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林景明猝不及防从回忆中惊醒，脚步一个不稳，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装着的瓶子从架子上摔下来，碎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息。

    他大口喘着气，手瞬间从钢琴上抽了回来，连碰都不敢再碰，回忆中仿佛灼烧般充斥全身的快感几乎立马勾起了身体的回忆，脸侧一时间无法自控地烧了起来。

    林景明惊愕又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失去的记忆里有成眠。

    而他甚至不知道过去的成眠跟他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一声“哥”，几乎重重地锤在林景明脑中，似有似无的记忆在眼前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成眠叫他哥哥究竟是因为自己年龄比他大，还是……

    不，林景明摇了摇头，冷静下来，他宁愿相信这是一种古怪的情趣，况且当年出院之后他查过自己的户口，并没有其他血亲。

    终端机的屏幕忽然闪了起来。

    林景明划开屏幕，一个熟悉的号码给他发了讯息，点开的一刹那终端机差点脱手而出。

    他赤着身子和触腕纠缠不清的监控画面出现在终端机的屏幕上，林景明迅速删掉视频，拨了成眠的电话，几乎是刚打过去对面就接通了。

    林景明咬着牙道：“成眠！你干什么！”

    “教授，我跟你说过不要乱跑，待在研究所里，但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成眠柔声说，“跑去联盟医大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林景明警觉地抬起头，忽然察觉到成眠那边有熟悉的说话声，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陈玒，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会有学生来参观研究所，因为他出差才全权把任务交给了陈玒。

    “你在研究所干什么？”他立即道。

    “没干什么，你那个小助理还挺好骗，随便一问就都说了，”成眠懒洋洋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你那边的学生似乎还挺崇拜你的，要不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教授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成！眠！”林景明手臂青筋暴起道，“你要是敢……你要是……”

    “回来，”成眠打断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禁欲冷漠，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表，道，“给你两个小时，回研究所，否则这个视频就会出现在你的教学屏幕上。”

    “成……”

    电话挂断。

    林景明拿着终端，忍着摔出去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夺命奔逃。

    林景明购买了紧急头等舱的船票，下来舰船之后租用私人飞艇直达研究所，饶是如此，从研究所电梯出来的时候还是超出了整整三十分钟。

    林景明喘着气，用身份卡刷开厚重的防护门，看到了被一群学生环绕着的成眠——他手里拿着一个终端。

    他额上的碎发全被冷汗黏在一起，劈手夺下了终端机。

    ——终端机上面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学视频。

    林景明松开手，整个人从几乎晕眩的恐慌和无助中慢慢缓过来。

    半靠在试验桌上的成眠一身雪白的制服，鼻梁上端正地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衬得整个人儒雅而斯文，透着精英自带的疏离感。

    他十指交叉，看着林景明颇带玩味地笑，尽管这笑容在旁人看来是温和而有礼的。

    “林教授你好，我是华茵科技的首席药剂师，受邀来参观这里的项目。”他朝着林景明伸出手掌。

    成眠的手掌修长有力，触碰的时候能感受到上面的薄茧。

    他做梦似的收回手，朦胧间听到耳边有学生兴高采烈道：“……教授你不知道，成药剂师真的很厉害，教了我们不少东西。”

    学生们叽叽喳喳围在他身边说个不停。

    他什么也听不进去，脸色和嘴唇都苍白得不像话：“你什么时候是华茵科技的药剂师了？”

    “一直都是。”成眠笑眯眯地看着他，手掌按在他肩上，靠近了道，“林教授不知情罢了。”

    “——教授您回来了，不是说要在那里待好几天吗？”陈玒惊喜道，“那正好，好多同学还有问题想请教。”

    他说到一半，察觉到林景明脸色不对，打住了话头，试探着问：“教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林景明顿了顿，嗓音哑得自己都听不清楚，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将自己调整到正常的工作状态，“是有点累，你带同学们先去参观一下，答疑的环节等一会儿再说。”

    一大群学生呼啦散去了。

    陈玒关上门，林景明刚松了一口气，成眠的吻就落了下来，他整个人顿时又紧绷起来。

    林景明腰很窄，抱起来非常舒服。

    成眠抚摸着他的后背，唇舌交缠在一起，这个吻湿漉漉的，滚烫而又炽热，像是热恋中的情人小别之后在倾诉思念，但林景明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林景明实在逃不脱这个吻，只能挣扎着把人往里面推，推进了换实验服的更衣室，然后刷拉一下拉上了帘子。

    成眠手指顺着脊骨滑下去，撩起了衬衫下摆，下一秒被林景明死死扣住了手腕。

    喘着气分开的时候林景明嘴唇都麻木了，他低声道：“你疯了？这是实验室！”

