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崽子二三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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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十二人的长桌上只有三个人,温时照旧没有回来,大家都习以为常。 甄婉吃饭到一半,没忍住质问温勉为什么要揍温醒。 温勉正带着三层塑料手套慢条斯理的剥虾,闻言扫了一眼甄婉,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温醒,温醒吓得猛然转头。 他道:“温醒,我揍你了吗?” 温醒不敢抬头,哆哆嗦嗦地道:“没,没有,是我自己摔得。” 甄婉看他那个怂样就来气,忍不住道:“活该挨你哥揍。” 温勉将剥好的虾放进一个白瓷小碗,又拿起桌子上的手帕巾仔仔细细的擦手,直到双手干净无暇,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吃好了,你们继续吧。” 甄婉向来不怎么管这个和她不亲的长子,只有温醒颤巍巍地探头问他:“哥哥,那虾是给我剥的吗?” 温勉的洁癖众人皆知,今天却破例亲自剥虾,剥了也不吃,放在小碗里,一看就是给别人准备的。温醒断定他哥肯定是因为下午揍了他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早就暗戳戳地盯着那个白瓷小碗。 温勉:? 温勉没理他,抬头跟甄婉淡淡地道:“明天带他去看看脑子,别摔坏了。” 甄婉没忍住冷笑一声,看着温醒:“你哥和你那死爹都是一个货色,你指望他能多待见你?” 温勉还没走远,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明白这是甄婉故意点他,可他一点也不在乎,脚步都没停一下,自顾自地端着白瓷小碗离开了这栋别墅。 主楼最下面几层是宴会厅和客房,楼上原是温老爷子住的地方,不过去年温老爷子下楼时摔坏了腿,迫于无奈只得搬去其他的别墅,就在众人以为这顶楼几层要交给温时的时候,老爷子却把钥匙给了温勉。 几乎是踩着温时的脸说他没用。 众人毫不意外,温老爷子讨厌这个风流成性的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最重要的东西,不还是握在温时的手里。 温勉拿到钥匙后,不顾甄婉和温时的阻拦,马不停蹄的搬走了。 他年纪尚小,不在乎什么家主不家主的,只知道要是再和这对父母住在一起,他肯定会疯掉的。 温勉走出别墅,乘着电梯一路来到顶层,从主卧的床上把睡得跟小猪一样的温星辰拉了起来。 小崽子刚刚喝了一碗粥,现在准备给他加点餐。 温星辰睡不醒,直往温勉身上栽。 温勉捏着他的小鼻子,逼着小崽子清醒过来,他心底疑惑,这小崽子怎么这么能睡。 温星辰揉揉眼睛,本来委委屈屈的瘪着嘴,闻到香味就突然精神了,直往温勉怀里拱,大眼睛滴流滴流的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温勉虽然刚刚十四,但是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一手拎着他,一手拿着碗,毫不费力的将他带到餐桌上。 跟温勉相比,温星辰就相当矮小了,浑身瘦的没二两肉,大脑袋支愣着,活像个羽毛球拍子。 羽毛球拍子很快就发现香味是从小碗里传出来的,挥动着四肢想吃,温勉让他坐下,掏出顺来的塑料手套,慢条斯理的带在手上。 温星辰急得跟屁股上着火一般,憋着使劲哼哼,温勉看着好笑,端着碗坐到他身边,“张嘴。” 温星辰立刻闭上眼张大了嘴巴,温勉给他喂了一个到嘴里,小崽子一边嚼一边兴奋的乐,抱着温勉的胳膊撒欢。 温勉又接连喂了几个:“说谢谢哥哥。” 温星辰嚼完嘴里的东西,含含糊糊地道:“学学哥哥。” 温勉动作顿了顿,心里渐渐浮现出一点不好的预感,跟这个小崽子相处越久就越能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 最明显的就是这个小崽子已经五六岁了,可是竟然话都说不利索,只能模仿着他说一些简单语调。 除此之外还有点傻,温醒就比大几个月,吃饭睡觉打架挨骂样样精通,哪像这个小狗崽子,被人揍只会跑。 温勉凝眉,别是捡了个小傻子回来。 他一边给温星喂完剩下的虾,一边给自己的保镖打电话让他去把温星辰的详细状况调查清楚。 保镖来的非常快,温勉前脚给他洗完脸,后脚资料就被递到眼前。 保镖挠挠头,说昨天温星辰来的时候,管家就命令他们去查了,眼下这份资料甄婉温时人手一份。 温勉冷淡地点点头,让保镖走人,一手拿资料,一手夹着小崽子回了主卧。 一进门温勉就把他放到床上,将自己的买球鞋赠的小玩偶洗干净递给他玩,温星辰傻啦吧唧的拿着嘿嘿笑。 