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怒涛剑法
岳灵珊和陆大有想学习禹步，林平之自然是相当支持。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林平之笑着说，“六师兄身法灵活，学习禹步再合适不过。至于小师姐，你也有必须学的理由。” “什么理由？”岳灵珊有些好奇。 “小师姐，你武功那么差，学好了禹步就算打不过，至少逃得了。”林平之嬉笑地说，说完就赶紧闪开。 “好你个小林子，竟然敢取笑你师姐，看我不收拾你！”岳灵珊果然不出所料，恼怒起来，冲上去抓林平之，抓了半天抓不住，还喊陆大有帮忙。两人合力，饶是林平之步法精妙也撑不住，挨了岳灵珊几下粉拳绣腿。 打闹了一阵，开始说正事。林平之把二人带到六十四卦圈子里，开始给二人讲解禹步的变化走位。 刚开了一个头，岳灵珊就开始打退堂鼓。“什么？这个什么禹步有四千多种变化！这么复杂，学不了，学不了！” 这回轮到林平之不干了，他正色道：“小师姐，自古以来学武哪有容易的，总是要吃点苦。四千多种变化看似很多，可你想想，一天练熟十种变化，一年多也就练成了。而且我发现，学习这个禹步，开头难，可越到后头越容易。也许还用不了一年多。再者，禹步并不是所有变化学完才能应用，你看我才学了几十种，就已经很有用了。” 陆大有也在一旁给岳灵珊打气，“小师妹，刚才小师弟说的那句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也不无道理。你的武功差了点儿，但如果练成禹步，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是大大有益。” 经二人这么一说，岳灵珊只得悻悻点头，“行了，我学还不成吗？我天天练使劲练，我不相信我学不会！” 从此以后，三人经常一起练习禹步，事情很快传到了岳不群的耳中。他私下把林平之叫了过来，告诫说禹步这样的功法不能谁都给传授，特别是某个人。林平之虽然懵懵懂懂，但却听师父的话。岳不群更是宣布，禹步是师门最新整理的一套身法，想学的可以直接去找他，不要让林平之私相传授。这样才避免了一些麻烦。 另一个身法提纵术，或许是因为修炼起来很容易，又没有太多的用处，岳不群于是不怎么限制。很快，大家都多多少少练了练。别的用处还看不出来，不过上下山峰高来高去倒是轻快了很多。 除了禹步，林平之日常修炼的内容还有华山派进阶剑法，以及陪小师姐岳灵珊练习玉女十九剑。 在林平之的耐心教导下，岳灵珊虽然资质平平，也终于花了三个月把玉女剑法练到了小成。 这一日，林平之又在与岳灵珊练习玉女十九剑。练了一会儿，岳灵珊有点丧气，停下手来埋怨道：“小师弟，我怎么觉得我越练跟你差距越大？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林平之连忙安慰道：“不会啊，你看你的玉女十九剑都练到小成了，上次师娘不是还夸你了。” “那你的玉女十九剑练到什么境界了？”岳灵珊不吃这一套，反问道。 “那个……”林平之有些不想说，但在岳灵珊审视的目光下，只得老实道出实情，“大成吧。”实际上他的玉女十九剑何止大成，都快接近圆满了。 “大成？”岳灵珊垂头丧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见岳灵珊情绪不好，林平之也没有办法，岳灵珊的确资质平平，剑法内力都是这样。而且她有些好逸恶劳，练功也不怎么吃苦。要不是这样，林平之怎么会逼她练习禹步？还不是给她争取遇险时保命的机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华山派的剑法偏重于道家男性一派，就是这套专门为女子设计的玉女十九剑，似乎也夹杂着一些不适合的东西，让林平之感觉总是怪怪的。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要不要改进一下玉女十九剑，让它更符合小师妹这样女子的习惯。不过要想改进，就得先把玉女十九剑练到圆满，为此就得去找岳夫人，只有她亲自传授，才能把玉女十九剑练到圆满。 岳夫人听林平之说了这个请求，有一些诧异，“平之，咱们不是说过，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这套剑法上吗？这套剑法意境不高，也不适合男子施展。” 林平之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却让岳夫人有些吃惊，“你想改进这套玉女十九剑？师门传承都是千锤百炼的，就算是这一套境界不高的剑法，也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这样吧，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你给我施展一遍，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火候！” 