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文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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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刘文静说道,“这诗写的大气磅礴,后面的愿景更是提升了整首诗的格局,此诗一出,这楼便要名扬天下了。玄真兄真的好诗才。” 李秀宁听了刘文静的话,心中直骂娘希匹,居然抢了老娘的风头,简直不当人子。 不行,老娘要和你盘盘道,柴豹那厮不好收拾,你们两个落魄文士,老娘收拾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真真是见了鬼了,人家穿越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到老娘穿越了,先是有柴豹做了理抄公,把穿越必备的基建科目都搬出来了,要是这再来一个文抄公,把后世的诗词曲赋都搬运过来,你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娘穿越穿了一个寂寞。 当下正准备一怒而起,好好和裴寂说道说道,你做一个文抄公,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做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耻?真真是丢我穿越众的嘴脸。 从此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著名的诗人,而多了一个无耻的文抄公,这对于历史文化是多么大的损失,作为一个穿越者,要担负起保护历史文化传承的责任,这是最基本的使命和担当。 好好的历史线就被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穿越众改的面目全非,你让老娘怎么玩儿?果然做人不能太裴寂,历史上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穿越过来依旧不是什么好人,真真是气死老娘了。 李秀宁此时已经全然忘却了自己刚刚要做一个文抄公的事实,只是觉得这帮人都怎么了?真是穿别人的鞋,走他人的路,让自己无鞋可穿,无路可走。 这种文抄公的歪风邪气,居然让自己感觉比脏唐臭汉的名声还要让自己感觉到不爽。 毕竟自己的高光时刻被人抢了,老娘不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已经是自持身份,不和他们一般计较了。 突然听到裴寂对着刘文静说道,“这诗不是我写的,我还没有这才情。” 刘文静奇道,“那是何人所作,此人胸中必有丘壑,这诗情才华,当真是冠绝整个大隋,真真是让人心生向往啊。” 裴寂笑道,“这诗留在影壁之上,落款却是柴汾阳。” 李秀宁听到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居然是柴豹这厮,这厮简直不是个东西,你说你玩火药,玩玻璃,玩烈酒,玩大棚,玩食盐提纯,玩蔗糖加工,玩钱庄贸易,我李秀宁忍了,毕竟你比我先来,这些基建的玩意耗时耗力不说,好歹也算有点技术含量不是? 如今又玩起了文抄公,文理两开花,你把能干的都干了,老娘干什么? 你这是断了老娘的前路,断人前路如杀人父母。 柴豹,我李秀宁与你不共戴天。 既然你已经如此不要脸皮了,老娘也豁出去了。 既然你把最好的给抄了,老娘也就不客气了,什么畅当,耿湋,李益,司马扎,老娘统统抄了,反正全唐诗不是白背的。 当下李秀宁大呼道,“小二,拿纸笔来。” 这一声高呼,却是把整个顶楼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小二也是见怪不怪,从这鹳雀楼改成酒楼之后,总是有文人墨客在这里登高远眺,有的诗兴大发,有的写就锦绣文章,但是这镇楼诗词,也就主人家写就的那首。 当下拿来纸笔,于一旁铺就,垂手在一旁伺候着。 李秀宁提起笔,正待下笔,却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手。 一时间自己为了刷裴张二人的好感,却是忘了自己的字迹不堪入目,原身也有些书法底子,但是脑子里会,和手上会是两种概念。 有食客起哄,笑着说道,“你倒是写啊,喊着拿纸笔来,倒头来一个字却不曾落笔,看着像个翩翩佳公子,难不成是个草包样子货?” “是极,是极,有些装作自命不凡之人,写出来的却是狗屁不通。” 李秀宁一时间进退两难,一边的裴寂看着李秀宁的样子,不知怎的突然心生好感,走了过来,对着李秀宁说道,“这位公子难道是思路被打断了?” 李秀宁见裴寂帮自己解围,心中不由大喜,对着裴寂行了一礼说道,“却是前几日伤了手,提笔不大利索,小弟有个不请之请,希望仁兄帮忙代笔。” “这,恐怕不妥吧。”裴寂有些迟疑,若是这公子的诗是上上之选,倒也不失一桩美谈,但若是狗屁不通的诗句,岂不是让人难堪。 李秀宁看出了裴寂的迟疑,当下朗声诵道,“鹳雀楼西百尺樯,汀洲云树共茫茫。汉家萧鼓空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风烟并起思归望,远目非春亦自伤。” 