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 第100节
梁束毫不犹豫压下,拉开门,然后如画美景就猛地撞进他眼里,恍惚间他看到盛放的丁香。 她双臂背在身后,面若桃花,浅浅一层黑纱罩在白玉上,让人窒息。 “你再问一遍我那个问题。” 梁束喉咙干涩,艰难地抬眼看她,“哪个问题?” 安涴水眸瞪他:“在门口问的那个。” 嗡。 脑海嗡鸣巨震,梁束恍然意识到什么。他回想自己在门口问她的问题,可居然脑海空白一点都没想起来! 不由往前迈一步,在她面前停下。 “我不记得了。” 他眼尾渐红,“我可以换个问题吗?” 安涴点头,飞快看他一眼,睫毛轻颤。 梁束心更定,突然想哭。他鬼使神差般往前一步,轻触她潋滟的眼尾。 喉结焦躁地滚动着。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还要我吗?” -- 预收《猎物》宝子们喜欢的话收藏一下呀~ 【心机腹黑男狐狸*翻脸记仇小甜甜】 酸甜暧昧/蓄谋已久/我就是你最好的猎物 *顾筱之暗恋沉珂,从高中到大学毕业,贯穿她整个青春。 高中他们不分彼此,大学却渐渐疏远,散伙时他酒气微醺,挺阔的眉心微蹙着张开手臂,在她往前迎时却立刻惊醒一般立刻转身。 暧昧使人受尽委屈,七年等不到一句喜欢,顾筱之悬在空中的心彻底放下。 曾经雨夜电话里他句话支撑她七年,也后继无力。 她出了校门改头换面,孤身闯入时代洪流,放下妄念。 *两年后,顾筱之工作被阴,被公司要求去大洋彼岸躲风头。 她选择去拉斯维加斯买醉。 在酒吧里醉意朦胧,身旁立着一个穿着白t的亚裔男子,恍惚中她居然好像看到了沉珂。 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好想他啊,但她更想断了念想。 男人将走时,她毅然拉住他,“陪姐姐喝点。” 豪气万丈地把手机拍吧台上,付款码赫然醒目,“有钱,请你!” 男人垂眸看向自己被攥住的手腕,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别后悔。” * 一夜沉醉。 等第二天清醒过来时,手机无数祝福信息,床侧两张婚姻证书。 顾筱之颤抖着手推醒身边的男人,惊愕瞪大眼,“怎么是你……” 放纵一夜,嗓子已无比嘶哑。 沉珂闻声睁开眼凝住她,张开手臂要抱她。 顾筱之被电到一样惊慌往后躲。 沉珂动作定住,目光幽深,“之之,我们终于结婚了,你不开心吗?” “结了也能离”,她用力拍开他又伸来的手掌,“为什么你觉得,你回头,我就会等你呢?” 沉珂低头睨着手上被打出的红痕,蓦地笑红了眼眶,“可是我好开心啊。” 第60章 安静。 他一下下轻抚她眼尾, 唇瓣微张,最终又合上。 他重重闭上眼,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先回房。” 卫生间潮热,她脚还没完全恢复。 安涴乖顺挽着他脖颈, 任他抱回房间, 被他放在床上。在他要起身站直时, 安涴眸光微闪,悄悄拽住他的衣角。 在他将将站起时, 安涴用劲一拽, 梁束霎时失去平衡往床上栽倒。即将砸到安涴身上时,他下意识躲开她身体,双臂撑在她身侧。 惊魂未定。 梁束恼怒瞪她:“差点砸到你。” 又连忙看她脚, 慌乱之中还好没碰到那,他这才松口气。忍不住继续念叨她, “这能随便胡闹吗?我压你一下你都能骨折。” 安涴抬眸睨他,温柔的双眸水光潋滟,她笑了一下,颇有挑衅的意味。 “那你试试。” 梁束品出不对, 黑眸深沉, 愈发沉默。 他们两个一直有趣, 像弹力极好的橡皮筋。你弱我就强。 本来安涴刚刚还害羞, 可现在一瞧他比她还虚, 立刻就支愣起来。手指绕着他的衣角,将上好的衬衫攥出道道褶皱。 梁束撑着低眸看她, 安涴笑意盈盈与他对视。 半晌谁都没动。 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 安涴都要将他当成雕塑了。 半晌, 他终于动了。 俯首离她更近一些, 涩声问,“戒指带着呢吗?” 嗓子似乎很干涩,音调紧绷奇怪。 安涴看他一眼,“在钱包里。” 拍广告时她怕丢,特意放进钱包里。 “钱包在哪?”他问。 “行李袋里。” 梁束闻言嗯一声,俯首又吻了吻她唇角,哑声说,“等我。” 安涴安静目送他出房门,看不到他身影后,安涴垂眸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睡衣”,心砰砰直跳。 她听着他在客厅里的脚步声,突然眼眶湿润。 安涴的行李袋就放在离窗边不远的沙发上,梁束踏出卧室后轻易看到。 还好这间小公寓不大,梁束腹诽。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黑色的行李袋,心里也只有一件事。 快步过去,拉开拉链,白色钱包在侧面格外显眼。他大手一捞,拿过来仔细看眼,睫毛颤抖。梁束抿紧嘴唇,打开熟悉的钱包。 钱包中央有个零钱袋,她果然把戒指放在里面。拿到戒指,他好像又碰到什么东西,停顿一瞬,他不可置信地倒出来,瞳孔微缩。 像被冰石罩住,梁束愣在原地没动。 窗边有光骤然明亮,唤醒冰封的目光,他僵硬地转眸看过去。俊脸上惊愕更甚。 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巨大的广告幕布。 从这个角度遥遥望去,幕布中的人好像正与他对视。 梁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垂眼,看着落地窗边的座椅和矮几。座椅正对着窗户的方向。 他都能想象到她的主人在忙碌的工作后会坐在这里,端着酒杯望着巨幅广告幕布。 他想到之前王希慷给他发的信息,说安涴失眠越来越严重,回家每晚都要喝酒才能睡着。 可他们进组之后,尤其是他“登堂入室”之后,他仔细观察过,她明明睡得很好。 他快步往门口走,刚刚刷碗的时候他看到酒柜。 止步,打开一看,里面网格里的酒瓶少了一大半。 在剧组他以为王希慷夸大其词唬他呢,现在恨不得王希慷是在唬他。 梁束僵硬立在原地,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徒劳地捂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钱包落地,发出咚一声闷响。 他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抱住头。 等安涴听到动静察觉到不对劲跑出去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像走到穷途末路的人,痛苦不堪寻不到出路,于是在距离出口不到五米的地方崩溃了。 安涴看着他捂住头痛苦地呜咽着,泪水啪嗒啪嗒砸到地板上。他脖颈脸颊通红,青筋爆起。像悲痛欲绝不知如何排解的猛兽。 安涴连忙快步走过去,她顾不得脚踝稍微闪过疼痛。蹲在他面前,梁束浑身紧绷着,她都不敢碰他。 “怎么了?” 安涴轻声问,连忙扫视一圈,看到他手中捏着的白色方形卡片愣住。想去拽,接过他死死捏着,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梁束抬起脸,泪痕刺目,他凤眸赤红,紧盯着她,嘴唇因为激动颤抖着,“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