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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82节

    来到书房门口,见魏临坐在长案前,对着一些卷宗发愣。

    沈云簌今日书房,来到魏临身边:“夫君……”

    魏临转过脸,拉着沈云簌的手,却也没说什么。

    沈云簌问:“你很难受对不对?”

    魏临把人拉进怀里,让沈云簌坐道自己的腿上:“没有,我只是在想,往后就很难见到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好好照顾自己,但你要信我,只是一时而已。”

    “你不想带我一起去?”

    魏临抬眼,看着沈云簌,从的的神情铺捉到一些不满:“你怎么了?”

    沈云簌赌气的说道:“没什么,你若觉得我是累赘,那我就留下来,不给你添麻烦。”

    魏临听过了这话感觉有些别扭,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沈云簌考虑,若是为了自己考虑,当然会把她带到身边,才开荤没多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忍受沈云簌不在的日子,但青川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青川县山高水长,还有恶匪,你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沈云簌没再说什么,从魏临身上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只有接受一切。

    有些话,她跟魏临说不出口,不知何时,魏临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若见不到他,日子该有多难过。

    山高路远也行,穷山恶水也罢,她想留在魏临身边,日日都能想见的那种。

    可她若这样跟魏临说,被魏临回绝了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等魏临离开,她再悄悄跟过去。

    想了通一切,沈云簌召集三个丫鬟过来,让她们着手准备,有把北院的管事叫过来,货铺里的一些琐事交给他他来处理,真的做不了决定,就寻求他的兄长帮忙。

    魏临的事很快传到了福安堂,魏老夫人比想象中平静的多。

    “对魏家来说,小事一桩,去了青川县,好好做人,好好做事,这镇北侯府的事,不要操心。”

    魏临答应道:“是,祖母。”

    魏老夫人又问:“阿簌你打算怎么安排?”

    “让她留在京都,也望祖母劝一劝她。”

    魏老夫人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商议就好,此事我可不干涉。”

    接下来的几日,魏临和沈云簌都很忙,大理寺的一些案子要交卸出去,另还有关于青川上任的事。

    沈云簌则忙着把货铺的事分摊出去,邓氏在货铺里参了股,自然也会十分上心,她又有让北院的管事替她盯着。

    沈云簌又与关系交好一些人都见了一面,先见了秦悠和戚灵溪,后又见了南佳县主,最后去了一趟琉璃巷。

    沈弘之知道她的想法后,也没说什么,只要她照顾好自己。

    从沈弘之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不愿让他离开京都,但也尊重她的决定,

    最后和兄长和嫂嫂促膝长谈一番,临到镇北侯府,天已经黑了。

    赶回镇北侯府时,魏临也回来了。

    长易朝着她挤眉弄眼的,沈云簌通过手势得知,魏临已经发现了她准备去青川县的一些物品。

    在过两日,魏临就正式出发,等他前脚走,她后脚跟过去。

    她已经做好了打算,见魏临面色发紧,沈云簌决定利用自己的长处,掉几滴眼泪。

    于是坐在魏临身边,开始酝酿自己的情绪,可今日不知为何,再怎么努力都哭不出来。

    魏临道:“这些日子见你忙里忙外的,就是为了偷偷跟过去?”

    见沈云簌低着头不说话,魏临又道:“阿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

    沈云簌努力许久,还是哭不出来,只能为自己辩驳几句:“我又不是小娃娃,何须要听话?你我夫妻,应该共同进退。”

    “此一时彼一时,莫要做无谓的举动,免得白费力气。”

    沈云簌紧握手里的帕子,她又酝酿起另外一个办法,在魏临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伸出手,抓紧了他的手指,抬头道:“上次郎中说,根据脉象来看,我的身体好转了些。”

    魏临道:“那就好。”

    见他语气缓了一些,沈云簌大着胆子,把魏临重新拉回方凳上,硬着头皮道:“可你走了,我还怎么有孩子呢?那些药岂不是要白喝了?”

    第76章 第76章

    ◎色令智昏◎

    沈云簌不敢看魏临的脸, 也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见他半晌没吱声,她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同时也为自己厚着脸皮说道话感到后悔:“我……方才就当胡乱说的。”

    她刚要起身, 就被魏临的手搭在了肩膀上, 他一双眼睛直视过来, 没有往日的温情, 语气也淡淡的:“不要再准备了,我不会带你的。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 每日里都想看到我?”

    沈云簌握住魏临的大手, 她想不通, 父亲无论去那里都会带上一家人, 他曾亲口听父母之间的谈话, 夫妻同舟共济,互相支持理解,这般才叫过日子。

    可到了魏家,似乎不一样。

    “今时不同往日, 你去了又如何?我忙的很,根本无暇顾及你, 还要分出一份心里来担忧你,倒不如留在京都的好。”语气里,尽是训人的口吻。

    她听得出魏临的弦外之音,她去了,只能成为累赘,但还是不甘心的问:“我不但帮不了你什么, 反而显得多余, 是吗?”

