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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金怀表 第六十二章:严重问题

    回到祈祷大厅,他朝着左边扫了一眼,找到了那一扇偏门后,直径从拱形圣台旁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一点多余表情。

    穿过侧门,一股宁静的灵力瞬间包裹他,就像是某种搜查,过了3秒,一位穿黑色牧师长袍,头戴圆顶黑帽的中年男子身影,缓缓聚现在了走廊上,聚现于维纳森的眼眸中。

    “发生了什么事?”

    维纳森拿出通知书,重复了一遍刚才对主教说的话语。

    “呵,躲藏在下水道中的阴暗杂碎,连圣霍纳维奇教会的人也敢盯......”

    这位中年牧师的脾气似乎不是特别的好,开口就是国粹,他抬头看了维纳森一眼道。

    “你跟我走!”

    “好!”

    维纳森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安静跟在对方后面。

    哒哒,哒哒!

    脚步声回荡在四周,在转了不知道几个弯,下了不知道几个楼梯后,他跟着牧师,来到了一条幽暗的狭窄十字走廊。

    “往前是约瑟夫队长的办公室。”

    “愿绯红庇佑你。”维纳森微微行礼,于胸前点了四下,勾勒出一个象征着沉睡与绯红的图案。

    “赞美绯红。”

    黑色长袍牧师同样回了一礼,旋即维纳森不再多言,借着墙壁两旁的典雅煤气壁灯,他目视前方,一步步向深处行去。

    黑色长廊一直通向前方,途中他路过了一个岔路口,是往下延伸的灰白石块楼梯,里面散发着阴冷和难以驱散的雾气,让人本能感觉到不舒服。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两边的距离逐渐拉大,镶嵌在墙壁上的古典壁灯光芒四散。

    拐角处,一扇造型复古的铁门出现在眼前,他按动门上的把手,随着缝隙一点一点的打开,强烈阳光像是拥挤的海水,自上而下涌了进来,将身后照亮。

    维纳森一时之间被照的睁不开眼,他用手遮挡着,于指缝处,看见了装修精美的宽阔大厅,看见了一排排厚重的木质书架,看见了不远处坐在办公椅上,拿着报纸,没有多少精神的约瑟夫·帕克斯顿。

    《法斯兰卡市愚人早报》......愚...愚人?

    好名字......维纳森默念着报纸上的标题名称,和今天的头条新闻。

    “新的时代已经来临,第精巨炮已成功装备上铁甲舰上,未来将是科技与文明的碰撞。”

    “莱克星顿医院出现重大安全事故,关门调整中,为期三天。”

    “佛罗伦斯,斯堪的纳维亚白沙漠发现未知岛屿,海神教会已前往调查!”

    ......

    西尔区的莱克星顿医院出现了重大安全事故?

    那不是法斯兰卡最大的公立医院了吗,并且还有官方背景,这种怎么会出现重大事故?

    “维纳森·凡德洛。”

    约瑟夫·帕克斯顿低沉温和的嗓音突然响起,把目光停留在报纸上的维纳森吓了一跳。

    “你好,约瑟夫先生。”维纳森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弯腰鞠躬。

    “没有想到会提前见面,有什么事情吗?”

    他放下手中报纸,抬头看着维纳森,深邃灰蓝的眸子中闪烁一丝疲惫。

    “我是来寻求帮助的,这几天有人在监视我。”维纳森如实简短地回答。

    “监视?你从教堂过来的?”

    他往后一靠,抬起手掌揉了揉太阳穴,看得出来用了很大的力。

    “是的,我把情况告诉了正在布道的主教,表明身份后,他让一位牧师领路带我来到了这里。”

    听完维纳森简讯的汇报,约瑟夫轻轻颔首,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烟斗,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从抽屉中掏出火柴,点燃烟斗,吸了一口,吐出了灰白色的烟圈,脸上的疲惫感瞬间消失了不少。

    “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不是八号疯人院,毕竟很多古老隐秘组织都有相互算计的情况,之所以是监视而不贸然行动,监视者应该知道你现在是霍纳维奇教会的人,他有所顾忌。”

    不等维纳森发表意见,约瑟夫继续说道:

    “我会立刻加派守夜人对监视者进行肃清,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被古老隐秘组织盯上,不会这么容易的摆脱他们,即使现在肃清了,用不了多久,依旧会有新的疯子盯上。”

    “我该怎么做?”

    维纳森沉声问道,他倒是不怕被盯上,毕竟现在已经是神职者,有一定的应对危险能力。

    主要是害怕艾琳、密斯、格罗佩斯他们,害怕八号疯人院伤害自己的家人,对于疯子来说,只要能达到目,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尽快前往圣霍纳维奇大学,最好明天就出发,这是唯一的办法。”约瑟夫端起烟斗又抽了一口,灰蓝色眸子不见一丝涟漪。

    “明天?”维纳森反问了一句。

    “没错。”约瑟夫肯定点头,“反正离开学时间很近了,只是提前赶上了日程而已。”

    “好的。”维纳森吸了口气,告辞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他本来想着陪家里人再吃一顿团圆饭,然后离开去往大学报道,可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不得不提前动身了。

    就在这时,背后的铁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名留有海蓝色长发的少女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精致的脸上笼罩着乌云,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这名少女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白色根特风格宫廷长裙,袖口、领口、裙摆等地方有着漂亮的蕾丝,衬托得她面容愈发美丽。

    “队长,不好了......”少女先是一愣,刚到嘴巴的话停滞了下来,目光迅速注视到眼前充满忧郁气质的年轻人身上。

    “你是...维纳森?”

