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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卫绾其实很早就立在惊蛰院外了。 先前见楼夫人在里头,便躲在院外,想着等楼夫人走了,再去看看楼烨。后来楼夫人离开了,白恒又被叫了进去,是以卫绾便一直站在外头,也不敢进去打扰。 还是惊蛰院里的婢女眼尖,看到他立在外边,这才朝里头汇报。 卫绾想要阻止时已是来不及了,便看见白恒出来了,让他进去。 卫绾觉得自己又打扰到楼烨谈事,木木地站在楼烨床榻几步之外,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又恰好被先生揪住了的学生。 楼烨掀了掀眼皮看卫绾,“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能吃了你?” 卫绾依言,走近了楼烨几步,但还是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至少楼烨是一手捞不到他的。 “什么事?”楼烨看得清楚,但懒得再计较,他明知故问道。 “没有……”卫绾抬眼,看了一眼楼烨的后背,应当是因为楼烨的动作,伤口崩开了,白布上出现几点血晕。 楼烨是脱了外衣挨打的,三十杖结束的时候,他的里衣就透出血来了。楼夫人带着一大群奴仆围了上去,卫绾只能在人圈外担忧。 他垂下脑袋,“对不起,害得你被相爷罚。” 可算是还有点良心,知道他这是为了谁。 楼烨心中哼哼地想着,面上不动声色,“我也不会由着外人欺负我楼家的人。” 卫绾愣了一下,眼中神色暗了些,没说话。 也是,楼烨向来重的只是楼家的脸面而已。 楼烨看着卫绾这模样,便知道卫绾又想歪了,他要是为了楼家的脸面,就不会当众跟陈道动手,让所有人看楼陈两家的笑话了! 楼烨恨不得敲卫绾的脑瓜子,把人敲明白,又恼自己尽挑以前伤人的话说,自己给自己冷了下脸。 楼烨不说话,卫绾自是不敢开口的,还没暖起来的场面便又这样冷了下去。 “你今日说,是有人拿着焦顺的牌子找你的?” 良久,卫绾听到楼烨问他。 卫绾点头。 “废物一个,连自己牌子都能被人拿去。”楼烨冷哼,见卫绾皱眉,“怎么?你要为他求情?” 卫绾摇头,管人的事他插不上手。 况且焦顺若因此挨罚也算不得无辜,这次是骗他走,于整个楼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若下次因为焦顺的丢三落四,切实伤了楼家的利益,那再罚起来就晚了。再者,也可以借此警醒其余下人。 两人这样干干地聊了几句,眼看便又要冷场了。 楼烨心中郁结,这人对着萧鸣,甚至对着仅见过一面的祁钰都能言笑晏晏的,偏生在他这吐不出话来。 楼烨冷着脸欲起身,卫绾见他的动作连忙过去按住他,担心他背后的伤口因此又崩开,“你别动,想要做什么叫我就好了。” 楼烨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他朝茶几处抬了抬下巴,矜骄道:“渴了。” 卫绾回身给楼烨倒了水过来,手上摸着不烫,这才给楼烨端过去。 楼烨润了润喉咙,看着卫绾紧张的模样,眯了眯眼,而后慢悠悠道:“郎中说了,我这后背伤得太重,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好不了的,若是想好得快一点,平日最好卧床休息,但我又不是闲人一个,哪里可以总是趴在床上的……” 卫绾连忙道:“三少爷如果有事的话,交给我做便好。” 楼烨听到这个称呼皱眉,“怎么还叫‘三少爷’?你白日叫着‘三哥哥’不是叫得好好的!” 卫绾面上讪讪的,白日里那么多人在场,他若是再称呼楼烨为“三少爷”,岂不让人觉得奇怪。再者,当初也是楼烨不让他叫“三哥哥”的。 楼烨显然也想到了,只是拉不下脸来让卫绾将称呼又改回来,显得自己多稀罕那样。他转而一想,反正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到时候再慢慢改过来就是。 楼烨轻哼了一声,不再揪着这点,“你今夜便搬过来我这!” 卫绾不说话了,表情有些不愿意。 楼烨拉下脸来,“方才还说对不起,原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不是,如果有事,让人来叫我一声便好……” “你当我院子里的人闲得慌,没事做尽去给你传话?”楼烨打断卫绾,反问他。 卫绾被说得哑然,他不是不愿意伺候楼烨,只是不敢同楼烨睡在同一个屋子里。 楼烨面上更气,他坐了起来,推开卫绾,冷声道:“行了,不想伺候就滚吧!” “我不是……”卫绾见楼烨后背上的血晕似乎更大了,想要楼烨别再动了,但楼烨根本不理他,只得连忙扶住楼烨的手,“怎么了?我扶你吧。” “不是不乐意吗?走开,本少爷不需要你扶。”楼烨推开卫绾的手,依旧站起来。 卫绾没办法,只得认错,“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我没有不乐意。” 楼烨松开暗自发力的手,看了卫绾一眼,这才好似气消了,重新趴了下来。 “你别再动了,我去请郎中来。” 楼烨后背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看着有几分触目惊心,卫绾不清楚楼烨伤得到底有多严重,怕伤口因为崩开而好得更慢,于是急急道。 