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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后的乡野小镇,沿着泥土小径两旁而植的树木各自伸展枝叶,茂密的枝头绿叶形成群荫,遮掩去不少炙人烈阳,一阵夏日特有的薰风轻轻柔柔地吹拂而过,吹动了树梢头,也带来些许清沁凉意。

    平日喧哗热闹的蝉鸣鸟叫声不知为何隐逸无踪,四周是一片寂静平和。蓦地,路径一端由远至近地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难能可贵的宁静午后。

    只见一个黝黑高瘦的十来岁小男孩正奋力奔跑,他满头大汗的匆忙奔过小径,拐进一栋看似年代久远、沧桑斑驳的日式木屋庭院。

    敞开的木门上歪悬着一块小小的、颇不起眼的木牌子,牌子上的行书字体挥洒自然,只简简单单地标明了“樊诊所”三个字。

    男孩先恭恭敬敬地伸手将木牌扶正,瞄见停放一旁的老旧脚踏车后,才安心的吁了口气,飞快地甩脱了鞋,打着赤脚踏上前廊。

    樊诊所在小镇上开设已有三年之久,主治大夫樊医生不但一人包揽挂号、看诊、配药,还身兼打扫工友,偶尔邻近的妈妈们上门请托,他也得客串义务性的临时保母。

    热心善良又好脾气的他是镇上公认的好好先生,不但时常免费出诊,对附近孩子更是慷慨大方,诊所一年四季总摆放着拿不完的糖果、饼干和各式饮料。闲暇之余,他还会说故事、放卡通录影带给大伙儿看,哄得人人服服帖帖,镇上的孩子从此再也不以上诊所看病为苦。

    男孩一过暑假就要升上国中二年级,早早脱离了吃糖果、听童话故事的年纪,不过樊诊所仍是他和一群死党心目中的最佳玩乐去处,他们总是没大没小的将樊医生喊成了樊大哥,三不五时也帮樊医生打打杂,个个都是樊诊所的常客,所以男孩对屋内的摆设格局自然也相当熟稔。

    他快步沿着回廊前进,来到了散发着淡淡消毒药水味道的诊疗室。

    他四处张望,眼睛掠过木架上一应俱全的消毒器皿及药品,又探头望向屏风后一张颇大的深褐色木桌。

    桌上的物品整齐排放,有听诊器、血压量计。体温计、数支压舌板、几枝削好的铅笔,还有一叠被镇纸压住的病历表。

    男孩见椅座上空荡荡的,颇为失望的微喘几口大气后,端起邻近茶几上的玻璃杯,看也不看,径自将残余一半的白开水喝尽,转身又跑出房间。

    他快步来到隔壁房间。这里是让病患休憩的地方,左右角落各有两张单人床,床上各自整齐折叠着洁白的被单,两张单人床之间摆着一张小茶几,上头端放着一盏抬灯、一个茶壶,和数个洗净的倒置瓷杯。

    男孩来到这里依然不见任何人迹。

    他搔搔头,满脸疑惑,忽然灵光一现,转身边跑边扯开嗓子大喊“樊大哥,有紧急状况幄!樊大哥——”他转了个弯,途中还经过客厅、客房和主卧室,没多分神,他笔直地跑向回廊最尽头的一间房。