林平之当下起身拔剑，在岳夫人面前施展了一遍。一时间剑光如闪电，身形如蛟龙。 岳夫人看完叹为观止，“好小子，经灵珊二传手都能练到这个地步，我有点儿相信你能实现自己目标了！” 岳夫人亲自下场演示，并给林平之指出了他有些练错了的地方。林平之一学就会，一悟就通，转眼间剑法就接近于圆满。 “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这孩子剑法天赋实在是高。如果你想改进玉女十九剑，我这边还有一件事告诉你。” 林平之仔细听着。岳夫人翻出来玉女十九剑的原始剑谱，指着剑谱最后一段话给林平之解释：“你看！剑谱最后写了，剑法创造人是在华山玉女峰后山的一个破庙旁，发现石壁上刻了一些女子舞剑的图像，他从那些图像上获得了一些灵感，结合一些拆招使招的技巧，创出了玉女十九剑。” 说到这里，岳夫人合上剑谱，说道：“所以我觉得如果你想改进玉女十九剑，最好去玉女峰找到那组石刻，也许你能从中领悟出什么。” 林平之点点头，谢过师母。 第二天一早，早课完毕，林平之就向师父请假，说想去玉女峰看看石刻。岳不群已经听过岳夫人的讲述，虽然觉得此事只是无用功，但既然林平之坚持，就随他去吧。 林平之去过玉女峰，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玉女峰的后山，他四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小的破旧庙宇，庙宇已经基本塌了，只有庙旁的一匹石马，还依稀能辨别出样子。 庙宇既然找到了，接下来就是在旁边的石壁上找石刻。可是那石壁上布满青苔，什么也看不出来。林平之只得用树枝把石壁上的青苔通通刮掉，又在身上撕了一块衣角，在水洼里沾了些雨水，奋力擦洗石壁。 功夫不负有心人，折腾了一大番，林平之终于看见了石刻图案。那位刻画的人内力一定极为深厚，如此坚硬的花岗岩，他好像信笔拈来，画像的每一笔都一气呵成，深浅变化自然，如同手下的不是石壁，而是宣纸一般。 林平之自然看明白了这一点，他忍不住凑上前，用手抚摸着图像的一笔一画。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青衣男子，看着一位倾城美女正在剑舞翩翩。他目光凝视着女子，没有一刻抽离，手上宝剑随意反手挥出。坚硬的石壁如同豆腐一样，在他剑下任由处置。只见剑光闪过，石屑如同雪花般坠落，一副神形具备的美女舞剑图就在崖壁上豁然出现。 “好剑法！好内力！”林平之把每一幅石刻都一笔一划用手指抚摸过去，把自己的手指当做剑客的宝剑，顺着痕迹划过，揣摩剑客的运剑如风。他闭上眼睛，一道道剑光如闪电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给他留下一道道印记。 林平之闭着眼睛，在崖壁上抚摸了良久，直到这套剑法在他的脑海里彻底成行。这才睁开眼睛，以指代剑，把这套剑法从头到尾施展了一遍。这套剑法重意不重形，挥洒自如，气势磅礴，如暴风骤雨，又如大海怒涛。林平之甚至隐隐感觉，如果是在大海边，对着滔天巨浪，修炼此剑法肯定有加成效果。 林平之哪里知道，他这么瞎猜反而误打误撞猜对了。 这些美女舞剑的画像不是别人刻的，正是南宋末年帮助郭靖大侠守卫襄阳城，用一枚石子击毙蒙古大汗蒙哥，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局面，神雕大侠杨过。 适逢第三次华山论剑，杨过被评为新一代的五绝之一，称号“西狂”。论剑结束，他与夫人游览美景，就走到了这玉女峰。两人进玉女庙，瞻仰了玉女像。 出来之后，杨大侠突然来了兴致，要在华山玉女峰玉女庙旁石壁上留下夫人施展玉女剑法的神仙姿容。两人伉俪情深，制造一些浪漫。于是夫人舞剑，杨大侠刻画，有意无意之间就把自己的剑法精髓留在了石刻画像的一笔一划之中。 杨大侠的夫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她是一个隐秘门派的唯一传人，所施展的玉女剑法更是精妙绝伦，甚至是名满天下全真剑法的克星。。 这一组石刻画像上蕴含的玉女剑法只有精通剑法的高人才能领悟到，而其中暗含的杨大侠剑法精髓，更是只有林平之这样拥有超人剑法天赋才能领悟。 林平之惊叹许久，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自己是要来看如何改进玉女十九剑，怎么先领悟了一套如大海怒涛般的剑法？咦，这个名字好像不错。这套剑法就叫做怒涛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