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拖泥带水
马有才原本在京兆府里整理过往的卷宗，然后突然就来了一个巡使说是罗琦琦来请，有大案。 马有才顿时就皱了眉头。 京城府尹不好当，京城这种地界，随便拿块石头砸下去就能砸到官员子弟，往常需要府尹出面的事不多。 京城巡领与别的地方的巡领也不同，他们拥有自主审判权，可以自行处理一下小案子，比如谁谁招猫逗狗冒犯了谁家的谁谁，或是两家争论打起来了之类的。 巡领的权力很大的，若是当场就抓到凶手的杀人事件，也可以当场解决，只要事后交个报告有个案底就行。 一旦京城巡领都不能解决的，就要交到京城府尹这边。 若是别的巡领来请他也就罢了，但是这次来请他的是罗琦琦，被称为京城第一巡使的罗琦琦。 在这之前，凡是罗琦琦遇到的案子从来都没有麻烦到他的，甚至在马有才看来，罗琦琦的破案能力比自己还要强的。 再过阵子自己就准备告老退休，上奏推荐罗琦琦来做新的京城府尹。 扯远了，现在马有才已经猜到了，这次罗琦琦请自己过去的原因应该就是出在这所谓的官员子弟上边。 “见过马大人，大人这是江公子，也是他破的这宗案子。” “有礼。” 周泽对马有才稍一拱手，算作行礼。 马有才同样拱手回礼。 罗琦琦并没有让他们相互寒暄很久，就拉着马有才讲起了这次的案件。 周泽没有开口，这是京城巡领与府尹的职责，在两者都无能为力之前，他是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 先前的开口只不过是程策的言语惹恼了他，并且确定这位罗琦琦确实有能力有人品之后才开的口。 罗琦琦从已开始讲起。前前后后讲的非常详细，没有带主观色彩将发生的一切讲给马有才听。 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马有才眉头紧锁，看着现在一声不吭，似醉非醉的王睿时，吩咐旁边的巡使取盆水过来浇在王睿时身上。 王睿时意识有点迷蒙，他刚被李菲婧点了痛穴之后血液里边的酒精开始活跃起来，现在终于有点醉了的意思。 但是一盆凉水下来，又让他变得逐渐清醒。 马有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生你养你的母亲？” 王睿时脑子还没有缓过神，但还是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马有才看着有些醉醺醺的王睿时放弃了询问他的想法，而是看向此刻脸色发白，被捆缚住的程策。 看着咬牙切齿的程策，马有才没有立刻询问他，而是先问起了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店小二。 店小二本名刘旺财，在京城没有什么亲戚，父母已死，孤身一人，上个月才进都来客栈做店小二。 此刻，刚刚醒来的刘旺财一眼就看到了眼前面色不是很好的马大人，顿时就被吓了个激灵。 “刘旺财，你为什么误导这两位你们客栈的客人来王家阿婆酒肆，并且诬陷他们杀人？” 马有才特意放大了声音，本就刚刚才清醒的刘旺财更是脑子一片空白。 “我，我，我……” “你什么你，按照例律，你这种情况是要被杀头的知道吗？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马有才的杀头两个字让刘旺财顿时清醒，开始哭喊。 “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指使我的，是一个穿绿色衣衫的小厮，他拿着二十两银子，说只要我将这两个人引到王家阿婆酒肆就给我赏钱，甚至已经提前给了我十两银子我才干的。” 刘旺财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今天周泽他们刚入住不久，就有一个绿色衣衫的小厮打扮的男子让他去将这二人骗到王阿婆的酒肆。 并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二十两银子，并且先给了十两作为定金，要求他在将他们引过去后去找附近的程巡领报官。 刘旺财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十两银子现在还在我身上呢，不信您可以搜查啊大人。” 刘旺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的马有才恶心极了，指使着旁边的巡使去搜身。 很快，巡使就在刘旺财的身上找到了那十两银子，交给了马有才。 马有才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银子，是一整个银锭，普普通通，除了大点和其他的银锭没有任何区别。 随手递给了身边的罗琦琦，马有才再次看向程策。 “程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程策白着一张脸，依旧嘴硬到，“他说去找姓程的巡领，又没说是找我，况且，他找的不是罗琦琦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罗琦琦收回在银锭上的视线，开口。 “我今天在正常巡街的时候，这个刘旺财跑到我面前询问我是不是程巡领，我当时没有回答，他以为是默认就把我带到了王阿婆的酒肆，说他见到有二人杀人。” 说着，又给自己补充了一句，“当时我带领的所有巡使应该都听见了。” 跟着罗琦琦的几个巡使也开口附和。 “是的是的，我听见了。” “对，就是这样，我也听见了。” 好几个巡领都出来证明他们确实听见了。 马有才扭头看向沉默不言的程策。 “程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你现在说了，只是从犯，最多丢掉官职，但是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怀疑你是主谋，这是要丢命的！” 程策脸色苍白，但是也没有开口。 罗琦琦看着略有些奇怪的程策，按照他对程策的理解，这人远没有这么忠诚，可以冒死都一声不吭的。 罗琦琦转头向马有才提建议余光依旧注视着程策。 “先将程策押回大牢吧，天色已晚，不如先去吃个饭。” 马有才有些吃惊，但是他相信罗琦琦不会无的放矢。 “将程策押回大牢。” 巡使们将程策带回大牢，马有才和罗琦琦依旧在原地看着就是一副商量着事情的样子。 没有人注意到，周泽旁边的李菲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