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起波澜

    面对乔坤的疑问，那青年人也不憷，只问：“大人您是神仙中人？”

    “算是吧。”乔坤现在还只是筑基，严格说应该不是仙神，但实力却比许多真仙强。

    “我等不过是凡人，仙神手段我们学不了。”青年这么说着，不卑不亢，“当初乔坤公子也是有仙神手段，但是他却教我们寻常的本事，诸如包扎、固定、止血、缝合。”

    “这些手段虽然不算特别精深，但是却对我们有用，对士卒有用，我们靠这些粗浅的本事救了很多人。这一点，您比乔坤公子要差远了。”

    说话间，还带着对乔坤的一丝丝崇拜。

    原来还是我的小粉丝。乔坤心说，小伙子，你路走宽了。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似乎对乔坤公子很是推崇。”

    那青年道：“回大人，我名谷梁冀，确实崇拜乔坤公子。公子他不仅建了军医馆，还兴修水利，普及粮食套种、间种的技术，多种食物和棉花，让多少人吃饱、穿暖？现在西岐许多人感念乔坤公子的好。”

    乔坤却不禁皱眉，这些事情都过了很久，一直没有什么名声流传，怎么他出去一年，反倒有了些贤名？他问旁边的姬昕柔，“真的很多人感念乔坤的好吗？”

    姬昕柔本一副“你再夸我弟弟”的表情，听到乔坤的话，也认真思索，正色回答：“好像是这样的。最近一年好多人都在传这些。”

    最近一年才有的吗？而且连姬昕柔都知道了。乔坤不由思索，不会有人在后边扇风点火吧？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他被姬发所忌惮吗？

    谷梁冀又道：“相比于仙道手段，还是人道适合我们。”

    乔坤不禁笑道：“谷梁冀吗？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你知道什么是人道？所有能为人所用的道，便是人道。”

    谷梁冀觉得只有普通人都会的本事才是人道，不能让普通人族学会的本事，便不是什么好本事。这有些狭隘了。

    乔坤是修人仙之法的，知道人道其实是一种实用主义，不论人、仙、妖、巫的力量，只要能为人所用，便可以算是人道。人道本来就是兼容并蓄的。

    “请恕在下不能认同。”谷梁冀仍坚持自己的认识。

    乔坤也不勉强，谷梁冀本来就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倒是那慈眉善目的长者开口，“或许大人您是对的，但您这些东西能传授给我们吗？便是传授，我们也学不会啊。”

    乔坤也不答话，只笑道：“我先看你们都会些什么，又需要些什么吧。”当下跟着他们学习处理伤口，缝合、打结等。

    乔坤学得甚快，不过两个时辰，无论是缝合还是其他操作超过了所有人。

    他也清楚了军医馆目前的缺陷。

    首先麻醉药物缺乏，他们都是用有毒的菌类，让人产生幻觉，减轻疼痛，但是效果并不太好，副作用大，剂量也不好把握。

    其次是视野和光照不好，如果伤口较深，看不清内部结构。

    第三是器械以及缝合线不能支持各种不同的操作，骨头没有办法固定，血管没有办法缝合。

    其余的还有血液干扰视野，没有较好的消毒手段，没有输血补液手段，而且解剖也不够系统等等。

    乔坤将这些问题总结，然后逐一解决。

    首先他有《神农本草经》和陈庚的用毒之法，知道许多药物可以让人昏睡，还有许多蜈蚣毒素，蟾蜍毒液，适当调整药方，减轻痛苦，还能有一定的欣快感，正好用来做麻醉。

    再不济，他手中的昏迷剑可以直接用，方便不说，也比用毒蘑孤安全。

    第二个更好解决，乔坤用夜明珠祭炼了几个无影灯就解决了。

    第三个问题也简单，乔坤现在有“真幻之法”，只要对某种东西足够了解，再有一点想象，便能凭空创造，他可以慢慢尝试，不断想象，调整参数，创造出各种器械，固定骨头的钢板，螺钉，以及满足各种需求的针线。