温勉:…… 温勉打开资料,一目十行,飞快的看完,然后就彻底沉默了,这份资料很好的解释了温星辰的奇怪之处。 温星辰的妈妈名叫时箩,年轻时便是十里八村的美女,追她的男人从村口排到村尾,可惜时箩一个都看不上,她向往城市的繁华和富贵,迫切的想凭着美貌嫁给有钱人。 时箩毅然决然来到了城市,可是梦想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时箩没有学历,大字不认识几个,就连简单的超市收银也经常出错。 更可怕的是她不会说普通话,带着浓郁地方特色的嗓音常常让看中她外形的公司敬而远之,再柔媚的嗓音在这一嘴的乡村风味里也失去了作用,甚至让她整个人都带上一层土气的标签。 连美女都不是了,时箩的梦彻底破灭,因为执意离开家,父母也和她断绝了关系,无处可去的时箩只能去投靠所谓的“表姐”。可她不知道,那竟然是她一生苦难的开始,不,也许更早,在她带着这样一幅美貌,生在那个穷苦无能且重男轻女的家庭中时,她的苦难就开始了。 表姐半哄半骗的将时箩卖到了夜总会,一直到被破门而入的两个客人扒光衣服,时箩才意识到表姐嘴里高薪又轻松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时箩崩溃又绝望,可是她能干什么呢,她即不能反抗,也不能逃走,时间一长,时箩便彻底死了那份心,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份高薪工作中来,甚至成为了那家夜总会的头牌,就连温时都在出差时慕名而来。 后来时箩拿着钱回老家,谎称做生意赚了钱,给家里翻新了房子,又给足了两个弟弟彩礼钱,父母才喜笑颜开的欢迎她,甚至给她张罗了一门亲事。 没人知道她在外面是做什么工作的,就连她嫁的那个老实木讷的男人也不知道。 就这样,时箩整个人分裂成两半,一半是衣锦还乡的貌美小老板,一半是昼夜雌伏人下的,没有尊严和廉耻的妓女。 完全颠倒的生活让她日渐崩溃,就在这时,时箩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几天就只有一个没戴套客人射在了里面,可是时箩根本就不认识他,她偷偷去医院想打掉这个孩子,却被告知如果打掉就再也怀不上了。 时箩很是惊恐,连忙跑回老家和丈夫待了一段时间。 后来,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才在夜总会那赎了身,装作生意失败回了老家。她爹妈听说她没钱之后立刻翻脸不认,两个弟弟也避而不见,只有那个面貌普通的男人,依旧小心翼翼地守在她的身边。 温星辰出生以后,也许是那不足月的小婴儿唤起了时箩内心深处的母爱,也许是老公无微不至的照顾感动了她,又或是时箩只是单纯的被这种平凡温馨的生活吸引,总之,她短暂的爱了一阵这个注定无法长久的家庭。 小温星辰快快乐乐的长到了两岁,几乎是时箩的翻版,美的像是年画上的福娃娃,获得一众邻里上下的喜爱。不过喜爱归喜爱,出了时箩的家门这些人又会凑到一起嬉笑:这孩子长得和她老公一点也不像啊。 时箩日夜活在被人揭露的恐惧中,情绪越发不稳定,终于某一天,一个外村的男人来这里探望出嫁的姐姐,认出了那个坐在门口带着小孩晒太阳的女人就是曾经有名的妓女。 那一瞬间,时箩有种尘埃落定的悲哀。 她的丈夫抽了一夜的烟,没有殴打,没有辱骂,只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岁。 晚上小星辰奔跑的时候摔破了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这对夫妻一个抽烟,一个缀泣,谁都没有理会他。 终于,时箩听的不耐烦,抄起一个水杯子就向他砸了过去,杯子砸破温星辰的脑袋,温星辰痛的哭都哭不出声。 男人闻声走来,将小温星辰抱在怀里,带着他去了卫生所包扎,黎明的时候,他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娃娃,踩着一地的晨光和薄雾回到了家中。 他叹了口气,将小娃娃放到地上,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时箩受不了村里的风言碎语,带着温星辰回到了城里,重操旧业开始了老本行。她昼伏夜出,每天喝的烂醉,根本不管那个两岁的小娃娃自己如何生活。 对门邻居看不下去,她的孩子刚上大学离开家,温星辰又是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孩,多余的母爱尽数倾倒在他的身上。 可是她再喜欢还是要上班,只得每天将小娃娃交给家中的大狗看管。 大狗聪明有灵性,把温星辰当成了小主人,全方位哄睡哄玩,比那个不靠谱的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这样,温星辰在大狗的陪伴和时箩偶尔的管教下长到了四岁。 直到夜总会被封,时箩将趁机将生意开到了家里,全然不顾小儿子还在客厅靠着大狗睡觉。 