    房间的拉门大开,从男孩站的角度望过去,可以清楚看见房间的内部陈设,很显然的,这间房是主人的专用书房。

    房中的三面墙全由高达屋顶的大型书柜环绕,光洁的木质地板上也散放堆叠着一落落书籍,俨然像个小型图书馆,从这么惊人的藏书量看来,不难理解屋主必然是个嗜书之人。

    男孩跑向门口,叫嚷声仍没停,不过,当他探头瞧见好不容易寻到的人时,忽然就噤口了。

    他所要找寻的人正捧着本看来颇为厚重的精装书,仁立在临右侧的书柜前专心阅读,并没有因为叫唤声而中断。

    那人专注阅读的侧影散发出一种安详宁静的气息,此时此刻,任何声音仿佛都是种无礼的破坏叨扰。

    他的身形高大颀长,体格匀称而完美,很有时装杂志中男模特儿的架式。身上是一件宽松的土色系短袖棉质衬衫,底下搭着同色系的宽管休闲裤,衬衫的下摆不知是忘了还是刻意不扎,松散地闲置一截在外,前排扣则松了两颗没扣上,模样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他捧书的左腕上戴着一只纯金手环,样式虽然朴实简单,却是明眼人一看便知的精细做工质地,尽管设计上偏向女性化,但不知怎地,戴在他的左腕上却一点也不显突兀,反而和他带了点落拓贵族的气质巧妙地融为一体。

    “樊大哥。”男孩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他,嗓门收敛压低不少。

    樊少野的眼神落在书页上的最后一行,默记左下角的页次号码,摘下鼻梁上的玳瑁框眼镜,这才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本。

    他抬起头,墨黑色的长发凌乱披肩,俊逸分明的五官乍看下显得冷冽伟傲,予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但是当他望向男孩时,琥珀色的眼眸盈满笑意,唇角勾勒出一抹微笑,笑起来眉眼弯弯,冲淡了过分俊美脸庞所衍生出的疏离感。

    “小四,怎么慌慌张张的?什么紧急状况?”他开口笑问,低低的嗓音和周遭的安宁气氛十分契合,有种能稳定人心的奇异力量。

    小四听了,不自觉地搔搔他的小平头,露出憨实的笑容,乖乖地报上此行的任务“有一个人倒在宁宁她家的田埂边,老大派我来请你过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他依旧不慌不忙的将手上的书和眼镜一并往角落的边桌放好,抬起头又是一笑。“那么就麻烦你带路了。”

    “收到!”小四举手做个敬礼的标准动作,脚一蹬,转身又循原路跑了出去。

    樊少野则踩着不火不徐的步伐尾随着。

    小四跑下前廊的小台阶,左手一只、右手一脚的拾回布鞋再随便套上。

    “小四!”樊少野出声唤下举步欲往前冲的小四。

    “嘎?”小四疑惑地喊道。

    他指指闲置一旁空地的老旧脚踏车,穿了双罗马式凉鞋,走近并牵起脚踏车,面带微笑的拍拍椅垫。“上不上车?”

    “噢,好!”小四依言跳上后座,迎着风,挥舞着双手高喊“全速前进!”

    青绿色的稻穗成群结队的随风摇曳,形成一片美丽的翠绿波浪海,田埂边,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们围成个小圈圈,当中有男有女,总共五人,大伙儿叽叽喳喳,闹烘烘地,不知在讨论什么。

    一个蓄着利落短发的女孩似乎是众人之首,她双手交叉横置胸前,清秀分明的睑上不见笑容,只专注地遥望着路的尽头。

    “老大,”戴着过大黑框眼镜的瘦小男孩名唤司徒况然,他瞄了眼电子表,在一团混乱中对女孩开口“六分二十九秒。小四未免去太久了吧?”

    “对呀、对呀!我看小四这飞毛腿的外号要换人叫叫看了,樊大哥再不来,那个人说不定就莎哟娜啦了!”另一名魁梧健壮的男孩连忙随声附和。

    “什么莎哟娜啦!石头,你这只大乌鸦,没事少在那呱呱呱乱叫!”外号唤“石头”的冯础石身旁的长发女孩柳眉一挑,随手赏了他一记。

    石头龇牙咧嘴地护住额头以防二次偷袭,不甘示弱地应道:“断掌女,你凶什么凶呀!”

    “你说什么?”外号唤“断掌女”的。欢宁杏眼圆睁地双手又腰,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我说你这个断掌女、恰恰北、没人爱,等着做一辈子的老处女、滞销货吧!”