    这些东西并不是法器，只是寻常物件，“真幻之法”创造之后可以长期存在。

    这些器械一出，便吸引了众多军医的注意，他们钻研各种器械，讨论各种用法，又提出疑问，然后再讨论，再提出新的要求，改进方案等等。

    凡有要求，乔坤便随手创造器械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军医们一边改进，又着士卒拉几头猪过来进行各种尝试，一时间集思广益，各种器械更新换代，越来越趁手。

    困扰了许多军医的问题，便在一日之内解决，众位军医纷纷信服，只谷梁冀觉得这些是以仙道手段创造，如此解决是投机取巧。

    乔坤也不生气，只对他道：“既然如此，我便交给你一个任务，拿着这些器械，想法用人道手段彷制出来。”

    谷梁冀面色通红，“我一个人怎么做得出来？”

    “我的弟子会协助你。”乔坤扭头问姬昕柔，“你应该能做到吧？”

    好歹是姬家的公主，碰到困难，多找几个哥哥、侄子就能解决了。别的不说，姬逸协助龙环处理军中百工事务，姬旦更是大司空。

    “那是当然。”姬昕柔点点头，很是自信。真搞不定，她还可以去姬发、太姒那求救。她拍拍谷梁冀的肩膀，“快拿着这些器械，跟我去找龙环。”

    这小姐姐偶尔也带许多小姐妹来军医馆帮忙，虽未暴露身份，但众军医都猜测她非富即贵，谷梁冀倒也不疑有他，寻了两个士卒，扛着这些器械，跟着姬昕柔去了。

    那慈眉善目的医者忙对乔坤道：“张阿荣谢过大人。”其身后军医也纷纷道谢，然后又纷纷在猪上熟悉各种器械去了。

    其实乔坤还不满足，用这些器械太费时间了。他还有更好的想法。

    当天夜里他不断推演功法，又连续使用两次水晶师法天地，终于创造出一门专门治病救人的剑法。

    这剑法的根本是“上清玄门有无相剑诀”，这剑诀修行到深处，自然可以演化天地万物，甚至都能化成人，是为剑生万法。

    而乔坤却没有想要它演化天地万物，只让这剑诀在骨、筋、肌肉、神经、血管、皮肤等有限的几个可能中变化。其中添加了“神农本草经”以及吕岳瘟毒的特点，会随着固定的部位不同而不同。

    乔坤化出的这剑诀，便是催动剑气作为针线，将断掉的组织缝合起来，可以缝合神经、血管、肌肉、皮肤、韧带，而且这“有无相剑气”锐利无比，连骨头也能缝合。

    这剑气可以自动模彷连结两断组织的特征，不会有排斥反应。比棉线、麻线、羊肠线都要合适。使用起来也甚为方便，还能够促进伤口愈合。

    这剑诀便被乔坤称为“扶伤剑诀”。然后他问众军医官和自己的诸多童子，可愿意学习这剑诀。

    众军医官都表示愿意，只谷梁冀不愿意。乔坤也不勉强，反鼓励谷梁冀在人道医学的道路上继续探索。

    这“扶伤剑诀”有两种修行方法，一种是从头到尾都自己修行，这一种见效慢，但是全是自己修行，根基扎实，以后的潜力也高，说不定还能由此走上修行道路。当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另一种则是乔坤种下剑气并灌体，以这剑气为引，吸引天地元气，这种方法可以很快便见成效，只是修行到最后只是修行乔坤的剑气，基本绝了成仙了道的可能。

    乔坤将种种利弊都说了，让众医官自己选择。众医官大部分都选择了乔坤种下剑气。

    小姐姐姬昕柔知道自己要修行炎皇功法，一点也不着急，倒是乔坤看中的弟子林善，要求修行“扶伤剑诀”，而且要选择剑气入体来修行。

    乔坤也都尊重他们的选择，悉心传授剑诀，又灌注剑气。

    不同选择的人彼此差距自然明显，得到剑气的众人修行快速。一日功夫，便有两位修炼者修行有成，便是林善和张阿荣。

    林善修成是他资质甚好，适合修行。

    而张阿荣能修成，是乔坤偏心，多给了他一些剑气。

    张阿荣修成之后，受剑气反馈，身体强健，精神都好了许多，看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