    “实验室怎么了。”成眠意犹未尽地用拇指摩梭着他的喉结。

    林景明已经知道这人有多疯，不想再多作纠缠：“你到底来干什么？”

    成眠没有解释，只是道：“你现在这个状况，要是出门之后发病，打算怎么办？”

    在台阶上跪倒的回忆立即充斥着脑海，林景明抬起头来讥讽道：“实在不行就找个人解决，联盟十四星这种场所还会少吗？”

    “找个人解决？”成眠压着他的手腕，垂着眼眸看他，“你以为有那么简单，教授，等到那个时候你会抓着身边任何一个人求欢，想不想体会一下？”

    “所以呢？”林景明眸子里满是深深的痛苦和矛盾，颤着声音道，“有什么区别？”

    在他一个人身下做那种事情，跟别人身下做，又有什么区别？

    缓解欲望罢了。

    成眠手掌压着他的腕骨，报复性地咬了咬他的脖子，说：“你会后悔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形状优美的情趣棒，以及一个遥控器。

    林景明脸色僵硬，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做什么？”

    成眠轻叹一声，说道：“作为乱跑和乱说话的惩罚，你要接受。”

    林景明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什么，我不会……我不接受！”

    成眠摆弄着终端机，话语中透着明目张胆的掌控欲：“还是你更想我把这个视频放出去？”

    看着他愣神茫然的模样，成眠眼中流露出一丝愉悦，贴在他耳边低声说：“要惩罚还是要视频？你自己选。”

    成眠扬起眉毛，开了个倒计时：“倒计时结束还没按停的话视频会直接上传，我相信联盟生物学家都会很乐意研究这个视频。”

    林景明惊恐地看着时间不断流逝，猛地抓住了成眠的胳膊，求道：“别……”

    时间归零前的一刹那，他从成眠手里夺过终端机，按下了暂停。

    林景明闭上眼，觉得那声音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我选……惩罚。”

    “你自己选的。”成眠的眼神温柔，声音却显得相当冷酷，他把手里的东西递上来，命令道，“咬着。”

    林景明迟疑地看着那根粉红色的硅胶玩具，慢慢地咬了上去，牙齿接触到表面的一瞬间他想往后躲，却被成眠钳住下颚，粗大的东西抵着舌头含进了嘴里。

    “唔！”林景明显然对现在这个状况适应不良，想伸手取下来，成眠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将他双手手腕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成眠按着他大推推根，半推半抱地把他架到了更衣室的凳子上，扯开了裤子拉链。

    林景明咬着东西说不出话，成眠已经粗暴地把他整个翻了身体，撩起盖在腰后的衬衫，裤子褪到了膝盖，露出浑圆紧致的臀部和漂亮的腰窝。

    林景明只觉得滚烫的目光落在下身上，令他羞耻难当，齿间不断溢出唾液来，把硅胶玩具的表面沾湿了。

    成眠伸手把玩具从他嘴里拿了出来，唾液已经在上面充当了润滑剂，他没有犹豫，抵着穴口直接推了进去。

    后面被入侵的刺激感让林景明浑身一颤，竭尽全力放松着身体。

    如此配合的样子似乎取悦了成眠，推进的动作慢了些，花了些时间才把那形状微微上弯，布满了特殊纹路的东西放进去。

    成眠在那白皙纤瘦的腰上肆无忌惮地抚摸了一会儿，干脆利落地替林景明拉上了拉链，整理好了裤子上乱七八糟的褶皱，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衣服的主人经历过什么。

    林景明还沉浸在异物入侵的不适当中，有些愣怔地盯着成眠，似乎不解他竟然这么快放过了自己。

    抬头却撞上了成眠戏谑的目光，他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能结束。

    只见成眠拿着手里的遥控，按下了开关。

    体内的东西猝不及防震动起来的感觉让林景明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他撑着更衣间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着。

    快感和刺激的感觉让他浑身发软，身前的东西几乎立即立了起来，发丝完全被汗水黏在了脸上，忍得浑身都在打颤，大腿内侧的肌肉都绷紧了，控住不住地靠倒在成眠肩上，背微微弓起来，声音都带上了轻微的鼻音：“……成眠！”

    成眠满意地关了开关。

    铺天盖地的快感骤然消失，林景明只觉得自己像是从水人捞上来的濒临窒息的溺水者，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适应空气。

    成眠扯下了绑着林景明手的领带，怀里的人耳根通红，眼中湿漉漉的，仿佛盛了一汪水，嘴唇还在微微颤抖，一副被欺负得极惨的模样，他摸了摸林景明的脸：“迟到了三十分钟对不对，那就两倍吧，戴着它去讲课，撑过两个小时，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