    “啊...我是。”维纳森看着少女,看向她那双宛如水晶石般碧绿眼眸,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小姐您认识我?”

    “涉及超凡事件不死,你在霍纳维奇已经算名人了。”

    穿宫廷长裙少女,没有过多去说这方面的问题,她转身体对着约瑟夫道:

    “队长,贝西克他...体温已经达到了43度......”

    约瑟夫脸色沉凝地听完,刷得站起沉声道:

    “班内特的驱散魔法失败了?”

    “没有失败,但是精神残留太多。”说完少女低下了头,刘海散落在了两边。

    驱散仪式?精神残留?

    维纳森被眼前少女的话弄得呆了一下,略显茫然地看向二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忽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那个银发少年,拎青铜马灯的少年,他不在这里......

    想着想着,维纳森悚然一惊,莫名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你们现在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知道这样说出来很冒昧,但是...嗯...我是说,我能否帮上忙?”

    维纳森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对银发少年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差,而且自己马上就要加入守夜人的队伍,也算是同事,所以一口气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

    听到维纳森的话语,约瑟夫看了他一眼,大概过了三秒钟,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变得深邃。

    “很不错的觉悟,作为神职者迟早会接触此类事件,你现在也不算外人,就当成你即将成为霍纳维奇守夜人的见习,条子回头再批,现在赶快。”

    “好的,约瑟夫先生。”

    说完,一行三人快步穿过铁门,走下了楼梯。

    昏暗无光的幽暗长廊,除了哒哒哒的脚步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这总让维纳森觉得气氛颇有些严肃,一时间不禁有些后悔说跟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约瑟夫才叹息着开口道:

    “贝西克是一个孤儿,从小父母就遗弃了他,那满头银发其实是小时候患上重病导致的,是一种难以医治的血液疾病,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就在红灯区的街道马路旁看着我。”

    “后来我带他来到了教会,在老弗兰克的教导下,他进入了圣霍纳维奇大学,由于没有读过初等教育和中高等教育,进入大学之后,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勤学是他的主旋律,直到三年前,19岁的少年成为了霍纳维奇大学优质毕业生,在历史长河中,也是罕见存在。”

    从小被父母抛弃,还患上了严重的病症,没有想到贝西克的童年回忆......相比较下,我已经足够幸运。

    希望是虚惊一场,维纳森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在胸口画了个沉睡与绯红的标志,并低声祈祷道:

    “愿绯红庇佑他。”

    约瑟夫和少女也跟着做出同样的动作:

    “愿绯红庇佑他。”

    ......

    黑色走廊寂静无声,约瑟夫停在了那道岔路口。

    “他就在这下面,地下大墓地。”

    大墓地......我刚才过来感觉到不舒服的岔路口,没有想到居然是地下墓地。

    维纳森望着那一直延伸向下的灰白石制阶梯,没等他仔细研究,约瑟夫屈指打了一个响指。

    突然,他不由自主晕眩起来,眼前迅速变得模糊,一切的颜色在加重,如同绘画大师泼洒出的油画一样,红的愈红,蓝的愈蓝,黑的愈黑,色块交织重叠,不断变化。

    类似这样的场景,维纳森之前经历了不止一次,除了摩挲戒指自身有下坠的重力感之外,还有猫头鹰信使的灵界穿梭。

    此时此刻,他视线极度模糊,宛如过山车一般,但思维却非常清晰,已经不再像还是普通人时那般头疼,那般即将崩溃的精神状态。

    渐渐地,他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所有的颜色重新分开,阶梯两侧的墙壁上逐渐显露出造型典雅的煤气灯,每一个灯罩中,都充斥着灰蒙而虚幻的雾气,它们驱散了黑暗,带来了些许宁静。

    “这是绯红之雾,是通往每一座地下墓地中的必要关卡,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擅自闯入大墓地而设立的。”

    穿宫廷长裙,海蓝色头发女孩跟在约瑟夫身后,她盯着脚边,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小心翼翼。

    “绯红之雾?”

    维纳森略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汇。

    “没错,绯红之雾,严格来说,绯红之雾是圣霍纳维奇教会的守护者之一。”

    “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奇怪的物种,它们不一定是生物,也许是物品,比如说田野边的稻草人、平时戴的手套、古老斑驳的铜镜以及古代金币等等。”

    “有时候这些东西看似正常,其实一点都不正常,甚至还会拥有活着特性,等你到圣霍纳维奇大学时,会系统的了解这些知识。”

    女孩边看路,边自来熟地说着,忽然,她扭头看了维纳森一眼,碧绿的眸子中映照出男孩倒影。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埃琳娜·萨斯莉雅,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应该就是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