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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成辉已经走了，余岑看到白芷正在收拾东西。

    微微一怔，余岑叫一声，“妈妈？”

    “醒啦，”白芷回头，走到余岑身边，拍拍他的脑袋，“先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余岑回来，小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病床被收拾整齐，余岑扫了一圈，发现他那三大包零食，都不见了。

    只有那罐已经开封了的坚果仁，还放在床头。

    “那些零食和衣服，你爸爸今天早上走的时候，都拿走了。”白芷察觉他的视线，道，“这个他说你昨天主动要吃，就先给你留下了。”

    余岑一愣，瞬间反应过来，问：“我要出院吗？”

    白芷点点头，“你先吃饭，我慢慢和你说。”

    余岑有些恍惚地坐到小桌前，感觉有点懵。

    包子只咬了两口就放下了，余岑抱着牛奶小口小口喝着。

    白芷看他小猫吃食一样啃了那么一丁点儿，有心劝他多吃两口，但转念一想，余岑胃口就那么点大，硬逼他多吃，最后可能还会吐。

    小时候他吃得少，大人使劲灌，吐奶吐饭是常事。

    无声叹息，白芷过去坐在余岑对面，道：“宝贝，昨天妈妈去见医生，医生说，从你的片子看，和上一次的结果非常不一样，不过问题还是存在的。但是因为没有明显的病征，所以医生也不好直接下结论。现在的想法是，再做进一步的检查来确证。”

    “今天的检查做完，结果需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医生说咱们可以先出院回家，毕竟一直住在医院，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到时候如果出现什么异常，再来医院也不迟。”白芷柔声说着，询问余岑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余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几秒，余岑才道：“我没有意见，回家很好。”

    只是他现在更加茫然了。

    他到底有没有病？

    第一次检查时他还昏迷着，只知道好像抽了血，做了MRI，结果不太乐观。

    现在几天时间过去，结果竟然不一样了？

    “你刚醒来吃过饭，再等两个小时，医生会过来。这期间，就不要再吃东西了，可以稍微喝一点水。”白芷起身继续去收拾东西，边嘱咐他。

    快到中午的时候，医生来了，递给余岑一杯水让他漱口。

    准备工作做好，医生拿着棉签，让余岑张嘴。

    余岑愣了愣，配合。

    等医生弄完，余岑嘴都张麻了。又漱了漱口，犹豫：“还要做基因检测？”

    医生挑眉看他，“你妈妈和你说的？”

    余岑摇头，叹气：“总不能是观察我的口腔上皮细胞。”

    医生：“……”

    收拾好东西，白芷送医生走。

    医生对白芷说：“好了，样本已经取完了，决定出院的话，你们办完手续就可以离开了。”

    “检测结果一般是在15个工作日内出来，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会尽快。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白芷：“谢谢唐医生。”

    唐医生摆摆手，“他要真得了那个病，也不能等。不过现在这情况，一切都不好说。这次我们排查一下基因序列，如果他和他姥爷不一样，没有相对应的靶基因，或者只是和靶基因具有相似性的同源序列，那可能，是我们当时先入为主，错误判断，高估了他的发病率。毕竟没有遗传基因，普通人得这种病的几率还是非常低的。回去好好照顾他。一发现不对，立刻来医院。”

    .

    余成辉早上离开时已经带走了一部分东西，现在还需要他们拿的也不多。

    两人简单休整一下，离开医院。

    到家正好是饭点。

    陶芸已经做好一大桌子菜在等他们。

    见到余岑，心疼地抱了抱他。

    余岑不在学校，梁禹中午没地方去蹭午休，都是回家。

    从柏二到他们家骑车只需要十分钟，梁禹大声嚷嚷着冲进家门，“妈！你说我五分钟解决吃饭然后去省二院看岑岑可行吗？！！”

    在玄关把鞋子一踢脱掉，梁禹边往卫生间冲边继续嚷：“我算好了，要想不迟到的话我只能看他12.5分钟！可是昨天周末我都没能去看他！我好不放心啊！”

    梁禹洗完手，又从卫生间出来冲到餐厅，看到餐桌上坐着的人，当场愣住。

    陶芸看着梁禹嘴巴还没合上，走过去拍一下傻儿子的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手擦干再出来，不要把水甩的到处都是！”

    说着推了推他，“快吃饭吧。”

    梁禹木木地走到餐桌边坐下，还记得先和白芷打了个招呼，“白阿姨好。”

    白芷忍着笑，点头，“你好呀，小禹。”

    梁禹从呆滞模式中反应过来后，一肚子问号，但理智让他忍住了，没在饭桌上问出什么，打扰大家吃饭的兴致。

    一餐饭狼吞虎咽吃完，梁禹拉着余岑往自己房间走，房门一关，连珠炮一样发问：“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回来了？医生说你好了？不用再住院观察了？还是……”

    陡然想到一个可能，梁禹一脸紧张地坐在余岑对面看着他。

    虽然他没说话，但余岑能从他脸上读懂他的意思。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余岑冷冷道：“我还有救，医生没有放弃治疗我让我回来享受最后的时光。”

    “唔……”梁禹长长舒出一口气。

    余岑：“……”

    他不想理他了，站起身要走。

    梁禹连忙把人拦住，“那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医生为什么放你回来了？”

    余岑和梁禹讲了一下，末了道：“我妈妈简单和我说了一下，没讲太多，大部分是我的猜测。”

    梁禹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我怎么听不懂？”

    余岑：“……”

    沉默两秒，余岑：“打个比方，你想钓一条特殊的小鱼，而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鱼塘。每个鱼塘里共有100条鱼，其中鱼塘A有50条你想要的小鱼，鱼塘B只有1条。假设你钓鱼成功的概率是0.1，那么你从鱼塘A钓到小鱼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五，而你从鱼塘B钓到小鱼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也就是说，在错误的池子里钓鱼，即便你钓到了，是你想要的小鱼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余岑顿了顿，道，“医生最初认为我在鱼塘A，现在却觉得，我很有可能其实是在鱼塘B。所以我到底是不是那条特殊的小鱼，不好说。”

    说完，余岑看向梁禹，发现他盯着自己，眼神呆滞。

    余岑：“……”

    “答应我，梁禹。”余岑真诚道，“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柏二小班的学生。我怕校长会气死。”

    梁禹：“……”

    晃晃脑袋，梁禹，“我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