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微妙
“就是那个意思，”齐钧把白颖往身后挡了挡，“她说的很明白了，请你自重。” “我们分手吧……”白颖目光飘忽，小声说，“我认真的。” “我操，你说什么？”那哨兵不爽，“是这个小逼崽子是吧，我就知道，你一天竟和这种不安分的人玩，才把你带坏了吧？” 白颖有点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齐钧小声说：“别怕。” 随后抬头和那哨兵说：“你确定还要这么纠缠她？” 齐钧的神情有点嘲讽，那张娃娃脸反而更加讽刺。 那哨兵更加不爽了：“怎么着，你莫不是看上我了吧？故意叫颖儿和我分手，”他痞气的咧嘴一笑，“我虽然更喜欢女向导一点，但你这样的，也不是不行。” 他本来只想故意吓唬齐钧，伸手一把扯过齐钧的领子，以为那小向导会害怕，结果齐钧不仅不躲，还凑上来了，在他耳边说了句更挑衅的话。 “我操你……”哨兵气的想给齐钧一拳，话音未落，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谁他娘的碰老子！” 齐钧一抬头，眼睛一亮，居然是许行回来了。 白颖赶快把齐钧拉过来，“对不起，因为我……” 齐钧眼看着许行和那哨兵动了手，也没时间再安抚白颖，赶紧喊许行：“哥！行哥！别打了，一会……呃……”他报警了，要警察来了，那岂不是成他们斗殴了。 许行的眼睛都有点红了，天知道他任务结束，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想给齐钧一个惊喜，结果正看着一个哨兵扯着齐钧的衣领要打他，自然气的不轻。 最后警察过来分开了两人，许行这才缓过神来，他的精神图景似乎污染更严重了，每次出任务都是对他的一种消耗，可他的情况很特殊，解决不了。 ……又不可能就不工作了吧。 齐钧这边正小声和领队的警察交谈着，他把自己s级向导的身份说了一下，又讲了前因后果。 最后可算是没让许行进局子。 齐钧叹口气，他就知道许行的精神状况又不好了。 “什么时候我的精神体才能出现啊，”齐钧拉着许行的手，“这样就可以帮你了。” “我没事，”许行笑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要不，”齐钧舔舔嘴，“我们再来交换一下体液。” 许行脸一红，小声说：“说什么呢。” “亲一口而已，”齐钧笑得狡黠，“你是我哥，亲你一口怎么了？” 齐钧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许行的感情是什么，可能是亲人吧。 毕竟他没有过亲人，也没有过爱人，现在他有许行了。 “哥，”齐钧说，“我给你上级送点礼吧，让他别老调你去那么远出外勤。” “别瞎说，”许行说，“我就是正常工作……” 托齐钧的福，加上之前许行攒的钱，他们可以换个大房子了。 “现在就要靠你养我了，”许行有点生涩的不好意思，“收养你怎么成了你养我呢。” 齐钧说：“我啊，可是得到了个哥哥呢。” “再等等我，”齐钧说，“等我下一个目标达成你就可以不用去干那种危险工作了，你办退役下来吧，那时候我赚的钱就够我们两个花了。” 许行摇摇头，他怎么能花齐钧的钱呢。 “好吧，”齐钧只以为许行喜欢当兵，或者是不是退不了，“那就以后再说。” 许行勉强的笑了一下，今天白颖恋爱的事他也听齐钧讲了一下，然后他就想到了齐钧。 “你……谈恋爱了吗？”许行尽可能平稳的说。 “我啊，”齐钧得意的说，“喜欢我的倒是不少呢……” 许行的心一下提上去了，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不能因为习惯了被这样一个孩子惦记着自己就不要脸的希望对方一直这样记挂着，齐钧这么厉害，他得有更好的未来。 “但是我没有喜欢的，”齐钧噗嗤一笑，“怕我早恋？行哥还真是古板啊……” 许行抿抿嘴，心里有点苦涩，要是自己那么古板才好呢，这样就不会对他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他们只是亲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许行调整好了心态，虽然齐钧有时候会成熟的仿佛一个成年人，可他毕竟不是。 “……我打算打出我的招牌，”齐钧一边吃一边和许行讲，“所以下一步就是印刷那个盲盒周边和工艺品，我得先自己少进一点货，小批量生产……” 许行不懂这些，但是很认真的听着齐钧讲话，点点头。 “行哥，你可真可爱，”齐钧乐了，“你也给我讲讲，你的事呗？” 许行不擅长讲故事，三言两语就干巴巴的说完了自己的任务。 “哎，不逼你了。”齐钧起来，要收拾碗筷。 许行几乎是抢过去，然后又因为自己的行动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我、我收拾吧。” 齐钧打算第二天休息去批发市场进货，但是许行得去军部报道，没法陪她。 “没事，我自己认路，”齐钧说，“你去吧。” 正常购买少量是不算进货的，为了不被砸，齐钧只能装成要进很多东西的样子，再靠着嘴皮子嘚啵嘚啵，才能选出来合适的进货渠道。 拖着个大黑袋子在身后，显得齐钧更是娇小了几分。 “小向导，自己来的？”一个长得比较有亲和力的男人对齐钧说，他和那里边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和齐钧搭讪，“家里人叫你来进货？” 齐钧笑笑，“这次主要比较一下你们各家的产品品质，如果好用下次会要的更多。” “我是杨霖，”那男人笑着说，“是这几家货源工厂的老板，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齐钧有点警惕，但是毕竟是做生意，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交往少不了的，于是也就加了一下通讯号。 杨霖是个退役哨兵，帝国要求所有哨兵都要服兵役，但是一年就可以退下去，留下来的接着在军队干，退役的再转职干什么都行。 齐钧和他聊了几句之后，那男人看上去好像确实想和他合作。 “那就按小齐老板说的，”杨霖说，“我用工厂参股，怎么样？” 齐钧迟疑了一下，这杨霖答应的太痛快了，以至于让他都有点担心。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齐钧也不怕，见招拆招呗。 回家之后，齐钧发现家里来了个女人。 “您是……”齐钧瞧着这女人和许行差不多年纪，估计是他的战友。 “你见过我的，”那女人笑着说，“上次我给你们送的材料。” 齐钧想起来了，这就是许行原来那个队友，大腿受伤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了？ “我叫李悦然，叫我悦然就行。”女哨兵说。 “悦然姐，”齐钧问，“行哥呢？” “他们今天晚上有会，回不来，怕你收拾不了那个仓库，就叫我过来帮忙。” 齐钧微微蹙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没事，”李悦然说，“不用拿我当外人。我和你行哥关系铁着呢。” 齐钧有一些微妙的不舒服，为什么许行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不对，他有朋友很正常，即使有别的什么人，也很正常。 见齐钧不说话，李悦然以为他有点害羞，于是打趣说：“还认生吗，要不，我给你讲讲你行哥的事？” 齐钧动了动眼睛，这他倒是有兴趣。 “好，”齐钧恢复了他平素的修养，笑着仰头，“行哥和悦然姐认识很久了吧？” “哈哈，”李悦然说，“那可不，我俩堪称生死之交了，当时在北岭荒星……” 齐钧听的很认真，他突然再次深切的为自己没有精神体而感到遗憾，如果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向导的话，就也可以参军，然后跟着许行去打仗，也可以和他的行哥成为……生死之交。 “行哥的精神图景……”之前许行总不和齐钧细说，如今他只好问问这个“生死之交。” “他啊，”李悦然叹口气，“他的情况特殊，之前军队里的向导给他疏导过，但是都不行，反而被反噬了。” “但是我正常和他肢体接触的时候，感觉他的情况都能有所好转，”齐钧问，“还是都这样？” 李悦然说，“你不是s级向导嘛，肯定有特殊之处了，以后，要是你精神体出来了，没准就能给他做深度疏导了。” “你在我那住一宿吧，太晚了，”天色已晚，齐钧觉得让一个女人自己回去还是不好，“我睡行哥的床。” “不用不用，”李悦然摆摆手，“怎么说我也是个哨兵，还是军队的，而且……你的床可别让人随便睡呀。”她眨眨眼。 齐钧于是也不多劝，向她道谢之后送客。 他躺在床上，心思转了好几圈，李悦然会不会喜欢许行呀？许行又是不是喜欢李悦然呢？要不怎么让她来帮自己收拾仓库呢？ ……他们的生死之交肯定是自己比不了的。 战火纷飞里的爱情，想想都浪漫。 胡思乱想着，齐钧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