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
这可要不得，今后影响事业的发展。 夏乔教训周卫军时，周卫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妻子说道：“今后你多管教点，别太惯着他。” 夏乔瞪自家男人。 什么叫自己惯着，要不是你这个当大哥的过于维护，卫军这年纪还能这么天真吗。 一家人在书房里调节好情绪，才开门出来。 早就洗漱好的夏乔，带着周正江跟秋秋去休息，周卫国两兄弟下楼洗漱，自从老太太来了，他们家的书房就挪到了楼上。 拿着衣服，兄弟俩还没走下楼梯，就察觉到客厅里有人。 原本他们以为是老太太的警卫员，结果发现是老太太。 这个时间点一直是老太的休息时间，今天怎么突然起了。 周卫国兄弟俩都这年纪了，还是惊慌了。 “妈，怎么起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们马上请刘医生来家里看看？”周卫国大踏步走向老太太。 周卫军也一脸紧张地跟随着。 此时他忘了脸上的巴掌印，也忘了被泼水后晕湿的衣服。 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虽然没有白天的自然光强，但也足够看清周卫军此时的异样，老太太的视线第一时间移了过来。 两兄弟同时在心中暗叫了一声糟了。 因为担心老太太，他们遗忘了最该注意的事，也就暴露出不一样的周卫军。 “卫军，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平时很和睦，也很慈祥，但真要冷下脸，比家里的老头子还要让子女害怕。 “是……是大嫂打的，我犯了错，大嫂教训的。” 周卫军不敢说王蔓云打的自己，赶紧把祸事栽到夏乔头上，只要能蒙混过关，哪怕明天跪下给大嫂道歉，都没问题。 “妈，是我打的卫军，这家伙这个年纪了也不够稳重，我一心急，就打了他一巴掌。”夏乔及时下楼解围。 楼上楼下离得不远，老太太说话时她听到了，赶紧叮嘱两个孩子早点睡，就急匆匆赶来。 老太太的视线在小儿子与儿媳的脸上扫了个来回。 “妈，你别责怪大嫂，确实是我的问题，嫂子打我也是为了我好。”周卫军担心母亲心里不痛快，赶紧又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打你？” 老太太语气平静。 “是……”周卫军早就在脑子里想办法，但时间太短，他根本就没法想到完美无缺的理由，偏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妈还真问了。 不得已，偷偷看向大哥。 周卫国思维缜密，担心周卫军露馅，很自然地开口道：“妈，卫军他……” “老大闭嘴！” 老太太突然发怒了。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警卫员赶紧递了一杯水给老太太，这是提醒对方控制情绪。 老太太没有接水，而是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 周卫国三人在老太太发火的时候，就赶紧低垂着眉眼站好了。 “卫军，你知道你撒谎时有什么表现吗？” 老太太语气还是很沉稳。 周卫军犹豫了好一会，才回答道：“看我大哥。”这是他打小的毛病，只要是撒谎，又或者编不出谎言，就会向大哥求救，周卫国虽然不至于帮他撒谎，但也会用其他方式帮他度过难关。 他刚刚真的只是出于习惯，看向大哥。 没想到反而坐实了自己说谎的事实。 老太太见小儿子还算诚实，才满意一分，接着说道：“那还不赶紧说实话，谁打的你，为什么打你，敢说一句假话，你以后就别认我了。” 周卫国与夏乔着急万分，但却不敢触碰老太太的威严。 “是……”周卫军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解决办法，但想了一圈，都没有把握骗过他妈，毕竟他现在的生活特别简单。 不是在部队工作，就是回到家属院，连个对象都没有。 这谎实在是不好撒。 “不是说谎的料就少胡思乱想，我问你，是不是小五打的？”老太太踢了小儿子一脚，不重，但也绝对不轻。 周卫军所有的想法都在老太太这一问之下漏气了。 “嗯。”他无奈点头。 但绝对不会给王蔓云找麻烦，解释道：“是我做了错事，蔓云姐是为了我好，妈，你别生蔓云姐的气，她真的非常好。” “为什么打你？” 老太太没有表态，接着问。 周卫军咬紧了牙关不回答，也拒绝回答，他可以受罚，也可以被老太太打，但绝对不会把姐姐死亡的真相说出来。 老太太看着死犟死犟的小儿子，视线转向周卫国。 “妈，你打我吧。” 周卫国跪下，不说谎，也不能说实话，只能认罚。 一旁的夏乔跟周卫军也赶紧跪下，这是他们的态度。 “你们都是好样的。” 老太太好一会才冒出这句话，从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妈，你知道的，我们是军人，在确定不能说，也不能说谎骗你的前提下，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对不起，惹你生气，是我们不孝。”周卫国满脸沉重。 “对不起，妈。” 夏乔不仅脸红了，眼圈也红了。 她对小妹的感情跟对周卫军一样，她嫁到周家时，这对双胞胎正是青春少男、少女，多年照顾与爱护，知道周晓晓被谋杀，她的心痛得跟刀搅一样。 因为家里有老太太，担心露出异常，她连哭都不敢哭一声。 这会被老太太逼问，她实在是难以控制情绪。 “是不是因为晓晓的死。”老太太一句话，把低头准备死犟到底的三人吓得迅速抬起头，怎么回事，他们千防万防，没防住吗？ 老太太不再吓三个孩子，而是让他们起身，然后让警卫员拿了一张纸条出来。 这纸条跟白天朱英盛这群小孩在豆田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看清纸条内容，周卫国三人的呼吸沉重起来。 “好歹毒的心！”周卫军狠狠把纸条揉进手心，但目光却一直盯着老太太，生怕老太太出点意外。 “我没事，真要有事，也不会等到现在。” 老太太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的人，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就明白了背后的阴谋，她觉得不管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没有必要去理会。 她不想被人利用。 “妈，这纸条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发现的？”夏乔今天一天都陪着老太太，不管是在江滩游玩，还是回到家属区，一直都在一起，她并没有发现异常。 说这话时，她看向了警卫员。 警卫员一直护着老太太，哪怕她疏忽大意没留意异常，难道经验丰富的警卫员也没有？ “是在江滩的草地上发现的，当时周边都没人，我们不确定是一直就存在，还是有人故意扔的。”警卫员把当时的情况说明。 那会老同志正跟叶文静几人在草地都散步，因为安全，他也就守在外围，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老同志捡到了什么。 夏乔惊得捂住了嘴巴。 如果那时候老太太就发现了纸条，那是以什么心态来面对之后的欢声笑语。 “小五跟小华那孩子去豆田时，是不是就是去处理纸条的事，所以这样的纸条不仅仅只有一张？”老太太很轻声地问。 “嗯。” 夏乔点头。 豆田里的事，刚刚周卫国已经说给给她听了，她也才知道他们春游时发生了什么。 “小五这孩子有心了，小华跟小盛也是好样的，他们那么维护我，我为什么要上坏人的当？只要我不上当，坏人的任何奸计就不可能得逞，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老太太很通透。 并没有上当，不仅没有上当，反而是在看出王蔓云的解决办法后，配合着演了一出完美的戏，但也因为确实难受，回来后躺了不少时间。 但她还是坚强的，一切外力都打不倒她。 “妈，对不起，是我们没保护好你。”夏乔瞬间想通了根源，自责又愧疚。 “这事怎么能怪你们，是坏人太坏了。”老太太怜爱地拍了拍儿媳的手，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夏乔这才好受一点。 “老大，你老娘我还老当益壮，别把我想象得那么弱不禁风，面对坏人，我是遇强则强，死不了。”老太太说出豪迈之语。 周卫国几人终于放心了。 “老大，说说具体情况，虽然有纸条，但我并不知道细节的情况。”老太太追问，她关心小女儿真正的死因。 周卫国见老太太精神不错，也没隐瞒，直接明说了。 “张大林、史青竹，狗贼。” 老太太还是稍微动了点气，她没想到杀死小女儿的人会是张大林夫妻俩，也没想到这两人有这么复杂的背景，更没想到他们杀自己女儿的目的那么简单。 “妈，你别气，别气，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你得看着我结婚，看小盛长大结婚生子。”周卫军赶紧给老太太顺胸口的气。 老太太拍开老儿子的手。 “看小盛结婚生子，你可真敢想。”老太太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 周卫军不敢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