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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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秋雨总是下不尽。 自那日兄弟俩出去逛了一场,中间断断续续下了几场绵绵冷雨,京城天气倒跟那日朱承昭说的一辙,是益发寒气渗人。 凉意成秋。 这日,早起晨阳倒还照常从东边出来了,照开了天上连日的水云雾山。 晨阳明暖,通运楼底下,这时节,竟有开满荷花的一汪潦潭,正是陈老板阔绰,花了银子修渠,引得京内烫山上的温泉水进潦潭,一众楼台亭榭折绕连绵,在戏台子西边的角落,秋寒时节,连日雨打,竟注开了一潭的景致,此日此时,被清晨刺开霁云的阳光映得粉光红腻。 光斑错落,洒在水面、花面、叶面,金洒红绿,飘叶摇蕊,一潭不胜娇羞好看。 水面宁谧详和,正凫着一群争暖的水鸭子。 叫一颗石子砸进水,吓得嘎嘎嘎散开,聒噪起来。 塘边石上,一个葱色衣裳的人趴着,衣领里掉出一块红线坠的玉牌晃晃荡荡,两个鞋尖前后踢蹬着湿土,捡出来手心里石子,一颗一颗砸进水里。 陈乖宝一只鸭子也没打到。 因着弟弟这宝贝初来京城,又是换季,怕患上什么水土不服的症候,又因总是下雨,陈尚武这几日总没同弟弟出过房门,陪得紧紧的侍候,两兄弟跟这酒楼里的人,除了送饭的小堂倌,竟谁都没照过面。 这连日的绵绵秋雨,早把陈乖宝憋疯了,也在房里叫他哥日怕了。 他跟哥哥在琼州徐县家里住着时,他哥本是每日早起的习惯,要在院里练会子刀棍拳脚。 如今进京,天子脚下,自然不便拿那些东西进来,没有兵器,可恨他哥一个老光棍,撒不出浑身的力气,初尝到媳妇儿身上好处,要得贪,这几日下雨,拳脚也不练,火气都弄到媳妇儿身上。 就与人待在屋里,整日抱着哄完吃饭就哄上床弄,一弄没深浅,从早到黑,屋里只听陈乖宝叫唤,弄完人又是哄着吃饭,养得饱饱的,叫他把亲亲小媳妇儿的嘴儿叼个没够。 陈乖宝虽是狐性本淫,每每叫弄得欢情难耐,可实也整日脚不挨地,后头合不上地流东西,叫耕坏了。 床上一睁眼,没黑没明,都是他哥恶狠狠怼杵摆胯的脸,气得都快哭,扇一巴掌咬一口,他哥涎皮赖脸,笑呵呵连着亲,哄着把打人手捉了,接着又肏得没个够。 耐不住,到底叫弄怕了。 今日太阳一出,就央着哥哥,怎么都不在床上,要出来院子里逛逛。 他哥好歹记起来是来干啥的,又旷了好久的功夫,正准备挑个没人又豁得开的地方打打拳,顺便给带出来了。 这会儿陈尚武就在偏处的亭里练拳脚,他弟不爱看,被叫在荷潭边上自己玩儿。 陈乖宝仰脖子看哥哥,哥哥正打虚桩没看他,便又趴在大石头上,手脚四叉,像个驼碑的赑屃,笑嘻嘻地扔石头打人家酒楼里养的鸭子。 头上是棵秃了的槐树,早起没人,正荒得很,有些寒鸦这时节栖在枝头,时不时地叫个两声。 这边不是院落中心,并没什么人来,现在又早,四周静的很,只有一群鸭子惊叫的嘎嘎声。 头上太阳叫人遮住,陈乖宝笑着眯眼抬头,正是两个人影在上头。 “小郎君,趴这里做甚?” 树杈缝里露出来没叫遮尽的光晕里,有两人背对阳光。 一个背着手,弓下些腰似蛇探头,一个摇着扇子,光把他月白衣裳打的像个秋日里的白灯笼,树影杂在一身,轻薄而又凄清,立着太高,阳光笼不住他,身上明暗交杂。 定睛细看,一副面孔倒渐渐从光昏中清晰,倒是笑模笑样地热闹着。 陈乖宝认出来那摇扇子的笑面孔,打石头上站起来,扔了一手石子在他们脚下,眼瞳凝住他两人,并不说话。 在以前,这会儿下一刻就要呲牙,却叫他哥吓唬着打过嘴巴教训,说不是好习惯,如今并不犯,压抑着。 邱松看看脚下的石头子,一双眼睛也老鸹守夜似的,将他从下看到上,头发丝儿都放在眼里,瞧这小美人眼睛浑圆,明显是跟他们拉着锯不放,拿拳抵在唇边笑,跟身边的朱承昭耳语:“是个带刺的,且先找主去。” 说着,两人绕过他,只向青瓦歇亭里的陈尚武去了。 这一下,陈乖宝才是真要呲牙了,紧跟着他两人,越过前头去奔向他哥。 亲亲热热的声音就在陈乖宝屁股后头:“哥哥,哥哥在这儿?叫我好找。” 陈尚武虽是专心练拳脚,却时时都留了个眼睛着意看着他弟,那两人立在他弟前头时就停了,弟弟过来抱住他腰立到他身后,他拍拍人说别怕,转脸向慢步笑脸过来的两个男子淡道:“干甚?” 陈尚武同走在后面的那个人交过手,听他走路脚步极轻,心道此人是练过年月功夫的,见朱承昭又是一脸笑地来,摸不准他们要干啥。 心中疑道:虽说是一个酒楼住着,但这地方他娘的如此阔气,人又多地方又大,曲里拐弯,怎么时时都能见到他。 回回见,都他娘亲热的自己浑身犯鸡皮。 朱承昭上了台阶,立到他俩身前,道:“哥哥忘了?” 他摇了摇头,难受起来:“原想着哥哥还记得小弟呢?