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小妈的给予(脐橙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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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佣人在前厅看到了大公子,年轻英俊的男人坐在凉亭里,看着湖面,脸色无波无澜。 往那个方向看去,只有新修没多久的镇石由一根红色的辟邪带束着,绳结尾端栓在湖中小道昂贵的玉檀香木栏杆上。 有什么好看的呢?佣人正疑惑,就看到大门打开了。 夫人穿着一身黑走了进来,旁边人为他撑伞。 亭中,黑泽崎抬了下眼皮。矢莲似笑非笑看了他那个方向一眼,脚步没有停留,一边走一边偏脸与身边点头哈腰的人说话:“……我选的是专门处理白色玫瑰精油的芳疗师,你上次找的那批单子我看了……” 黑泽崎的呼吸微重,他再瞥过去一眼时,只见矢莲似乎很不经意地摇了摇手上拎着的纸袋。 矢莲刚进院子就被人握住腰,按在墙上,身后人声音低哑:“去哪了?消息也不回。” “去基金会看了看,月底有一个年度募捐晚宴,”无人时矢莲的脸上略显疲惫,微湿黑发粘在面颊,他随手拨了一下额间碎发来转换神色,“在一个偏远的度假山庄,水疗中心的芳疗师还没找全,——你呢?” 他眼波转过去看他。黑泽崎知道他像所有财阀夫人一样有自己名下几个公司和慈善基金会,他曾经还觉得这东西极其虚伪——作为一个曾经被颇具脸面的老男人养起来的金丝雀,这些不过是玩儿似的不轻不重,大多托人打理,以博取好名声。 但他现在竟然在想自己认识的一个开全息式spa馆的朋友,也许可以让他把手底下人介绍给矢莲。 他把矢莲放开:“出门逛了逛。” 矢莲不动了。他眨了眨眼,看着他的神情,似乎觉得很有趣:“大少爷知道自己很不会说谎吗?” 黑泽崎反问:“怎么?” 矢莲也不挑破他那点不自在,抬起胳膊,给他看手里包装袋,小孩子藏糖一样悄声说:“喏。” 包装袋上面还写着一句宣传语:“迎接新世纪的潮流~大桥精品店。”他拆它,东西用软保丽龙包得是里外三层。到最后他拧着眉略显不耐,把塑料包装扔到一边。 是一个透明的金鱼缸。造型很别致,椭圆犹如一颗镂空的象棋子,玻璃拿在手里很厚重,微微偏折出斑斓光晕。 黑泽崎像小男孩拆玩具似的拿在手上研究了一下,抬头发现矢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道:“怎么?” 矢莲收起微笑:“没有。” 觉得你刚刚在凉亭里等人的样子很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矢莲不直说,于是黑泽崎不满地把鱼缸放下,猝不及防地低脸亲了一下他。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今天给别人赎身了。 他想碰到矢莲,做他的第一个男人。 他想碰到十七岁的矢莲,他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青涩,而不是现在这种熟稔而精心设计过的姿态? 被他这么直白的亲了,矢莲微微后仰脖子,他的眼中水光浮动,半晌,绽出一个微笑。 黑泽崎摩挲了一下矢莲的手,低声说:“今晚去我那?” 矢莲笑:“怎么还有今晚呢。” “你怕被人撞见?” “我是怕呀,”美人转脸睨他,微挑眉,“我那儿佣人知道晚上离那排房间远远的,你那儿呢?” 黑泽崎也没说话,半晌才漫不经心道:“偷情偷得他们都习惯了?” 矢莲放下手,笑容没有变化:“因为大人不想让他们听到他回来的晚上我发出的叫声。” 