    石头顽皮地吐吐舌,不怕死的附赠地一记特大号鬼脸。

    “死石头、烂石头!你完蛋了,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看我怎么修理你!”

    宁宁立刻跳上前去,发动第二波拳脚攻势。

    石头虽在口舌上和她作对逞强,对她的肢体攻击却不还手,只见体格壮硕的他被个娇弱小女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左闪右躲,十分狼狈。

    宁宁似乎吃定他这点,手脚并用,追打得好不过瘾,对他的容忍退让完全没有良心不安之意。

    两人打打闹闹、争执不休,活像一对欢喜小冤家。

    “石头、宁宁,安静!”为首的短发女孩不悦地蹙起眉,简洁地下令。

    她的话显然比任何警告都还有用,十分有效地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吵闹,现场随即鸦雀无声。

    “他们来了。”短发女孩以下颚点点前方。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抬头张望小径那端,果真见到不远处有脚踏车的踪迹,每个人都忘了方才短发女孩的话,兴奋地挥舞双手,又叫又跳,大声嚷嚷道:“樊大哥,小四,我们在这里!”

    少野还没完全停下脚踏车,小四已动作敏捷地由后座一跃而下,奔向大家。

    孩子们蜂拥而上地围住少野,你一言、我一语,都迫不及待想向他报告最新状况。

    “樊大哥,那个人好奇怪,全身脏兮兮地倒在路边,衣服上还有血迹,说不定是从某个黑道组织逃出来的喔!”石头抢先一步发表个人感想。

    司徒况然习惯性地推了推下滑的镜框边缘,慢条斯理地说:“樊大哥——”“樊大哥,”宁宁赶紧截住他的话头,挤身到少野跟前,方才和石头对峙的凶巴巴模样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睑甜美笑意,就连说话语调也接了几分娇嗲。

    “爸爸昨天才喷过农药,那个人会不会是被薰晕的呀?”

    少野还来不及回话,宁宁身边突然又冒出个年纪更小的女孩,她一手抱着泰迪熊布偶,一手拽住他的衬衫下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睁着灿灿双眼紧盯着他。

    少野低下头摸摸小女孩的柔柔发丝,朝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樊大哥,我觉得”众人仍七嘴八舌地发表看法。

    “住嘴!”短发女孩再度下令,立刻有效地控制住混乱场面。“让路。”

    指令一出,所有人迅速退至两旁,俨然成了列队迎宾的画面。

    少野一派轻松地任她指挥大局,他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将视线移转到背对着自己。侧身躺在地上的众人焦点。

    当那件不合时令的黑色冬季大衣映人眼帘时,他先是微微一愣,才举步走近,缓缓地屈膝蹲就下来,正对上那人的后脑勺。

    孩子们纷纷凑上前,脸上除了好奇,还有更多的莫名兴奋。

    “我们不敢随便移动她。”短发女孩在一旁不忘补充。

    少野点点头表示赞许,伸出手,轻缓的将那人翻成平躺姿势。

    是个女孩!他很意外的发现。

    她必定是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不着鞋袜的纤细双足上沾满了泥沙、尘土和血清,脚底板更是伤痕累累。

    奇怪的是明明是仲夏时分,她身上却罩了件双排钮扣直达颈际的及膝长大衣,大衣样式不合潮流,还有多处破洞和脱线,但这些显然都比不上已干涸的斑斑血迹还要来得触目惊心。

    虽然大衣将她的身形包里得密不透风,但由地暴露在外的细瘦手足推测,冬衣下必定是个瘦弱娇小的身材。

    女孩的大半脸庞满是泥泞和污渍,教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脸上除了狼狈之外,还有两道明显的泪痕,而她的一头黑发仿佛道人刻意以乱刀剪过,显得参差不齐。

