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袭
考试这天，邵俊生被偷袭了。 来的人很多，少说有十个。 他们不记得霍衍的暴行，只记得打的更狠的这个，说话也狠的这个。 领头的陆川像邵俊生上次说的一样，拿麻袋给他套上打。 他这段时间本就体力不支，几乎没怎么睡觉，对于十几个人一块拳打脚踢的群殴显然没有反抗的余力。 他昏昏沉沉，使不上劲。 邵俊生的视线一黑，脚下被绊倒，世界仿佛转了几圈，他脑袋很沉，“咚”的一声闷响砸在地上。 场景很混乱，邵俊生躺在地上，头上蒙着麻袋，被人踢来踢去。 …… 骄阳似火，十几个人打累了。 “妈了个逼的，给你牛逼的啊？”陆川一脚一脚的都往邵俊生肚上发狠了踢，“都他妈给老子打死他！” “川哥，这人怎么惹你了？要打死？” 所有人都面部狰狞，仿佛在做一件好事，好像他是万恶的罪人。 “没看到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吗，脸都丢尽了，操他妈的。”陆川啐了口唾沫，他脸恢复了很多，却还是烂着，青的青，紫的紫。一想到那晚他说的话他就气的全身发热，使蛮劲踢邵俊生最脆弱的部位，“老子就要在你要考试的时候给你打死了。操！” 妈的，要给他胳膊腿都砍了吃了，头砍下来寄到他家里去，要给他那玩意弄掉喂狗，还要…… “住手！”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爆喝。 在场十几个人疑惑的朝声源处看。 接着，拔腿就跑。 ——尼玛下来十几个戴墨镜的保镖！ ＊ 邵俊生没考试。 ＊ 霍衍考完试回【朝花夕拾】。考完试，考了三天过去了，这算是放暑假了。 “考完试了？”江曼问。 “嗯。”霍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他绷带什么的都拆了，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是他从那天晚上打架之后第一次来超市。 “考的怎么样？”江曼知道霍衍的成绩，但每次还是忍不住问一嘴。 “那个李叔呢？”他答非所问。 “不知道。”江曼摇摇头，“不过他每天中午都来，陪我说说话，陪我吃饭，”江曼忍不住笑意，“你这半个月也不回来了。” 她埋怨他。 “我这要考试，”霍衍道，他谎话顺手拈来，“在学校忙，就在宿舍睡的。” 或许真的是该给江曼找个伴。 “这半个月，你李叔要是有空，晚上也来陪我聊聊天。”江曼有点像热恋期的小姑娘，那点小女人心思暴露出来。 “他没什么异样？”霍衍问，他眼底乌青，眼球也有血丝，这段时间因为邵俊生老不睡觉，弄得他也睡不安宁。 “异样……”江曼陷入了回忆里，“他从……你们开始考试那天就不来了。这三天他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不知道怎么了，算异样吗。” 霍衍突然想，邵俊生也三天没见着了…… 出事了！！！ 那个陆川，不是那种打一顿就服的人！ 他肯定来找邵俊生了！ 他猛的坐起来，把手机掏出来，想给邵俊生打电话，然后找了半天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和邵俊生根本没加电话，只有微信。 他点开微信。只有一条消息，那天程韩过生日，他给他发的定位，结果他没来得及，但还是去了。 那种做法他甚至自己也不明白。 他当时完全可以给邵俊生发个消息说，他有事，不去了。或者回也不回，毕竟他也没有答应。 但他不知道怎么了，打完架什么也没想，就朝那个定位去了。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邵俊生一直在等他，他邀请了他，他不能让邵俊生失望。 但是他又想。 这些事情起因都是因为邵俊生那天喝醉酒强奸了他，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后面的跟本就不会发生。 他怕邵俊生把他双性的秘密公之于众，无声妥协了邵俊生一次又一次对他的性事。 他可耻的也感受到快感，有时候说是邵俊生对这事一但来了兴致就没发拒绝，不如说他对这事也有些期待，他也没法狠狠拒绝。 但那晚是何醉月送他回来的，何醉月是他女朋友，和她做这种事才是更应该的，而他却把他绑起来，强奸了他，而不选择何醉月。 为什么？ 要不然就是邵俊生喜欢他。要不就是邵俊生喜欢男的。要不然就是何醉月不同意做这种事，而他欲火又太强烈，只好上了他。 怎么会呢？前两条直接被他划掉。 在他的世界里，前两条是完全不可能的。邵俊生对象换的很快，而且都是女孩子，倒贴他的数不胜数，在这种学生时代，邵俊生这样的最受欢迎，他也完全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如果他想做那种事，也多的是有人愿意。 那为什么就上了他？ 这就陷入了矛盾，喜欢他这种事他自己都觉得好笑，那就是邵俊生喜欢男的？ 对，但是他是不男不女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都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社交，有人看不惯他清高的样子，再后来就有人打他，他小时候成长就是高傲的，哪受得了这样的欺负？ 于是他慢慢学会了打架，成绩一落千丈，浑浑噩噩过日子，那段时间江曼又忙，他又住校，根本没法管他，照顾他。 江曼也对不起他，却没有办法，如果太照顾他，那超市的生意就很难处理，就没有生计，没有钱，但又没有第三个人帮忙了。 他爸在他小学毕业那个下雨的夜晚走了，后来完完全全没有消息，他们也不过问。 霍衍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邵俊生和他的事应该只有他们两知道，这半个月因为学习，邵俊生并没有碰他，他应该庆幸。 但是又因为他不分昼夜的学习，根本不要命，他看不下去，第一次出手制止，然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他活该吗？他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怕他真的不要命，明明前三次他都不管不问，这次他却每晚都睡不安宁。 邵俊生那晚对他做的事就是个畜生，但是醒来之后，邵俊生却早就起来给他去买药，要把他撕裂的内壁涂上药。 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干完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又那样做？为什么给他药，弄完之后上学又要上他？ 后来他在学校器材室操他，他又迷惑住操完一次后又要他操？ 他又为什么在程韩过生日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就要去找他，他又为什么给他包扎和帮他？ 他妹被强奸他又为什么帮他？弄的他也都是伤，明明当初也是他强奸了他，他应该恶骂他们活该。 太不应该了。 为什么？他被不小心吻了一下，心跳不止。但是看他太累了就没找他算账，还是把他弄回床上休息了。 不能再继续了。 这样的发展，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关系，全都不应该！ 他应该把邵俊生告了，或者报复。 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容忍。 所有的错误都是邵俊生的原因。 霍衍把手机收回去—— 他被打了与他无关。 是邵俊生要替他妹邵樱报复陆川强奸，他只是帮个忙，他只是觉得他妹跟自己的经历相似，有了点同情，但是谁又来同情他呢？ 他打了那些人，他也知道那群人是什么东西，总会被反过来报复的。 邵樱没有怀孕，他完全不用打他们的。现在引火上身，是他活该！他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早就该死了！ 现在想通了，霍衍也舒坦了。 “妈，你跟李叔聊天的时候没聊什么吗？”霍衍道，他收掉手机，略过这件事，不再询问。 现在晚上顾客多了起来，江曼在那收钱，“没聊什么。其实妈感觉他好像真的不是有目的的。” “是吗……”霍衍顿了顿，垂头不说话。 “霍衍回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李崇踏进来。 江曼很高兴，“你怎么来啦？” “我想跟霍衍聊聊。”李崇看向霍衍。 ＊ “你跟邵俊生是什么关系？”一出来他就直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