楼烨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 卫绾这几天都住在楼烨的院子里。 楼烨因为背上的伤,没能去成书院,卫绾因为要照顾楼烨,楼烨也顺带派人去给他请了假。两人的学业便由大儒请到府上亲自授课。 距离来年的春闱也没几个月了,卫绾在楼烨这边准备感觉倒是更有益一些。两人互相交谈,楼烨见解独到,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让卫绾近乎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也不得不感慨楼烨真是天之骄子。 卫绾知道自己悟性不算好,多是靠勤能补拙,对秋闱还有点把握,但对上春闱——各地才子纷纷涌上京城,数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这三年一次的一场考试,这是真真正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过了,则就此飞黄腾达;落了,则回到原地,重头来过。卫绾对此,也没有实在的把握能一举中第,只能更加用心。 在楼烨这边住上的这段时日,卫绾不单学业上有所益进,与楼烨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这日,卫绾借着买东西的名义出府,又寻了个借口支开一直跟在身边的赵西,这才终于寻到机会独自离开一小会儿。 他怀中揣着一封信,从打听好的小路向邮驿疾步走去。 距萧鸣离开已有一月余了,也不知道他在北方过得如何了。 这信卫绾早早便写好了,只是先前因为陈道一事,后来又因为要照顾楼烨——楼烨一直不喜欢萧鸣,而且萧鸣那会是私自出逃的,卫绾更是不敢让楼烨知道自己还与萧鸣有联系,所以才迟迟没有将信送出去,好在今日寻到了机会偷偷赶往邮驿。 卫绾在邮驿里驻足良久,握着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你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呢!”邮驿的小二有些不耐烦了,催促卫绾,又见卫绾迟迟没动,疑惑道:“你这来寄信的,该不会是还不知道收信那人的住所吧?” 卫绾面上有些尴尬,他还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萧鸣拿着祁钰给的推荐信去了北方投军,至于投的是哪个军,具体在哪里,那时时间紧迫,他也没来得及一一问清。 出门时只顾着要支开赵西,竟忘了这关键一事,若是不知道萧鸣在何处,那他就是来了这邮驿也没有用。 卫绾让开位置,抱歉一笑,“要不先让后面的人来吧,我再想想。” 正当卫绾郁闷着,后面突然有人犹豫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卫绾回头,来人竟是祁钰! “世子殿下!”卫绾心中一喜,推荐信是祁钰写的,他问祁钰不就好了! “我在外头瞧着身形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祁钰信步走来,开玩笑道,“我看你站在这里站了许久,怎么了,该不会是出门太急,没带银两吧?” “倒不是这个……” 卫绾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又将事情同祁钰说了一遍。 祁钰听罢,折扇一收,“这倒好办,只是我当初写的也只是个推荐,也不知你那位朋友具体被安排在了哪一军,若是由邮驿寄去的话,怕也可能找不到人。” “啊?”卫绾愣住,“那该怎么办?” “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祁钰想了想,又道,“我每月也须得往家中寄信一封,不如小绾你将要给你朋友的信给我,我让家仆顺道一起送过去。” 有钱有势的人家书信来往自是不用邮驿的,多是由家中奴仆快马加鞭亲自送去。 “这怎么好意思……”卫绾怕麻烦祁钰。 祁钰一笑,桃花眼泛着温和,“不过是顺手罢了,也算不得麻烦。”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卫绾心中感激,“那便多谢世子殿下了!” 祁钰笑笑,“小绾客气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卫绾莫估着时间差不多了,若是再耽搁该让赵西起疑,便同祁钰道别。 临走时,又想起些什么,恳请祁钰替他保密寄信一事。祁钰眼中带着疑惑,卫绾怕他再问,自己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好在祁钰虽是疑惑,却也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 卫绾再次向祁钰道谢,笑着同祁钰挥了挥手,这才小跑着沿路回去。 祁钰见卫绾的身影消失在井市中,眼中笑意不减反增,他将信抛给邬应,转身也上了马车。 邬应拿着信跟了上去,“爷,这信是要一起送去吗?” 祁钰靠在软垫上,淡淡地朝邬应瞥了一眼,邬应连忙低头,恨不得自咬舌尖,多管什么闲事啊! “知道了,爷。” 32 陈道断腿一事,大理寺查了月余,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但陈道醒来便一口咬定是楼烨做的,要大理寺将楼烨缉拿归案。 