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机/逃跑）
静静注视他一反常态的展露淫味，白狼扫过那红肿蠕动的肠肉，丝缕血丝在其中流转，看上去像个腐烂的红苹果。 “顾祁钦。”白狼不咸不淡叫了声他的名字。 顾祈钦还未反应过来，就觉穴口碰上一尖锐物，痛处宛若电流袭上心头，他忍不住合拢双腿，闷哼出声。 “顾祈钦，如果你想死在床上，便直说。”白狼控制不住语气往下地低沉，它虽热爱与孩童性事，但一直以来都把握有度，尽量让双方愉悦的同时不受伤害，甚至于在他十岁之前，未真正进入过他的身体。 “对不起。”顾祈钦咽口唾沫，缩回腿低下头跪坐于白狼面前。 气氛逐渐凝重，连照射进的月光都隐隐泛寒。 白狼的影子覆盖在身上， 莫名阴冷让顾祈钦抖了抖身体，头稍稍抬起又重新低下头，愧疚感驱使他恨不得寻个缝隙钻进去。 白狼抿起嘴，想埋怨几句，见顾祈钦哆嗦身子，不敢抬头的模样，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来。 它能抱怨什么，说他淫荡，是自己把顾祁钦变成这样；说他不听话，印象中也仅仅这模糊一次。毕竟是它养了十二年的孩子，也是宠了这么年，变成这样 说到底，一切都是由自己促成。 叹出口气，白狼捞过顾祁钦于怀中，脸与脸间温度流转，仿佛这就能明白其心之所想。传来凉意，白狼不由将他圈更紧：“告诉爹地，宝贝在烦恼什么。” “爹地，我最近很不安。”顾祈钦张嘴吐出这几字，又觉着是自个儿怯弱红了脸。 白狼愣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顾祈钦紧抓着白毛，有些喘不过气，“我这几天天天做梦，梦到你在血海中，被三人围攻至死…”顾祈钦不再言语，也不敢再看白狼的脸色。因一个噩梦心生恐惧是矫情，可回忆起那片血海，心又止不住抽痛… 白狼眼眸变得深邃凝重，张嘴想说什么，但声到嘴边又哑了音，许久，它咳嗽一声，未来得及吐出一字，洞外传来爆炸，无数尘埃混着血液闯进山洞。 洞内物品在冲击下支离破碎，洞壁响起接连不断撞击声，飞溅血液宛若雨水，混着令人作呕的皮肉。 白狼眼把顾祈钦护在怀中，身周形成妖力护盾挡住袭来碎石尘土。护盾染出一片血红，宛若血液地狱。 坠落声逐渐减小消失，白狼散去妖力，看向扬起一片尘土的洞口，逐渐出现一只狐妖。 狐妖赤毛黑瞳，右躯被血液染红，一前肢扭断裂扭曲，仅由肉皮连接悬在半空，一眼上去稍有胆寒。 随尘土散去，只及脚踝的小狼由右侧浮现。 这一大一小狐妖，不正不巧，恰是昨晚他在火中所救的幼崽以及母亲。 视线扫过旁边一具仅剩皮肉的腐烂尸体，白狼眉心剑光闪烁，表情逐渐凝重。如果不是刚刚的轰击行为，它甚至以为这对母子是来答谢，可惜…站起身，将穿好衣物的顾祈钦护在身后：“小心点。” 妖力凝成的冰剑浮在他眼前，顾祈钦咬住下唇，接过冰剑，其散发的寒意刺激经脉紧缩，是他平缓下呼吸。 洞口两妖兽嘶吼，母狐口中率先凝出数颗火球，连续发射而来。 白狼冷哼一声，抬掌轻点地面，一道水波荡开冲出波澜水幕，准确将火球挡在面前。 掌前倾合拢，水幕收缩裹住火球，白汽扑腾间化为弯月长弓停到白狼面前。白狼勾住弓弦后拉，弓身曲为小弧，一支冰箭出现在搭箭点，随弓弦弯曲寒气逼人 随一声“去”，弓弦“噔”一声断裂，冰箭旋转射出，途径绽放束束冰花缠绕冰箭周围，母狐反应火来，已然成为冰霜风暴。 小狐身材小巧，弓射出之际直从下方穿过。 母狐瘸一腿，动作迟钝，自是无法躲避。攻击当头，它只有伏下身，裹火于身，借助后腿跃起竟与那冰箭硬碰硬。 火与冰交融碰撞，向四周爆发冲击。白狼凝起透明冰盾，挡住前上方飞旋而来的土块。 碰撞中传出狐妖嘶力竭的惨叫，尖锐声刺破耳膜，令人不寒而栗。白狼蹙起眉，划爪控制冰盾成球以阻隔叫喊，不料胸脯传来寒意，低头看去，见那小狐不知何时已贴近身边，漆黑爪朝它下颚直击过来。如此距离，根本无法躲避。 “爹地。”顾祈钦心几乎停止跳动，身体已先步滑铲至前，手中冰剑却仍短上一截。危急关头，顾祈钦臂肘弯曲，直将冰剑抛出。 冰剑闪过剑光，眼前的世界仿佛停止运动，剑面上反射出他惶恐面容，直至冰剑穿透小狐头颅，带随它的身体定入冰盾中，顾祈钦心才重新着落。 