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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个蜜桃啤酒味儿的嗝儿

    “老板~怎么你们家店这么晚都不关门呀?”郭春平听到这话的时候,正用前台的电脑看最近热播的无脑肥皂剧,用以打发无聊的夜晚。

    他们店平常都是十点关门,员工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他再留下来收拾收拾店里。今晚也算是巧,有位客人踩着点焗完头发,再等员工们都走光了他也收拾好店里了,也就十一点了。他不着急走,打算先歇一歇,去隔壁24小时便利店买了份便当,留在店里看无聊的电视剧,饭还没吃完,那个红着脸的年轻男人就醉醺醺地推门进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关门了!”郭春平赶忙起身,想要拦住那个男人。他从前台走出来,三两步走到那男人面前,却没成想被明显是饮酒过量的他一把抱住。

    “老板,我要剃个大光头!”

    “抱歉,”郭春平强忍着厌恶推开了这个男人,“我们店已经不营业了,您改日再来吧。”

    年轻男人突然不说话了,撅了撅嘴,闭着眼睛蹲在了郭春平的脚边儿。很明显,这是一个意识不清的醉汉,郭春平不屑与之纠缠,打算给他倒一杯水,等他稍微清醒一点就劝其离开。他正打算转身去倒水,却被蹲在地上的男子抱住了小腿。

    郭春平无奈地俯下身来,轻声询问:“哥们儿,你喝了多少啊?”

    年轻男子抬头望着他,他突然发现这个醉醺醺的坏小孩面容竟然如此不俗——他正用无辜的两只大眼睛望着郭春平,那是一双桃花眼,郭春平早年跟着王师傅做学徒的时候学到过,那双眼睛还配着不长不短的睫毛,时不时要眨上一眨。桃花眼的主人还有细腻白嫩的皮肤,不大不小的一张脸,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小朋友,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叫他喝了这么多。

    “就,两杯吧?”小朋友伸出右手,比了一下酒杯的大小,也就四两的量,“这么大的杯子。”

    “白酒?”

    “不不不~”小朋友摇了摇头,“是啤酒!嘿嘿,是蜜桃味儿的。”

    小朋友傻呵呵地冲着郭春平笑,两只手攀上郭春平的耳朵,把郭春平的脑袋拉过来对准自己,打了一个嗝。

    一个蜜桃啤酒味儿的嗝儿。

    郭春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小朋友扶了起来,小朋友便拉着他的手跟着他。郭春平把小朋友放到他店里安置的沙发上,准备去给小朋友拿瓶酸奶。

    “帅哥儿,你去哪儿呀?”

    “给你拿瓶酸奶。喝不喝?”

    “喝!”

    郭春平走到前台,伸手在前台里的桌面找酸奶,还没等他找到呢,就感觉后腰被人贴着,不等他反应,小朋友就从他身后用手揽住了他的腰。

    “帅哥~你真好!你缺不缺男朋友,我可以免费给你当!”

    郭春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还能免费给你操。”

    郭春平又把那口气叹出去了。

    “帅哥,你不心动吗?很划算的哦。”

    郭春平终于找到那瓶埋在里面的酸奶了。他赶忙转过身来,把小朋友和自己拉开一段距离。他把酸奶拿到小朋友的面前。

    “别闹了,先把酸奶喝了吧,小朋友。”

    “好!”小朋友笑眯眯地答应了,“我喝完你能答应我吗?”

    “你先喝吧。”

    郭春平看着坐在沙发上乖乖喝酸奶的小朋友,心想,这也就是遇见了他,好在他活了快32年,一直都在做一个好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

    “嗯。”

    “我叫江秋白。”喝完了酸奶,江秋白也渐渐冷静下来了,没有一开始那么闹腾,“你呢帅哥?”

