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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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乖宝!别看鸡了,回来吃饭!” 陈尚武喊了一声,听没动静,往桌上摆好筷子又冲屋外鸡笼子方向喊了一声:“乖宝诶?” 捡回来这两天,不是哼唧就是看鸡。 还是没动静。 陈尚武直接出去鸡笼子跟前把人抱住腿整个端回屋,放凳子上叫坐好:“俺说你,傻么傻么,耳朵咋也不好使,还是跟哥装呢?鸡就那么好看,迷了你的眼了,哥一天光见你蹲鸡笼子眼放光了,你再把鸡吓着。” 那笼子里的鸡这两天让人抹着口水紧盯不放,吓得再没出过窝,食欲都不高了。 陈乖宝穿着他哥舍不得给自己花钱,却专门去集上给他买的月白棉布衣裳,前头挡脸的头发他哥给拿个蓝布条挽到脑后,大男人扎头发扎不好,陈尚武自己的头发都是胡乱扎了个辫子盘到头顶拿布一勒乱糟糟,多亏他的脸才能撑住这么个发式,他手不巧,给他弟挽得松,陈乖宝前头撇了几绺碎的飘在脸侧,后头乌压压垂着的头发发尖搭到屁股上,扑闪着大眼睛,瘪着红艳艳的嘴,捉住递到手里的筷子敲敲碗,再敲敲盘子:“哼……唧唧……” 陈尚武笑:“咋,不叫看鸡又不高兴了,别敲,学叫花子呢你这是。” 把他弟敲碗的手捉住,把两根筷子并好,放到他弟食指跟无名指之间,再把人大拇指给按上去,动作手势上纠正纠正,捋一捋,顺一顺,陈尚武坐回去说:“今儿哥不喂你,你自己学着夹菜吃,哥不能老喂你不是,自己学。” 陈乖宝的手指头细长细长的,水葱似的,指头尖尖粉粉的,拿着筷子松了紧了的,看着就不是个听使唤的手,筷子在他手上要掉不掉。 他见过他哥吃饭,徐婆给他喂饭时他也看呢,这两天他哥也正给教呢,就学人的样儿,把筷子使得一会儿交叉,一会儿一边撇一根,盘子里海白菜叫他戳了小半盘出去,陈乖宝才夹上来一筷子,菜还在半路呢,他就做好了吃的姿势,嘴张的老大:“啊————” 啪,掉了。 陈乖宝指着菜:“哼!唧唧唧唧!” 他哥哈哈笑,硬夸:“没关系没关系,俺们乖宝忒聪明了,这么快都能夹起来了,再来一回,没事儿。” 陈尚武给他弟示范,拿着筷子夹菜:“看,这么着儿,拇指要使劲儿呢,不能松,就跟螃蟹钳子似的,夹住菜了,你得这么着儿紧一下,然后才往嘴里放,放口里了再松,你那叫挑菜,指头松了些。” 他教得仔细,动作又慢,把自己夹的海白菜嚼着咽下去看他弟:“乖宝,再试试,就学哥这样儿。” 陈乖宝斜挑近眉的狐狸眼很亮,看得认真,回过头盯住盘子里的菜气哼哼的,又撇着他那别扭筷子努着劲儿去夹。 这下没戳盘子就夹住了一根,晃晃悠悠放进了口里,他嚼啊嚼,喜得:“唧唧唧………” 陈尚武跟养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似的,关键他还养的挺高兴,看着他弟学会了兴奋地张着水艳艳的小嘴,高兴地拿筷子起劲儿夹菜扒饭,跟兔子嚼草似的小嘴不停,觉得神奇吃得香,陈尚武心里头热乎,捏捏他弟小脸:“嘿,养个弟真好嘿,俺们就叫乖宝,俺们多乖啊。” 陈乖宝捉着筷子笑咪咪的,上挑的眼形,一笑就咪成一条线:“乖……唧唧……乖………” 惊得陈尚武把碗一放,摸摸他弟脑门:“啥!你咋会说话!给哥再说一遍!” 陈乖宝歪脑袋,黑雾雾的眉皱着,像是正在研究他的动作和语言,然后眼睛扑闪扑闪:“…乖哼……唧唧………乖……” 他这几天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陈尚武叫他,徐婆叫他,狗儿骂他时也叫,他隐约通过重复作用知道大约是跟他有关。 “呀!还真会说话呢。” “就是要人教,这就成,哥还说你怕是个傻哑巴呢。”陈尚武把他弟揉着脸揉怀里坐腿上颠了颠,笑道:“俺地乖宝呦,俺们不是傻子,哥教你,哪天教好了,俺们就不是傻子了,这多好,捡到宝了。” 哪里是个宝,又不是捡到什么员外乡绅百宝箱,捡起来抖一抖,还能抖出钱来,就不是个傻子也不过是空有一张脸,长了嘴还得吃他的饭。 但他就是心里爱这捡来的便宜弟弟爱得不住,那夜里徐婆的院子里见着时,心就跳得突突的,像什么一下刺进去了,又拽出来,把他的心非要安到乖宝身上去,叫他自然而然地只想去亲近,去抱着搂着,最好贴近一点。 陈乖宝脸支在他哥肩膀上,叫人搂着抖他玩儿,眼巴巴看着饭碗:“唧唧唧!唧唧唧………” 陈尚武便把他放开,叫在腿上坐好,乖宝又开始夹菜扒饭吃,陈尚武现在就开始了,一边点着盘子教他:“吃菜,来跟哥念:吃菜,这是菜——菜。” 陈乖宝盯着他张合的嘴不放,再看看桌上的菜,犹犹豫豫的:“……拆………拆………” “是菜,菜————” “菜……”舌头刚掌握似的,说的试试探探虚着气儿。 “嗳,对了,大点儿声儿,对着呢。” “菜!” “好好,乖宝聪明,说对了。”陈尚武奖励他:“一会儿吃完饭接着看鸡去吧,哥不端你回来了。” 陈乖宝又歪歪头,观察了一下他的面部,后知后觉:“嘻……唧唧………” 惹得陈尚武猛嘬了一口他弟腮帮子,笑骂:“唧唧什么唧唧,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亲了,才觉得有点不妥,虽然他弟现在是个傻子,行事有些天真,但到底看过身子,知道是成人了,十八九的身条子没错,他没见过哪家哥亲这么大的弟的。 陈尚武眼中晦暗。 但狗儿小时候他还亲过呢,这有啥,他又想。 于是陈尚武又翘起大拇指把自己一指:“哥,叫哥。” 陈乖宝把他的嘴形观察了又观察,张着嘴:“嗬~嗬~,哥!” “嗳,乖死了。”于是又亲了一口,亲得是他弟眉心那颗晃眼的胭脂痣:“真乖,爱人呢,俺们乖宝。” “乖……唧唧……乖……” “嗯,乖,好好吃饭,别晃腿。” 等吃完了饭,果不其然,陈乖宝一溜又要往鸡笼子那儿蹲了。 他那腿脚跟刚借来的没差,不太利落,过门槛时扑腾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呸呸呸!唧唧唧………” 陈尚武立马把碗放下,过去捞着腰抱起来,见他弟哭唧唧的,先看了看身上,没摔出伤,捉着下巴把嘴里泥给拨出来,又拿袖子擦擦脸上,看下巴也没青,就是嘴里头叫牙砸了个口子,渗血呢,他气得:“没学会爬呢你就想跑!叫你跑!你那是跑得起来的腿!软面条子似的,安生点儿吧你!” “不给看鸡了,啥时候把走路学稳当了再给看。”陈尚武把他弟又放凳子上,给倒了杯凉水凑嘴边:“喝!喝完别咽,在嘴里滚滚,血涮了吐出来。” 陈乖宝哭唧唧地把他看着,眼泪巴叉的。 “喝!”陈尚武又说了一遍:“喝一口。” 陈乖宝这才动了嘴,喝了一口,仰着脖子在嘴里咕嘟咕嘟。 “吐吐!快吐,吐地上。”陈尚武又喊,怕他咽了。 陈乖宝吐了,陈尚武又叫又喝又吐了几口,把人嘴里血涮干净,掰开嘴一看,伤在下唇里头,口子不大,涮干净就没太渗血了,见他弟都委屈成一团了,摸摸头安慰道:“忍着吧,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哥给你把饭弄凉些吃。” 陈乖宝:“唧唧…………”低落的不行了都。 以前当狐狸的时候,它可是老鸦岭跑得最快的。 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