着,我一回去,满脑子都是……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负责案子的小警员听得心惊胆战,等局里下班都去吃饭,才遵在他边上支支吾吾道出真相:“其实……法医过去看了,那女人死的时候,肚子里小孩都两周了。哥,那是你的吧……”

    季恒时蓦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活像地狱鬼煞,“你……再说一遍……”

    小警员吓得帽子都没捡,头也不回地跑了。

    季恒时丢了魂似的僵坐在地上。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李唯的孩子。

    李唯临死前,有关季恒时的画面电影似的全在脑海里播了一遍。她想到初见,他行侠仗义替她解围,那个时候还不熟,他冷峻的样子在她心湖投下了小石子。她早就知道自己最是抵抗不住这样的男人,所以一遍遍地拒绝,一遍遍地故作冷漠。可越是抗拒,越是想念。她想到他温柔地亲吻他、温柔地进入她时眼睫投下的阴影和鼻心沁出的细汗,是最难忘的风景。

    爱若有他生,他生只许你一人。

    我既不能对得起世界也不能对得起你

    唯有以死致谢你情意

    它来过这里

    我爱过你

    此间有爱,唯无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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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第一个死在我笔下的主角,写完怅然若失。暂且不管赵有没有发现李出轨,她自杀的导火索是因为怀了季的孩子,既不能生下来也不能打掉。平心而论,这是我写作以来最喜欢的故事,我其实很喜欢季恒时这个男主哈哈。为什么非要让女主死呢,这里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本人其实非常憎恨婚外情,所以觉得让不忠的女主死掉是最好的结局。

    有的人就问了,既然讨厌干吗还写?你们难道不觉得写和看婚外情其实很刺激吗。。。我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快感。台湾有个美学家蒋勋,他在一书中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卡门的部分(指不道德),那个部分是被你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把它纾解掉了。也许我们一生奉公守法,我们想要出轨的那种泼辣东西,其实早就被我们纾解了。纾解一下,你会回来,接下来的十年时间还可以好好地奉公守法。可是如果没有得到纾解,你那十年都会很难过。”   (ps:这本书真的很好看)

    我希望通过写这么一个故事,自己的不轨想法都在这里纾解了,希望你们读完这个故事,也能得到纾解——赠我最爱的读者们

    不好意思说了一堆装逼的话,下面来说说番外的事情。简单说就是最近精力全部献给了这个故事,晚上一两点睡早上起不来,都没有时间好好学习看书,我要暂时回归一下生活,调整一下作息。等什么时候灵感来了,再开始码番外,不会出尔反尔的!作者人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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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恒時來杭,將近已有壹個月。

    對門的那戶人家近來少有動靜,據說已經搬走。明明已經遠離威脅,可近來她心裏亂的很,每每想到她那句呢喃,心驚得手腳發涼。

    要求見面的信息發來好幾次,李唯每次都用“不太方便”的理由搪塞過去,他漸漸察覺不對勁,最後壹次,不得不逼她:“出來,我在妳家附近,妳不來,我上去找妳。”

    李唯披了件外套,站在玄關換鞋,趙謙之從書房出來泡茶,看了她壹眼,“這麽晚了還出去?”

    她正低頭系鞋帶,頭也沒擡,“社裏臨時有事,我很快就回來。”

    “用不用我送妳?”

    “不用,我自己可以開車。”

    他點點頭:“註意安全。”言罷,又壹頭鉆進書房。

    李唯按照季恒時發來的定位找去,果然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見那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熄了火下車,被他壹把擁進懷裏。初春的夜仍舊寒意滲人,可他懷裏分外暖和,她壹時間有些沈醉於這樣的溫暖。

    靜靜抱了半晌,頭頂上的聲音沒什麽情緒問道:“想跟我分手?”

    她沒出聲,仍是緊抱著他,眼淚燙到唇角。

    他低頭吻她的淚水,灼熱的呼吸噴在眼皮上,“妳問問自己,真離得開我?”

    手開始不規矩,掐她的乳,“妳家裏那位,在床上能滿足妳呢?”

    她掙紮,他囚禁,不依不饒,“嗯?”

