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章 肖子安死了（上）

    两天后，北京某派出所通报了一个坠楼事件，通过尸体身上的证件证明死者是肖子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肖子安的尸体已经转到了刑侦大队那边。

    我到的时候，骆博和于小珞都在，我看到于小珞有些诧异：“姐，你怎么来了？”

    于小珞还在坐月子，怎么能到处乱跑。于小珞叹了一口气：“那商场杀人案，神不知鬼不觉的，我想看看凶手。”

    骆博补充说：“在一天前，肖子安已经打电话自首，承认杀死『伪装者』赵富的人就是她。”

    我纳闷的看着骆博：“她为什么承认自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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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人之将死吧。”

    听到骆博这么说，我苦笑一声：“肖子安可是一个谋局者，从不会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行为。我们得确认一下，死者到底是不是肖子安。”

    骆博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把你叫来确认一下尸体。”

    我进了停尸间，肖子安的尸体摆放在哪里，高空坠落，骨骼变形。但那张脸保持的挺好，就是肖子安的脸。肖子安曾经说过，人可以伪装，尸体却没有办法伪装。

    骆博拿着尸检报告，和我说：“肖子安的鼻骨有动过手术，她整过容。”

    “假的？”

    听我这么问，骆博表情有些无奈：“什么假的啊？鼻骨动过手术，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认为，肖子安的鼻骨更女性化，为了能在男女之前成功切换，所以她把鼻骨做的更宽一些。”

    “凶手是谁？”

    “不知道，目前还没有凶手的线索，不过，柯盈盈已经控制起来了。”

    没错，从目前看，柯盈盈的嫌疑更大，他有两天时间脱离了特殊犯罪科的掌控，然后肖子安就死了。我看了看骆博，严肃的问：“姐夫，我能见一见柯盈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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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

    ……

    我在拘留所见到了被临时羁押的柯盈盈，他垂头丧气的，从他的表情来看，并不是装的。我看着他，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对我大喊：“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捉弄我？”

    “老柯，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真的认为，你儿子的死是因为肖子安这个心理医生不尽责吗？”

    “我从没有怪过什么心理医生，我恨的是那个看起来像天堂，实则又是某些人地狱的国度。要是真有可能的话，我想带着人灭了他们。”

    我挠挠头：“老柯，你不是小孩子了，这是干什么啊？说这种无聊的话。咱们说点实在的话，肖子安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你失踪了两天，不就是为了杀她吗？”

    “对，我是为了杀她，可是，可是……我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柯盈盈的命运，真的算是老天的玩物。这件事情还要从当年柯盈盈把肖子安送到美国开始，在那个时候柯盈盈和肖子安相处的特别融洽，柯盈盈就像肖子安的老大哥一样，很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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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美国，肖子安就劝柯盈盈去医院，因为美国的医疗技术是比较先进的，柯盈盈不想去，但架不住肖子安多次劝说，还是去了当地一所有名的不孕不育医院。

    美国的医生说，精子的存活率低，但不代表着不能存活。医生还说，如果通过人工受孕，这种情况是可以改变的。

    当时，肖子安就说：“老柯，花点钱，在美国找个女人，做个人工受孕吧。”

    “不了，我还希望我的孩子是黄皮肤、黑眼睛。”

    虽然，柯盈盈婉拒了肖子安，但心里早就惊涛骇浪了，如果精子有存活的可能性，那柯风很可能就是他的儿子。

    于是，柯盈盈把肖子安安顿好了之后，迫不及待的去了美国的另一个州，另一个城市，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柯风就是他的儿子，当时柯盈盈特别高兴，对美国也是崇拜之至。最后，花了很多钱，才把柯风留在美国读书。

    如果，故事仅仅是这样，那就谈不上是被捉弄的命运了。

    ……

    柯盈盈从肖子安第一个城市离开的时候，肖子安建议柯盈盈做了捐精，当时柯盈盈的心都飞了，顺势就答应了。

    医生备注了，该精子存活率低，所以这精子也没有被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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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子安和她的女朋友，想要一个孩子，肖子安建议领养，但她的女朋友想自己生一个。这情况让肖子安想到了柯盈盈的捐精，于是她回到了那个城市，用了柯盈盈的精子进行人工受孕。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想不到，那一场校园突发事件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柯盈盈不知道凶手的心理医生是肖子安，但是肖子安却知道有一个华裔孩子叫柯风，从他的照片中，肖子安就看出，这个柯风就是当年柯盈盈带到美国的那个孩子。