    整体而言,大概只能以“惨不忍睹”四字来概括形容。

    看来这来历不明的女孩八成是遇上了某种大麻烦,才会憔淬落魄至此。少野不由得皱起眉头细想着。

    就在此时,没有丝毫预警的,女孩倏地睁开了双眼,正巧和少野四目相对。

    “醒了、醒了!她醒了耶!”孩子们兴奋地叫嚷着。

    少野和女孩怔愣地互视对方。

    女孩那双澄澈清明、恍若初生婴孩般的晶莹眼瞳眨也不眨,教少野看傻了眼,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何在此。

    忽然,女孩由一睑迷惑呆滞中回过神来,脸上表情迅速转换成对四周陌生环境的不安,她动作快捷地弹跳起来。

    少野没预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剧烈,幸好他的反射神经还不算迟钝,抢先一步地直起上半身向后退开,避过了与她正面冲撞的可能性。

    孩子们随着两人的动作四散惊叫。

    女孩跑了没两步,脚底的痛楚如火蔓延,她膝盖一软,再度无力地跌倒于地。

    少野好意地跨步上前想扶她一把,她却连连往后退避,将他伸出的友善之手视若蛇蝎。

    “你的脚受伤了,要是再逞强乱动,恐怕会有好几天下不了床。”少野蹲下身与她平视,露出笑意,不慌不忙地拉近两人距离,尽责地给予忠告。

    女孩依然沉默不语,双手紧握成拳地交置胸前,毫无血色的唇损成了一条直线,神色戒备,如临大敌。

    少野能理解她害怕不安的心情,于是放缓了说话语调,试图安抚她一触即发的紧绷情绪。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姓樊,樊少野,是一位医生,诊所就离这里不远,你脚上的伤需要包扎,愿意让我帮忙吗?”

    过惯了多年无人伸出援手相助的日子,如今突然有人用这么诚恳的表情和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话,一时之间,女孩心中满是惶然迷惑。该相信他吗?还是该马上逃跑?

    她迟疑地环视四周。那些孩子看来如此无邪单纯,没有半点心机,每张小脸上都透露着期盼,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不知不觉,她已点头默许。

    “万岁!”孩子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纷纷欢呼起来。

    少野笑了笑,转身朝她指指自己的背。“上来吧。”

    来不及犹豫,女孩已在众人的协助下,安安稳稳地靠上他的宽阔肩背。

    她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圈围攀附上他的颈项,刹那之间,她的心中涌升起一股很久不曾体会过的安全感。

    她摇摇头,不想分析这份感觉从何而来,也许,她只是累坏了。

    “小四,脚踏车麻烦你了。”少野担任领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在美丽的橘红暮色伴随下,朝来时路大步前进。

    洗净脸庞后,女孩原本掩藏在泥垢下的真面目得以完整呈现,因为两者相差实在太多,少野和孩子们只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脸,好半晌说不出话。

    这个落难女孩毫无疑问的是位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她的轮廓深邃、五官立体分明,很有几分混血儿的味道。无瑕的细致肌肤不知是因长期缺乏日照或是得天独厚,让她在出色的面容之外,平添了清弱惹人怜爱的气质。最教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玄黑色的灿然灵动双眸,一眨一动问仿佛就凝聚出一潭深渊湖水。

    “这个姐姐好漂亮幄!”憨直的小四首先道出心底话。

    “真的耶!”从小在赞美声中长大的宁宁也不得不点头称是。

    石头赶紧插嘴参上一脚。“我就说嘛,一定是某个黑道老大煞到她,强迫她做马子不成,干脆来个逼良为娼,然后——”“石头,够了!”为了不让他天马行空的连续剧情节无止尽地往下发展,短发女孩只好出声喝止。

    虽然是童言童语,少野还是得承认孩子们的赞美并没有言过其实,这么罕见的美丽女孩,连他都忍不住看傻了眼,一时忘了分内职责。

    他笑了笑,在众人的热烈讨论声中,手脚熟练地备齐药品,开始清理伤口。

    由于女孩拒脱大衣的莫名坚持,少野只能暂时清洗她满是泥沙和伤痕的双脚,做些适当的敷药包扎工作。

    漫长的消毒过程中,女孩强忍痛楚,咬紧下唇,哼也没哼一声,忍耐力之强,连少野也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

