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稀客下_剧情
“好的，我会带她去清洁室做全套清洁，洗干净了再送去您的房里。”琼斯女士也知道这男人洁癖得厉害，所以刻意强调了’全套清洁’，保证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 盖比听到’清洁室’，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入学那天的恶梦又涌上心头，让女孩的眼泪掉得更凶。 冯塔涅注意到她的反应，便对琼斯女士说：”不用了，她直接跟我走。” “喔！好的。” 琼斯女士很惊讶，其实所有人都很惊讶，贝丝也很惊讶，她原本以为冯塔涅就算有意选盖比，也会先问问琼斯女士这女孩是不是’干净’的，殊不知他一句也没问，挑了就走，甚至还跳过清洁流程。 眼见盖比乖乖跟在冯塔涅身后走出宿舍长廊，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今晚的夜间挑选终于宣告结束，女孩们可以回房休息了。 晚检过后，贝丝躺在床上，有些担心盖比，她不知道冯塔涅是怎么看上盖比这么个普通女孩的，虽然这男人显然也不是会喜欢美女的类型，但口味这么清淡却是出人意料。 该不会真的是记恨盖比撞到他的事，要打她一顿出气吧！如果是这样，倒解释了为什么略过清洁程序。 不过人都被带走了，再担心也没用，贝丝想着等盖比回来再好好安慰她吧！想着想着便睡了。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才熄灯没多久，盖比就回来了，而且毫发无伤，其实也不能说是毫发无伤，毕竟她身上还是有很多上课和训练时留下的伤痕，但那都是之前的事，她待在冯塔涅房里的这段时间，一点伤也没受。 “他真的没打你也没骂你？” 隔天，在走去吃早餐的路上，贝丝忍不住抓着盖比开始问问题，昨晚盖比回来时大家都睡了，她不方便问得太详细，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一次问个清楚。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盖比自己也很困惑。 “那他碰你了吗？”贝丝又问。 盖比摇摇头，”他没碰我，也不准我碰他，任何一点接触都不行。” 这倒是符合冯塔涅一贯的忌讳……但，他带盖比回房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算起来，盖比也在语文老师房里待了快两个小时，总不会什么事都没做吧！ 盖比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他说我下午撞到他的时候，花盆里的泥土弄脏了他的裤子和鞋子，让我帮他洗干净。” “然后呢？” “我就帮他洗了。” “就这样？” “洗完就回来了……”盖比又想了想，确定没漏掉什么，就说：”对，就这样。” “……”贝丝无语了，这人到底什么癖好？ “我也觉得很奇怪，会不会是他把我领回去后，又嫌我长太丑，所以后悔退货了？”盖比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相貌平庸，脑袋也不灵光，和其他女孩根本没得比。 大概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吧！贝丝心想。 “总之，没事就好，你以后可要小心，别再撞到人了！”贝丝叮嘱道。 “我再不敢了，这次真是吓死我了！”盖比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觉得还好自己长得不怎么样，让语文老师倒了胃口才放自己回来。 吃早餐的时候，盖比还偷偷瞄了几眼讲台上的教职员用餐区，看见冯塔涅就坐在校长旁边，很自然地吃着早餐，偶尔和校长聊上几句，一切如常，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应该真的没事了吧！盖比心想。 为了冲撞语文老师的事，她从昨天下午一直担心到现在，昨晚虽然很快就被放回宿舍，却无法迅速平息紧张的情绪，整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一夜难眠。 午休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把精神补回来，不然状态不好又要被罚了。 盖比默默想着她的补眠计划，却没注意到在早餐时间快结束时，冯塔涅走到琼斯女士的桌边，跟她讲了几句话。 上午有一堂语文课，冯塔涅一如既往坐在讲台上自顾自地讲课，看都不看台下学生一眼，许多女孩会利用语文课时支着头偷偷睡一会儿，反正老师也不理她们，盖比也很想睡，但面对冯塔涅她还是很紧张的，不知这孤僻的男人会不会又有什么动作。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一堂普通的语文课。 好不容易熬过上午的课程，睡眠不足的盖比迫不及待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却在吃完午餐准备回宿舍午休时，被琼斯女士叫住，并得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语文老师已经收她当宠儿了。 “什，什，什么？怎怎怎么可能呢？”盖比惊吓得说话都结巴，她不明白，这人明明不喜欢自己，昨晚才什么都没做就放她回来，今天怎么就变宠儿了？ “冯塔涅先生早上告知我的，至于宠儿要做什么，每位师长的要求不同，你自己去询问吧！”