楼相后来又私下问了楼烨一次,楼烨只说不是他让人敲断的——如果问的是将陈道吊起来打的话,楼烨倒是还能认下,但敲断陈道的腿这事,本来就不是他做的,还能硬要他承认吗? 楼相也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且这又是父子俩私下两人说话,没必要骗他。 既然事情不是楼烨做的,楼相又岂能任由别人污蔑了自己儿子? 于是这事又僵持了数日,甚至还蔓延到了朝堂上。 陈万为儿子抱不平,在朝上也处处呛楼相,楼相自当不让,不卑不亢地反驳回去,清者自清,闹得皇上也有些不满了,最后大太监赵吉祥去陈家走了一趟,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事算是勉强告一段落了。 而白恒这边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楼烨也没法,只得捏着鼻子忍下这次泼来的脏水。 日升日落,日子如流水般晃过,眨眼便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上元节一家人围着吃完了元宵,楼嫣然听着外面的热闹声,便坐不住了,频频催促楼烨。楼烨原本懒得动弹,但被催得没办法,只得起身带着两个小的出去逛逛。 “慢点,嫣儿,急什么,戴好帽子,外边冷,当心着凉了。”楼夫人拉住楼嫣然,替她整好帽子。 楼嫣然只得乖乖停下,由着楼夫人给她整理。 “手套也戴上吧,当心冻着手。”楼夫人从婢女手中接过早早备好的手套,道。 楼嫣然嫌戴着碍事,不大乐意。 楼烨想着照他母亲这样叮嘱,不知得多久才能出去,于是出声道:“戴着吧,一会儿热了再脱下来交给婢女便是。” 楼嫣然听明白楼烨的意思,于是也不再推脱。 “好啦!我们走吧!”终于等弄妥一切,楼嫣然笑着小跑过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裙,外边套着一件狐裘大氅,顶上的锦帽也是火红的颜色,衬得整个人张扬又俏皮。 楼烨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卫绾,把自己头上的锦帽拿下来,扣在卫绾脑袋上,“戴好。” 卫绾扶了扶帽子,有些不好意思,帽子里还带着余温,罩着脑袋热热的。 楼家给他的衣物与楼家兄妹的没有差别,他也有一顶新的锦帽,只是落在了院子里。 他想着今日穿得够暖和了,不戴帽子应该也没什么,便没麻烦下人再去拿,没想到楼烨直接将自己的给了他。 同样一顶雪色白锦冒,楼烨戴着时,显得他贵气无匹,这回戴在了卫绾头上,遮住了他小半长脸,只露出清秀的五官,给卫绾更添一份斯文软儒的小书生气质。 楼烨似乎对卫绾这身打扮颇为满意,弯了一下唇角,这才带着两个小的出府。 上元节的上京,街道上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不少平日里闷在闺房的女子亦凑着热闹出来游玩,街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面上的喜庆如出一辙。 “三哥哥。” 楼嫣然突然停住脚步,轻轻拽了拽楼烨的袖子,朝街边一角投去目光,以眼神示意楼烨。 那里一个老人在摆小摊,一树插满冰糖葫芦的草把子下面围着几个眼巴巴的小孩。 “都这么大了,还吃这些小儿玩意。” 楼烨虽然口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走过去同老人要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串递给楼嫣然,一串递给卫绾。 楼嫣然俏皮地吐了吐,喜滋滋地过了糖葫芦,咬了一口才反驳道:“谁规定就只能小儿吃了?” “少吃些,当心牙疼。”楼烨摇了摇头,见卫绾拿着冰糖葫芦不动,“怎么了?” “没,我不用……”卫绾面上有些窘。 楼烨应当是习惯使然,以前同楼烨要好的时候,每年上元节也是楼烨带着他和嫣然出来游玩。 那时候小,也喜欢吃这些甜食,每次楼烨都会一人一根,买两根给他们,但那已经是十二岁之前的事了。 自从楼烨发现他娘做的事后,他便再也没跟过楼烨出去,上元节也没再吃到过冰糖葫芦。 这还是继与楼烨决裂后,第一个上元节同他出来。但他都这般大了,又不是女儿家,再拿着冰糖葫芦未免有些窘。 “我不用,嫣儿吃吧。” 卫绾将糖葫芦递给楼嫣然,被楼烨给挡住了。 “她吃不了那么多。” “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卫绾道,“那我给那些孩子们吧。” “哪那么多事呢!我给的,你敢丢一个试试?”楼烨蛮不讲理道。 这哪里是丢?卫绾正要反驳,楼烨便拉过他的手,就着这样咬下一颗糖葫芦,自己含着,“这下总吃得下了吧?” 卫绾无奈,也没再同楼烨争吃与不吃,接着咬下一颗糖葫芦,小儿玩意便小儿玩意吧,反正也许久没吃了,味道似乎也还不错。 三人带着几名下人继续沿街逛着,楼嫣然看中了一个狐狸面具,拉着楼烨要去那边猜灯谜赢面具。 那处猜的人多,他们一大帮人不好挤进去,楼烨看卫绾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猜灯谜,便让他先去醉云楼上坐着等他们,带来的下人也跟着卫绾一起去。 卫绾没有异议,他正好也渴了,两边人便暂且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