    “郭春平。”

    江秋白点了点头,随后又低下头沉默不语。依照郭春平这么多年的经验,他应该是困了。于是郭春平拍了拍江秋白的肩。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江秋白摇了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

    “我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吗?今晚我肯定回不去了。”

    郭春平愣愣地看着他。

    事情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具体表现是江秋白在郭春平家的玄关把郭春平按在墙上亲吻。

    从亲吻的情况来分析,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恋爱(或是做爱)经验的情场小白,但是他生猛的架势让郭春平有点儿怀疑,他俩是不是撞号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郭春平不是没有想过带江秋白回来之后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虽然他本意不是如此,但他也并非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你有想法我又不排斥,既然你情我愿,又何乐而不为呢?

    “江秋白,你别是1吧?”郭春平逃离江秋白锲而不舍的吻,拍了拍他的脸。

    “你是吗?”

    “我是啊。”

    “那,那我就当0吧,我不挑。”

    郭春平点了点头,很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了笑,把满脸通红的江秋白半抱半拖地领到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哥,那个什么,你……”

    “怎么了?”

    “你能轻点儿吗?我……”

    “没做过0?”

    江秋白点了点头。

    行吧,约个炮牺牲还挺大。郭春平比了个“OK”的手势,俯下身去压着江秋白,吻他的耳垂。

    “小朋友,你清醒了?”

    “比刚才好点儿。”

    郭春平轻笑了两声:“那还做吗?”

    “……来都来了。”

    江秋白很配合地搂着郭春平的脖子,嗓子眼里挤出几声轻喘,搞得郭春平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悔,在江秋白耳边儿轻声叫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虽然郭春平最近都没怎么开过荤,但毕竟手感还在,三两下两人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他随意在江秋白的身上摸了两把,那小朋友就红了脖子,喘息声也越来越急。

    别是睡到雏儿了吧……

    郭春平顺着江秋白的耳根子往下舔,舔到锁骨又狠狠地嘬了一口,惹得江秋白倒吸了一口冷气,两条腿不自觉地缠上了郭春平的腰。郭春平两只手便顺着江秋白的腰往下摸,一边揉着他的屁股一边吮吸他胸前粉嫩的小豆子。江秋白眼睛紧闭着,伸长了脖子,张着嘴喘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是没当过0你是压根儿没做过吧?”

    江秋白不置可否。

    郭春平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可别做得太过了。

    他从床头翻出没怎么用过的润滑和开包到现在只用了两只的避孕套,把润滑打开挤到手上,用手指一点一点地给江秋白的小穴做扩张。没想两只都没完全伸进去江秋白眼泪都要下来了。

    “哥哥你慢、慢……”

    郭春平腾出另一只手给江秋白撸了撸前面,又吻了吻他的眼角。那双桃花眼噙着生理性眼泪。

    郭春平放慢了节奏,江秋白也不似之前那么紧张了,他甚至能留出意识替郭春平摸摸前面,虽然眼睛还是红的,喘息倒没有刚开始时那样杂乱了。郭春平觉得扩张得差不多了,就戴好避孕套,扶着江秋白的腰把鸡巴往他的小穴里送。

    “嘶……”

    “不舒服跟我说。”

    “嗯……”

    快要完全进入的时候,江秋白连喘息都要被咽回去了,两只手臂紧紧搂着郭春平的肩,双手抓着郭春平突起的肩胛骨。郭春平把鸡巴一下一下往里送,江秋白快要适应了他的节奏,有规律的喘息也一声一声飘进郭春平耳朵里,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小声的叫喊。

    “哥,哥你……”

    “怎么了?不舒服?”

    “没……啊呃,没不舒……”

    郭春平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江秋白睡得倒是踏实,郭春平却睡不着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大概就是,太久没做,有点儿兴奋。

    酒醉的小朋友做了两次就睡死过去了,郭春平也不能把人打醒了硬来。他只好任劳任怨地给江秋白清理好放人家去睡觉,自己撑着脑袋在旁边观察他的睡相。

    江秋白脸朝向郭春平这边,枕着自己的手掌蜷缩着脚沉沉地睡着,睡觉时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郭春平十分好心地伸出手来替江秋白理了理眉头,那两眉便缓缓舒展开来。

    你能有什么心事呢?