    虽然她眼中的惊惶及不信任感已减少许多,但无论少野问什么问题、说什么话,她始终听若未闻,紧抿着苍白的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孩子们的耐性告罄,纷纷就现况展开第二场热烈讨论。

    “樊大哥,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石头凭着他的独家大嗓门,在混战中抢先夺得问话权。

    “狗嘴吐不出象牙!”宁宁当然没忘记她的本分,开口咬了他一句。

    “卜欢宁,你什么意思?”石头朝她怒目而视。

    司徒况然笑吟吟地插嘴来上几句“石头,不是我爱说你,连这么简单的俚语也要劳动翻译人员,可见你的国文造诣真的很差!”

    “司徒况然,你这叛徒!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石头膘他一眼,语出威胁“别忘了你的ps主机还在我家,你再不闭上那张大嘴巴,我就把它扣押下来当永久‘人质’!”

    司徒况然一听自己的主机身陷险境,马上乖乖地闭上嘴。

    “阿况,别理他,大不了我买一台新的赔你!”宁宁不忘做做国民外交,拉拢邦交。

    “冯础石,你这卑鄙小人!”

    “不敢、不敢,再卑鄙也比不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石头皮笑向不笑地回道。

    “你——”宁宁咬牙切齿地喊道。

    “我怎么样?我长得太帅了是不是?不好意思啦,这都得感谢我爸妈的优良基因!”石头凉凉地回道。

    在两人的摔嘴声中,少野乘隙到厨房倒了杯牛奶,送到女孩面前。“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很渴吧?喝不喝牛奶?”

    他这举动纯粹出于一番好意,没想到却真的引起女孩的全副注意力。

    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牛奶,迟疑了大约五秒钟,终于还是抵抗不了牛奶对她的诱惑力,动作飞快地抢过杯子,把近五百c。c。的牛奶一饮而荆当空的玻璃杯送回他眼前时,她脸上流露着意犹未尽的渴望表情。

    孩子们看见这奇怪的一幕,全停止争执吵闹,焦点重回女孩身上。

    “栩栩,麻烦你到厨房把牛奶拿过来。”少野一脸饱含兴味的笑容,对着带头的短发女孩说道。有意思,总算出现一样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了。

    栩栩衔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捧出整瓶牛奶,正准备倒人杯时,女孩却不由分说地抢过来,捧住瓶身。嘴就瓶口,仰头往嘴里灌。

    众人全对她这种狂饮牛奶的方式愕然不已,个个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喝完瓶中最后一滴牛奶,然后心满意足地放下空空如也的牛奶瓶。

    “我的天啊,她真的全喝光了耶!”石头摇摇头说。

    “而且是一滴不剩。”阿况面无表情的补充。

    “不会吧!”小四仍是一脸无法置信。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宁宁只能借助广告词发出赞叹。

    一向沉稳的栩栩虽没开口表示意见,却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讶异的神情。

    只有少野,还是维持他一贯的招牌笑容。

    这时,始终抱着泰迪熊跟在少野身侧,从头到尾没开过口的小女孩,忽然指着女孩,没头没脑地送出一句“喵喵。”

    大伙儿马上被接踵而至的第二项奇迹吓得倒抽口气。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天哪!从不在陌生人面前说话的欣欣居然肯开金口?!

    看来明天的太阳不打从西边出来的机率是微乎其微了!

    宁宁最先反应过来,飞快地蹲下身问道:“欣欣乖,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给姐姐听好不好?”她的表情掺杂了几许不安和兴奋。

    欣欣没让她失望,依然是一样的动作和手势,清清楚楚地重复一次“喵喵。”

    “喵喵”于是成了拒不开口的女孩暂时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