琼斯女士说完就走，她只负责传话而已。 盖比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敢相信刚才听到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明明有其他更漂亮的女孩不是吗？ 她看了看四周，没见到贝丝的身影，大概去找美术老师了，她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琼斯女士叫她去问语文老师宠儿的工作内容，但什么时候去？怎么问？都没说，而且，她胆子太小了，根本不敢主动去找那个严肃的男人。 “你没事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盖比抬头一看，是安妮。 “我，我，我……” 盖比站起身，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肯定是有事的，但如果跟安妮说了，会不会造成安妮的麻烦呢？贝丝跟她说过，她吃的镇静药都是安妮给的，安妮虽然不常和她接触，但一直默默提供帮助，她真的非常感激，也因此不希望再增加安妮的困扰。 “先把眼泪擦一擦吧！”安妮递给她一张纸巾，耐心地等她心情平静下来。 盖比这才发现自己又掉泪了，赶紧擦擦脸颊，但哭泣这种事一旦起了头，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反倒越哭越凶，安妮也不急，带着她往宿舍方向走，等两人回到宿舍房间，盖比也差不多哭到尾声了。 “发生什么事了？”安妮坐在盖比的床沿，安慰这种麻烦事通常都是贝丝负责，但今天贝丝刚好不在，只能由她代劳了。 盖比还是将发生的事对安妮说了，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是不是还记恨我撞到他的事？昨晚没罚成，今天又想补罚了！”盖比紧张地问。 安妮却摇摇头，”你放心，他不会罚你的。”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要罚，昨天你撞到他的当下就罚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没罚，昨晚没罚，今天语文课也没罚，那就是根本没这打算。” 盖比低头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他若真的想罚，没理由拖这么久。 ”那他为什么收我当宠儿？他又看不上我。” 安妮冷静地分析：”我觉得，他是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但还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所以先把你订下来，再慢慢思考。” 盖比抱住膝盖，身子前后摇晃，彷佛这样能稍微舒缓焦虑的情绪，她的表情还是蔫蔫的，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男人这么大费周章慢慢思考处置她的方式，最后思考结果是好是坏也很难说。 安妮安慰她道：”别害怕，我想他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先照琼斯女士说的，去问问宠儿的工作内容，也许很简单也说不定。” 在安妮的安抚下，盖比总算稳住情绪，鼓起勇气往冯塔涅的房间走。 叩叩叩。 盖比用颤抖的手敲门后，里头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平稳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就开了，冯塔涅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苟言笑，看不出喜怒。 “先先先先生午安……我我我是来，询，询问工作的……” 冯塔涅盯着她看了几秒，说了句：”进来吧！” “是……” 盖比跟在男人身后进去，冯塔涅的房间相当简约，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复古风家具，一眼望去看到最多的就是书籍，他有一整面的书墙，还有好几迭书架放不下的书被堆在角落，除了这部分稍显凌乱之外，整个空间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看来这男人不只精神上洁癖，在物质上也是洁癖的。 “我的女佣被我解雇了。”冯塔涅背对着她，站在小客厅中央，背着手对她说。 “诶？”盖比不明所以。 “以后整理环境就是你的工作，你可以每天自己找时间来打扫。” “啊？喔！是是是的，先生……”盖比在短暂的呆愣后，乖巧地应了。 冯塔涅转过身来看着她，盖比胆小惊慌的模样让他有些不悦，他微微皱起眉头，警告女孩：”我的要求是一尘不染，好好工作，别让我也解雇你。” 盖比心想你又没付我钱，要怎么解雇我？但这种话就是借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冯塔涅说的，只是战战兢兢地连声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工作。 男人继续说：“此外，我希望你保持安静，未经允许不准出声，当然也不能跟我有任何接触，你可以自由进出这里，打扫完自行离开。” “是是是是的，先生，我我明白了。” 冯塔涅伸出一只手，指向储物间，”扫具在那里，你可以开始了。”