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苦心经营十多年的谋划，都在此刻宣告失败
杜皇后接下来的话，却不是呵斥，只是淡淡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母后说的是，只是老将军这身子骨能被阿言鞭打成这样，定然是久病身虚，这样的将军出现在军营里，恐难服众，倒不如就按父皇说的去办，交出兵权，颐养天年。”夜慕渊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晦暗不明的神色，抿了一口酒，又增添了几分慵懒，看着却是更不好相处了。 张安平一直被张炎兵保护得很好，哪见过这个场景？他现在只觉得冷汗直流，似乎见到了夜慕渊在杀人的场景。 “皇儿说的有几分道理。”南阳帝点头。 张太妃看着事情不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发展，看了一眼张安平，像被吓傻了，连忙道：“事情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哀家的弟弟身子骨一向硬朗着，安平，你还不快与陛下说明那天的情况？” 张安平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拱手向南阳帝汇报道：“陛下，那日臣的父亲之所以被打得这么惨，是因为平顺郡主他用银针封住了父亲的穴位！” “有这事情？”南阳帝虽然知晓，但却装糊涂，他虽然想帮沈轻言，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陛下，臣女没有。”沈轻言否认：“臣女虽略懂医术，只是老将军是个习武之人，他怎么可能站在那里让臣女把针一根根的插上去，提起这件事，臣女突然想起了，那天老将军举起鞭子想要鞭打臣女，只是忽然像突发癔症那般，动弹不了了，因此臣女才能顺利地鞭打了几下，想来这么伤，是因为他身子本就有病呀。” “你胡说！明明是你朝他飞入了银针！”张安平红着眼眶道，“将军府的下人们都可作证。” “你们今日就是要污蔑我，那将军府的人都是你们的人，所谓的作证能信吗？”沈轻言道，“不过那日除了将军府的人在场，丞相府的人也在场，丞相府的人也可以为臣女作证。”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会向着你那边。”张安平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殊不知，沈轻言等着的就是这句话。 “也是，可那日沈相也见着了，作为朝廷命官，还是一朝丞相，沈相自然不会偏私，陛下，要不然就让沈相来说说看，到底是臣女给老将军下针了，还是他突发疾病了？”沈轻言道。 “好，沈爱卿，你来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南阳帝的目光落在沈从文身上，见着他脸的时候，努力忍着笑。 沈从文一愣，被皇帝点名了，他只能顶着自己的王八脸站了起来，来回看着他们，心底却是恼怒的，沈轻言这是要把他拖下水！ 她鞭打护国老将军的时候，他能装晕躲过去，这会儿却不能，而如果实话实说说自己那日病重没看见，那肯定两边都不会得罪，唯独会得罪南阳帝，毕竟他想要老将军手头的兵权，可若是站在沈轻言那边，丞相府与将军府的合作关系会正式破裂…… 沈从文没有犹豫，眼下还是南阳帝的天下，他只能选择帮助天子：“回禀陛下，那日臣亲眼所见，确实如阿言说的那般。” 南阳帝很满意地点头，笑了笑。 下瞬，张太妃便怒喝道：“沈从文，没想到你为了包庇自己女儿的暴行，居然胡说八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沈丞相，你那日明明病重，什么也没看到，为什么要欺骗皇上！”张安平也同时质问。 沈从文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十多年的谋划，都在此刻宣告失败，他心中对沈轻言是恨意滔天，硬是在脸上装出平静的神情，“本相说的，句句属实。” “你、你……”如果此刻不是在大殿上，张安平真的会冲上去撕烂沈从文的王八脸，“沈从文，你维护她，她会感激你，从而不对付你吗？” “够了！”南阳帝眼看着事情要牵扯到丞相府的私事去，他黑着一张脸制止，“张炎兵挑事在先，胡乱揣摩圣意，还蔑视皇族尊严，理应该罚，平顺郡主抽的这几下鞭子算是轻了，若是你们还不服，就让判官殿调查，继续追责。” 张安平不敢说话了，让判官殿来，他父亲随时没命。 张炎兵躺在担架上，睁大眼睛，写满了不甘心，可他身子虚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法为自己辩解。 南阳帝又道：“护国老将军年事已高，身体已不如从前，朕体恤老将军年轻时候为南玄国立下的汗马功劳，这事情便不再追究，伤好以后护国老将军即刻把兵权转给御王，待宫宴结束后朕就下旨，来人，送老将军去太医院接受治疗，期间禁止探视，以免扰了老将军养伤。” 张安平闻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张太妃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软座上，好会儿也没缓过神来。 赵肆得到指令后，安排了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把动弹不得的张炎兵给抬了出去。 “父亲、父亲！”张安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拥有兵权的张炎兵被控制住了，这下子就算他们护国将军府现在想要造反都没有办法，因为兵符在张炎兵手中，现在南阳帝让他在太医院那边治伤，等同于把他关在宫里了。 他跌跌撞撞的跟着跑出了同辉殿。 殿内，瞬间静默。 杜皇后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沈轻言，温柔道：“都坐下吧，别站着，今日是除夕宫宴，君臣同乐，不必拘谨。” 沈轻言俯首道：“臣女谢过陛下，谢过皇后娘娘。” 她知道护国将军府的人会闹，却没想到还帮了南阳帝一把。 张炎兵年轻时立过不少战功，可谓有点功高盖主，虽然年事已老，可手中依旧握着兵权，南阳帝当然忌惮，巧夺兵权不是简单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拿走一点给了夜慕渊，又留下一点作为安抚。 眼下，这剩下的一点也趁着这次的事件拿走了，南阳帝心头之患算是完美解决。 杜皇后又道：“陛下，让宫中的艺官开始表演吧？” “好。”南阳帝点头，瞬间歌舞升平，一个接着一个的节目让同辉殿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歌舞正精彩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正浓的酒意：“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黛砚的带着空间穿越，被疯批皇子宠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