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色温柔 第61节
王希慷不知又跑哪去了,倒是柳白还乖巧地在候场区看着她的东西。 小遮阳棚下,她一踏入,柳白赶紧起身伸手将浴巾接过来。 收好后又递水。 “姐姐,吃水果吗?” 安涴摆手,“王哥呢?” “王哥去b组了,他说看到一个好苗子想给挖了。” 安涴点头。 是王哥的性格。 “东西收拾好了,咱现在走吗?” “有车吗?” “车让王哥开走了。” 静默一瞬,安涴垂着的眼睫轻颤两下,像受惊展翅欲飞的蝴蝶。 “梁老师呢?我们跟他回去也行。” 柳白攥紧拳头不安道,“梁老师刚刚走了。” 安涴似怔住,半晌没动。 拧开保温杯抿口水后才说,“那给他王哥电话,我们去路边等他。” “好的姐姐。” 收拾好东西,柳白肩膀背着包,一手给安涴打伞,左蹿右跳颤颤巍巍生怕晒到她。 安涴从柳白手中接过伞把,“我自己撑吧。” 被姐姐碰到手,柳白差点变成柳红,忙磕磕巴巴道,“……好,好的姐姐。” 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越野风驰而过,停住又慢慢倒回来。 车窗降下,言桥隔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对她招手。 “怎么还在等车?上来吧,捎你们回去。” 安涴犹豫,扭头看到柳白已经被晒得满脸通红只好点头。 “好,我给王哥打个电话。” 言桥解开安全带,侧身打开车门,安涴抿唇,只好坐上副驾驶。柳白干净利落爬进后门,把东西放好。 车厢内冷气充足,拂过满身热汗,柳白舒适地浑身舒展。 晃过神后见言桥一直神色温和地跟安涴说话,犹豫再三还是摸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山路蜿蜒。 言桥车技不错,将车开得又稳又快。没一会儿就回到酒店停车场。 车停好,言桥就第一时间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要帮安涴开车门。接过还是晚了一步,安涴已经推开门,言桥只好扶住车门,无奈道,“怎么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安涴疑惑:“表现什么。” 言桥:“绅士风度。” “那个啊”,安涴似是没想到他的答案,愣了一下笑容明媚,“倒不用绅士风度,等咱们合拍那场戏你带带我就行。” 言桥似是被她晃到,怔愣一瞬才答,“好。” 两人并肩往前走了一段他又追了一句没问题。 “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言桥问。 安涴突然想到楼上的男人,静默了。 楼上。 梁束站在窗边,垂着眼眸看着楼下谈笑风生的两个人。手指用力,已经将窗帘攥出褶皱。 聊得还挺开心。 聊什么啊,这么开心? 等啊等,等了许久,还没分开。 过去,她早走出来了,只有他还泥足深陷。 “唰。” 梁束面无表情扔开窗帘,眼不见心不烦,豁然转身。 作者有话说: 束束生气,束束不安,束束炸毛!(嗷呜 第38章 进组已快二十天, 言桥是她上部戏的搭档,两个人关系不错,一起吃顿饭于情于理都理所应当。 “月末就是你生日了吧?” 突然来一阵风,言桥侧身挡住, 清风拂过他发梢。他垂下的眼眸里闪过柔光, “那天我戏挺满, 怕是没时间为你庆祝生日。” “上回在剧组你都祝我生日快乐了,总不能不给我还回去的机会?” 略踌躇, 安涴只好答应下来。 “我们就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一顿饭就好。” 她对庆祝生日没什么兴趣, 也是想借此机会问问言桥商务的事。 安涴在圈子里认识的朋友不多,言桥算是一个。 听到她答应,言桥翘了翘唇角。 两人并肩往电梯间走, 突然听到有人喊安涴的名字。 脚步顿住,安涴回头寻找, 看到楚时卿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满脸泪痕。 言桥顺她目光望去就知今天这顿好不容易约好的饭算是泡汤了,抬手拍拍安涴肩膀,“那你先忙, 饭我先欠着。” “抱歉。” “没事。” 言桥像温和的晚风, 挥手潇洒离开。 安涴立刻快步走过去, 坐到楚时卿身旁, 关切问道, “怎么了?” 楚时卿闻言紧咬唇瓣,眼泪不停掉落, 看得安涴心焦, 莫名地,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我房间?” 楚时卿摇头, “去我那吧。” 之前楚时卿虽然离开,但并未退房,她想着还会回来找安涴玩。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这回来。 楚时卿起身,踉跄两步。安涴立刻扶住她。 楚时卿房间在五楼走廊尽头,跟安涴的房型一样。 进到房间,屋内摆设和她上次走时一模一样。可楚时卿知道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她怔怔地抹掉泪水。 顾不得招待安涴,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不知道怎么跟安涴说。 看起来是出了大事,安涴坐到楚时卿身旁安静陪她。 看她那样应该没吃晚饭,拿出手机叫餐。 酒店送餐很快,安涴催楚时卿吃两口。今天两个人心情都不大好,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楚时卿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抬手遮住肿胀的双眼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去吧台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将一罐放到安涴面前,自己则直接打开另一罐,仰头喝下大半。 猛地侧头,今晚第一次与安涴对视,下定决心般开口。 “安安,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能觉得很奇怪,也可能会不相信。” “也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我还是要说。” 楚时卿出神望向窗外迷雾朦胧的月光,攥紧酒罐发出吱嘎声。 “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因为我无意听到容钦和容姨的对话。” 想起他们说到她的话语和无所谓的语气,楚时卿哽咽一声,艰难咽下颤音将那些话复述给安涴听。 她以为安涴会惊讶,会愤怒,可安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谢谢你告诉我”,安涴抿口醇香爽口的冰啤酒浇灭心头怒火,“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类似的话,他们三年前就对我说过。” “……” “那时我给梁束打电话总接不通,接通也是容钦,你也接过。” “……那次他俩都喝多了,说怕你担心,才让我接……” 话语缓慢,楚时卿艰涩道,“他是故意的吗?” “嗯。” 故意什么呢。 楚时卿不傻,三年前容钦就故意让安涴误会她对梁束有意。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好像做了离间他们的工具。 楚时卿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