    他又为其他医官演示，经过乔坤修改，这剑气不再是无形无相，而是有形有质的细丝，虽是细丝但却锐利无比，穿透骨头十分轻松。

    这剑气用来缝合伤口、骨头也甚为快速，而且效果还在寻常针线之上。

    张阿荣也因此有了些自保能力，虽然他修为尚浅，剑气只能离体五尺，不过他可以将剑气附着在器械及手上，一样可以削金断玉，切肉断骨。只修炼了几年的寻常武者还真不是他对手。

    众医官见到种种神异，愈发心动。张阿荣更是直接向乔坤行礼，“多谢大人指点，还请收我为弟子。”

    乔坤思索一会答应了，将他收为记名弟子，准备以后让张阿荣着重发展外科。

    张阿荣道谢，又问道：“还请师父告知名姓。”

    这段时间乔坤一直都没有通报姓名，此时被问，也不隐瞒，便传音道：“我非别人，三皇座下风无咎是也。切不可外传。”

    “原来是……”张阿荣没有惊呼，连忙保证，“弟子绝不外传。”不过他的情绪传来，很是骄傲，与有荣焉，看来灵感药王在西岐大夫中也有些基础。

    乔坤展露实力，又有弟子协助，很快便掌控军医馆，如今硬件补全，但还有许多软件的短板。

    现在西岐的外科医学不成体系，诊断不明确，手术指征不明确，围手术期管理不规范，解剖不清晰，不懂无菌技术，没有术后康复。漏洞百出。

    他打算推行外科技术探索以及医道改革。不过他也知道这事需缓慢推进，也不急躁。

    第二日，他为夏花调理完身体，再到军医馆时，医官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乔坤便问发生何事。

    张阿荣还在，便回道：“启禀师父，这是军医馆的规矩，若是战时，便有我军医官随军出征，拯救士卒。”当然主要是做些止血保命的工作。

    要打仗了吗？乔坤不禁奇怪，苏护还安排苏夫人以及众将家卷为质，这两日应该要投降了，怎么还要打仗？难道是苏护用计？若真是如此，那苏护也也太狠的心。

    或者说又有别的变故？

    这么想着，乔坤便有些坐不住，便对张阿荣道：“我去城墙上看看，此处便由你负责。”事实上乔坤没来，便是以张阿荣为主。

    平日里姬昕柔都是缠着乔坤，一定要跟着，如今听说是去看战场，也不再言语，只安心帮忙。乔坤交待他几句，便去了城南门。

    到城门上却见此处戒严，大军正在撤军，看着有不少伤员，乔坤五感惊人，还看见黄天化也在担架上，没有什么动作。

    他受伤了吗？乔坤催动童术，却见黄天化竟然完全没有生命迹象，连忙上前，催动“神农本草经”的法力探查黄天化的情况。

    乔坤与黄天化的关系本不算好，不过当初救邓婵玉对抗惧留孙的时候，乔坤反觉得这人爱憎分明，对他印象好了很多，以后也将他当作朋友，此时见他丧命，不禁悲伤。

    “什么人？”周围士卒纷纷举枪，却被杨戬拦下。

    黄天化的情况比较奇怪，没有任何损伤，也不像中毒，但全无心跳、呼吸，分明是没有性命了。但与没了性命不同，似乎又有微弱的一丝生机。

    杨戬在旁静静等乔坤探查，过了许久姜子牙等都来了，姜子牙问道：“风先生，天化师侄究竟如何了？”

    黄天祥更是痛哭道：“我哥哥真的没命了吗？”

    乔坤催动法力护住黄天化的一丝生机，“黄天化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但又没有完全死去，他身体里还有一丝生机，似乎是被人拘了魂魄。”他隐隐觉得黄天化这样，似乎和当日姜子牙被招了魂魄有些相似。

    “被拘了魂魄吗？”姜子牙不禁沉吟，又解释道：“敌将是用了一件法宝。”

    黄天祥道：“那法宝是一面镜子，只一愰，我父兄就跌落骑下，多亏了玉麒麟通灵，护住我哥哥，这才让我有时间将他抢下。但我父亲，却落入敌军手中。”

    乔坤听着那镜子便反应过来，那岂不是阴阳镜？这是赤精子的宝物，敌人是纣王之子殷洪？为何姜子牙等都认不出来阴阳镜？难道还有其他隐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