    魏临没说话, 表示默认了一切。

    沈云簌咬着嘴唇点头:“明白了, 是我失了分寸。”

    她放开魏临的手,起身朝着门房外走去,回到房间后,怅然若失的独坐在窗前。

    被薛四姑娘诬陷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难受,只是见魏临冷漠的态度,有种被打击到的感觉。

    果然不能太在乎一个人,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牵动她所有的情绪。

    妙圆端着一碗绿豆汤过来:“夫人,这是秋蕊姐姐刚做的绿豆汤,解暑的。”

    “我不喝,你拿走吧。”

    看出沈云簌不开心,妙圆把碗放在一旁:“怎么了?跟奴婢说说呗。”

    沈云簌道:“夫君他不会带我去青川县,哎……枉费我这几日忙里忙外。”

    “您稍安勿躁,把这碗绿豆汤喝了,等会别人问起,我就说你什么也没吃,正气着呢,说不定世子见您生气,就改变主意了呢。”

    沈云簌看了妙圆一眼:“你是说要我唱一出苦肉计吗?”

    妙圆眨了眨眼睛:“甭管什么计,达到目的就成了。”

    沈云簌摇了摇头:“我的目的是陪着夫君,如今他被贬,心里一定糟糕,我只想安慰他,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不是为了和他相看两厌的,若他真的不需要我,那就老实呆在镇北侯府吧。

    夜晚,月色柔亮,风也轻柔。

    沈云簌把给魏临准备好的物件交给了长易,自始至终,都未曾踏入魏临的书房半步。

    魏临今日没有回房睡,一直都呆在书房里,整理一些密文,后半夜还出了一趟门,直到黎明时分,才回了镇北侯府。

    他从妙圆哪里得知,沈云簌情绪不大好,胃口不大好。

    可他不能去安慰她,昨日一直都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若不是长易喊他,他就要追出去了。

    此时,沈云簌和魏惜在茶舍里煎茶,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明日,他就要离开,他打算悄悄的走,除了魏老夫人知会一声,不准备和任何人告别,也包括沈云簌。

    扪心自问,他很怕道别时,怕自己会忍不住,谁又想离开呢,

    翌日一早,沈云簌只看到魏临留下的一封信。

    他连道别都不愿,也不知魏临怎么想的,或许是这次贬职,给他造成的影响太大,还是说,他在怨恨自己。

    赴宴时,常听到一些夫人们闲聊时的对话,不能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哪怕是自家的夫君,因他嫌弃你,或是背叛你时,所有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都是空话。

    沈云簌很颓靡,窝在榻上看话本,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可看到一段男女难分难舍的情节时,跟着掉起了眼泪。

    春罗和妙圆问她好好端端的哭什么,沈云簌把话本子拿出来,给出的理由太感动人了。

    春罗也是稀奇,还是见沈云簌第一次被书里的事情流眼泪,可转念一想,更多的应该是舍不得魏临。

    而这边出了城的魏临也是心神不宁,走的越远,越是难受,他已经回头看了很多次了,他甚至在想,若是沈云簌真的追着他过来,那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

    到了河边时,魏临吩咐大伙歇脚。

    长易很是不解,魏临有时赶一天的路都不会让停下来,趁着空挡问魏临: “世子,您也真是的,走到时候至少要跟少夫人说一声。”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谁又能知道,他心里矛盾纠结了许久,想要她好,又想让她留在身边。

    “死要面子活受罪。”

    魏临白了一眼长易:“舌头不要了?”

    “您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了吗?少夫人想跟你去,就让她去呗。”

    “那里的苦我担心她受不了。”魏临道。

    “怎么会受不了呢?这是您的个人意见,这次被贬,可未见少夫人怨天尤人,还把府里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从那圣旨未下来,她就开始做打算,想要和您同进退,您倒是好,故意冷落她,殊不知这样最伤感情了,您这一点,和侯爷太像了,总会替他人做决定,而不顾他人的感受。”长易直言不讳,不管魏临何种态度,他都要把话说出来。

    父亲与母亲似乎也是这样,两个人都太倔了,以至于总感觉的为了对方好,却做出伤害彼此的事。

    魏临有种点醒的感觉,他略略思考了一会,对长易道:“你们继续赶路,在下个驿站等我。”

    话落,他跳上马,朝着京都的方向去。

    长易无奈的摇头:“就知道坚持不了多久,没想到这么快。”

    沈云簌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好一些,决定午后出门约秦悠和戚灵溪去茶楼。

    请帖刚写好,正准备让春罗递出去,只听咣当一声门响,吓的心口一震。

    这么冒失,不是春罗,就是妙圆,刚要去训斥,就见魏临站在珠帘后,沈云簌愣住了:“夫君……”

    魏临冲进内室,把沈云簌拉近怀里,他把人抱很紧,以至于沈云簌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阿簌……离你越远,心就越慌,你是不是对我下了情蛊?”

    魏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色令智昏的一日,从出城后,他的思想仿若不受控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