这些客人有的看不下去,也会塞给小星辰一点吃食玩具,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不在乎,甚至拖着时箩在小孩子眼前交媾。因此,对于年幼无知的小星辰来说,性爱从来都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时箩的客人有一位没什么能耐的拳击手,又一次在时箩身上爽完以后,跨过被他干的人事不省的女人,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懵懂但是漂亮的小星辰。 他动作一顿,松开了正在系裤子的手。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熟睡的大狗是怎样隔着数堵墙,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嚎。 被栓在门口的大狗挣脱了绳子,来到外面,一次次对着一楼的玻璃撞过去,终于,在一声骇人的闷响中,大狗踩着破碎的玻璃冲进了屋子,从背后一口咬在拳击手的后颈上,逼迫他松开了钳制着小娃娃的手。 拳击手恼羞成怒,和大狗撕斗起来,愤怒的狗吠和温星辰震天的哭喊吵醒了时箩,时箩拖着无力的双腿出来,就看见自己儿子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大哭,那条通体黑色的大狗正不要命地撕咬着刚刚在她身上发泄过得男人。 时箩尖叫一声,上去阻拦,被拳击手一把推到地上,那人杀红了眼,抄起门后的棍子,狠狠地打在了大狗的脑袋上。 拳击手回屋拿了刚给时箩丢下的钱,吐了一口唾沫在她身上,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场面混乱不堪,邻居闻声前来,扒着门看见了地上手中带血的棍子和自家奄奄一息的大狗。 邻居大姨大吼一声冲进来就和时箩撕打在一起,旁边温星辰抱着狗哭到昏厥。 最后,撕打的二人被随后赶来的邻居分开,时箩自知理亏,从包里拿出一笔钱想赔给对方,邻居一分没要,抄起茶几上的水泼在她脸上便抱着狗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后,时箩看眼昏过去的温星辰,拖着他去了诊所,诊所不敢收,她就只能带着温星辰去市医院,然后在那里,遇见了同样去医院看望生意伙伴的温时。 时箩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她没有声张,偷偷跟着他来到温时下榻的酒店,应聘成清洁工,悄悄潜入温时的房间,取了一根他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拿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时箩死去多年的富太太梦重新燃烧起来,她没有急着去找温时,反而带着温星辰搬到了温时所在的城市,暗暗蛰伏,收集温家的资料。同时不仅好生保养自己,还耐心地照顾温星辰。 温星辰因着大狗的事情对她怀有恨意,总是缩在角落警惕的看她,时箩强压怒火,好生哄骗,总算骗的温星辰不再抗拒她。 一直到温星辰五岁多的时候,时箩才细细打扮,一手拿着亲子鉴定书,一手牵着小娃娃,来到了温家大宅,堂而皇之进入大门,幻想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然,现实又一次残酷的将她拍回现实。 时箩拿着钱滚蛋,狗崽子一样的小娃娃不相信自己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抛弃,哭闹不停,被温勉大掌一挥,带回了自己的地盘。 …… 温勉往下翻,有几张时箩的照片,时箩那天来闹的时候他不在家,没见到人,照片中确实一副风姿绰约的模样,经历了这么多丝毫不损美貌,而最下面,竟然还有温星辰周岁的照片。 温勉拿出来,小小的崽子头发还没长多少,看着镜头嘿嘿地傻乐,身后是黝黑的男人和亭亭玉立的时箩。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温暖的触感。 温勉偏头,温星辰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芥蒂,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靠在他的背后。 “哥……哥哥。” 时箩饭都不给他吃,更别说教说话什么的了。 温勉捏捏他的脸蛋,将他往怀里一带,温星辰就咯咯的笑出声,眨巴着大眼睛歪头看他。 温勉按着他的小脑袋埋在胸前,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和他说,又像是和自己说:“从今往后,你就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