今日特意来找哥哥说话,哥哥竟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陈尚武喉头发紧,憋着脏话:“肏你…………早说过,别这么叫俺!” “啥约定?俺们不过几面,俺都不知道你叫个甚,哪有这话?” 朱承昭瞧他粗鄙,又听他满口粗俗乡音,暗自生厌,脸上却亲昵的很,把扇子一合,轻拍自己额头,懊丧道:“瞧我,是小弟的不对,只顾心里过意不去,先急着道歉,那日竟忘了告知哥哥姓名。” “在下祝昭,是京城的一个商户,做茶叶生意的。”向后介绍邱松:“这是族弟,叫祝松,见过哥哥。” 邱平危点头示意,也拱手道好。 朱承昭道:“哥哥呢?哥哥的名姓还没告诉弟弟呢?” “大名陈尚武。”陈尚武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没打算结交,向后看了一眼,利落随意道:“这是俺弟,叫乖宝,俺们琼州来的……” 话还没说完,朱承昭后头那人便拳头袭来,直奔他护在后头的乖宝。 陈尚武眼中光芒电乍,把弟弟往后推,纵臂一握便截住了邱平危拳头攻势,邱松屈臂换手,立刻又攻他左侧,一接一挡之间,纷纷眉间严峻,两人就势已在亭里斗起来。 此人不过是试他的拳脚功夫,拳头里有刚劲儿却没杀意,陈尚武品出来。 他自打青年时离开徐县的武师院就没了对手,他们村里又太平,每日做活捕鱼,也许多年没跟人切磋过功夫,登时来了豪气,精神大振,专心跟人酣畅淋漓地对起招。 陈乖宝突见此变,知道他哥厉害,并不操心,也不惊吓。 朱承昭却踱步到陈乖宝跟前,温声笑道:“别怕,不当真,他们闹着玩儿呢,一会儿就停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俺急?”陈乖宝见他也看哥哥,天生媚人的眼盯紧了他,睫毛忽闪,又见他总摇着他那画得花里胡哨的扇子:“你很热?” 那边两人比到兴处不可开交,身形走换,已出了亭去。 朱承昭闻言停下扇子,笑出声,悄在人耳旁故意腻道:“我初初站在这里时,心就是热的。” 亭子里没太阳,凉,秋风不劲,时气却冷,吹动起来,潦潭里荷花的叶子跟着轻摇,陈乖宝的鼻尖跟耳朵都是微冰的,叫身旁人说话呵热。 他摸摸耳朵尖儿,又挠挠脸。 然后,朱承昭就看见面前这小美人把脸向他,看看他,再看看外头跟人打斗的大汉,镜明澄亮的一双眼目他良久,眼露凶光,警告道:“你别想打俺哥的主意!你做梦!” 朱承昭脸上风情摇晃的笑意滞住,秋风仿佛把他的脸吹开了一道裂纹。 他没再有什么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忍了半晌,吸口气继续摇他的扇子。 哗哗生风,扇面都快被摇破。 过了好一会儿,恢复了,又扯着人衣袖,亲热地拉着不情不愿的陈乖宝坐在亭中石头凳儿上,寻着跟这小美人说话。 他一凑过去,陈乖宝就扭脸,挨哪儿避哪儿,拒绝交谈,警惕得很。 半柱香的功夫,只听见外头远处摔地一声响,亭外的两人没了动静,他们看出去,假山那边的竹石旁,陈尚武已把跌在地上的邱松拉起来,笑着拍肩膀说话。 两人竟交谈起来。 邱松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又同时哈哈大笑,再说了几句话,先请后让,勾肩搭背地一块儿过来进了凉亭。 “你这个兄弟不错,好功夫!”一进来,陈尚武坐到弟弟旁边,解开两手的铁束腕搁在石桌上,沉下气,微微有喘,一边半撸起袖子散热,一边冲朱承昭说:“俺俩的拳术,竟是一个路数。” “还是陈大哥厉害!”邱松也坐下在下头,比起陈尚武看着辛苦些,一头的汗,浑身热气,抱拳谦愧喘道:“不过是早年家里有师傅教过南派拳术,小弟贪玩没学好,陈大哥见笑,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朱承昭冲邱松暗暗给了个眼色,赞许的意思,脸上却做出不悦之色,道:“哥哥肯搭理他,小弟却吓坏了。” 立刻回头骂邱松:“你爱显摆,也不怕冲撞人!回头看我………” 陈尚武拦了:“唉,你这兄弟好得很,说他做甚!” 跟朱承昭说话不自觉也熟络起来,笑道:“他娘的,倒像是俺不对,不该理你们,惹这兄弟挨你的骂。” 亭里几人便都笑起来。 邱松又趁势跟他聊起拳术方面的事儿,朱承昭在旁也像是个行家,时不时插几句进去,几人谈得热火朝天起来。 一说起功夫拳脚,陈尚武就是老牛拉犁,闷头几里地不回头,嘴上不停。 浑忘了他起先第一面多恶心这娘们儿,也浑忘了因这娘们儿他小媳妇儿前日刚同他发过脾气。 陈乖宝在底下也把他哥的脚都快踩烂了,他哥还是哈哈跟人笑说话,皮糙肉厚的。 他在旁气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