冰盾出现裂痕，一股黑色血液逐渐在上面蔓延。白狼凝起妖力汇聚至口前，眼前一颗冰球由小变大至超越脸部，冰球“腾”一下爆出冰霜，飞出砸至冰盾上。 冰盾龟裂成蜘网，嵌入其中的小狐骨缝摩擦声清脆悦耳，透过冰块依稀能看到其五官碾压在一块儿，比那面饼更支离破碎。 如释重负，顾祈钦擦去满额汗，走至白狼面前，仔细查看，又碰了碰那被削去小撮白毛的下巴，依旧不放心：“爹地，你没事吧。” 白狼散去下颚上凝聚妖力，揉了把顾祈钦的头发道：“幸亏有宝贝，爹地才没事。” 顾祈钦脸浮现上小片红晕，双晶亮通透的杏眸注视着白狼。 白狼仿佛看到顾祈钦身后摇晃的尾巴，抿出一抹笑，又撮把那头发，才重新看向近处站立起的扁平小狐，以及远端身体悉数是血洞的母狐。 “爹地。”顾祈钦心中喜悦一扫而空，刚落下的身体也紧提上来。明明皆已碾成碎片，为何这两只狐妖，还活着。 “果然是蛊在作怪。”白狼轻喃一声，眉心白光闪烁，一剑冲出将整个洞穴披上剑影，由四面八方闪烁而来的剑光比月光还冷冽苍茫，古老纹路顺着剑身攀登直上，呼吸间无处不透露高深莫测，然，如此一柄剑光凛凛之剑，却收敛剑气，缓缓平浮至白狼嘴边。 白狼一口叼住剑柄，浑身狼毛霎时飘荡，一股飘渺的气息选绕身周，所经之处将成球冰盾彻底破坏。 顾祈钦瞪圆眼注视着眼前这判若两狼，心跳声缭绕耳畔，不知为何，眼前这只不受桎梏、肆意纵横的妖，能轻而易取牵动起他心，就连魂魄都随之颤动。 白狼没有注意后面顾祁钦恍惚的神情，前肢一动，已来到那母狐面前。 母狐未反应过来，眼前划过道银光，阵天旋地转后再看，便是自己缺少头颅的身体。 母狐流出黑血的断头中，缓爬出只通体纯黑，仅指甲盖大小的子虫。白狼一剑下去，将固若金汤的子蛊劈成两半。 失去子虫控制，母狐头颅颤抖后恢复理智，由子虫提供的生命让它最后看了眼眼前被碾成肉饼，却还因子虫而蠕动的亲生骨肉，狐眸禁不住中流出血泪。 白狼扫过那渗满血的眸失去身材，周身寒气更是咄咄逼人。它跃步至那摊竖立的“肉饼”前，剑横扫而过，一声尖锐虫叫后，“肉饼”轰然倒地。 一切都静寂下来，昨天还鲜活的生命，仅仅一天变成嗜血肉虫的傀儡，成了消除生命的恶灵。 顾祈钦呼吸有些疼痛，如此残忍的场景，难道这就是真实的，残酷世界。 注意到顾祈钦呼吸有些凌乱，白狼收起剑，走到顾祈钦身边，见他抬起来有些茫然的眼神，低头与他额头相抵：“顾祈钦，你还有我。” “爹地。”紧紧拢住白狼的脖颈，轻抚上面跳动的经脉，内心的慌张逐渐消散，他用尽力气吻上白狼的唇，“无论发生什么，别离开我。” 这是他的索求，也是他近乎虔诚的恳求。他无法想法离开白狼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比这两只狐妖更为行尸走肉。 白狼轻拂上顾祈钦抖动的身体，缓缓加重了这个吻。 它们的山洞虽不在森林深处，但较为隐蔽，别说人类，即使是妖兽也少有经过。从未上门拜访过的母子狐竟寻来，这只能说明，现在的森林，恐怕已经成为人间烈狱 而老天，并不会给予逃离者太多时间。 白狼背着顾祈钦快速行进在森林中，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无数魔法在树叶间闪烁，转瞬间便消失殆尽。 “爹地，森林究竟怎么了。”顾祈钦禁贴在白狼背部，一身衣裳在风中疯狂反转。 “被一种传染力极强的蛊控制了。”白狼纵身越过一倒塌树干，继续前进，“这种蛊能控制各种生灵，且其外壳坚固如铁，刀枪不入。” 昨天那场火灾，恐怕就是为聚集妖兽以达到高效率传播。那三人不过是为吸引森林的统治者注意，数只母蛊早已深入逃离妖兽内部，并趁机在群龙无首的妖兽内夺取控制权，真是打的场好算盘。 白狼行进速度加快，无论是谁做出如此恶劣事，但能控制嗜血肉虫之人，实力已不是如今的它可以对付，逃跑，是最好的选择。 眯起眼掠过树叶，耳畔传来熟悉虎吼声，白狼不带分毫犹豫继续往前冲。 “爹地，是赤焰虎。”顾祈钦扯了下白狼狼毛，以为是他太专注前进未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