裴寂顿时点头,“好,好,好,上佳之作。” 刘文静此时也被李秀宁的诗吸引过来,要知道这时候的诗歌发展还没有完全形成律诗的格调,沈诠期,宋之问,杜审言三个号称律诗定型的奠基人还没有出生呢。 而写这首诗的李益,擅长七律,这诗一出,已经吊打了当今世间大部分的诗歌。 裴寂当即提笔将诗一字一句抄录下来,正准备说什么,就见李秀宁摆了摆手,继续朗诵道,“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这时候的诗歌大多是沿着南朝诗歌的惯性发展,柔靡纤弱,期期艾艾,毫无生气,畅当的这首诗,气势磅礴,言之有物,与此时的风格大不相同。 一时间裴寂刘文静等人顿时就楞在当场,李秀宁不等他们反应,又抛出了一首大历十才子耿湋的诗来,“久客心常醉,高楼日渐低。黄河经海内,华岳镇关西。去远千帆小,来迟独鸟迷。终年不得意,空觉负东溪。” 要知道大历年间的诗歌已经趋于成熟,耿湋更是大历十才子之一,在写诗的技法上已经不知道甩了如今的人多少条街,就如同别人还在扳手指算数的时候,你就已经用九九乘法表了,这是技术上的降维打击。 但是裴寂听了最后两句“终年不得意,空觉负东溪”,不由的一直喃喃重复着,这不就是自己心境的写照。 自己一身才华,却踟蹰蹉跎,空负韶华。 李秀宁看着有些魔怔的裴寂,暗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难道这诗歌的药劲就这么大?不会把裴寂逼疯了吧?不过这人前显圣的感觉真爽,顶楼的食客们早已经雅雀无声。 许久,裴寂对着李秀宁行了一礼,说道,“公子大才,桑泉裴寂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名号,裴寂唐突了。” “李昭李平阳见过裴兄。”李秀宁对着裴寂回礼道。 裴寂又拉过刘文静,对着李秀宁说道,“这是我的好友,刘文静刘肇仁。” 刘文静对着李秀宁说道,“公子大才,肇仁钦佩。” 三人互相见礼了一番,便同席而坐,就见裴寂一脸便秘的问着李秀宁,“不知公子刚刚做的诗歌,可定下题目。” 李秀宁心中顿时明了,不由一笑,这裴寂也是个好名的,罢了,本身就是刷他和刘文静的好感度,不如就借花献佛,当下就对着裴寂和刘文静说道,“第一首第二首,叫《登鹳雀楼》吧。” 裴寂脸上有些失落,就听李秀宁说道,“这第三首,不如就叫《登鹳雀楼赠玄真肇仁兄》。” “这这这,这可使不得。”裴寂和刘文静一脸大喜过望,“如此传世佳作,我二人登名其上,难免会污了这首诗。” 刘文静跟着点点头,知道裴寂要推却,也是明白自己二人不够资格,但是这么一首诗,将自己名字列在其上,真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说哪里的话,若不是遇见二位,岂会有这些许拙作。”李秀宁说道,“两位仁兄不要推辞,相逢即是有缘,日后也不失一桩美谈。” 裴寂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几乎能看见他的后槽牙,“如此却是却之不恭了。” 三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刘文静问道,“李贤弟听口音不似河东人,来到河东是要有什么事情么?” 裴寂也跟着附和道,“我是本地人,若是贤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李秀宁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圣贤曾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不过是出门游学,涨涨见识罢了。” “天下间少有修习武道之人有如此的诗才,贤弟未曾修文,却是可惜了。”刘文静看了一眼李秀宁说道,“若是贤弟修文,必然成为大小谢一般的风流人物。” 李秀宁不由苦笑,说道,“幼时家中贫寒,无钱交由先生束脩,村口有一征陈老兵,却是武道高手,闲暇之时传我武道,却不想就入了境,从此不能修文。” “时也命也。”裴寂不由叹道,“今日见贤弟,心中欢喜,若是我和肇仁能与贤弟一起把臂交游,秉烛夜谈,实乃人生美事。” 李秀宁顿时恶寒,被两个老大叔夹在中间,这画面对于自己来说,实在太过于离谱,虽说裴寂和刘文静都是仪表堂堂,风貌俱佳,但是,你们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怪蜀黍了,老娘还是离得远一些吧。 又闲谈了一阵,几人相继下了楼,进了蒲州城。 就在几人离开鹳雀楼之时,鹳雀楼的掌柜吩咐小二将李秀宁的诗抄录下来,快马加鞭送往长安。 裴寂住在官驿,而刘文静和李秀宁都是白身,只好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三人约定,明日共游蒲州城。 就在两人入住客栈不久,客栈之外的一片阴影中,有人喃喃自语,“我佛慈悲,贫僧的缘法终于到了。真以为这易容之术精妙,贫僧就看不出你的女儿身?真真是上好的菩萨身,更是难的有一丝潜龙之气,不过这是在蒲州城,还是不好随意出手,还是回去好好谋划一番,不能让昙延那厮看出什么来。” 接着人影消失在虚空之中,只留下一缕经久不散的檀香味。 今天上架唉,我努力一下四更吧。本来想五更一万字,想了想还是四更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