    当时，肖子安为了避难，离开了那个城市，却因为走得太急，意外发生了车祸。肖子安的女朋友死了，孩子侥幸生活了下来。

    后来回国后，肖子安与柯盈盈见面不多，虽然还是相处融洽，但肖子安知道她和柯盈盈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肖子安故意和柯盈盈疏远距离，也没说自己的孩子就是柯盈盈的儿子。

    ……

    就在前几天，柯盈盈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告诉他，肖子安曾经是一名心理医生，柯盈盈马上调查，并想通过汪仁老师来确认消息是否属实。

    得知肖子安就是和儿子死相关的心理医生时，柯盈盈的情绪崩了，他摆脱了特殊犯罪科对他的监控，发誓要杀死肖子安。

    然而，当肖子安和柯盈盈遭遇的时候，肖子安说出了这个事实。

    柯盈盈大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

    肖子安淡然一笑：“老柯，论打架你不一定打得过我，你一直涉黑，很凶恶，但真正去打打杀杀的是你的手下，真正动手的话，咱们几个，女强男弱，论搏击能力，叶姐姐当然是第一位的，我倾慕她，所以我也经常练习搏斗，除此之外，你们都是普通人，拼命，你拼得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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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知道，还要骗我。”

    “既然我知道，就不用骗你。”

    “我不信。”

    “老柯，这种事情，你有经验的，脱氧核糖核酸这个名词你还记得吧？”

    “亲子鉴定？”

    “没错，孩子就在北京上学，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柯盈盈犹豫，肖子安转身走了：“老柯，我们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儿子柯风的死，真的不应该算是我的责任。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还算是亲人。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能想得通。”

    ……

    按照柯盈盈所说的，那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就传来了肖子安的死讯。

    我看着一脸懊恼的柯盈盈，认真的问：“老柯，你知不知道谁杀了肖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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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盈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秦思思已经醒过来了，我和她通了电话。在你们的培训班里，只要十二门徒，没有什么七星不靠的说法。如果说李九老师的门下真有十三门徒的话，那个特殊门徒就是我。而我和你们相识，可不是9几年的时候，你们培训的时候，我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学生。”

    听我这么说，柯盈盈面色难看。

    “从现在的情况看，你的脑袋被人动了手脚，对你实施心理伤害的人可能是肖子安。她居心叵测，制造了你们之间的矛盾，肖子安或许还是『南派』的人，或者她就是李九培训班的那个叛徒犹大。”

    “她不是，她都死了，不要诋毁她。”

    “那叛徒是谁？是你吗？”

    柯盈盈沉默了，没说话。我看着柯盈盈，叹气说：“老柯，你也不是那个叛徒，无论肖子安对你的人生有什么恩惠，她做的事情就让她承担吧。”

    “接下来，您要怎么做？”

    “肖子安死的时候，你有不在场证据吗？”

    “当时听到了那个事情，我的脑子太乱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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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老柯，没关系，我相信你会想起来的，我帮你请了律师，西安帮我打官司的那一位，别说你没罪，就算你有罪，他也能帮你开脱。”

    “唐南，你为什么帮我？”柯盈盈的脸上没有媚笑，是我从没见过的认真，我淡然一笑：“你是李九的门徒，而是我是李九的传人，既然你叫我一声掌门人，我自然要守护你。就这样吧，老柯，好好休息，等你出来的那一天，咱们好好喝一顿。”

    ……

    我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脸慈祥的汪仁老师，我眉头一皱。

    汪仁老师会意一笑：“唐南，这表情不该出现在脸上，随便走走，然后和师伯说说，你这一局杀人诛心。”

    “师伯，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汪仁老师指了指自己普通的衣服：“今天我是你师伯，不是汪仁教授，也不科长，更不是警司，我就是想见识一下谋局者一脉的后起之秀。”蜗牛师兄的谋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