他们对视着,黑泽崎倏然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在他嘴唇上亲吻,声音含糊:“他让你叫得大声,还是我让你叫得大声?” “那是...惨叫声,”矢莲说,声音很轻,吐息像湿热的吻,“和大公子给的快乐怎么比呢?” 黑泽崎过几秒说:“去我那。” 矢莲说:“不。” 他还是把偷情留给偷情。黑泽崎嗤鼻似的冷笑一声,他抽开身,似乎就毫不留情地要走。什么东西突然伸了出来,无声无息地圈住了他的小腿。 他低头一看,那条幽黑的机械尾巴正伸了出来,圈在小腿结实肌肉上,还绕了好几圈,撒娇似的打结。 矢莲摁着裙摆,冲他挑衅地一笑:“……” 尾巴越缩越紧。黑泽崎低眼看他,声音没有温度:“夫人都是这么留男人的?” 矢莲把他越拉越近,环住他的脖子,熟桃瓣似的殷红唇珠对着他的脸:“我爱这么留你。” 黑泽崎再也受不住,胳膊微微使力,把矢莲端起来,压在墙上狠狠亲吻。 在机械义肢中他对尾巴的印象是那些普遍的残疾人关怀项目,尾巴只相当于拐杖,为他们保持平衡,谁知道安在矢莲身上,却总是让他觉得这么色情。 抵着他的高大身体愈发膨胀,大概是顾忌来人,矢莲抵开他,脸上是微笑:“不去你那了?” 黑泽崎的喘息微重,他平复了一下,退开身:“去。” 他们顺着青苔小道穿过花园,走路的时候,矢莲的幽香一直侵袭,弄得人感觉发痒又心烦意乱。 家族太子爷的那院子就在一片低矮的竹林后面,门口有一道小径,上面拼着乱七八糟颜色不一的踏脚石。 黑泽崎说:“这是我四岁的时候自己拼的。” 矢莲看着别出心裁的花纹笑:“我来过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创意十足的人是这儿的男主人。 黑泽崎挑眉,矢莲说:“我住进来第一年,看佣人大扫除,来过这里。” 小路刻意做成了原生态的样子,上面铺着透明箱径,只不过进走廊那儿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土,下了雨,顺着它进门踩上去稍显粘腻。常绿树在散发幽绿色光晕,日落之后,天色欲晚,厚重石灯笼亮了起来,配合潺潺水声和微雨嘀嗒,整个庭院都陡然幽深起来。矢莲穿行过去,在水汲石旁一架隔断竹帘边停留。 这坪院宽敞大气,但却少了很多精巧细节。大概是出自设计大师手笔,算得上有匠气的布置,却没有什么独特气息,仿佛哪个高端的酒店——可以看出主人应当年纪不大,心有外物,难以融神入景,对这些装潢完全就是好看便够,平日大概当背景似的置之不理。 第一年,他当时在干什么?黑泽崎还在想,椎野莲成了黑泽矢莲的时候,他在赛道上。他回千叶城、要住回这宅邸之前,他们好像真的只是一对像永远不会有交织点的继母和儿子,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也不该这样缠绕。 他如一只年轻生机在整个世界面前大放异彩的肉食野兽,而他矢莲像一樽裹在别人怀里流丽得气若游丝的花瓶,并不是一路归处。 他们应该擦肩而过,可他的视线怎么就为他停留。 他回过头,说:“怎么样?”看出矢莲脸上神色,便说:“我让他们来一周打扫一次,平常都没有人。”示意他进去。 矢莲微微垂首入室,再站在开阔室内端详。入内别有洞天,完全是外头那种现代化装修的样子,就好像都市里头精英们租的高级公寓,同色系的家具,简洁而冷淡,非常有富有单身年轻男性的感觉。黑色沙发上扔了一套打棒球的装备。会客室旁边开了一扇门,隐隐能看到里头是健身房。 他们顺着扶梯上二楼,这里只是卧室,衣帽间很大。 黑泽崎低头看,脱了木屐,美人赤裸漆雪似的双足光踩在他也无数次踩过的木地板上。 他把视线移开。 矢莲颇好笑地说:“你拿毛巾被睡觉啊。”他转眼,看到黑泽崎风度翩翩站在那里。 黑泽崎好不容易挪开视线,此时不耐地转了回来,顺着他往床上一看,枕头旁扔着块蓝黄格子薄布料,上面还有只小熊。 “怎么,”他说,“小时候我妈给我买的,我三岁就抱着这玩意睡觉了。” 他把布料颇不自在塞到枕头下,转过脸时,发现矢莲在静静看着他。 他那目光,几乎是一种端详。 “给你。”半晌矢莲垂眼,从怀里拿出什么,“这是我的。” 是一块手帕。 黑泽崎没接:“做什么?” “我也是你母亲啊,”矢莲悠然道,语调春风似的柔软,哄孩子似的,“总也要给儿子点什么,是不是?” 他脸上表情好认真,认真的色情。黑泽崎忍无可忍,他伸臂把手帕连人的手一起拉过来,扯进怀里。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低声说,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这就自称我妈了。” “我不是吗?”矢莲反问,一只手按在他胸膛上,眼神微微闪动。 “给我肚兜不够,又来个信物,”黑泽崎说,“母亲对我真体贴。” 矢莲往床上坐下,看着他笑,也不反驳,温柔道:“那肚兜呢?” 黑泽崎把手帕攥在手里,对他身体围剿上去,“下次亲手给你穿,骚货。” 他狼抓猎物似的把矢莲按在怀里吻,在他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床上亲矢莲,别有一番感觉。就在呼吸都变热的时候,矢莲突然微微挣开他。 “今天让我来,”这么近的距离,他要求道,“好不好?” 黑泽崎没说话,盯着矢莲修长双腿打开,动着一段韧竹似的腰,慢慢骑到他身上,他眼睁睁看着,矢莲拨开自己身上布料,就这样试探性地撅着臀,手按在两边垫子上,指尖微微发青,然后坐在上面磨蹭。 那里刚刚就有抬头趋势,被他那么一弄更是完全勃起,直挺挺地撑着形状。矢莲慢慢退了下去,手按在他的腹肌上,俯身,用嘴把男人的内裤慢慢地咬了下来,就这样叼着黑色布料吐到一旁,再重新骑了上去。 黑泽崎想自己昨天的内裤不该扔洗衣机的,他生出一种粗暴恶劣的冲动,想把自己内裤塞到矢莲嘴里,塞到他翻白眼。或者用那块手帕和肚兜也行。 美人在进行自己的动作。完全把阴茎纳进去的时候,矢莲仰起脖子,发出一声在“呃”与“哼”之间的轻声,好像在抱怨。 黑泽崎想问他是不是痛,但他完全说不出任何话,快感和极度的舒适让他一时间甚至动弹不得,他的性器像泡在了一弯温泉里,潮湿又滚烫,这个角落,可以清晰感知到最敏感的铃口箍着那层肉膜。过了几秒钟,他才猛地挺起腰—— 但矢莲用一根手指按着他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示意让他动。外面未尽的天光和庭院的灯幽幽地照上来,他的眼底好像有水意浮动。 “……” 黑泽崎不满地盯着他看,等待不是他的本能,他的本能是侵略。但他决定等几秒种,因为他想看看矢莲能做出什么。他盯着矢莲的脸,目光灼热,像狼看猎物一样舔了舔牙齿。 矢莲动了动腰,睫毛眨了眨,像确认那根滚烫的东西每个细节都紧贴着他。 细密的雨声像他们的背景音乐,黑泽崎感觉他被矢莲教育了,他支配着他,一次又一次。 矢莲一边骑一边律动,晃得如云乌发垂斜,他的小腹不时娴熟紧缩,夹得人生痛,又有怪异的灭顶快感。黑泽崎闻到了他发丝上没有洗的一点雨水味道,外面带进来的自然的潮湿。他觉得自己是和蛇在交尾的人。 黑泽崎没给他机会,他猛地把矢莲掀翻下去,又在他要掉在床单上的时候把他死死揉进怀里。 矢莲在别人面前像一块被包装好的体面奶油,在他这里融化,别样的刺激让黑泽崎撞得一次比一次强烈。雨声渐烈,犹如潮涌,外面逐渐是暗深绿色模糊一片。在高浪来临时,他怀里的人颤抖着闭上眼。黑泽崎凑近他,轻轻咬着他的耳朵。 “我想让你坐在我的车上。”他在矢莲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