    呼吸錯亂,情迷意亂又親上了,他好兇,嘴皮都被咬破,拉開她的衣襟就要吸住,大掌不斷撩撥,最後停在她小腹上,捏了捏那裏的軟肉,親昵問:“好像長胖了點?”

    李唯如夢初醒,慌亂推開他,明顯賣乖討饒:“阿時,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季恒時啞然失笑,重又將她圈緊,難得她服軟壹回。他是真心喜歡著這個人,又不是非做不可。再說近來要她確實頻繁,也不忍心再把人累著。

    平靜了壹會,他又耐不住,尋著她的嘴親,前所未有的溫柔與耐心,全給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可對方壹盆冷水兜頭就潑了下來,“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吧。”

    他再也沒了耐心和綿綿情意,連箍著她的手臂都變得僵硬,語氣更是冰冷得嚇人:“妳覺得可能嗎?”

    她松開抱著他的手,撫上著那張英俊逼人的臉龐,踮腳印下心碎壹吻:“不要忘了我。”

    汽車絕塵而去,在這個寒冷的春夜,寂靜的巷尾,只剩下男子落寞的身影,久久不去。

    第二日,諾諾的姑姑做客家中,給她帶來幾套新衣與玩具,小家夥高興地纏著小姑姑又親又抱。

    李唯將衣服收進衣櫥,不經意道:“她的衣服已經夠多了,校服在中間的櫃子裏,冬天穿的裙子我給她放到左邊,夏天的……”

    嫁人已有三年卻壹直膝下無子女的女人擺擺手,“嫂子妳跟我說這麽多幹嘛,我也記不住啊。”

    李唯默了默,收拾好情緒,對著小姑子溫和壹笑:“諾諾有妳這麽疼她,我很放心。”

    “哎呀這又是說的哪裏話,我要是有這麽漂亮又聽話的女兒,做夢都會笑醒,”女人朝小不點招招手,“走,姑姑帶妳吃大餐!”

    壹大壹小牽著手走了,李唯悄悄拭了拭眼角,追出去囑咐:“別給她吃太多,晚上回來不吃飯妳哥又要生氣了。”

    趙謙之徹夜未歸,諾諾前壹天晚上送去爺爺奶奶家中住幾日,家裏只剩李唯壹人。

    清晨的陽光照在她蒼白的面龐,這個女人再也不會醒來。

    他看著女人安靜的睡顏,內心從未如此平靜,他的妻子已經沒了呼吸。不忠的妻子已經沒了呼吸。

    他打翻了紙簍,胡亂在裏頭尋找蛛絲馬跡。

    小藥瓶咕嚕滾在地板上,紙簍最底下墊著壹張化驗單。

    季恒時不吃不喝守在警局兩天兩夜,局裏關系好的兄弟勸他:“哥,回去吧,好好吃頓飯睡壹覺,妳照照鏡子,還有個人樣麽?”

    “別勸了,我就想和人待著,我壹回去,滿腦子都是……我會忍不住殺了他的。”

    負責案子的小警員聽得心驚膽戰,等局裏下班都去吃飯,才遵在他邊上支支吾吾道出真相:“其實……法醫過去看了,那女人死的時候,肚子裏小孩都兩周了。哥,那是妳的吧……”

    季恒時驀地擡頭,布滿血絲的眼睛壹動不動盯著他,活像地獄鬼煞,“妳……再說壹遍……”

    小警員嚇得帽子都沒撿,頭也不回地跑了。

    季恒時丟了魂似的僵坐在地上。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李唯的孩子。

    李唯臨死前,有關季恒時的畫面電影似的全在腦海裏播了壹遍。她想到初見,他行俠仗義替她解圍,那個時候還不熟,他冷峻的樣子在她心湖投下了小石子。她早就知道自己最是抵抗不住這樣的男人,所以壹遍遍地拒絕,壹遍遍地故作冷漠。可越是抗拒,越是想念。她想到他溫柔地親吻他、溫柔地進入她時眼睫投下的陰影和鼻心沁出的細汗,是最難忘的風景。

    愛若有他生,他生只許妳壹人。

    我既不能對得起世界也不能對得起妳

    唯有以死致謝妳情意

    它來過這裏

    我愛過妳

    此間有愛,唯無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