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书吧 - 都市小说 - 日东月西之处在线阅读 - 第84章

第84章

    哦,原来还有小灯泡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陆延装作难过的样子,扶额叹气,实则努力咽饼,也不搭腔,准备齐阳继续表演单口相声。齐阳也果真不负期望,三两口解决了早饭,脸颊被塞成了仓鼠样式,嘟嘟囔囔地埋怨着:“我都说了我还不清楚自己对齐月什么感情,这专属不专属的八字还没一撇,就上赶着往外说……”

    陆延心里“咯噔”一下,空了半拍。

    他原本以为范子墨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跟猫头鹰晨训前的对话有关,也猜测是齐月和他们闹矛盾以后的种种,他没有想到事情的进展远比自己想得要快得多。这下陆延没了吃早饭的心情,只是把剩下的煎饼随手扔到齐阳的桌上,一口一口喝着苦涩的咖啡。虽然来之前已经在内心告诫过自己,分手就是分手,不要再拖泥带水,但作为齐阳的前男友,他的心情总是有些微妙的。

    倒也不是嫉妒。陆延冷静地想着,只是有些孤单和惋惜。他想他对齐阳的感情虽然在这几年的争吵中已经磨淡了,但这种总是视齐阳为“己人”的心态还是没有完全抽离。不过感情的事情总是这样,得给自己进步的时间。再见的平淡只能说明感情的疏离,至少现在,陆延完全确定跟齐阳在一起的那几年是真真切切的心之所向。

    他平复了一下那颗不太安分的心,转而又有些担心地问:“你确定他是想跟你签专属的?”

    齐阳叹气道:“可不就是不明白吗……我承认齐月对我的感情有特殊性,但我始终不觉得这是爱情。”他犹豫了片刻,微微抬眼看着陆延道,“你懂的。”

    陆延确实是懂的。他提问的初衷也并不是怀疑齐月是否真心,而是齐月是否搞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毕竟几个月前在他们眼里,齐月还是个连喜欢的菜色都说不清的人,到了现如今,突然对某个特定的人表白并想要签订专属,整个流程快得太过匪夷所思,就像是昨天刚出生的雏鸟今天告诉你老子要飞走了一样诡异。他擦了擦额头上喝了热咖啡蒸腾出来的汗,神色不明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齐阳不想对陆延说谎,何况事已至此,他们之间没了这种遮遮掩掩的意义,索性把这些事拿出来开诚布公地谈,才算是从前任的位置里真正地走出来。他诚实地对陆延说:“我不清楚,但至少现在的我对齐月更多的是友情和帮扶的心,至于爱情……”他不由得想到昨晚两人间的对话,那句情不自禁在他的唇齿间绕了几圈,最后还是被他咽下了肚子,只是含糊地说着,“至于爱情……我……我不清楚。”

    “不清楚……”陆延似乎笑了笑,这让齐阳有些尴尬。现在的齐阳完全理解陆延这层笑意中的关系,他可能是真的觉得自己和齐月的关系有些幼稚地好笑,他笃定陆延能跟他讨论这些事就是在告诉齐阳自己已经完全从他们的关系中抽离。从几人数次的对话来看,他大概也觉得齐月的感情问题不清不楚。

    现在的局面说实话也是齐阳一手造成的。对于人的感情他总是先感受后分析,这跟陆延的思考方式背道而驰。陆延总是先对事件和自己的情感做出分析,确定自己心意以后再做行动;而齐阳则不然,他总是照着自己的心意先做出行动,随后才去分析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就陆延看来,如果他没有猜错,齐阳和齐月之间应该已经发生了些什么。

    齐阳有些焦虑地咬着豆浆袋子的塑料开口,食堂刚煮出来的甜豆浆还有点烫,齐阳一下子没有喝完,握在手里像吸管一样咬着,像考了零分的孩子要给父母签试卷。他考虑了会儿,才对陆延和盘托出:“昨,昨天……我跟范子墨还有齐月一起去打羽毛球……”

    陆延插嘴道:“我知道,齐月用哨兵能力烧了球和球拍。”

    齐阳怒道:“你是不是昨晚跟范子墨睡一块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此时还在睡梦中的小灯泡猛然从被窝里直起身,猛打了好几个喷嚏。

    陆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笑道:“我们可没要签专属。”

    这话说得齐阳立刻就颓了,他自己也心知肚明陆延跟范子墨之间什么都没有,就范子墨平均每分钟说话的字数比自己还多一倍,陆延但凡跟他待在一起超过一小时,耳朵和大脑就会自动进入封闭状态,什么也听不进,什么也想不出。这两人要真能看对眼,还不如让齐阳明天就直了。他萎靡地靠着床柱子,生生造出了一种林黛玉病卧美人榻的错觉:“唉,你听我说下去……”陆延也向后靠上椅背,一脸听故事的表情,“后来,我去给小灯泡找球拍的时候碰到齐月了,也没找到还有啥好的球拍,我就提议能不能用他的哨兵能力给修修看。”

    他停了半秒,看了看陆延神色如常才继续道:“那时候天都黑了,食堂也关了……我想着他没饭吃……我这儿吧……你也知道的,就,一直备着泡面……”

    陆延嗤笑一声:“你倒是大方。”

    齐阳听得脸都红了:“我就给他搞了顿饭!”

    “哦,没搞其他的?”陆延看着齐阳越来越红的脸,挑眉道,“还真的搞了其他的?”

    “你别老搞什么搞什么的!”

    陆延叹气:“都不是我先说的搞……好吧,你们还做了什么?”

    齐阳梗着脖子道:“我给他做了个精神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