    江秋白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估计还在上大学。郭春平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每天也愁眉苦脸的。那时的他,刚来首都不久,一开始在饭店当服务员,后来认识了城西的王师傅,跟着人家学起了美容美发。二十岁,他发愁什么呢?他愁这个月能攒下多少钱,他愁还要洗多久的头他才能开始学理发,他愁现在,也愁未来。二十岁那年,他还有一个在隔壁酒吧驻唱的男朋友,所以时不时他还会愁,愁吵架了该怎么才能和好。二十岁的时候,他什么都愁,什么事儿都能让他烦上好久,没想到到了今天,他快32了,倒没什么好愁的了。

    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呢?

    江秋白还能愁,多发发愁也没什么不好的,能发愁,也能快乐,什么时候连愁都不想发了,日子过着也没以前有意思了。

    郭春平侧过身看江秋白脱下来的裤子,裤兜里的校园卡快要掉出来了。他伸手拿了过来,就着月光看了看。

    “首都理工大学,江秋白,药学院,学号19000328。”

    还是个高材生呢。

    估计今晚不回去也是因为宿舍有门禁进不去了吧。

    郭春平看着江秋白熟睡的脸,用食指刮了刮他的鼻梁。

    “你也就是遇见我了,还好我不是坏人。”

    清早江秋白醒来的时候,郭春平正在厨房做早饭。

    江秋白不是那种喝了酒就断片的体质,他虽然酒量不好,但喝完酒就绝对不会断片,只是行为不太受自己控制而已。他清楚地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起身走出卧室,去卫生间用清水洗了把脸,走到郭春平旁边。

    “哥,那个,昨天实在不好意思。”

    郭春平笑了笑,把刚做好的两碗蛋炒饭放到客厅的茶几上——他的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家没有专门的饭桌。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儿,”郭春平拍了拍江秋白的肩膀,“吃饭吧。”

    江秋白笑了笑,挠了挠头,跟着郭春平一起做到了沙发上:“嗯。”

    江秋白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吃。郭春平倒是很自如,还打开电视看起了晨间新闻。江秋白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连应该摆什么表情都不知道,他只觉得郭春平做的饭还挺好吃的。

    有点儿像高考第二天早晨吃的那顿早饭。

    “屁股疼吗?”

    “啊?”江秋白的脸“腾”的一下红了,郭春平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他有点儿微怒地撅了撅嘴,“有一点儿。”

    郭春平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头:“吃完饭早点儿回学校吧。”

    “今天周日。”说完他有点儿后悔了,“啊不不不我不是说我要赖在你这儿,我就是、我那个……”

    “你随便,”郭春平又扒了几口饭,“反正我八点半去店里。”

    “那我跟你去店里!”江秋白也没想明白他说这话是为了什么,只是对眼前这个人,他不愿意就这么直接分道扬镳了。

    “你真要剃个大光头啊?”

    “不是……”

    “对了,”郭春平想起来问问江秋白,“昨天怎么醉成那样?失恋了?”

    “算是吧,但也不算。”

    “什么意思?”

    “就是,”江秋白放下手中的碗,抬眼想了想,“一个人,我以为我喜欢他,于是就在’我喜欢他’这前提下喜欢了他三年,可是昨天他跟我说他找到对象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点儿也不难过,我其实根本不喜欢他。所以我就觉得自己这三年有点儿窝窝囊囊的。”说完还特别认真地看了郭春平一眼。

    “好吧,”郭春平见他的碗也空了,便收走了两个人的碗筷,起身去洗刷,“虽然没完全懂,但是好像能体会到。”

    江秋白跟着他一起走到了洗碗池边,撑着台子看着他:“就是,我以为我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昨天我却突然意识到我根本就没懂过。”

    “早晚会懂的。”郭春平看着江秋白一脸严肃的表情,没忍住笑了笑,“你收拾收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的,一会儿我带你回店里。”

    “那个,我不去剃大光头了。”江秋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会儿你走了我就回学校了。哥哥,加个微信吧,哪怕就当交个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