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有当红明星带着，乔凯跟着小火一波，曾演过的龙套角色也被挖出来剪成小视频，几天的功夫粉丝就多了几万，其中一半是买的。乔凯没觉得有多开心，也瞧不出什么自负的趋势，依旧本本分分。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远不止这些，这只是一个起点。

    他把账号都交给公司管理，一门心思扑在剧本上，正好有夏实陪着，各自拿着一本台词对戏。

    等戏拍完已经是三个月后。网络上仍大小营销不断维持着热度，夸骂皆有。后期没出什么意外，电影于八月中旬上线，势头平平稳稳，偶有场次小高峰，一算下来，没亏本也没赚太多。

    等一切尘埃落定，公司那边却再没有新剧本的消息。工资倒是照发，偶尔给野鸡品牌拍个广告做个代言。好不容易瞧见点能火起来的盼头，就这么快耗干净了。

    他没主动联系过，高骏也不来找他，问起冯秋也是语焉不详，只是让他先等着。

    起先他还忐忑什么时候又被叫回去，到后来已经在想是不是没了新鲜感，自己就这么被放过了，换个说法，他其实是被雪藏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全看上头心情。

    转眼入了深秋，风吹过屋外墙上爬满的藤叶，层叠如浪，沙沙似雨声，渐有凉意。

    乔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小睡，腿上还放着一叠台本。夏实抱着静音键盘做电脑前总结自己几个月下来的学习记录。

    公寓门铃响，夏实起身去拿外卖，一开门看见的却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一个穿着普通、戴墨镜、身上还有纹身的高大男人。

    出于安全和保密工作的考虑，住处都是公司安排的，基本不会出现粉丝跟踪这种事。再者说，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肌肉男也不像是学长的粉丝，要说是保安却没穿制服，难不成是入室抢劫？

    夏实刚想关门，那男便人一手握住门沿，力气大得吓人，吓得他一手伸向门边的警报铃上，差点就要按下去，便听见那男人说：“我找乔凯。”

    夏实挡在门口不让进，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说：“你找错门了。”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没找错。”

    “你找他有什么事？”

    “见个面。”

    夏实对此人第一印象不佳，本能觉着如乔凯那样的人，和这种人是搭不上边的，刚要把人赶走，身后传来乔凯的声音：“怎么了？”

    他身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肩上怕冷似地围上绒被，脸侧还有眼镜腿压出的红痕，一副刚睡醒的困倦模样。

    高骏越过夏实看向乔凯，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夏实被指示去厨房烧水泡茶，高骏坐在窗边乔凯睡午觉的小沙发上，抽出一本杂志翻了翻。乔凯站着，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我随时都可以去找你。”乔凯不太能习惯对方如此自然平等的交流方式，抿了抿唇，张口时一阵哑然，觉得自己要问出口的话有些滑稽。

    “怎么称呼？”

    “随你。”

    乔凯便道：“高先生找我做什么？”

    “散心。”

    高骏合上杂志，乔凯与杂志封面上的金发女郎对视一眼，不大自在。

    高骏问他：“工作做完了吗？”

    乔凯听到这句话，莫名有种时空混乱的荒谬感。还记得一开始，他用来逃跑的理由就是“工作”。

    他委婉地道：“我还没到退休的年纪。”

    高骏认真思考了一下：“可是要等到你退休，太久了。”

    与视觉上的第一印象不同，高骏嗓音低沉，说起话来其实很平静自然，没有半点情绪在里头，只听声音是不会让人觉得怕的。

    “过来。”

    分明是一样的语调，却听得出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